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叫鸟儿上汤吧。” 王隐点点头,出去了。 黄药师,“这些菜都是鸟儿做了之后,王隐重做的,味道还不错,尝尝吧。” 冯蘅尝了一口,果然是王隐素日做出来的味道,鸟儿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厨艺不大好,但是又想亲手给主母做一顿饭,所以才特意求了王隐,他做完之后由王隐修正,这样也算是由他亲手做的。 冯蘅有点感动,黄家的人里面,就数鸟儿一心向着他,所以中途鸟儿来送汤的时候,冯蘅毫不吝啬的夸奖他有进步,鸟儿很高兴,梳着朝天辫出去继续研究了,冯蘅觉得自己也许会造就一个厨艺天才,所以也很高兴。 夜里,冯蘅失眠了,翻来覆去好几次却一直了无睡意,他在雪山已经习惯了和黄药师同眠,身边有个人一直抱着他,在雪山那种温度下,显得尤为温暖,习惯了黄药师的怀抱,如今乍然一空,委实有些凄凉。 月明风高,冯蘅徘徊在黄药师门口,一时觉得失眠很痛苦,面子不,一时又觉得做人要里子面子都齐了才行,徘徊片刻,面子终于战胜了里子,冯蘅回了自己房间。 又片刻,持续失眠的人继续徘徊在黄药师门口重复着里子和面子之争。 再片刻,房门开了,黄药师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到底进不进来。” 冯蘅,“我那个什么什么什么……” 黄药师,“什么?” 冯蘅,“我睡不着。” 黄药师,“我知道。” 冯蘅,“你怎么知道?” 黄药师,“……” 冯蘅,“好吧,是我吵醒你了,那个,我今晚能不能睡这里啊?” 黄药师无语,拉住他的手往里走。 冯蘅,“干什么?” 黄药师,“睡觉。” 黄药师的床是神奇的,冯蘅趴上去前一秒还在想黄药师是不是有起床气,下一秒就困了,朦胧中感到黄药师侧身抱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好像在说谁笨。 一夜酣眠,冯蘅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头高照,别说接露水,就连早餐都错过了,身边黄药师早就不知去向,凳子上有一盆干净的水,是给冯蘅留的洗脸水。 管家在外面敲门,“主母可是起来了?” 冯蘅,“起来了,你敲门总是这么准时。” 管家宠辱不惊,“少爷去菜园了,叫主母吃过早饭以后再去。” 冯蘅立刻打开门,“这就要卖菜了?我不吃早饭了,直接去菜园。” 管家,“少爷说如果主母不吃早饭,菜钱就由他代为管理。” 冯蘅,“……” 黄药师怎么知道他爱钱,专拣软肋捏,很不幸,冯蘅的软肋被捏住了,这可是他赚的第一桶金,说什么也要拿到手。 等冯蘅吃过早餐,紧赶慢赶来到菜园的时候,菜园的收获工程已经达到白热化,菜园门口停着几辆马车,马车上已经堆了很多满筐的蔬菜,十几个工人光着膀子穿梭在地里,汗水滑过结实的胸膛。 这一幕热火朝天的景色颇有点丰收的喜庆,冯蘅心满意足的在这些人中穿梭,最后走到黄药师身边,黄药师脚下已经有一麻袋种子等着工人走后播种,冯蘅蹲下看了看,光看种子认不出是什么蔬菜。 冯蘅站起来,“这都是什么菜?” 黄药师,“白叶、柏菜、红果、地瓜、荞菜、芹菜、卷心菜、花菜、葫芦和四季豆。” 冯蘅,“正好十种,一亩地一种,我在想……” 黄药师,“什么?” 冯蘅,“试验田还种白叶吧,送到太爷爷那里也好保存。”试验田的名称就这么被保持下来了,因为冯蘅不知道该叫它什么。 黄药师,“种荞菜吧,荞菜也好保存。” 今早他已经把一部分白叶交给左一运到雪山,剩下的一分为二,二分之一放在本家,二分之一通过桃花岛运到深宅,为此,黄药师天没亮就敲响了左二的房门,左二看着门口那一大堆白叶,只说了一句话,“未来几个月的单一主食?” 