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狼后虎,江水不胜其扰,只觉得自己生活得水深火热。 林佳端着餐盘在江水对面坐下。 江水烦躁地皱皱眉,忽然大声对林佳说:“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我……”林佳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江水生气的脸,委屈地转着手里的勺子。 “我说过了,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跟着我。”然后,江水忽然起身,大步走到饭厅另一头正与杨风吃饭的 申谊安面前,大声宣布,“申谊安,我决定了,你来做我的金主,以后我的身体是你的了。” 饭厅瞬间安静下来,江水看也不看申谊安和杨风,在安静中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饭厅重新喧嚣起来,刚才江水的举动如炸弹一般在饭厅的人群中炸开。 半天,申谊安和杨风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两人同时起身冲到江水面前。 “江水……”在江水对面的林佳泫泪欲泣。 “江水,你怎么能这样?”杨风气得脸色青白。 “江水,你给我出来――” 申谊安拉着江水的衣服,把江水拖出饭厅。而身后,想看好戏的人跟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用说吗?申学长,找金主当然要找你这样性格温柔,有权有钱的啦。” 申谊安面色一红,“开什么玩笑?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哪里是开玩笑,大家不都在觊觎我的身体吗?难道申学长你的眼里只有杨风,对我一点性趣都没有吗?”说 着,江水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忽然挑出极妖媚的笑容,“申学长,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吧?” 玩味着申谊安和身后那票人的瞬间失神,江水微笑着说:“既然申学长不说话,那就是同意啰。”说着,收回笑 容,转身大步离开。 “江水,你太过分了。”杨风甩上门,气急败坏地对仰卧在床上的江水说。 江水冷笑,“过分?反正是找个金主,找哪个还不是一样,我看上这个申谊安了,大不了你再找别人就是了。” 杨风一把抓住江水的衣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水甩开杨风的手,从床上坐起,“我跟申谊安晚上有约,你最好不 要坏我的好事。” 说完,江水不理杨风,穿上鞋子,开门扬长而去。 进了申谊安的房间,江水自顾自打开冰箱,摸出一罐啤酒,打开。申谊安在身后关好房间门。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吧。” “以你的智商,我真怀疑表姨妈家以后怎么能放心把继承权交给你。” “住嘴,你父亲那边可还是我在通风报信。” “哼,爪牙。”江水冷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我这么做有三条理由。 “第一,现在那些人在拿我打赌,我不知道那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要断了他们的念。想来想去,在那种 地方当众宣布自然是最快传播的方法,反正你肯定当时不敢多说什么。 “第二,我必须断了跟杨风的联系,跟杨风住在一起,说我们之间不是朋友是根本不可信的,所以如果我抢了他 的男人,是最快在大家面前断绝我俩之间关系的方法,反正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宣布,杨风那边你自己去搞定就好 了。 “第三,我要赶走那个整天跟着我的林佳,在他面前找别人是最快的方法。” 申谊安咆哮起来,“就因为这些你就拖我下水?那天是谁救了你的,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江水悠闲的喝着啤酒,笑咪咪地说:“谁让你是我表哥呢,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陷害你陷害谁。” 梁昭文笑咪咪地着姚应斌,“他可真是猛啊,竟然就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当众宣布申谊安是他的金主,他的身体属 于申谊安,而且对方的情人还与他共居一室。” 路嘉遗憾地说:“太帅了。申谊安那个家伙也真是好福气,被那么漂亮的美少年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当众告白,太 让人羡慕了。” “申谊安――江水――”姚应斌看着档案喃喃着,想起那日江水在树下几乎惨遭强暴时,忽然出现的就是申谊安 。而那之后的第二日,江水忽然换了新颜。 “申谊安……江水……”姚应斌喃喃着,若有所思。 越来越有趣了。 “见鬼了,应斌,你不会是在笑吧?” 