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挪移吧。」 哇塞,真看不出他家招财猫看上去一副谦谦君子形象,居然这么腹黑,张玄叹气:「董事长,我发誓,这辈子绝不跟你为敌。 」 「放心,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聂行风微笑中,将油门踩到底,在他的操纵下,橙红小车发挥了跑车所有潜在能量,以极快速度向机场驶去。 佛罗伦斯国际机场很快就到了,跑车甩过一个漂亮的半旋,停在了登机大厅前的空地上,聂行风和张玄刚下车,就听到旁边传 来一声口哨,似乎是赞美他们的跑车造型。 聂行风转头去看,愣住了,那个吹口哨的年轻人正是连续被他们抢了两次车的倒霉家伙。 待看清是聂行风和张玄后,年轻人也愣住了,立刻张开手臂护住自己身后的改造版跑车,大叫:「你们是不是魔鬼附身?我怎 么连接送朋友都能遇到你们?要钱给你,这是我最后一辆车了,不可以劫!」 张玄听不仅男人叽哩呱啦在说什么,不过看他的动作也能猜出个大概,很同情地看聂行风,「董事长,托你的福,我们成功沦 落成劫车贼了。」 「不许再过来,我要报警了!」 年轻人继续恐吓,顺便掏出手机想报警,聂行风没在意,走过去,将蓝宝坚尼的钥匙扔给他。 「送给你,作为两次劫车的歉意。」 他看出这个年轻人很喜欢跑车,每次开的都是自行改装的变异跑车,劫了他两次车,本来是想事后让睿庭帮忙查找他的下落, 赔他的跑车,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在机场遇见,倒省了自己很多麻烦,反正那辆车也没法还回去,正好借花献佛吧。 「你、你开玩笑吧,那辆车送我?」年轻人很不信地看聂行风,不过车钥匙倒是抓得死紧。 「送你。」聂行风直截了当地说。一辆跑车而已,他想敖剑也不会在意。 「谢了。」 一听说是真的,男人喜出望外,飞快跑过去,坐好,开始试车。 「我好喜欢这辆车。」张玄惋惜地看着小跑车的车尾,叹气。 「喜欢也带不回去。」聂行风拉着张玄走进大厅,「要是真想要,回头我让睿庭订一辆运回去。」 虽然是晚间,登机大厅里依旧充斥着来自各地的旅客,看着显示牌上不断滚动的航班班次和时间,张玄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 问题,「我们走得这么匆忙,你订票了吗?」 「没有,现买也来得及。」 「那等到起飞要多久?」 张玄瞪聂行风,还说他家的招财猫做事最有条不紊呢,居然也有乱出牌的时候,天知道航班时间是几点,如果是明天,他们岂 不是要在这里等一晚上? 「谁说是要坐回国的航班?」 聂行风来到服务台,对客服小姐说:「请把两小时内飞往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航班告诉我。」 他说的是英文,张玄努力把语速调慢半拍复读,差不多理解了意思后,很惊讶地看聂行风,发现他家董事长这次不仅乱出牌, 而且还出得很跳跃。 两名超级帅哥来咨询,服务小姐有些脸红,很热情地帮他们查询后,说:「最近的是一小时后飞往法国巴黎的航班,已经开始 办理登机手续,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出示护照,我马上帮你们买票。」 「谢谢。」 服务小姐接过两人的护照,把信息输入电脑,跟售票中心联系到后,很快就有人将机票送了过来。 两人取了登机证进去,经过安检时,张玄突然看到远处人影一晃,醒目的红发造型外加诡异的笑,他想仔细看时,那人已经不 见了踪影。 「董事长,我好像看到了李享。」他喃喃说。 极度讨厌看到的人,似乎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他心里的阴影,他对李享的厌恶不是因为他道术高明,而是他可以看到别人心 中的鬼,想起在空间结界时李享主动放手时的诡异笑容,张玄微微皱起眉。 不知道自己心里厌恶恐惧的感觉是否也会变成影鬼,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慢慢吞噬? 「看错了。」见张玄脸色不好,聂行风直接给了否定的回答。 