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怕失了皇上的信任。” 伍子昂心下有了计较,他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温公公就出去吧。等我正式回京之后,我会找机会再来问公公。 ” 温桂点点头,急忙说:“王爷,皇上那时候可是遭了大罪,不单单是中毒那么简单,您一定要多加注意皇上。您也知 道,皇上每遇到大事就喜欢自己扛着,尤其是事关王爷的大事,皇上更是不会轻易对奴才等人说。” 伍子昂感激地说:“谢谢温公公了,我会注意。” 温桂看了眼关着的窗户,道:“那奴才就先出去了,免得引人注意。” “好。” 温桂快速离开了,伍子昂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双拳紧握。从刚刚和温桂的一席话中他已经感觉到阎罗殿里出了问题 。阎泯如今不知去向,阎日似乎也不再忠心于他。温桂应该清楚点什么,但是由于忌惮皇宫里阎罗殿的眼线所以不敢 多说。 想了许久,伍子昂收起脸上的狰狞,面色平静地出了偏厅。屋内没有人,温桂不知去了哪里。伍子昂轻声走进了卧房 ,床上的秦歌仍在沉睡。可能是因为他回来了,秦歌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但是却比两年前清瘦了许多。坐在床边,伍 子昂轻抚秦歌的面颊,心中满是疑惑。 吃着伍子昂亲自喂来的膳食,秦歌突然冒了一句:“柳双生了个女儿,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嗯?”伍子昂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他才恍然大悟地说,“哦,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没有太多的热情,他 又喂秦歌吃了一勺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要生女儿我也没有办法。温桂说御膳房来了一批新鲜的水果, 我让他切了一盘,你吃点。” “好。” 接过茶漱了口,秦歌又懒洋洋地吃着伍子昂喂过来的水果。自从伍子昂回来后,他几乎都在床上,身上的衣裳也是穿 上没多久就脱了。也因为如此,他浑身都酸的不想动。伍子昂自然乐于服侍秦歌,他巴不得和温桂换身份,天天守在 秦歌身边呢。 喂秦歌吃完了水果,看了看秦歌的脸色,伍子昂面色凝重地问:“你可知阎泯去哪了?他似乎失踪了,阎罗殿的人给 我消息说他去年就不知去向。我已经派人暗中去寻他,他是阎罗王,知道大东不少的秘密。若他背叛了大东,我只有 自尽才能谢罪了。” 秦歌不动声色地回道:お稥“你在凤鸣,我不想你分心,所以没有告诉你。阎泯有点私事要去解决,他跟我告假,我 准了。阎罗殿在他回来之前暂时由阎日来掌管。” “私事?”伍子昂冷了脸,“他是阎罗王,他的私事就是大东的事!怎能擅自离开!” 秦歌不希望伍子昂太过在意此事,谎称:“似乎是和他的身世有关。心有旁贷,必会分心。我到希望他能解决完他的 私事再回来阎罗殿。他是你的师弟,自然不好与你说。阎日的能力不俗,这两年他接管阎罗殿做得不错。” 伍子昂还是不高兴,不过秦歌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等阎泯回来了,我必重罚他。他是阎罗王, 绝不能轻饶!” “随你。”秦歌稍稍放心,他很担心伍子昂会追查。阎泯的去处只有他一人得知,那关系着伍子昂的权臣之路。 秦歌的那一点点放心看在了伍子昂的眼里,他留了心。在秦歌抬眼看他的时候,他马上是一副憨厚老实的脸,对秦歌 痞痞地一笑,他问:“我听说你把安陵王迁到一个鸡不生蛋的地方,怎么想起来动他了?” 秦歌冷冷道:“他早已不是安陵王,不过是个被贬为庶人的草民。这一年来宫中的刺客不断,虽说一直没查出来幕后 之人是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一天不死,我就不能安心。我死了,对他最有好处。他在汴安住了十几年,我不 相信他没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还是让他挪挪窝吧。” 伍子昂的脸瞬间冷了:“你又瞒着我!” 秦歌唇角扬起,贴了过去:“这不告诉你了?” “秦歌!”愤怒下,伍子昂把秦歌扑倒在床上,压了上去,“看我怎么罚你!” “你敢。” “我当然敢!” 一口含住秦歌的唇,伍子昂急切地撕开秦歌的衣裳,心里却是格外懊恼。果然如温桂说的那样,这人遇到什么事都喜 欢自己扛着,这样下去可不行。 偷偷瞧了几眼阎日,温桂慢吞吞地挪到孔谡辉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孔谡辉低下头,咬上他的耳朵:“怎么,想 我了?” 温桂的脸立马红了,赶紧避开,嘴唇微动:“我,有事找你。晚上,你,嗯,过来,一趟。” 孔谡辉一听,别开了脸,很不高兴地说:“温公公不是不让我过去吗?” 温桂脸色赧然地又扯扯他的袖子:“我,我道歉,还不成么。” “不成。”