江水觉得日子舒心多了。林佳不再跟着自己了,纠缠自己的那些人也不见了,杨风终于讨厌自己了,而且离家这 么远,老头子即使安插了耳目也只能遥控了。如果有什么生活能叫神仙过的日子,那一定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 杨风应该跟谊安合好了吧,虽然杨风看自己时候的眼神仍然近乎愤怒,不过每日里早出晚归甚至不归的,想也能 想出来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啊,可是感情这东西算什么呢?江水趴在床上想,反正是金主,没有申谊安,再找一 个不是一样吗?搞不懂。 很晚了,江水觉得肚子有点饿,穿上外套,出门觅食。 慢悠悠地在路上闲逛,有人路过时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毕竟江水是这几个月来新闻的焦点人物,江水却仍 然觉得很平静,这种平静的心情似乎很久没有过了。 刚进这里时候,把自己装成懦弱的书呆子,总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不起眼,而且烦恼于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不起 眼。 后来几个月,被余横发现后,就遭受着每日从身体到精神上的虐待,虽然不怕,但其实仍然会感觉到痛苦。 然后终于被父亲解禁,却又被林佳纠缠,被那些无聊的贵族子弟当成赌注,江水只觉得不胜其扰。直到现在,挂 着申谊安这块金主的招牌,终于将那些扰人的事情抛诸脑后。 路的两旁是两排明亮的路灯,照得路上亮如白昼,而路的两边却被树和其他建筑物挡着,昏暗阴晦,在这些阴暗 的地方,不知道每天发生着或发生过多少罪恶。 那些平民子弟只因无力反抗,被迫沦为蝼蚁,幸运地靠着哪个贵族子弟苟且而生,不幸的也许在这学校里便不知 所踪,若不是仗着好身手,自己怕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了吧。 当初恨父亲订下那样苛刻的条件,把自己扔到这个地方,但也许让他去见识这些黑暗中最令人作呕的世界,就是 父亲真正的意思。 一面想着,一面慢慢走。绕过楼,江水隐约听到哭喊的声音。 不知道又是一桩什么样的罪恶,江水自言自语。两旁有其他的人,但是每个人似乎都不去在意这样的哭喊,司空 见惯了吧。江水也不想再为自己多揽是非,只想当没听到,可是伴着哭喊声的另一个猖狂的声音,却让江水止了 脚步。 那声音很耳熟,是余横。于是江水转身,走进旁边被树隐藏的黑暗中。 第三章生存游戏。 阴影里上演着的是暴虐的演剧。少年的上衣已经被撕碎扔在一旁,余横淫笑着,一只手猥亵着少年的下体,一旁 站着欣赏的是余横的那些走狗。 “余学长是在照顾其他学弟吗?”江水站定,笑咪咪地问。 “谁敢打扰爷的好事?”余横回头,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江水。 江水一脸笑意盈盈,但那笑容只停留在他的脸上,江水的眼睛里是阴暗到让人战栗的冷。树叶摇晃的阴影闪在江 水一脸的笑意上变幻不定,让江水的笑容更多了分阴森可怖,恶灵一般,让余横毛骨悚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 “江水,你……你想干什么,爷……爷不怕你。” “我?我只是想起当初余学长那么照顾我,可是我一直也没跟余学长好好道过谢,心里不安。刚才在外面听到余 学长又在教导其他学弟,于是赶紧过来好好看望一下余学长。”江水一边说,一边一步步向余横走近。 看着江水步步逼近,余横慢慢后退。余横身旁几个人忽然从身上抽出匕首,向江水冲过来,江水连忙向后跳出几 步躲开。 “学长,几天不见已经用上兵器了,有意思。我刚好很久没有运动了,余学长想的还真是周到。”说着,抬腿侧 踢横扫,将身边几个人踢倒在地,然后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狠狠向逼近的人挥去,听到一片惨听声。 江水大笑一声,转身向余横扑过去,却赫然看见余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枝乌黑手枪,枪口正对自己。江水大惊 ,伸手去擒余横手腕,却听到“砰”的一声,江水下意识闪身,子弹擦过脸颊打进身后的树干上。 江水伸手摸了子弹擦过的地方,一些温腻的感觉留在手指上,那是子弹擦出的血。 “哈哈,江水,怕了吧,一个平民也敢……”余横说了一半,看见江水脸上的表情,失言。 江水脸上带着一种兴奋的笑容,眼睛里也闪着兴奋的黑暗光芒。他扔掉匕首,伸出舌头,慢慢舔着指上的血,表 情阴冷,如一个嗜血的恶魔。 江水慢慢走近余横,余横骇极,一边向后退一边连发几枪,却被已有防备的江水闪开。“啪!”树前余横无路可 退。 江水左手擒住余横手腕,右手卡住余横的脖子,用力。余横吃痛,枪掉在地上,江水卡住余横脖子,弯腰捡起枪 将它顶在余横的头上,余横吓得动弹不得,全身瑟缩。 “学长,枪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的。”江水阴森森地笑着,“伤到了别人没什么,伤到了自己可不是闹着玩 的,对不?” 