登机手续很快就办完了,两人坐上飞往巴黎的航班头等舱,聂行风要了当日晚报,张玄却一直注视机舱外闪烁的跑道灯和夜景 ,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胳膊被轻轻拐了一下。 「没什么,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张玄转过头,机舱灯光下,那对蓝眸有种无法探透的深邃,「你确定,我们是头一次 一起坐意大利航班?」 聂行风一愣,一瞬间,脑海里仿佛划过无数个零碎画面,熟悉的场景攫住了他的某种感觉,但他本能地放弃深想,微笑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但很肯定以后会有许多次。」 毫无犹豫的答复,似乎是在间接制止张玄的怀疑,张玄没再多说,看着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慢慢滑行,突然问:「那朵九瓣梅花 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李蔚然的人都会用到它?」 「也许是李蔚然比较喜欢梅花,至于九,九在古语中是最尊崇的数字,九五之尊,你总该听说过吧?」 张玄吃惊地瞪大眼眸:「你该不会是说李蔚然有那么大的野心吧?」 「他处心积虑收买要员,制造影鬼,形成自己的势力,只怕不单单是为了钱。」 飞机有短暂的微震,继而起跃飞向上空,感到有些耳鸣,张玄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叹气:「早知道这样,当时怎么着也要抓 住那老头,免得他再躲在哪个角落里害人。」 「出了趟国,你的天师素质高出很多。」聂行风在他耳边调笑。 「那当然,三流天师也是天师嘛。」 「一流的。」聂行风微笑说:「一流天师,一流神探,就算偶尔化身小恶魔,也是一流的。」 「还是一流情人,亲爱的招财猫。」张玄的嘟囔被轰响的飞机引擎声盖住了。 机身穿过厚重云层,呼啸着飞向天际,一切渐行渐远,地面上的景物,以及景物投射出的暗影,无声无息地混在了苍茫夜色中 。 ——待续—— 番外:接下来的故事 清晨,聂行风准备好早餐,去卧室叫张玄起床,发现他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看电视,当看到萤幕上播放的是经济新闻时,聂行 风眉头皱了起来。 就算张玄被陨石砸到头,他都绝不会看经济节目,而且很明显,他不是在看,而是对着萤幕发愣,一副神游太虚状。 最近张玄总有些心不在焉,确切地说,自从离开佛罗伦斯后他就不对劲,聂行风一直没问,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张玄 好好谈谈了。 走到床边坐下,关了电视,他问:「你在干什么?」 「看电视。」张玄的头发因为睡姿不好折腾成草窝状,眼睛眨眨,看他。 「在看什么?」 「看……」瞅瞅聂行风脸色,张玄把敷衍的话咽了回去。 他当然不会笨到以为聂行风没看出他有心事,不过对方没问,他也就一直装糊涂,但现在看来似乎蒙混不过去了,灵异第六感 告诉他,招财猫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你能不能别带出这么强的总裁气场?我是你的情人,不是谈判对手,你这样子问话,会给我很大压力耶。」张玄抿抿嘴说。 装可怜?聂行风冷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哪会那么容易被蒙骗过去。 「需要我去换套衣服吗?」他不动声色问。 张玄打量一下聂行风的衣着,西装裤加白衬衫,深蓝色领带,发型也梳理得很整齐,这种正统装束的确给人一种压迫性的气势 ,不过要说换衣服嘛,他摸摸下巴嘻嘻笑。 「董事长,其实你什么都不穿最性感。」 聂行风没说话,周围气压继续降低,张玄心里发毛,小声问:「不说可以吗?」 「不可以。」 对视三十秒,张玄终于撑不住了,举手投降:「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张玄的个性聂行风很了解,他是把烦恼当球踢的人,所以聂行风想不出有什么事能将这么洒脱的人困住。 