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于一旦。 凌靖仇拱手离去,李公公在后面急得跳脚,“凌大人三思!凌大人三思啊……” ****** 凌靖仇找到大理寺刑牢的总领,“有没有掐尖的小针?” 总领疑惑,回道,“这掐尖历来只有大针,哪有小针?” 凌靖仇道,“做个小的来,半寸大,我急用。” 总领想了想,领命下去了。 这“掐尖”乃是大理寺酷审犯人的一种极刑,是用专门的大针套住一圈皮肉,边缘收紧,让皮肉“死掉”的一种方法。针也并 不是普通的缝衣针,乃是头部带圈,活扣可松紧的一种针,针尾锋利,用来刺入皮肤,勾血出来。犯人受刑时,绑住部分皮肉 ,用针头圈收紧,再用针尾刺入,血猛地迸入被圈住的“死”肉当中,一下子渲染开来;而且由于血脉不通,死肉混入血后颜 色变得乌红,然而表皮未破血流不出来,只能憋养在死肉里,过两天血凝结,死肉就会变硬,再松开圈时,死肉就变成乌黑的 一个鼓包,用手摸上去硬扎无比,这种方法看起来没什么痛苦威力,一旦在犯人身上多做几个死肉,就会阻碍血液流通,长久 下来心慌气闷头昏意乱痛苦无比,很多人受不了这种长期慢折磨,纷纷招供;而有些硬汉子,身上则满是死肉,放眼看去,一 个个小黑包犹如豹子身上的斑点一般,很是吓人。 凌靖仇现在就要这种掐尖的针,他让总领在自己背上圈五个小圈,肉死了之后乌红乌红,犹如梅花一般妖冶动人。总领咂咂嘴 ,“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凌靖仇翻手掐住他的脖子,二指一拧,总领就归了天,临死前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手里还攥着那枚掐尖的小针。 凌靖仇一笑,取过这枚小针插到牢门的木栅栏里,缓缓穿好衣服,拖着尸体走了出去。 谁都没想到,百里王朝百年基业,就在这根小针上面翻了天。 莫芋这两天心不在焉,百里巽风有些担心他,“怎么了?” “啊?你说什么?”莫芋一回头,正巧对上百里巽风近在咫尺的脸,他慌忙转回去,被百里巽风掰了回来,“魂都飘哪儿去了 ?嗯?” “没什么啊,我……我在想,给雨儿剪个什么头……雨儿头发太多了,长得又快,听老妈子说孩子小时候要勤剪头……”他坐 的不自在,倏地站起来,“我去看看雨儿的头发……” 百里巽风拉住他,“雨儿都睡了,大半夜的剪什么头啊!是不是我最近……关心你少了?” 这下轮到莫芋莫名了,“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你看你生了雨儿吧,我好久没碰你了……不如芋儿,我们……来做些让你集中注意力的事情……” “喂你……”莫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巽风按倒在床上啃了起来,莫芋还在做垂死挣扎,“雨儿……” “雨儿睡了!听不见!” “唔……嗯啊……” 百里巽风正干劲十足的往前冲,莫芋攀住他的脖子呻吟着,突然手滑到百里巽风的背上,莫芋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脸上 的表情也清明了许多。 “唔……怎么了?”百里巽风有些不满,芋儿怎么这个时候马失前蹄了?! “没、没事……巽风!我们……换个姿势吧……” “啊?” 莫芜翻身跪了下来,拿雪白的臀部对着百里巽风,他把脸埋进枕头,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进来吧……” “啊!”百里巽风怪叫一声,激动得压了上去,只听见床铺大半夜了还在摇啊摇啊摇,旁边摇篮里的雨儿都不满地翻了个身。 莫芋脖子都红透了,他第一次这么不要脸地勾引百里巽风,哪知的这小子像饿了八百年没吃饭一样,要了他一晚,害得他现在 瘫在床上叫苦连天,后悔得不得了。 第四十八章 百里巽风还是识趣的,第二日清早亲自起来伺候莫芋洗漱用膳,热腾腾的莲子粥端到床边,小心翼翼吹凉了喂到莫芋口里。 “好吃不?嘿嘿嘿……” 莫芋点点头,张口示意还要。 “来,再来一口,嘿嘿嘿……” 莫芋一瞪眼,“你什么毛病?” “嘿嘿嘿……” …… 一旁雨儿醒了,不知看到了多少她爹娘的恶心戏码,反正是哭了起来,百里巽风忙不迭放下碗,去给雨儿换尿布。莫芋靠在床 头,看着男人忙碌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 雨儿今天似乎格外不听话,换好尿布喂好奶依然哭个不停,百里巽风抱着她在房间里四处走,“哦哦哦,雨儿乖,不哭哦…… 哦哦哦……” 莫芋一脸黑线,冲他俩喊道,“你俩别晃,我头晕!” “哦!”