说着,慢慢地扣动扳机,枪“喀喀”轻响着,余横吓得满脸冷汗,忽然“啪”一声,江水手腕迅速转动,子弹打 在余横头顶的树上,余横身体瘫软已经吓晕过去,而身后他的那些走狗早吓得不见踪影。 “哼!”江水狠狠踢了余横一脚,啐道。 “谢谢你。”刚才被余横凌虐的少年穿上衣服,怯怯地对江水道谢,“我是……” “我管你是谁。”江水冷冷地看他一眼,眼神依旧兽一般阴冷,说着,扔掉手里的枪,转身欲离开,却见到树丛 里一人抱着肩看着江水,江水停了脚步。 “很好的身手。”姚应斌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江水,玩味着刚才少年阴冷表情的一瞬间消失。 “姚会长好。”江水恭敬地点头致礼,好像刚刚那个暴戾的少年与自己全无关系。 姚应斌忽然兴起挑衅的念头,“没和你的金主在一起吗?还是申谊安怕你给他带来麻烦呢?” 不意外地,姚应斌在江水的眼中看到隐忍欲发的一丝寒气,但江水仍然恭恭敬敬地说:“虽然是我的金主,可是 也有自己的事情,作为主人的宠物,怎么能给主人添麻烦呢?” “难道你现在就不是麻烦吗?”姚应斌的声音冰冷、面无表情,江水却奇怪的直觉姚应斌在笑。 这家伙是在嘲弄自己吗?江水心恨恨地想着,嘴上却浮出幸福的笑颜,“怎么会呢,谊安对我这么好,我都尽量 不去惹事,怎么会是他的麻烦呢。” 姚应斌心底不知为何忽生些许的不快,“那刚才我看到的算什么?你的正义感?” 江水笑得越发灿烂,“被会长这么夸奖真让我觉得惭愧,其实我只是怕被那样的家伙弄脏了身子,毕竟我现在的 身体是谊安的,我当然要替谊安保护好。” “哼,在校园内使用枪械,这是严重的违反校规,我会作出严厉的处罚。你要有这个自觉。”说着,姚应斌转身 大步离开。 这人怎么忽然生气了?江水奇怪地想。 处罚第二天就出来了,又是新闻美少年江水的事情,布告栏前挤得水泄不通。 余横因为执枪械伤人,被警告处分,同时由原来的圆形校徽降级为三角校徽;江水因为在校内打斗及与学长公开 冲撞,被罚为学生会服务一星期。 姚应斌推开门,发现一向人烟稀少的学生会办公室内忽然热闹了起来,除了原来经常无所事事在办公室里晃的路 嘉、梁昭文以外,久未出现的藤清、黎安君、赵琛也堂而皇之的现身了。 “我还以为你们准备脱离学生会呢。”姚应斌坐下冷笑。 藤清喝一口水,笑咪咪地说:“怎么会,能让校园里风头最健的美少年为我们服务,这种机会我们怎么能放过呢 ?” “应斌,你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梁昭文笑着反问姚应斌,“想借为学生会服务来跟学生会拉关系的大有人在 ,你这可不算惩罚吧。” “应斌,你就别装模作样了,要我说,你是早看上那个美人儿了吧,你这家伙一向闷骚得很。”赵琛跷着腿,一 边修着指甲一边说:“喜欢的话直接收了他,做他的金主不就好了,你学生会会长的身分还压不过申谊安吗?” “你们废话太多了,”姚应斌冷冰冰地说:“把你们不在的时候缺的报告全补上来。” “学长们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美少年恭敬地站在门口打招呼。 离办公室门最近的赵琛放下腿,站起来,从后面环住江水的肩,“小美人儿,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了半天呢。” 说着,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黎安君从另一边抱住江水,然后笑着问:“既然是为学生会服务,那是不是什么服务都可以呢,现在我好像没什 么需要服务的,晚上倒是有不少需要服务的内容。” “你们两个把手放开,”姚应斌冷冷地说:“江水,给学长倒水。” “是――”江水恭恭敬敬地回答。这个会长好像又生气了,他心里说。 江水一直以为姚应斌的惩罚一定非常严重,申谊安也担心地告诉他,要他有心理准备。来了以后才发现,其实在 这里根本没多少事情。每天不过是倒倒水,扫扫地,擦擦桌子,给老师送送文件,帮几个懒人抄抄表格,开会时 候替他们做做会议纪录。 江水才知道,所谓学生会的这帮人,根本就是一群挂着星形校徽的懒人。除了姚应斌偶尔会处理一些学生的事情 以外,其他几个人根本对学生工作不闻不问。 而藤清、黎安君和赵琛这三个人,根本就是来学生会吃江水的豆腐的,姚应斌在的时候,他们还会收敛,姚应斌 不在的时候,他们便对江水上下其手。 “小美人儿,你把申谊安甩了跟我吧。”黎安君从身后抱住正在替他抄写表格的江水,“那个申谊安好像还在跟 你的室友勾勾搭搭呢。”说着,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从江水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放着这么个美人儿在身边, 非要找你那个室友,真没眼光,你一定很寂寞吧?” 色狼,江水忍受着黎安君的毛手毛脚,心里狠狠骂着,一边笑着道:“黎部长别这样,我很怕痒的,很痒呢。”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整个办公室的人全听见。 “黎安君,你在干嘛。”藤清吃味地叫起来,“你不是都有很多宠物了嘛,还真是贪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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