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心中的不安?那么自己在不安什么……在乎韦延的年龄?那么等到韦延再长大一些就能做了吗,难道自己是在养“童养媳 ”吗…… 祁司以越想越好笑,这时正在谈话的唐乐注意到了他,“司以。”叫得还挺亲切,祁司以并没觉得反感。 “嫂子。”祁司以笑着叫道。女人的脸上果然泛出潮红。 “待会儿就吃饭了,快去洗漱,”祁司予见女友害羞了连忙赶他出去,将他推出两米远,又探头看向客厅,“爸妈还没回来吗? ” “嗯。”祁司以想到爸妈每天早上都会去附近的公园晨练,他莞尔一笑。 “小延还没起来?”祁司予又问。 “我去叫他。”祁司以说着消失在了厨房的门口。 床上的少年还在沉睡中。想着这两天他应该没怎么睡,祁司以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帮他拢了拢滑到锁骨下的被子,祁司以转身离 开卧室,并且轻轻地关上门。 洗漱完,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晨练后精神抖擞的爸妈回来了。吃饭的时候,祁妈妈还一个劲儿地问小延不吃早饭吗?祁司以边 吃边说韦延这几天功课太忙,没怎么睡,让他补充下睡眠。 一家人吃完饭,还特地留了份放着保温。 祁司予说唐乐今天还要赶稿,所以就先回去了。而祁司以就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打发时间,等着韦延醒过来带他回家。但是等到祁 妈妈把午饭都做好了,他还没醒过来。 准备好午饭的祁妈妈叫他,“吃完中饭再走?” 祁司以点点头。 坐在餐桌前,祁妈妈还一脸的担心,“要不叫韦延起来吧,睡那么久也够了,不吃饭那怎么行,看他瘦的……” 韦延真的很瘦,而且没有怎么接受光照的皮肤也很苍白,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会显得瘦弱无力。因为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容和冷漠 的表情吧…… 祁爸爸还是默不作声地吃饭。 “那我去叫他。” 韦延还是闭着眼睛侧卧着在睡,只是看起来没有早上那么沈了。睫毛轻轻地打着颤儿,浅色的嘴唇微微阖着,刘海也柔和地落在 床单上…… 轻轻地推他一下,他就醒过来了。睁开惺忪的眼睛,透露着少年应有的慵懒气息。毫无戒心的韦延其实挺让人疼惜的。 “起来吧,都中午了,洗漱一下吃点东西,”祁司以坐下来,“饿了吧?” 韦延没回他的话,下床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回到餐桌前的祁司以继续吃饭。 “司以,今儿不走,那打算什么时候再走?”祁妈妈问。 “中秋过完,下个礼拜六吧,”祁司以怕他们多问,又说,“我已经跟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 “中秋不是星期五嘛,你也太性急了吧?” “你知道什么,就知道留孩子在家里过节!”祁爸爸有些不满地埋怨道。 “诶,你这老头子,听说司以过完中秋再走,你不也是挺高兴的吗!”祁妈妈也埋汰起来。 看着两人斗嘴,祁司以苦笑出来,但这温馨的气氛还是让他心里暖意横流。 35(续) 吃完中饭,祁妈妈还想留他们俩住下,祁司以借口还要改签机票才脱身。看着韦延还抱着昨天那桶爆米花,祁司以抽搐嘴角也不 知道说什么好。 开车的时候,祁司以想起来问他,“昨天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的?” “没带。” 祁司以想起来韦延将他的手机放在自己卧室里,那关机应该是没电了。 快到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 看来电显示,莫烟树。 “司以,今天要不要送你一程?”莫烟树张口就问。 “不用了,我下个星期六才走,”对于莫烟树还记得送机,祁司以非常高兴,“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那是,我不惦记你谁惦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很振奋,“既然不急着走,那后天出来玩啊,后天我朋友生日,开了个小派 对,出来娱乐娱乐也见见面嘛,最近怎么都不出现在医院里了。” “后天啊,”祁司以看向韦延,想着韦延要去上课,“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就得来,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就这样了,后天晚上六点在医院门口来接我啊……” “原来你是把我当司机啊,”祁司以带着点抱怨,“我真希望你那天有紧急手术!” “别,你小子别说这种话,要是灵验了,我非得让你在医院门口等到我下班不可。” 两人也相互吐槽了会儿,祁司以才挂掉电话。无意中瞥向韦延,他看着窗外。祁司以也习惯了他这样,但今天怎么看都觉得他的 样子有点别扭,抱着那桶爆米花跟小女孩抱洋娃娃一样…… “那桶爆米花都受潮了吧?”祁司以说。 过了半晌韦延回过头来将爆米花放在仪表台上,然后又转头去看窗外。 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再次响起来。看见已经进了停车场,祁司以想着把车停好再接。 一下车,祁司以就翻开手机盖,看着屏幕,手却放在通话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来电显示:天蔚。 