两人一同闯荡江湖,一同退隐,乃有今日。 听闻冷飞绝情之言,林傲面色惨然,禁不住凝聚内力,那一头发丝竟也因为他周身内力澎湃之故飞扬了起来。 十年前,他因日久生情深恋冷飞,后更以计制住冷飞,欲行苟合,不料冷飞发妻撞破后竟愤然自尽,自此,冷飞虽爱他深,恨他 亦深。 十年来,两人之间常有争吵,但每念及自己有错在先,林傲总是忍让,却未想到自己一味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味相逼。 他只想待在冷飞身边,相守一生,可现在对方竟连这机会也要夺去。 「你想如何?!」 对方既然提聚内力,想是要和自己一较高下,冷飞未料林傲今日竟然如此激愤,目中一冷,亦是凝聚了十成功力于掌间,只待林 傲发作。 「除却一死,我又能如何?!」 冷飞尚不明林傲此言何意,但见对方突然提掌翻腕,竟向自己面门拍去。 未曾料到林傲竟真是要寻死,幸得冷飞早已提聚内力,当下步转北斗,格住林傲往面门而去的手臂。 「你疯了?!」冷飞怒道,随即伸手点住林傲穴位。 虽然已经格住了林傲的手臂,但是夹携着十成功力的掌风还是难免伤了他自身。 随即,冷飞便见林傲跌坐在了地上,面如金纸,喘息不定。 「我没疯,我何尝不知你恨我!既然如此,我一命偿一命便是。要我离开你身边,却是万万做不到!」 林傲昂然一笑,抬起头时,血丝自嘴角溢出,甚是骇人。 「出去!」 冷飞起脚踢开林傲穴道,话中已带一丝颤抖,背过身时,胸中隐隐做痛,却不再敢看林傲一眼。 林傲以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被自己掌力震伤的内腑疼痛难当,他看了背过身的冷飞,忍住血脉翻腾,拉开门踉跄而出。 许屹跛着脚端了一大盘馒头出来,放到桌上。 方天正早是饿了,看这大白馒头还冒着热气,伸手便拿了一个在手里。 一边坐的萧进拿了馒头倒是先递给陈之远,这才盛起一碗白粥。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大家试试我今早做的馒头如何?」 说话的乃是有间客栈的厨子许坚,他是许屹胞弟,曾以「无力回天」之名令人闻风丧胆。有传凡是中了他所配毒药的人,除死之 外别无他法。 没想到来到这有间客栈里,冷风竟让他担任主厨,照顾众人饮食,也算是另辟蹊径。 「你做的馒头,还不知道是谁帮你和的面?」 一声轻哼,许坚身旁已坐下一名身形儒雅,神情冷漠的男人。 看他眉眼俊逸不凡,俗尘难染,和时夜颇有几分相似,然其确是时夜堂兄,江湖第一山灵动峰的主人——时风。 虽是身份殊荣,时风却久慕许屹,闻得许屹兄弟落难来到有间客栈,自己竟也抛却北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追了过来。 想他乃是堂堂北中原武林盟主,冷飞起初却并不给这面子,要他打赢自己方可留下,而两人一较之下,龙争虎斗,竟是胜负难分 。 后来冷飞念他痴情,便也答应了时风想留在客栈的要求。 只是依旧要对方照自己定下的规矩行事,非自卫不得动武,靠双手自谋生计。这等事自是难不到时风。饱读诗书的他平日受顾在 当地大户家做先生,回到客栈则帮忙许家兄弟打点上下,倒也自在。 「林兄不过来吃饭吗?」时风见林傲捂着胸口坐在一边,也不过来,好意相问。 「关你什么事!」 林傲正是胸中郁结,伤痛难忍,他往日就不喜热闹,今日又在火头上,难免言语相冲。 只见他站了起来,也不管众人诧异,独自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 「真是个怪人。」刑锋冷冷一笑。 「他好像受伤了。」