百里巽风忙不迭把女儿放回摇篮,又屁颠回莫芋身边,“夫人有何吩咐?” 莫芋斜眼鄙视他,“你看,雨儿不哭了。” 百里巽风一听,“唉,还真安静了,这可奇了,她怎么不哭了呢?” 莫芋白了他一眼,“她嫌你烦,你不烦她她就不哭了……” “嘿嘿嘿……” 莫芋也烦他了,伸手一推,“走开走开!什么毛病!” 百里巽风涎着脸凑上来,“你昨晚特别热情……嘿嘿嘿……” 莫芋脸红了,突然就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百里巽风将他揽到怀里,“这辈子娶了你,真幸福……” 莫芋埋在他怀里,脸上早就笑开了花,他回抱住百里巽风,明知故问道,“真的?” “嘿嘿嘿……真的。” 他二人又相互揽紧了些,莫芋手抚上百里巽风的背,摸过一个地方时,心念动了动,他从百里巽风怀里抬起头来,“你……这 辈子有没有什么愿望?” 百里巽风一奇,“怎么这么问?” “就随便一问。不想……美女成群金钱满堆?” 百里巽风知他有时候的古怪脾气,要是别人这么问他早发火了,唯有莫芋,大眼睛水汪汪地一望,叫他心里顿时缠满万般绕指 柔,此时也敢搂了莫芋笑着回道,“不想。” “不想金戈铁马挥斥纵横?” “坏芋儿,你说我想不想呢?” “不想……万人之上,江山横握?” “不想。” “那你不想——” 莫芋还未问完,百里巽风俯身堵上他的嘴,“我什么都不想,除了你和孩子,我此生无求。” “哎呀我还没问完了,”莫芋推开他,急眼一口气问了个明白,“你不想当一把皇帝过过瘾啊?” 百里巽风想也没想随口答道,“哎呀不想!” 这话要放在平日,百里巽风也会疑惑上一会儿,不过今天莫芋好像分外娇俏,加上他有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前例,便也没放在 心上“我就想你……” “唔……不要大清早的……” “嗯啊……没关系……你昨天太主动了……我受不了……” “呀……昨天是昨天!” “我现在还受不了……” …… ****** 先皇丧事已了,寻找太子即位的事迫在眉睫,李大人找了几日,毫无头绪,期间齐妃偷偷召见他,说要实在找不到,想办法把 十二皇子推上皇位算了。李大人左右为难,只好择日将众臣召集朝殿之上,准备议一议此事。 这日一早,众臣齐聚朝殿之上,军机大臣李大人主持,王室族亲坐在左边,先皇后垂帘在龙位旁,齐妃领着十二皇子在另一边 ;百里巽风懒懒坐着,家里伴着娇妻爱女的日子太滋润了,他才没有闲心理会这王位问题,今日出席权当旁听看热闹。大家面 上都镇定无比,暗地里却各怀心事。李大人周围一圈老臣,都等着下查此事的大理寺卿凌靖仇来,太监总管李公公在角落伺候 ,不时地看向大门。 凌靖仇来时大殿里已经站满了人,当中的李大人问凌靖仇进展如何,凌靖仇拱手说毫无进展。旁边的李公公急得跳脚,拼命向 凌靖仇使眼色,也不知道凌靖仇到底看没看见,只一个劲屈推自己办事不利;李大人黑了脸,凌靖仇只不过一个大理寺卿,他 办不好事不要紧,反正早就划定了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自己可是堂堂军机要臣,当朝宰相一品,一举一动牵涉朝野,新皇踪 迹渺茫,叫他这负责人无颜面对先皇,凌靖仇一副无赖认错的样子,倒真让他想发通火,将自己难做的境况丢给他,可惜众目 睽睽之下,有怒无处发,只好压下问道,“那有何线索没有?” “回大人,只凭梅花痣一点,找不到相关线索。” “廷尉大人审案子有一套,怎么到这上面就无能了?!先皇生平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宠幸之人必在少数,寥寥数人,只要稍 加打探便可得一二,凌大人这点消息也没得到?”李大人终于忍不住,冷言斥责道。 百里巽风暗想,这先皇一死,李大人可是想趁机来个下马威,不过救他所了解,凌靖仇也不是个吃素的料。于是暂坐着冷眼看 两人兵来枪往的,且看到底是个什么戏。 凌靖仇微微一笑,“先皇平日生活,自是贴身之人才会知晓,靖仇不才,虽得先皇厚爱,但此事确实一无所知。” 一旁李公公急了,道,“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众人均是一惊,百里巽风也直了直腰背,不过想想也在情理,这李公公乃是先皇贴身太监,他若不知道,这天下恐怕就没人知 道了。 “哦?”李大人好奇道,“公公请讲。” 那李公公一脸焦急,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先皇说的太子人选就是——就是——” 凌靖仇上前劝道,“公公莫急,三思而行。”