孔谡辉转过脸,邪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温桂,道,“要我原谅你可以,但你必须做到从今往后再也不把我 赶出去。” 温桂很是为难,小声祈求:“会,会有人,发现……我,不想……” “不想什么?”孔谡辉低下头,恶狠狠地说,“咱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温公公想翻脸不认人?”天知道这人发 什么神经,居然不许他再去他的住处!为此他已经冷落这人三天了!这人居然能忍住三天! 温桂的脸色变白了,他避开孔谡辉的注视,咕哝:“我,有事,找你……很,重要……”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去!”孔谡辉瞪了阎日一眼,要他非礼勿视,然后转身把温桂压在了墙上,“说!到底是怎么回 事好好的就不让我去了!你不说我当着阎日的面亲你,你信不信?” 温桂急忙捂住嘴,眼睛是满是害怕和心慌。越过孔谡辉的肩膀看到阎日出去了,温桂吓坏的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温桂憋了半边憋出一句:“你,晚上去,我就,告诉你。” “温桂。” 皇上喊人了,温桂急忙推开孔谡辉,拍了拍脸跑了过去:“奴才在。” 孔谡辉恨恨地哼了声,缩回了墙角。 第一百零五章 纸包不住火,温桂和孔谡辉的奸情或多或少看在了一些有心人的眼里,也因为如此,温桂不让孔谡辉再去他住的地方 了。他不怕别人说他什么,却很介意这件事影响了孔谡辉。不过他显然还不够了解孔谡辉,当天晚上孔谡辉去了他的 住处后,把他从里到外狠狠吃了一通,用尽各种手段硬是逼他答应今后不再把他关在门外。 餍足了的孔谡辉搂着只剩下一口气的温桂,慵懒地出声:“找我来有什么事?” 温桂这才想起今晚的主要目的,强撑着精神小声说:“我忍不住,我想告诉王爷。我总觉得皇上瞒着咱们的事会伤了 皇上,我一想到皇上生病的那段日子心里就不安。告诉了王爷,王爷一定有办法保护皇上。” 孔谡辉闻言拧紧了眉,无意识地摸着温桂的裸身,他斟酌了许久后说:“这件事必须小心,万一被皇上知道了会很麻 烦。目前最重要的是阎日那边,那小子的心思很难猜。说他是皇上的人,可有时候又觉得他其实是想我们告诉王爷。 这件事你先别急,得从长计议,先弄清了阎日的底细再说。” “好,我听你的。”有孔谡辉的支持,温桂心安了不少。 瞥了他一眼,孔谡辉捏了捏温桂的下巴,粗声道:“你我的事不该你瞎操心的时候你就不要操心。皇上都不管,其他 人要说什么随他们说去。” 温桂心下一紧,鼻子有点酸。对孔谡辉微微一笑,他把自己埋在对方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见他听进去了,孔谡辉 挥手熄灭了烛火,搂紧温桂舒服地吐了口气,瞌睡地闭上了眼睛。躺在孔谡辉温暖的怀里,疲惫的温桂也很快来了睡 意。没有这人相伴的那三天里,他几乎都没怎么睡。 仁心堂内,今晚负责值夜的阎日跪在偏厅的地上。原本应该在床上拥着秦歌睡觉的伍子昂脸色阴冷地坐在他面前的椅 子上。而和阎日一起值夜的申木则被伍子昂用借口调开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守在仁心堂的侍卫和阎罗殿的小鬼在伍 子昂的暗中操作下换了一批,没有人会向秦歌多嘴。尽管伍子昂已经离开京城两年了,但他的势力却超出了许多人的 料想。可以说,在伍子昂不在的这两年内,他的势力是有增无减。 疲惫的秦歌睡了,卧房内还点了助眠的燃香,要到明天正午才能醒来。伍子昂在一天之内就布置好了一切,挑在阎日 值夜的晚上审问。 “阎泯呢?” 阎日低低地说:“属下不知道。皇上没有对属下说过。” “真不知?”伍子昂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阎日,你是阎泯带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阎泯呢 ?” 阎日抬起头:“王爷,属下不知道阎罗王的去处。皇上找他的时候从来都是避开属下的。” 从阎日的眼睛里,伍子昂没有看到半点心虚,他盯着阎日看了一会儿,又问:“那皇上中毒的事你为何没有立刻告诉 我?” 阎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如死人般,他抿抿嘴,哑声道:“皇上让属下发了毒誓,不许告诉王爷。皇上担心王爷知 道了之后会分心。” 伍子昂的眼睛眯了起来:“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阎日闭紧了嘴。 “你好大的胆子。”伍子昂站起来走到阎日跟前,“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皇上中毒的时候只有你和容丘在场。 你是我的属下,我不想从别人那里知道真相。” 阎日还是闭紧了嘴。他这副样子就算不说,伍子昂也看出秦歌中毒的事存在蹊跷了。他的拳头捏的哢哢作响,心里动 了杀心。 伍子昂蹲下,直视阎日:“本王与皇上的关系,你应该清楚了。” 阎日点点头。 “若因为你的隐瞒而令皇上陷入了危险,你说本王该如何做?”冰寒刺骨。 