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塌地的打算着粘住陈博敏。 实在不想让他侵入自己的乐土,陈博敏还是说不出“那就跟我来吧”这句话。 加贺一把扯起他,“真的没关系的,你还信不过我嘛。” 信得过你才怪——虽然这么想,可是不太有拒绝技巧的陈博敏终于是没能把噎在喉咙口的那个 ”不“字给说出来。 “小陈,今天带了朋友来啊?”踏进语言学校,接待的李小姐就笑着问陈博敏,大堂里的N双眼 睛也随即就扫向了他身后的加贺。 没等陈博敏介绍,加贺已躬下身来:“您好。我是小敏的朋友,敝姓加贺,今天是请小敏带我 来参观的。” 李小姐顿时笑得像花一样灿烂起来:“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加贺选手,欢迎。请往那边走。 “ 顺着她指的方向,加贺扯住陈博敏就走。 “放开,我知道怎么走路。”加贺的受欢迎是意料之中的,可是眼见他逐步侵入自己的地盘也 奈他不得的陈博敏只好暗自哀叹自己不够强悍。 进了教室,加贺大敕敕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 “这里有人。”平时坐这个位置的是自己的老乡——到日本来打工的江晓帆,一个性格活泼的 女孩子,和陈博敏也很谈得来。 “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坐在不认识的人旁边啊?”加贺继续他的哀兵政策。“而且说不定他今天 不来……” 看他老大一个个子,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陈博敏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太过拂了他的面 子:“那要是她来了你可要让开。” “是是是。”加贺一叠声的应着,一屁股在陈博敏身边坐了下来。 “这是你的课本啊?”加贺搭讪着取过陈博敏放在桌上的书,随便翻看着。 “你废话太多了。”旁边看过来的视线让陈博敏极度不自在,加贺巨大的存在感让他开始后悔 自己允许他跟来。 “嘿,小敏,到得真早!”身后传来属于女性的爽朗嗓音,陈博敏和加贺一起转过头去。 “今天带了朋友来?”江晓帆打扮得很时髦,不开口的话走在街上可能看不出她不是日本人。 “哦,我叫他让开!”捅捅加贺,陈博敏示意他可以让路了。 “不用不用!”晓帆的笑容明亮而美丽,她看着加贺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我坐在这里好了。”她在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你朋友刚到日本吗?”她看着加贺问陈博 敏。 “他不是……”陈博敏话说了一半就被加贺抢了话头去:“你好!我是加贺鸿幸,是小敏的同 事。”他伸出手,绅士味十足的和陆晓帆握了握手。 晓帆呆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那你也是踢球的吗?抱歉,我不大懂足球,没认出你真不好 意思。”她日语夹着英语说,语调怪怪的,惹得加贺笑了起来。 “你的日语说得比小敏好哦!”加贺一脸诚心的样子对晓帆道,还得意洋洋地顺道瞅了陈博敏 一眼:“他都不会和我讲日语的。” “小敏,这可不行哦!要是老不敢开口的话很难学会语言的。”晓帆闻言,一副大姐姐的样子 对陈博敏说道。 陈博敏被他俩一搭一唱说得有点脸红,别扭的道:“可是我不太会说,发音也不准……”他的 表情很困扰,加贺却为之看得心动,他忙清咳一声,脱口道:“那我来教你好了!” 陈博敏还不知要怎么回答,晓帆在旁边狠拍了陈博敏一掌:”小敏你好开心!有这么棒的人帮 你,别忘了偶尔借你的老师给我练口语哦。” “啊……”似乎这件事莫名其妙地就被定了下了。“可是……可是……” 陈博敏在心里嘀咕着“让他教日语还不迟早教到床上去”,当然这种话是无论如何不能在晓帆 面前说的。 随便扯了几句,上课的老师走了进来,三人忙停止说话,端正坐好。 “今天有新面孔吗?”老师是一个有点岁数的日本欧吉桑,他看到陈博敏身边陌生的身影笑问 道。 加贺忙站起来,鞠躬道:“抱歉,老师。我是陈博敏的朋友,打搅您上课十分抱歉,如果不方 便的话我可以离开。” 虽然对日本人不怎么爽,陈博敏还是不得不为他们的礼貌周全而感慨,看加贺这副谦逊的样子 还真是看不出他前几天还一副霸道的样子欺负自己呢。 老师看清了加贺的脸,显得有些吃惊:“啊,是加贺选手吗?不要紧,请留这里没关系,不过 要拜托课后给我孙子签个名好吗?