还是萧进细心,他已看出步履艰难的林傲身负内伤,只是不知道谁会打伤他,在这店里,老板早已定下非自 卫不得动武的规矩。 莫非,是被老板所伤?萧进不明所以,自他进入客栈时起,林傲即在店中充当杂役,虽然这人面相不善,且性格古怪,但也不是 一个喜欢惹事之人。 「哥,你多吃些!」 许坚最懒得管这些事,趁众人疑惑之际,他已拣了两个最大馒头放到许屹的粥碗里。 许屹并不理这个殷勤的弟弟,只是默默喝粥。 吃完早饭,除了留在店内的许屹和许坚外,其他人则出门各寻生计。 萧进和陈之远倒是空有余闲,在外面租了店铺开了间春宫图店,其内春宫图皆是精挑细选,可租可卖,为镇上空虚的登徒子提供 不少便利,盈利颇丰。 刑锋自恃武功高强,却在杀人之外一筹莫展。只好随了方天正在一家武馆做教头。 两人平日只消使得两、三成功力,教授这镇上青年便已足够。 众人已散,林傲方才来到楼下,方才在屋中一番调息,伤势已是暂时制住。 冷飞正坐在堂中,细看账本,见了林傲下楼,头也不抬便吩咐道:「今日起,你从客房搬出去,住柴房。」 「客房要住人吗?」林傲也不气,拿过抹布开始擦拭桌子,低声问到。 「不住。我只是不想见你。」冷飞道。 林傲胸口一痛,拿着抹布的手也发抖,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之前的伤势已是按捺不住 口中又溢出淡淡腥味,林傲自知淤血再度上涌,他颤抖着放下了抹布,拖着残腿出了穿堂,终于满腹痛楚地在水井边缓缓蹲了下 来。 许屹吃完饭后,便在二楼打扫各间客房。 推开方天正的房间,清扫了地上尘灰,又把简单的几件摆设擦拭了一番。 忽然,几声沉闷的呻吟传入他耳中,许屹却似未闻。 他向来不喜欢管闲事,这也是为何冷飞安排他打扫各间客房的原因,住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保留着昔年的怪癖嗜好,只要关了门 不打扰到别人倒也无妨。 自后穴被塞入涂抹了媚药的玉势后,时夜便浑身似火烧,燥热不安,又更兼手足被绑,口中堵紧布帕,浑身被覆于被子之下,窒 息闷热更添折磨。 奈何刑锋走之前在他铃口中又插了根银棒,这便让他难耐欲火,往日他即使被如此折磨也不哼一声,只是运功慢慢抵抗,只是今 日这媚药着实厉害,等他听到有人进屋时便是呻吟不断,希望能引得一丝注意,好求人解了自己一身束缚。 因他嘴中被塞得结实,身上又用被子紧紧盖住,呻吟传出时已是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许屹听了这细微声音,也不去管,只是拿了抹布又擦拭起床身。 时夜知道来人未走,也就不断呻吟,突然身上薄被一揭,胸口窒闷一消,便见面前站了个身形瘦削,神情冷漠之人。 「唔唔……」时夜双目湿涩,只得半睁了眼看他,认出是自己堂兄所慕的许屹。 许屹看时夜眼神凄切,腿根腹部胸前颊边皆着一片潮红,后穴隐隐尚可见玉势男形,被捆绑得挺立的分身不知被人插入何物生生 堵住那欲望的泄口,而绑住他手腕的绳索则因挣扎已磨破了肌肤。 时夜的堂兄时风虽然多有可憎之处,然而他这堂弟未免太可怜了。 许屹正准备解了绳索,放开时夜,突然门外许坚道:「不可!」 许坚进屋换衣,看见中间房门大开,心想既是方天正和刑锋已出去谋事,许是许屹在做打扫,他正想趁着清静与许屹好好亲热一 番,没想到一进门,便看了他那沉默寡言的兄长盯了床上那风骚尤胜京城第一名妓的夜风东少入神。 他一手挡开许屹,看了时夜这泛着潮红,透出诱人之色的身体,心神也变得不宁,只是想了这人与总和自己争许屹的时风有关联 ,又冷静下来把被子复替时夜盖上,依旧是不留丝毫鬓发在外。 「别管他,昨天方天正找我要了剂『迟日催花』,看来是用到他身上了。