当时,黄药师也只说了一句话,“不要我再拿走。” 工人们走了以后,黄药师和冯蘅用了一早上的时间才把种子撒好,频繁的俯身弯腰,劳动量不可谓不大,可是冯蘅没有一点疲劳的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好,最明显的是皮肤,原本他的皮肤还算不错,现在更好了,又细又白。 对于这些变化,冯蘅并不满意,男人的皮肤就应该粗点黑点,这才是本色,可是身体好就意味着皮肤也好,毕竟皮肤是身体的一部分。 第三十八章:红衣是祸害 冯蘅终于收获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从无资产人士变成了一个有十亩地的小地主。 手头上有了钱,冯蘅打算做点松花蛋,这是一早就打算好的,可是为了打探市场,只好推迟。 黄家主母和市场的人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别说市场,大小饭庄、肉脯、小吃林,黄家主母都光顾过,当然,大部分时候不买东西,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黄家的今非昔比在冯蘅无意的行为下更加对比鲜明起来,看吧,连东西都舍不得买了…… 冯蘅愿意花那么长时间跑市场笼络关系是有理由的,他在收集市场信息,当然不是为了做买卖,他在为自己的腌制品找市场,结果让他很满意。 世界总是平衡的,这个时空有多少冯蘅没见过的东西,就缺多少冯蘅见过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商机,有些技术只有他一个人会,比如现在畅销的豆芽,如果不好好利用,那简直太吃亏了,冯蘅理所当然的抓住了这个商机,以至于后来御城人人都知道黄家主母心灵手巧,其实是冯蘅的奶奶心灵手巧。 这个世界没有松花蛋,没有糖蒜,以及某些腌制品,冯蘅甚至想到菜园的沙发茶几款式,左二最近没有新练手的手工制品,听了冯蘅对沙发的描述,很感兴趣,可是他负责的铺子里已经多了很多别家没有的东西,很容易惹人关注,最后还是黄药师说先拿到京城卖一段时间,御城的商铺再引进,可谓两全其美。 对此,冯蘅的看法是,“哇,咱家在京城都有店铺!” 黄药师,“有几家。” 冯蘅,“几家……” 左二,“一家规模比较大,剩下几家都是小买卖,少爷说不能锋芒太露,咱们小心谨慎点,官家也不会来找麻烦,最是省事不过了。” 御城这几家也是小买卖,可是每日进账的数额都很壮观,还不包括那三个果园和黄药师名下的养殖场,这个养殖场冯蘅从没去过,不是他不想去,是黄药师的产业实在是太多了,他除了忙着转市场之外,其他时间都在菜园混桃花岛,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参观。 关于左二的疑虑,冯蘅也仔细想过,他推出一系列腌菜并不打算做大,毕竟是自己一个人在干活,没有那么多劳动力,所以这些腌菜都会放在黄药师的酒楼卖,以他和黄药师的关系,这么做很正常,没人会多想, 腌菜的办法总是千篇一律的,这个世界虽然暂时没有腌黄瓜、茄子和豆角,但是只要冯蘅做出来,总会有人跟风,成不了秘制产品,但是松花蛋和糖蒜可以。 他有信心把这两种做成一种秘制产品,别人无法仿效,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这种产品他也不打算做大,小打小闹符合黄家现在的地位就足够了,再说,民间祖传下来的食物谱子那么多,谁会专门注意这么一家,最多人们在茶余饭后的时候说说黄家那个仙人一样的黄药师有一个巧手的夫人,仅此而已。 