「我一直在想……」张玄伸出右手,在聂行风面前晃晃:「那天究竟是我先松开了手?还是李享主动松的手?我记得我没松手 ,但李享不可能主动松手,没人想死的对不对?我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松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明明当时……总之,董事长你得 相信我……」 「停停停!」聂行风摆手阻住张玄的啰啰嗦嗦:「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没有杀他!」 彼此沉默三十秒,聂行风深吸一口气,问:「你这些天一直神不守舍,就是在想那个变态?」 「不是想变态,是想那天到底是谁先松的手!」 釉蓝到炫目的眼瞳,带着某种执着,一瞬间聂行风突然明白了张玄的心思。张玄不会在乎李享的生死,更不会在乎有没有杀他 ,他在乎的其实是自己的想法,不想让自己认为他曾有放弃别人生命的举动。 握住张玄的双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从那份洒脱不羁中看到另一个真实的他,不希望张玄有任何改变,即便是为了自己。 张玄被看得莫名其妙,「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双肩就被握住用力摇,他被摇得晕头转向,大叫:「头晕了头晕了,董事长你搞什么?」 「摇醒你!谁让你没事干整天胡思乱想,管他是谁先松的手,那种人死有余辜!」 「可是你总说……」 「听我说下去!」 张玄立刻乖乖闭嘴,眨眼看聂行风,听他说:「松手的是李享。那个混蛋,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所以宁可先松手,让你无法 解释,他在用这种变态的方式来离间我们。」 「你肯定?」 「别人不敢说,如果是李享,绝对有可能,你现在不就中套了吗?再说,就算是你先松的手又怎样?如果当初被打针的是你, 易地而处,我也绝对会松手!」 一道响雷打下来,张玄彻底晕了,喃喃问:「你的生命珍贵论?」 「我不是神!」聂行风冷笑。 他没伟大到看到喜欢的人遭受伤害,还能原谅罪魁祸首的程度,甚至会想即使李享还活着,也一定要让他再死一次。可以一句 话都不说就将张玄蛊惑,聂行风看出李享不简单,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人心深处的弱点,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影鬼,这样的人 ,绝不可以留! 张玄咬咬下唇,突然揪住聂行风往旁边一甩,跟着就势压住,居高临下,大吼:「太过分了,你既然一直是这样想的,为什么 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为这种小事钻牛角尖,你平时比钢管还粗的神经呢?」如果知道张玄是为了这个烦恼,他早说了。 张玄眼帘垂下,嘟囔:「我只是有点怕。」 「什么?」 「我说我会怕!」 怕太多太多的东西。 怕你会失望,怕你会因为我的冷血生气,怕因此失去你,再也找不回来,或者,找回来后,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你。 聂行风怔住了,看着张玄缓缓低下头,将唇轻压在自己唇上,小心翼翼的磨蹭,似乎希望通过这个小动作,让自己明白那种怕 的感情有多强烈。 「你这傻瓜。」他叹息,伸手揽住张玄的腰,令彼此更加的靠近。 「董事长,都是因为你,我闷了好几天,你得补偿我。」张玄伸舌在他唇上慢慢舔动,小声说。 好气又好笑,聂行风叹气,点头。 张玄蓝眸里潋起一抹水波,开始解聂行风的衬衫扣子,急不可耐的举动表露了他的心思,聂行风抬手掐住他的手腕。 「董事长,让我抱一次吧?」略带鼻音的询问,是某种魔力宣泄时的诠释,像央求,更像是挑逗。 想起这几天张玄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聂行风心有些软,松开手,道:「别太过火,我下午要开会。」 「董事长,爱死你了!」张玄在说话的同时已扯开了聂行风的领带。 