这药效很强,到了晌午才会最终发作,解了他还不知他 会怎么发狂。」 许坚边说,边拉下了床罩,将时夜挡在不透明的罩子后面。 「这人本来就是靠出卖身子行走江湖的人,不必替他担心,我们还是出去吧。方天正和刑锋想必也不希望别人看了他这副模样, 省得到时他们找你闹。」 许坚说话间,手已是扶到许屹腰上。 不料许屹冷眼一瞥,移开身子,拿了抹布和扫帚自下楼去。 「你怎么了?」 林傲坐在井边,未起身。听得头顶一言,竟看到许屹站在面前。 虽然同为客栈内杂役,可两人却少有言语,林傲看了是他,也不坐起仍靠在井边,低声说道:「拉我一把。」 许屹稍愣,只见林傲面如金箔,嘴角尤带血丝,目色凄然,往日的傲骨威风不见分毫。 清晨之时,自己见他还是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番模样,许屹只知他是受了内伤却不知究竟何事,只好走过去,一把拽住林傲的 手将他拉了起来。 林傲起身后用脚抹掉地上沙土上的血迹后,也不道谢,径自去到堂内。 「这副图不错,之远你来看看。」 萧进在整理店内的一套春宫图,随后一翻,便是一副两人交欢之式。 图上所画的是两人相拥一起,一人于对方怀中身形略高,后穴正吞下坐在下边的人之分身,然此画笔触细腻,两人胶合处亦是清 晰,萧进眼曾受伤,视物有不便,故拿了图贴面仔细观看,口中赞叹连连。 陈之远把一沓图放到书架上,走过来,拿了图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丢到一边。转而坐到萧进腿间。 「进哥若是想要,现在我就给你也无妨。」 陈之远本是面容朗俊,如此一笑倒也是引得萧进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分身竟已有些发硬,萧进推了陈之远,走到店前,把门一关。 此时陈之远已是心知肚明地脱去了长衫,连亵裤也不留。 萧进宽了衣带,露出胯间凶器,坐于凳子上,满面通红,口干舌燥。 刚欲叫陈之远过来,他转念一想,打开抽屉拿出一瓶软膏替已肿胀的分身涂上。 「你今日不给也不成!」 萧进伸手一拉,陈之远就势坐到萧进身上,腰身微抬,只等待后穴一寸寸吞咽下那灼热坚挺。 见陈之远动作扭捏,萧进已是欲火高撩,伸手抓住陈之远的身子一按,竟把对方的后穴立刻填满。 突然吃痛,陈之远小声呜咽,把头俯在萧进肩上,轻咬着对方耳垂嗔怪道:「也不知道心痛人,你和那逍遥淫贼方天正比起来又 有什么区别。」 他说着这话,腰上却不闲下来,只是缓缓动着,任那磨人利器在体内抽插。 渐渐陈之远也是欲火高涨,只觉浑身快感不绝,奈何萧进此时却放慢拍子,不肯更用力。 「进哥,进哥,你倒是快啊。」陈之远一声低哼,头往后仰,腰动得更勤,可萧进却只是埋首其胸间,用齿轻轻啮着那两颗饱满 茱萸,分身享受着那被火热包裹的快感,竟坏心眼地不愿就此一泻了之。 「让进哥再尝尝你这身子到底有多紧先。」萧进听陈之远呻吟连连,微微一笑,又动起身子,只觉得对方后穴越咬越紧,大有把 自己完全吞入之势,这小骚货,当真比那时夜也是不差。方天正还怕自己觊觎那江湖第一美男子,殊不知自家之远已是极品。 屋里渐渐只余沉重喘息和交合之声。萧进身体忽然一颤,陈之远手指也倏地扣进萧进背里,只听得他口中嘶喊一声,竟将白浊喷 溅到了萧进脸上。 抱了怀中瘫软之人,萧进尤笑,嘴中却是在骂:「你这小贱人,竟敢喷我一脸,下次定要叫你全喝了才是。」 「也不知是谁把我逼到这境地。」陈之远语毕,对准萧进脖间狠狠便是一口。 光天化日之下,来租买春宫图的人只听到店内一片嬉笑怒骂之声,却不知为何大门紧闭。 邻近晌午,店里陆续来了几位吃饭的客人,许屹一人在外堂忙得不亦乐乎,也不见林傲踪影。