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开酒店方便喝酒的目地是达成了。 眼下的问题就是找个真正管事的,紫燕两头跑也累得慌。虽然看着无精打采无心教学的紫燕,靖林很开心,但是让靖凌宇心中挂念,靖林就不爽了。 “楼主?”晃穿着黑色的夜行服,看着坐在床边愁眉苦脸的靖林询问。 靖林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愁。 “楼主叫我来有何事?”晃继续询问。 “我在想如何让我的人当上‘追烈阁’的管事。”所谓,“我的人”指的就是靖林相信的人,忠诚于靖林的人。 “……”晃沉默了一会儿,才悠悠地说道,“属下可以自行解决,楼主只要等待属下的结果就好。” 闻言,靖林笑了笑,说:“晃,我很相信你的。” 晃点了点头,就闪身而出,没了踪影。 靖林倒是开始琢磨,谁可以称上他的人,最近很长时间都很有空,而且,善于管理的人。 思来想去,大概就只有珏那小子了。 想起珏,靖林突然为自家的酒楼伤感了,希望它够坚强。 靖凌宇坐在书桌旁,看了眼窗外。 ——依稀可以看见,在不远处就是靖林的小院,黑影掠过围墙时,靖凌宇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收回目光,靖凌宇也无心再看手上的文件。 右手鬼使神差地摸着自己的腰侧,昨晚靖林的手就是想要放在这里,这个地方。 慢慢摩擦着,靖林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他只想知道,自己腰侧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承认,昨晚,靖林将手放在自己腰上慢慢抚摸蠕动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令自己差点破功睁眼,甚至叫喊出声,所以之后才会将手放在靖林腰侧,想要达到同样的效果,说直白点,就是幼稚的报复。 开酒楼不仅仅只是表面的功夫,这几年都颓废过去了,令他更觉得愧对莫柯雨欣。在心里有了一丝报仇的想念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追烈阁和紫燕楼都是自己的工具,而朝廷和杀楼,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点,这俩父子出奇的一致。 时间很快就过了一个月,靖林很无聊。 晃在很久之前就说了要给他带来消息,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下文,而这几天夜枭被手下那些家伙训练通讯用得太勤了,几乎都飞不动了。 靖林只有撑着下巴慢慢等了。 而在等的时候。靖林心里还是很烦躁的——靖凌宇还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说不上防备自己,也说不上接受自己。而且自己只要一不去和他同床,他就要叫上一个侍妾男宠侍寝。 靖林为此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拿他没有办法,这一切的根源甚至还就是自己。 紫燕这一个月基本上都没有来打扰靖林了。靖林乐得清闲。 但是很快他就更加怀念那一个月没人打扰的日子。 紫燕顶着半大的黑眼圈出现的时候,靖林几乎没认出他。 紫燕对着靖林就咧开嘴笑:“嘿嘿嘿,少爷,今天人家终于解脱了!” 靖林只有哦了一声。 “少爷,你都不开心的吗,人家一个月没见到你,小心肝都伤透了?”说着,紫燕还用那双邪魅的双眼瞥了眼靖林。 “……真是我的荣幸。”虽然不知道没见到自己和伤透了他的小心肝有什么联系, 紫燕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心地坐在靖林对面,从怀里拿出一面小巧的铜镜,暗自伤心:“人家憔悴了,煞血都不喜欢我了。” 闻言,暗处传来异样的波动。 靖林和紫燕同时往那里瞥了一眼,又同时收回了目光。 紫燕邪气一笑,说:“少爷,人家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就往暗处走去,而暗处的煞血立即闪身从房梁上翻了出去。紫燕立即追去。 靖林只有为煞血祈福。同时羡慕嫉妒。 靖凌宇放下酒杯,何夕立即将之满上。 “大人,你好久都没碰过我的身子了。”趁着气氛良好,何夕红着脸说道。 靖凌宇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想碰,只是一碰,就感到不对劲,性致全无不说,还有些反胃。 “大人是不是身体有所不适?”见上一个问题,没有惹怒他,甚至还令他一副沉思的模样。何夕便放下酒壶,玉手慢慢摸上了靖凌宇的下身。 靖凌宇一手挥开他乱摸的手,白嫩的手臂上立刻红肿起来。 何夕湿润这眸子,一副反思的模样站在一边。 靖林一进入后院就看着这个情景,挑眉的同时,走到靖凌宇身旁,坐下,喝了一口靖凌宇身前的酒。 靖凌宇也没阻止。 靖林吐了吐舌头,皱着眉头,似是感叹酒液的苦涩难喝。实质却在职责紫燕没有坚持用药。 那药可不能断,断了效果可就下降了。希望紫燕没有断药太久。 