早知道哀兵之计这么管用,以前他就不总跟招财猫硬碰硬了,导致每次都输得那么惨。猫是要顺毛摸的,这招今后一定要多加 利用,张玄在品尝甜美早餐的同时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很重要的秘诀。 真正的早餐是在两小时后,张玄美滋滋地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奶油蛋糕,桌上还摆着一杯红茶,这就是他的早点。 「奶油热量很高,吃这么多你就不怕增脂肪。」聂行风换了件新衬衫,走过来坐在他身旁说。 那蛋糕是张玄请甜点屋的师傅帮自己特制的,上面涂的奶油比例占了蛋糕的一半以上,光是看那双层奶油,聂行风就已经没了 胃口。 「多做运动就不会胖了。」张玄一脸笑眯眯地凑过去,小声问:「董事长,我的技术怎么样呀?」 「差。」余下的就不必多说了,聂行风觉得没说「很差」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 张玄当然不会被打击到,兴致勃勃说:「这种事需要多练习的,熟能生巧,董事长放心,下次包你满意。」 免了,他可不想被当成小白鼠来训练。 「一欧元一次,一欧元两次,一欧元三次,OK,这颗翡翠白菜头为小离所得。」 隔壁房间传来拍卖声,两人转头去看,落地窗的那一边,霍离从桌上取走刚标下的一块玉雕,返回沙发上坐下,桌上还堆了其 他不少物件,件件流光溢彩,看起来价值不菲,小蝙蝠站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铜锤叫卖。 「拍卖会又开始了。」聂行风很无奈地说。 他们回来不久,霍离一行也跟着回来了,果然,有羿在,钱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而且自从回来后,聂家就开始流行新的娱乐— —拍卖,商品中古董金饰不等,以娱乐为主,大多一、两欧元就能标下,拍卖商——羿,参加者——霍离、小白、若叶,当然 若叶纯粹是被逼着参加的。 每当看到羿摆在桌上的各种金饰器皿,聂行风就为敖剑默哀一下,很想知道小蝙蝠这次去做客,到底从敖剑那里顺手牵了多少 东西回来。 「这两副银匙据说是慈禧太后生前用过的,名人专用限量版,非常具保存纪念价值,两欧元起价,开始。」 小铜锤敲下,霍离立刻两眼亮晶晶,问小白:「正好一对,我们买下吧?」 小白摆摆猫耳朵,完全不起劲地说:「我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那就当古董收藏好啦。」 银匙顺利拍卖掉,羿又从地上拿来一幅油画,听它介绍说那是文艺复兴时代提香的作品,张玄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虽然他不 介意自家式神在敖剑那蹭点油水,但凡事适可而止,太过分挑衅,对他们没好处。 他打了个响指,让羿暂停拍卖,把它叫过来,问:「你的宝贝囊好像没那么大吧?到底从那边搜刮了多少东西回来?」 「不知道耶。」羿咬咬小爪子,望天:「我为了多拿,特意又做了个宝贝囊,500GB的,能装很多呢。」 「噗……」张玄被刚喝进口的红茶呛到了,「你的表达方式还真前卫。」 「这样说比较容易沟通嘛。」羿自诩:「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去搞网上拍卖啦,东西太多,长空又不捧场,总是小离和小 白买,很没趣。」 「你还想上网拍卖?」 张玄头一次发现他养的式神比他更不懂得什么是节制。这些东西严格地说,好像都是赃物耶,在家里玩玩也就罢了,上网明目 张胆地拍卖,被白目逮住的话,就等着吃官司吧。 「马上把东西都收回你的宝贝囊,不许再玩!」 被训斥,羿脑袋立刻耷拉下来,不过看看张玄脸色,不敢顶嘴,掏出一罐果酒,飞到墙角搞自闭去了。 聂行风在旁边看着想笑,走过去问羿:「听说你跟若叶绝交了?」 跟张玄相比,羿更怕聂行风,老老实实回答:「已经和好啦,长空答应做我的宠物,我就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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