菜园的事一了,冯蘅就开始筹备腌制品的事,首先是大量的小缸,菜园的库房正好能派上用场,原本空无一物,现在被冯蘅摆满缸子做了记号,三角形是松花蛋,圆形是糖蒜,一条线的是腌豆角,两条线是腌黄瓜,三条线是腌茄子,其中有几缸上面还画着只有冯蘅能看出来的标记,这些缸子里都添了桃花岛的水,用的是桃花岛的菜。 配料早就买好了,冯蘅配好都倒进缸子里,只剩下石灰、黄土和草木灰还没有运来,这是黄药师的事。 冯蘅和鸟儿坐在树下的蒲团上,每人面前都有一大堆的蔬菜,还有一个盆,每洗一盆就倒在荫影外大展开的布面上控水,然后端进库房倒进相应的缸子里,因为工作量大,他们早就从井里接了几大桶水备用。 鸟儿年纪虽小,干活却很利索,也不叫苦,院里的蔬菜用了两辆牛车才运来,堆在车上满满的,往下卸的时候,冯蘅看着都心惊,鸟儿却一脸坦然。 冯蘅把一盆黄瓜倒在布面上,甩甩手上的水珠,笑着说,“真累,不过很充实,回去让管家给鸟儿支点钱,就当感谢鸟儿了。” 鸟儿抬起头,正色道:“主母此言差矣,鸟儿的身份原不该领月钱的,可是少爷和主母还是给了鸟儿月钱,管家伯伯说,我的月钱比别家小厮的月钱还多,鸟儿知道知恩图报,主母万万不可以再给鸟儿额外的钱。” 冯蘅,“行,我明白了,鸟儿对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本来想学厨艺,回去好和大鹰哥哥成亲。”鸟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是学不会,所以现在想把月钱攒下来做点小生意,好让我和大鹰哥哥的生活宽裕一些。” 冯蘅,“大鹰哥哥……”他被这个名字囧到了。 鸟儿,“大鹰哥哥是村子里对我最好的人,他说我们打小定了娃娃亲,鸟儿如今也十三岁了,律法规定十四岁成人,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我还想晚些时候再成亲,大鹰哥哥现在在御城一家杂货铺子当掌柜,鸟儿也想有一番作为。” 冯蘅,“十四岁。”他又被律法规定成人的年龄囧到了。 十四岁就可以成亲,也就是说黄药师等了他十二年,圣人啊! 冯蘅,“他说打小定亲,你就信啊。” 鸟儿,“自然信的。” 爱情是盲目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菜园生活,冯蘅干活也利索了许多,再加上他身体好了精力旺盛,速度竟然和鸟儿这从小做惯农活的人差不多,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蔬菜都洗完了,蒜也剥掉外面的旧皮腌进缸子里。 干完活,鸟儿就走了,他要买菜,回去准备午餐。 鸟儿这厢刚走,黄药师就到了,车上装满麻袋,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冯蘅很佩服黄药师缜密的心思,这年头,当个隐形富豪也不容易,这么都要协调好。 冯蘅给了黄药师一双自制的手套,就开始和稀泥,把他准备的所有东西混在一起,越混越有自信,松花蛋的配方绝对没人知道,谁能想到用石灰腌蛋呢,起码他想不到。 搅匀那些泥状物,黄药师戴着手套和冯蘅一起做松花蛋,每装满一个缸子,他就抱进屋放好,再拿一个空缸子出来。 看着这样的黄药师,冯蘅总是有一种他们已经成亲很久的感觉,因为太默契了太自然了,他不必担心黄药师少爷之尊却要干这些农活,黄药师也从不问他做这些有什么意义,总是他要做,黄药师就陪着他一起,从不问缘由,冯蘅想了想,如果是黄药师想做什么,那么他一定同样支持,这大概就是相依。 等所有的活都干完,又到了吃饭时间,他们该回家了,冯蘅伸伸懒腰,第一次觉得菜园子有点空旷,比如他们现在坐的地方就只有两棵树一口井,还空出一大片面积,很有发展空间,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冯蘅现在急需换衣服,他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了很多泥点子,黄药师不用看都知道和往常一样干净,手上还拿着一套冯蘅尺寸的衣服,很没表情的说:“换件衣服。” 