韦延已经站在电梯处等他,祁司以让他先上去,然后转身去接电话。 天蔚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似乎和莫烟树一样,是想送机。祁司以道谢后就准备挂电话,对方连忙喊住他。 “司以哥!”天蔚的声音略带点凄凉,“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一直约你都没有空,但是你现在不是都没在上班吗?还是司以哥你 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祁司以一愣,刚准备开口却听见对方的笑声,笑声并不开朗,“对不起,我又胡思乱想了,如果司以哥有喜欢的女孩子,绝对不 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不是吗?” 祁司以这才想起那次在西餐厅对天蔚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可以去你家拜访吗?虽然这样会显得冒昧,但是我真的很想见到司以哥你。”语气有些急切而且诚恳。但 祁司以还是拒绝了,“对不起,这样会不方便,明天我们还是在X西餐厅见个面吧,我也有话对你说。” “真的吗?”对方的语气十分欣喜。约了个时间,祁司以就挂掉电话,转过身去准备上楼,却看见韦延站在身后不远处看着他, 手里还拿着那桶爆米花。祁司以胸口一紧,但很快展露出笑容。他知道韦延走路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十分吃惊,说了句“上去吧 ”便径自走到电梯旁。 其实当他看见韦延抱着那桶爆米花下车的时候,祁司以就觉得好笑又难受。自己是欠他的吧,为什么他要装出那副很迷恋自己的 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给他买的零食,和他床头柜上的合照一样,是第一次。祁司以印象深刻的是韦延中午换的睡衣上一大片可乐的水渍 ,还有这桶爆米花上面倒扣着的空可乐杯子。 自己对他有那么恶劣吗?两年来这是第一次给他买吗?真的吗……祁司以越想越好笑,越想越苦闷。两年来,一直都是祁司予提 出才会带他出去玩,或者他加班时祁司予一个人带他出去。吃饭什么的,祁司以也习惯了哥哥付钱,并不是不懂得客气,只是习 惯而已。甚至逛商场,祁司以也是直奔蔬果,从来没有想过给韦延买什么……如果他需要什么,给钱他自己去买就行了。抱着这 样的想法,祁司以每个月都给他一笔零花钱……即使这样,韦延为什么还会喜欢自己,自己对他从来就不够温柔吧? 封闭的电梯里气氛显得沉闷,祁司以却轻轻一笑,“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收养了你吗?”说着他看向韦延。 韦延一脸的愕然。 35.9(续) 封闭的电梯里气氛显得沉闷,祁司以却轻轻一笑,“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收养了你吗?”说着他看向韦延。 韦延一脸的愕然。 没有听到任何回复,祁司以开始在意。他觉得与其这样猜测着,还不如就明明白白地问清楚。现在已经没办法改变自己喜欢上韦 延的事实,也不想再去掩饰喜欢上他的那种心情了。 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他一直扮演着懦弱的角色,从开始到现在,从祁司予到韦延。他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了。说到底,以前是因 为讨厌闲言碎语,所以才一直都在逃避。 不想再这样下去……难受、压抑,而且会伤害到韦延。韦延再怎么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但他的本质还是一个性情孤僻、内心却 脆弱的孩子。 电梯发出清脆的提示声,并且自动打开了门,但两人没有挪动脚步。 韦延抱着怀里的东西垂下眼睛,毫无目的地看着电梯的底部。祁司以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与以前不同的是,眼神里充满怜爱… …电梯的门再次合上。 “嗯。”从嘴里发出这个单音节后,韦延空出一只手去按电梯的开门键,只是电梯的指示灯已经出现向下的箭头。 等祁司以明白那一声轻得像低吟的话是他刚刚问题的答案,心里莫名地涌出一阵伤感。 “这只是感恩吧?”并不是真的喜欢。 冗长的沉寂让祁司以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是呆在电梯里太久的原因吗…… “不是,”韦延慢慢转向他,“如果只是感恩,我不会想和你上床。” 镇定的眼神和露骨的话让祁司以惊讶不已,与此同时脸上也泛起薄红。 电梯到了一楼,一对情侣亲昵地走进来,本以为祁司以他们俩要出去,但是站在门边的韦延按下关门键,并且按下楼层。 那对情侣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们俩,但很快也伸手按下他们要到的楼层。 在电梯里,那对情侣并不避嫌,时不时接吻着,就像前段时间祁司以接受的吻一样,很浅,嘴唇轻轻一碰就离开。只是这样的浅 吻他们一直在反复着…… 36(续) 这天让祁司以意外的是韦延一晚上都没有来到他的卧室。已经快凌晨两点,韦延还坐在电脑前浏览着网页。想到他白天睡到中午 才起来,可能现在不太困,祁司以又回到卧室。 早上醒来,身侧没有那熟悉的温暖,祁司以起身去看,韦延睡在自己的卧室里。祁司以有些诧愕,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又哪里得 罪他了,但是除了昨天彼此的表白,他们俩人就没再说过话。 