冷飞只道林傲性情骄纵,心中还恼 恨自己,所以故意不出来帮忙,念及此,冷飞目光一寒,又是面含愠怒。 「许屹,你好好招呼客人,我去把林傲叫出来。」 林傲正躺在床上将息,突然听得门被人踹得一响,坐起身时,已见冷飞快步走了过来。 「你不去做事,在这里躺着干什么?!再说,我不是叫你别住这里了吗?!既然想留在这儿,就得听我的规矩!不想留,你马上 滚!」 冷飞说完话,转身即走,也不与林傲更多纠缠。不料右手却突然被林傲抓住,一挣之下,竟不得脱。 「放手!」冷飞运劲,没能甩开林傲。却见了林傲气喘吁吁站了起来,面色惨然。 「相识二十年,你就这样对我?!」 「我叫你放手!」 冷飞不知林傲用意,只是见对方竟敢对自己出手,着实恼怒。一喝之下,林傲却仍紧抓了他不放,手腕上已传来微微痛感。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目光一暗,林傲问得凄切。 「哎,老板,你们在做什么?」 晌午一到,方天正、刑锋已是迫不及待赶了回来,生怕时夜出什么事端,还未走到自己房前,便看了冷飞和林傲对峙在屋中。 方天正原以为冷飞和林傲在切磋武艺,正欲回房看他的美人时夜,却忽然看见冷飞翻掌为爪,扣住林傲抓在他腕上的手,狠狠一 扭。 只听得一声惨叫,林傲几步后退,捂着手腕靠在墙上,他目中惊慌不已,想是未曾料到冷飞会突然下此毒手,竟生生折断了他的 左手腕骨。 这眨眼间的几招,凌厉而狠毒,饶是以杀人夺命为快的刑锋见了也暗暗惊叹。 「冷飞,你!」 林傲厉声唤他,神情狰狞,冷飞暗自看得心惊后悔,口中却骂道:「好大的胆子,你想造反不成?!」 刑锋自是记恨林傲早上在门廊的冒犯,看准机会,拔了佩剑,不偏不倚直取对方咽喉,那正是他成名绝技——封喉一剑。 眨眼间这几人竟还真动气手来了,本只想看热闹的方天正已是阻拦不及,他原以为凭林傲的武功,想要破解刑锋剑招应是容易, 可不料对方竟一动不动,任凭剑刃相逼。 一举得手,刑锋不敢轻举妄动,不待冷飞发话,他已随手点了林傲穴道。 「老板,要怎么处置这个狂徒?」 林傲几处大穴被点,气得浑身发抖,只是看了冷飞,眼神渐变阴毒。 被刑锋一言点醒,冷飞方道:「罢了,先把他关到柴房,待客人走了再说。」 许屹进出穿堂替客人端菜斟酒,也不见林傲下来,不过他向来冷漠,倒不斤斤计较这些。只是许坚时而擦着手出来看许屹一人忙 活,心有不满。 「林傲那家伙死那里去了,还不来帮忙!」 忽然想起锅中正煮着红烧肉,不等许屹拿眼白他,许坚这才匆匆跑了回去。 冷飞看着刑锋和方天正扶起林傲离去,内心倒也纠结。 他恨林傲当年妄为害死了发妻,却也怜他这么多年跟在自己身边,吃苦受罪也不离不弃。奈何发妻之死,乃他心中一痛,平生一 憾,只因背负这一恨字,两人皆着煎熬。 冷飞本想赶走林傲,不复再见,好平息内心伤痛,不料对方竟是死皮赖脸也不走,非要闹到自己动手伤他的地步。 见了林傲凄惨,刑锋总算出了口恶气,进了柴房不顾对方已被他点了穴道,却又拿了墙上的粗绳将林傲反绑了起来。 绳结在林傲断腕处拧紧,直痛得他汗液涔涔,出口便骂:「刑锋,你这无耻小人,有本事堂堂正正赢我一场!」 「说你不守规矩,你还真是不守规矩,难怪老板要罚你。」 刑锋冷笑,又伸手点中林傲哑穴,只看他面目扭曲再也发不出一言,心里甚是痛快。 「算了,走吧,时夜怕是累坏了。」 方天正想着时夜用了那剂「迟日催花」,只怕是药效已完全发作,想时夜平时即是一副诱人模样,若再加上媚药效力,想必定是 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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