他是你的球迷呢。” “谢谢您,那是我的荣幸。”加贺又躬了躬身,才在陈博敏身边坐下。 日语课开始了。显然这对加贺的日语程度来说是有点滑稽的课程,但他却并不露出厌烦的表情 ,也不打搅陈博敏,反而是状甚认真的听着,只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才会偷偷给陈博敏一个眼 神或是一个微笑。 尽管对这个男人有点成见,不过今天他的表现却让陈博敏不得不承认加贺并没有时下日本一些 年轻人的恶习,他的身上还存在着一些日本人的传统美德,虽然让认定他是个恶劣的家伙的自 己有点吃惊,不过倒真是让自己对他有了新的了解。 上了一天课,等加贺给老师的孙子签完名又交谈了一会后,走出来已经是霓虹闪烁的时间了。 “去那边吃饭吧。”加贺指了指不远处一家看上去很高级的宾馆样的建筑。 “可是最后一班车是9点钟……”已经7点了,加贺要是在吃饭的时候磨磨蹭蹭的拉着自己废话 的话,说不定会赶不上车的。 加贺笑了:“你忘了吗?我可是开车来的呢。别担心你的车了,我会管接管送的。” 都让他陪着上了一天课了,现在再粘粘乎乎地不让他送好像有点太矫情了——于是陈博敏不再 拒绝的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趁着吃饭的工夫加贺果然拼命缠着陈博敏讲话。从问他在中国的情形开始,到他在 国内的好友、家庭,无所不包的把所有自己想了解的事情都问了个遍,虽然不是很想告诉他可 是学不来拒绝的陈博敏只好乖乖的都回答了。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9点了,两人迎着令人愉快的微微晚风向停车场的方向走。也许是吃 饭的时候该说都的说完了,两个人此刻倒都不开口了,只是默默的并肩走着,看上去像一对相 交多年的老朋友。 晚餐的时候喝了点酒,陈博敏觉得自己的感觉也有点模糊了,好像现在不是身在异乡,而是在 家乡的街头,还是和自己的好友在晚饭后一起逛着街似的。 “怎么回事——”加贺的惊呼打破了陈博敏的迷糊,他回过神来:“天,怎么会这样。” ——原来停着那部拉风的法拉利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空地,空空如也的让两个人怀疑自己跑错了 地方。加贺忙从自己口袋里掏停车的单子。 “没错啊……”他一派迷惑的看着单子上停车场的名字,又抬起头看停车场的牌子,忽然睁大 了眼睛。“什么……” 陈博敏忙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虽然日文程度不怎么行,可是凭着中国人看得懂汉字意思的 天生优势,他还是读懂了那停车场名称下较小的字体代表的意思: “本停车场为唐使语言学校附属。停车时间为午前8点至午后八点。超过时间请车主将车另停至 安全场所。” “那车……”他把问讯的眼光投向加贺,心里已有了答案。 “……是被偷了。”加贺点点头,看不出他是怒是悲。 陈博敏不由露出内疚的眼神——要不是他,加贺今天不会开车出来,当然更不可能匆匆忙忙把 车停在这种奇怪的停车场。 加贺看出了他的心情,忙安慰他:“车有买保险的,只是增加了麻烦的手续而已,还有现在得 去报警。” “倒是……”他有些歉疚的看了看表,已经是9点超过了,“可能今晚没办法送你回俱乐部了。 ” 陈博敏忙摇了摇头,“没关系。”虽然对得留在外面过夜的事实有点不舒服,可是面对爱车被 偷的加贺他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从警局出来,陈博敏正发愁今晚的住处呢,加贺就在一边建议了:“我在城里有间公寓,不嫌 弃的话……” 陈博敏忍不住有点脸部抽筋。来了来了!这就是他最惧怕面对的事实——那就是和加贺一起过 夜。 虽然告诉过自己要泰然处之和加贺的关系,尽量做到像普通同事一样,可是怎么想也抹不去自 己和这个男人上过床的客观事实——而且在那场激情之后还因为他对自己的性骚扰爆发过一次 打架事件。 僵着脸看着加贺,直到他苦笑起来:“很难相信我是吧?” 陈博敏默默点了点头。虽然今天的相处让他和加贺之间的火药味淡了一点,可是还是不能改变 他在自己的心目中是个变态的事实。 “那如果我保证觉得不会再强暴你呢?”加贺的眼神看上去诚实,让自己很难把他和那个扯着 自己的头发威胁自己的变态联系在一起。 陈博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点了点头:“就相信你一次。