一边想着一边将酒杯推倒靖凌宇身前,一副嫌恶的模样。 靖凌宇摸了摸他的头,将杯内的酒液喝完,用空杯示意一旁站着的何夕。 何夕瞪了眼占了自己位置的靖林,毕恭毕敬地将酒倒满。 而靖林对着何夕露出一副小胜利的模样。 27.束发 索性还好,靖林问了紫燕,说是每晚都有下药,只是有时候有侍妾那些人在的时候没有下。 靖林放下了心,想着那四人心里盘算着找个时间把他们给赶出去。自己独占掉靖凌宇。 渐渐地,新开的酒店也步入正轨了,珏把酒店打整得规规矩矩,如日中天。 转眼,又要到了十月初四,靖林的生日。 靖林还是有些期待的,相隔了将近四年的生日啊——会有什么礼物呢? 而十四虚岁,在这个时代,会有束发礼,算是承认他们的小大人身份了。 靖林这样想着,又有些伤心了,都十四岁了,却还是小孩子的身体,完全没有一丝的长大倾向。 靖林也知道原因,先前都没想起来,后来好不容易联系上了那个臭老头,才知道了原因。 这才稍稍放心了不少,这可是自己的下身性福啊。 原来,靖林幼时身体并不好,带着寒毒。 那毒是从母体带来的。导致莫柯雨欣死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那种毒,难产和毒素发作才令她离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和才出生的孩子。而靖林也因此带上了寒毒,身体每况愈下。 靖凌宇不忍莫柯雨欣留给自己唯一的想念也失去了,就将靖林身上的毒引到了自己身上,用自己的内力苦苦压抑。 不过,因为毒素辗转了几站,毒性已经少了不少,才令靖凌宇的毒可以慢慢化解。而靖林的身体却也因为那时的破坏生长有些缓慢。那臭老头说十四岁束发之礼后就会慢慢恢复正常了。 因此,靖林更加期待自己的十四岁生日了。 ****** 十月初四,晨 靖林穿着隆重的站在大厅上,还特地把靖凌宇送给自己的玉环放在了华服外面。 靖凌宇作为靖林唯一的长辈,坐在上座,双目无情地看着他。 靖林对着他勾着嘴角,说:“爹爹,靖林今天就长大了,以后就由我来保护爹爹。”终于把憋了将近九年的话说了出来,靖林心情更好,黑色大眼更显得湿润。 靖凌宇愣了愣,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天知道这时他心情是如何的复杂。 靖林按照习俗念了些不知所以的文章,就坐在刚放在靖凌宇身前的圆木凳上,等着他给自己束发。 靖凌宇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在靖林身后,将漆黑的发丝拢在一起,挽了个漂亮的发髻。 靖林感到靖凌宇结束了动作,立即起立,转身抱住了靖凌宇,把脸埋在靖凌宇胸口,说:“谢谢。”凌宇。——这两个字还是没说出来,要不,在束发的当天就落个不孝的名分可不是什么好事。 靖凌宇摸了摸靖林的头,便推开了他。 靖林不满地又蹭了蹭,才放开了手。一脸期待地看着靖凌宇。 靖凌宇没有任何反映,转身离开,说了句:“准备明天去旅行吧。” 顿时,靖林两眼放光,问道:“几个人?” “……四个。” “哦。”不能过两人世界了。这点让靖林有些伤心。 是夜 还是那张桌子,靖林坐在靖凌宇身侧。 靖凌宇冷着脸,没有反应。 靖林却仍旧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短暂得一瞬而逝的快乐感觉。是“吾家有儿新长成”的快乐吧。即使他还没有对自己百分百信任,但是,那短暂的快乐也令靖林也快乐了起来。 快乐是会传染的,所以整个宴席上的气氛都很好,除了何夕那个角落。 何夕低气压是正常的,这次靖凌宇出行,没有带他,带的而是另外一个男宠。 并且,输给靖林这件事也令他十分不满。 但是,在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无视他的情况下,这个晚宴还是很圆满的。 靖林没有得到心心念念的礼物,不过能和靖凌宇真正出行一次也不错了。 当晚就寝时,靖林被赶出了靖凌宇的房间,理由很简单——行了束发礼的靖林已经算是一个小大人了,怎么可以还和长辈一起睡觉的啊。 靖林很郁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很少回来,但是至少还是干净整洁。 刚坐在床上无心睡眠的时候,晃带着一小包黑色包裹翻窗而入。 “什么事?”靖林靠在床边,懒懒地问道。 “……礼物。”晃低声回答。 靖林睁开眼,看了一眼包裹,挥手示意。 晃立即会意将包裹递了上来,站在一边。 靖林打开包裹,看着包裹里稀奇古怪的各种东西一阵无奈。 捡了些实用的东西就将黑布裹好,放在一边。看了眼仍旧没有离去意思的晃一眼,问到:“还有什么事吗?” 晃看了看外面明晃晃的月亮,说:“等过了今天再说。” “……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我要睡了。”靖林为了被赶出来的事心情正烦闷呢。 “那十几个小孩,只剩下了八个。”晃中算是说了出来。 “才八个啊。”靖林沉默了一下会儿,又问,“那个血眸的孩子呢?” “他是所有人中表现最优异的。”晃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地自豪。 靖林看了她一眼,没有戳穿。 晃又开口说道:“楼主要出行了,请注意安全。