冯蘅,“你真有先见之明。” 黄药师,“过奖,经验之谈。” 冯蘅只好抱着衣服进屋换,以前他怎么没发现黄药师这么懂冷幽默的精髓。 片刻之后,一青一白两条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不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一人一马出现在他们视野中,鲜衣怒马,很眼熟的场景,连人都很眼熟,冯蘅记得那人的衣服,也记得那人的名字,红衣,他还记得另一个人叫檀风。 红衣勒住马,一撑马背跳下来,指着冯蘅很气愤的喊,“是你。” 冯蘅,“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咱两不熟。”他心下有点小激动,这还是第一个人在同时遇到他和黄药师的情况下,先注意到了他。 红衣,“你出卖了我。” 冯蘅,“我跟你没交情,谈不上出卖,再说左右是个跑不掉,早晚有什么区别?” 红衣,“总之,你卖了我。” 冯蘅,“是出卖,不是卖,我又不是人贩子。” 红衣,“你承认出卖我了。” 冯蘅,“……” “黄药师!!!”红衣终于注意到了黄药师,抬头一副惊悚状。 黄药师,“我不会告诉檀风。” 红衣这才放了心,又瞅瞅冯蘅,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很遗憾的说:“不配。” 冯蘅本来也在恍然大悟,原来黄药师认识檀风,一回神,就听到有人说他和黄药师不配,横了红衣一眼,他二人往那一站,谁不配谁太明显了,他怒视着红衣,“你来这干嘛?又逃婚?” 红衣也怒视着他,“谁没事干老逃婚,我是跑出来闯荡的。” 冯蘅,“你?!!!在檀风不知道的情况下?” 红衣,“这你就不用管了,以后就是邻居了,多关照。” 冯蘅,“邻什么居,我跟你不熟。” 红衣,“说实在的,我也不想跟你熟,谁让你出卖过我,不过我买了你隔壁那处果园,以后就是邻居,长途奔波,我要进去歇息了,告辞。” 冯蘅看着隔壁人家那结实的青砖大瓦房,莫名觉得红衣是个祸害,不需要证据,他有的是直觉。 冯蘅,“你真的不告诉檀风吗?” 黄药师,“不需要,他能找来。” 第三十九章:桃花岛温泉 桃花岛上! 竹芫斋内! 冯蘅,“啊!” 黄药师,“什么?” 冯蘅,“哪来一幅画?”画的还是他和剧毒粉红说话时那憨憨傻傻的摸样。 黄药师肩膀上站着三条粉红色的蛇,姿势统一的欣赏墙上那幅画,末了,黄药师说:“我画的。” 剧毒粉红又多出来一条,每天在小粉红的带领下偷冯蘅准备的食物,把冯蘅气得砸了好几个锅铲,三条蛇好像也知道黄药师比较不好惹,在黄药师面前装的很乖,冯蘅总是笑话左二是软柿子,现在终于糟了报应。 冯蘅,“我当然知道是你画的,这几条蛇会画吗?有爪子嘛?我是问你为什么把我画的那么傻,还拿出去裱了挂在这?” 三条蛇无辜的看着冯蘅…… 黄药师看看画,又看看冯蘅,“我只是照实画。” 三条蛇兴奋的点着头…… 冯蘅,“……你学坏了。” 外面又传来水冒泡的声音,冯蘅上次来就注意到了,以为来了外人,马上闪身出了桃花岛跑回家,把黄药师也拉到岛上,这才敢循着声音往过找,他是真胆小,绝对不会无谓的逞英雄。 岛上的桃树还没有完全密实起来,桃树还没栽完,水声就是从一片比较宽阔的地方传出来的,黄药师贴着地面听了一会儿,“地下水,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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