阎日的下颚紧绷,眼里闪过挣扎。 伍子昂一手按在阎日的肩膀上,手指用力:“阎日,本王很器重你,不然也不会把你安排在皇上的身边。本王是说过 你们要对皇上忠心,但本王也对你说过,本王要随时知道皇上都做了些什么。现在看来,你对皇上是够忠心了,但本 王交代你的事你却没往心里去。” 阎日的嘴唇颤抖,额上冒出了冷汗,他被捏住的那只肩膀要废掉了。 “阎日,皇上为何会中毒?皇上想做什么?”伍子昂的手下继续用力,“你可以不说。如果皇上因为你的愚忠而深陷 危险,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阎日因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的唇微微开启,沙哑地出声:“王爷……您,您爱,皇上吗?”言语间,竟然带了哭腔。 伍子昂松开了手,照着阎日的肚子就是一拳:“废话!” 阎日总是平静的双眸竟然涌出了一滴泪水:“您爱皇上,又为何……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还,不止一个?” 伍子昂的眉心拧紧,阎日的问题不仅仅是逾矩了,而且阎日的神情看起来有点不对头。伍子昂能感觉到这个问题对问 出阎日心中的秘密非常关键。 他紧紧盯着阎日,阎日也牢牢看着他,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几个沉重的呼吸后,伍子昂张口:“那不是我的孩子。 ” 阎日瞪大了双眼。 “除了皇上,我,不会碰任何人。”毫无感情地对一个属下说出连秦歌都不知道的秘密,伍子昂在阎日身前席地而坐 ,淡淡道,“可以说了吗?” 阎日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一边是皇上的死命;一边是王爷对皇上的深情,阎日从未如此痛苦 过。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伍子昂也没有催促他。许久之后,阎日睁开眼睛,眼里恢复了平静。 “皇上,不是中毒。” 这回换伍子昂吃惊了。 阎日低哑地说:“属下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了……之前皇上支走了温公公、申公公和孔统领,初五的晚上又支走了属 下。当属下听到屋内的动静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皇上痛苦地躺在床上。皇上让容太医对外说他是中了毒,不许声张 。那时候皇上的情况很危险,属下也没了主意。一直拖到第二天,容太医见皇上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赶紧出宫找来 他父亲。属下也遵从皇上的意思,告诉了太师。” 伍子昂的眉心拧成了川字,他以为能从阎日这里问出什么,结果阎日也不知道。想到这里,他目露怀疑,阎日是果真 不知吗? 阎日似乎没有看到伍子昂的怀疑,眼里是难以压抑的湿润,继续道:“皇上昏迷了一个月才醒了,醒了之后也是昏昏 沉沉,清醒的时候少。那时候属下怕死了,怕皇上就……那晚皇上很痛苦,疼得痉挛了好几次,身上都紫了。可就是 那样,皇上还一直念着不要告诉王爷……” 阎日说不下去了,听到这里伍子昂也是心如刀割,眼眶热辣。一想到那时候他不在秦歌的身边,他就异常的懊悔。 阎日向后退了一步,对着伍子昂重重磕了三个头:“王爷,请您……一定不要辜负皇上,请您……能一直,爱着皇上 ……属下知道皇上最近在筹划一件事情,此事与王爷有关。属下虽然还没有探到皇上要做的是什么,但属下可以肯定 皇上是为了王爷。属下确实不知道阎罗王去了哪里,属下猜测皇上一定是派他去做什么了,这件事也很可能与王爷有 关。这两年皇上不管做什么都是出于对王爷的考量。皇上生病的那件事属下也觉得与王爷有关,属下曾无意中听到皇 上与申公公说什么‘调养’,还有‘为了王爷’之类的话。” 伍子昂的心往下沈,看样子阎日是当真不知道了。他双手扶起阎日,揉了揉他被自己捏伤的肩膀,说:“是本王误会 了你,本王向你赔不是。” “王爷千万不要这么说,お稥”阎日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低下头,“这些话一直憋在属下的心里。皇上让属下发毒誓 不许告诉王爷,所以属下才隐瞒了王爷。” 伍子昂吐了口气,心里很堵得慌,又很不安,秦歌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死心地又问:“你是说申公公知道些什么?” 阎日摇了摇头:“属下不敢肯定。”接着他又道:“皇上生病的那半年,不少人都反对王爷,皇上似乎,很是焦急。 ” 伍子昂讥嘲地笑笑:“就是有些人不死心。” 沉默了一会儿,伍子昂又问:“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皇上与谁来往比较频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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