属下先告退了。” 靖林挥挥手,宽衣睡觉。 翌日,靖林很早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就去找靖林,询问关于今天出行的事情。 结果,刚到主院,就和从里面走出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少爷没事吧?”温润的声音在靖林耳边响起。 靖林看了眼似是眼熟的人,瘪嘴,问:“没事,大哥哥也是爹爹的男宠?” 那人一愣,低低地嗯了一声。 靖林只有在心里感叹可惜,这么个美人就这么成了男宠。当然,可惜的不仅是样貌,还有他的武功——靖林的武功再怎么荒废,也不会和人撞在一起。 那人又低声自我介绍,说:“奴家贱命吴甄,刚及弱冠不久。” 才二十岁啊,爹爹,你吃嫩草! 不过,靖林听着他的自称一阵不爽,不过,他既然不介意,他当然也不会介意了。 靖林想起自己的正事,简单对吴甄说了几句,就冲进了靖凌宇的卧室。 28.废墟 “爹爹,我们这次出行去哪啊?”靖林进了房间就问道。 靖凌宇才从床上起身,顿了一会儿才说:“乱走走。” “多久?”靖林立即拿过一旁的衣服给他床上。 “少则几天,多则半个月。”靖凌宇任由靖林服侍自己穿衣,毫不在意地说道。 “诶,还是有那么几天嘛,就带这么点人?”靖林继续动歪脑筋。 “……够了,不用再加人了。”靖凌宇一语打断了靖林的打算。 “好吧,爹爹不带人了,我可以带吗?”靖林用极其无辜的小眼神看着靖凌宇,“我的人,在杨焰阿姨那里认识的。” “……随意。”靖凌宇微微皱眉,无视掉自己内心的不适,说道。 “爹爹最好了!”说着,抱住靖凌宇的腰,靠在他的背上。 靖凌宇身上一僵,腰侧的位置突然涌上的奇异感觉令自己差点失态。“你的人什么时候来?” “嗯,应该中午就可以到了。我们中午出发,附近应该都有歇脚的地方吧!” “嗯。”靖凌宇微微低下头,拍开了靖林环住自己腰的手。 “那——”靖林继续打着小九九,“我这里多了一人,爹爹是不是就不要带什么男宠了?占地方还不方便。”还有,那个吴甄并不简单。 “不行。”靖凌宇斩钉截铁的拒绝。 靖林心下一痛,瘪嘴,低声嗯了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慢慢晃出了房间。 靖凌宇皱眉,心下几番挣扎,抿紧了嘴唇。 ****** 中午会和的时候,靖林的心情很复杂。因为,靖凌宇还是带上了男宠,虽然不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何夕,但是,还是令他心下一阵不快。 “爹爹,这是荼。”靖林转移开视线,对靖凌宇介绍道。 “老爷,您好,我是荼,善医。”荼是一个温和的男子,这个可以从行为举止看出来,但是他又是一个疯狂,桀骜不驯的男人,这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 充满了矛盾的人。靖凌宇看了他一眼便下了这个结论。 几人渐渐开始了移动,靖林三人骑马,成斜三角跟在马车旁边。 靖林对荼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荼平时最照顾我了。”说着,还对他温和一笑。 荼回以一笑,说:“这是属下该做的。” 吴甄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外相互交流的三人,眼底掩饰不住的寂寞和无奈。 “爹爹,现在该告诉我了去哪里了吧?”靖林赶紧转移话题。总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去‘血欲楼’旧址。”靖凌宇低声回答。 “哦,那是什么地方?”想不到这次这么快就得到了答案,靖林愣了愣,才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靖凌宇微微转头,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一夹脚蹬子跑在了最前面。 荼衣服了然的表情,笑了笑。靖林也笑了笑,用同样的方式瞥了一眼微微掀起一个小角的马车窜布,哒哒哒地跟上了靖凌宇。 比计划早了近一个时辰的无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处被烧焦的废墟。 唯一还坚挺的,就只有一处结实的石屋。不过,原本白色的石头,已经被熏黑了,也没了盖。 靖林看了眼离自己脚尖不远的门匾,皱了皱眉:“‘血’、‘谷’?‘楼’。啊,血欲楼就是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把火。”靖凌宇用自己的脚踢了踢门匾,低声说道。 “哦,火。爹爹有很多仇家吗?”靖林继续问。 靖凌宇却自顾自地往内走了过去。 吴甄刚下马车想要跟过去,却被煞血给拦住了,荼也被他拉到了那处石屋,说是拾掇今晚住的地方。 靖林见煞血没有拦自己的意思,便跟在了靖凌宇身后。 “把他们都搬开。”靖凌宇站在一块被烧毁的似是主梁的原木上,对靖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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