昨天两人出了电梯后,直到门关上,祁司以才缓慢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我们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都好,我只是想和你 生活在一起。” 韦延震惊地看向他。 祁司以的这句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出来也是直言不讳。再后来,韦延没有答复,两人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祁司以问他昨晚几点睡,韦延说两点。很想问他为什么没有来自己的卧室,但他张张嘴还是说不出口。想着怎 么能含蓄点去问,对方却放下碗说吃饱了。 刚起身,祁司以一把拉住他,韦延回过头。 “什么事?”声音很轻,甚至说语气也有点温和。 祁司以愣了愣,摇摇头,“没事,……就是前天晚上的电影还没看,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吧?” “我今天没课。”韦延说着又坐下来。在他的注视下吃饭,祁司以竟然觉得紧张起来。越是紧张,夹空菜的次数就多了,弄得他 脸都涨得通红。最后将碗放下,开始收拾,韦延还是没有离开餐桌。 直到将碗筷放进消毒柜,韦延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怎么还坐在这里?”祁司以问。 韦延起身就走,站在原地的祁司以觉得一阵莫名其妙。昨天的话说错了吗?他不禁怀疑起来,可那是他的心里话,他也没觉得有 什么不妥。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本人的好。祁司以讨厌这样的猜测,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是这种话题怎么问?难道问他“我昨天的表白说 错了吗”?……祁司以又是一阵头痛。 “去看电影吧?”对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提议道。 “好。”韦延像回到了三天前的状态,乖巧听话。 因为是周一,所以不需要订票。来到离公寓不远附近的电影院,韦延拉住他说,“我买票吧。” “怎么了?” “我不想看恐怖片了。” “……”祁司以看了他好半天才笑着说,“没关系,你想看什么就跟我说,还是我买吧。” 看着手中的喜剧电影票,再看看韦延的脸,祁司以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不可思议。 进了放映室,两人找到位置坐下来。位置在倒数第二排。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找着座位,身旁的人也是有说有笑,气氛还 挺活跃,但是身侧的少年依然沉默不语。 以前来这里总是三个人,每次都是祁司予找话题跟韦延说。 “怎么想到看喜剧片?”祁司以问。 “嗯。”韦延答非所问。祁司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韦延的手里还是拿着一桶爆米花,可乐已经被他一口气喝掉了,但看起 来还是很渴的样子。祁司以将自己手中的可乐递给他,“没喝过的。” 韦延没有接过来,“我不要。” “那我再去买一杯?” “我自己去。” 韦延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十分钟,祁司以被电影逗得乐不开支,放映室里也是笑声连连。感觉韦延坐下去了,祁司以头也没 回就小声问他,“怎么那么久?”边说着边将帮忙拿着的那桶爆米花又递给他。 韦延没有接过去。过了大概半分钟,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话,将手中的爆米花又往韦延那里送一点,这时手却被对方抓住,祁司 以这才转过头去看他。韦延低着头,腰也弯下去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 “你怎么了?”祁司以的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而且呼吸变得粗重。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出了放映室才看清韦延的脸,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处也冒出密密的薄汗。来不及回去开车,拦了辆的士就把他往后座里塞,刚准 备上副驾驶座,韦延拉着他的手不放。 祁司以也没时间多想,跟着上了后座,让韦延躺在自己的怀里。怀里的少年还是很安静,紧紧地抱着他的一手胳膊没有放手过。 路上一个劲儿地催司机开快点,司机从后视镜看看生病的韦延,连连说“好,没问题”。 还好是下午工作时间,所以路上的车辆不多,十来分钟就到了国立医院。 急匆匆地挂号,碰到正在找护士拿单的莫烟树,莫烟树见他还笑着说“怎么今天就来接我?”祁司以慌慌忙忙没空理他的话,一 把拉住他,“你别走!” 当莫烟树看到韦延还有点吃惊,但看他那副样子也没多问。两人扶着韦延就往楼上跑。 站在诊室里看着韦延,祁司以的心里乱糟糟的。焦虑和担忧像六月的爬山虎蔓延在他整块心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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