他看了李公公一眼,叫那老太监浑身一震,有些犹豫地垂下头。 李大人一见就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他也上前道,“公公但讲无妨,老臣奉先皇之命,摄政至新皇登基,期间李某保证,无人敢 伤公公。”说罢,还别有深意看了凌靖仇一眼。 凌靖仇还是笑着,但悄悄退到了一边,那李公公满脸悲壮,像是要流泪一般,“我跟随先皇多年,知他就这一桩夙愿未了,他 一生就爱过一个女人,那女人留下了一个孩子。” 他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砸得众人惊诧无比,百里巽风还只是疑惑,没听闻皇叔还有这样一段艳史啊?而切身相关者,则 是被砸得头破血流,那皇后齐妃听闻皇上一生未爱过她们,心里伤心流泪,更是暗自仇恨妒忌着那女人。 “那个女人非等闲之辈,算起来也是女中豪杰,先皇留不住她,并最终因为误会让她枉死,先皇为此愧疚至死,便想在孩子身 上补偿回来。”这李公公与先皇果然情深,一番话下来早已泪流满面。 李大人屈尊拱手,“听公公这意思,是知道这太子是谁了?” 李公公点点头,转身看了凌靖仇一眼,周围议论纷纷,而凌靖仇立在旁边面无表情,只是在刚刚提到他母亲时不自觉阴了脸。 “老奴斗胆了,诸位大人莫怪,老奴一言顶真,愿以性命相挟。” 李大人一看这老太监要动真格,想必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嘴上立刻假惺惺道,“公公言重,但讲无妨。” “这先皇心心念念的太子,就是……就是……”他人老了一激动,半天喘不上来,周围的人都急了,这到底是谁啊!百里巽风 心念一动,似乎有些不好的预兆。 “就是凌大人啊!凌大人原名百里知云,是先皇御赐的名字,先皇早就认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众人交头接耳,皇后惊得捂住了嘴,百里巽风心下一紧,没想到凌靖仇身世竟是这样,李大人半天说不 上话,“这、这……公公所言……确实当真?” 李公公正要发誓,一只手拦在他面前,只见凌靖仇抬头道,“公公悲伤过度,胡言了几句,诸位大人莫放在心上。” “不!老奴句句属实,老奴……老奴以死证清白!”李公公急了,推开凌靖仇往柱子上撞去,只听见嗙地一声巨响,李公公顿 时头破血流倒地,头上一个大洞,哗啦啦血流不止,可见他是使了多大的劲。很多人立刻掩面不忍看,凌靖仇呆呆立在那儿, 看着一条鲜活生命瞬间为他惨死。 李大人也是被吓到了,说话有点支吾,他碰了碰凌靖仇“凌大人?” 凌靖仇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看着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好拱手道,“诸位今日散了吧,查找太子一事,凌某自当竭尽全 力……” 他这么一说大伙儿可不干了,这不摆明推卸责任么?李公公才死的呢!有人喊道,“廷尉大人,敢不敢脱衣以证清白!” 旁边有人捅了捅说话的人,“你可长眼了,万一他真是太子呢,说话怎么不带脑子。” 李大人这时也想起来,看着眼前的凌靖仇有些尴尬,不知道什么好。 凌靖仇回道,“根本无稽之谈,诸位还是散了,找人才是正经。” 他推三阻四的态度叫李大人看明白了,这厮八成不是!不然早脱了,谁不想当皇帝呢,难不成真是那公公胡言乱语还白搭了一 条命进去。 想罢便拿出上级的威严态度压人,“是不是都还望得罪凌大人,来人!帮凌大人脱衣!”迅速有侍卫上来挟住凌靖仇,大庭广 众之下被人强行宽衣解带,凌靖仇怒瞪李大人一眼,挣扎着护住腰带。李大人被他一看,心里把握了八九分,暗道这厮倒聪明 ,一口咬定自己不是,真要迫不及待充冤大头的话,那可就欺君了。凌靖仇不过一个审案子的,在朝野中不偏阵营,既然不能 拉入自己麾下,除掉也好。 凌靖仇挣扎得很无力,几下就被侍卫扒开了衣服,他羞愤交加,不屈的将头偏向一边。 离得近的李大人凑上去看,只见结实的脊背正当中,一颗五瓣小痣显在上面,殷红如血一般,吓得他腿软跌在地上,甚至连“ 妈呀”都喊了出来。 “太、太子千岁!”李大人赶忙俯身下拜,他夹紧双腿,股间已经有些湿了。 众人一听也是震惊,赶忙纷纷下拜,高喊“太子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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