不过真的请不要再做那些事了,我不 歧视同性恋,可是很抱歉我不会成为那里面的一员。” 加贺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谁跟你说我是同性恋的?” 陈博敏被他笑得有点窘:“可是……你对我……不是……不是……”他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 加贺拍了拍他的肩:“那是因为你太可爱了!”他还在笑,真把陈博敏气得够呛。刚想发作, 却被加贺一把拖住了手——他招了招手,一部计程车停了下来。加贺把他塞进去,自己也坐到 他身边。 “请到……”他说了个地名和公寓的名称,便把头转向陈博敏——看着陈博敏因为酒精和情绪 而变成桃红色的脸颊,他忍不住再次给了他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坐稳了想开始骂人的陈博敏被他一笑笑得有点傻了,脸红得偏过了头假装看窗外——加贺顿时 更想笑了。和中国美男纠缠似乎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可爱、更吸引人的游戏呢。 车子在一栋高级公寓前停了下来,加贺满脸愉快的拖着陈博敏上了楼。打开了门的刹那,陈博 敏顿时吃惊的睁大了眼——不是因为什么豪华的装潢,那不会让早对加贺的奢侈有所认识的陈 博敏有任何惊异。 他的诧异是因为这间公寓诺大的空间里居然完全没有其他的家具而只有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尺寸 奇大的床而造成的。 “这地方是用来……”陈博敏不是五岁小孩,这种房间的用途只要超过16岁的人就很容易猜得 到。 加贺推了推他,示意他快点进门:“只是我用来休息的啦,刚买的还没来得及装修而已。”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随手关上门,他也不管僵在门边的陈博敏,自顾自走到床边脱下外 套:“壁柜里有新的睡衣,你拿着换。我先去洗澡了……” 有点怀疑他的企图,加贺出来后,陈博敏进了浴室就牢牢锁上了门,一边淋浴一边还在怀疑今 天是不是又上了小日本鬼子的当。洗了澡出来,加贺已经躺在床上了。 “抱歉,只有一条毯子……”陈博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撩开被子等自己睡过去的加贺, 直到加贺耸了耸肩轻声说了句“那给你一个人盖好了”他才慌慌张张的摇了摇头,睡到了毯子 里。 虽然时间只不过10点钟,可是在没有电视的房间里除了干躺着说点不着边际的话两人也没有别 的事可做。 像是大学寝室一样的聊天,几小时后加贺停止了讲话。陈博敏却依然是每根神经都抽紧的背对 加贺躺着,直到听到加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算放下心来。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有点不好意思的他陈博敏用了1个多小时才勉强睡着。入 睡没多久陈博敏就开始做梦——梦中自己又回到了小学时代,那个时候自己每天早上要挤公交 车去上学,那是虽然辛苦可是却感到非常幸福的童年。 梦里的公交车非常挤,挤得陈博敏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他模糊的意识的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可 是却完全没有力气挣扎,直到挤到将近窒息他才拼着命睁开了眼睛,真实的情景让他不知道是 好气还是好笑:高大的加贺显然睡相极差,此刻的他占据了床的五分之四,而且还嚣张的把大 半个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难怪自己觉得快窒息了。 对睡着的人不好说什么。陈博敏叹了一口气把身体向外挪了挪,把加贺的手脚从自己身上卸下 去,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刚迷迷糊糊的有点入睡, 却感到身体又挨到一个暖乎乎的东西——前面神经高度紧张的陈博敏已经真的想睡了,他想忽 略过加贺的侵略,可是加贺越来越凑过来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又往外挪了一点……现在他已经接 近床边了。 天啊——这张绝对有250公分的床自己大概只睡了50公分的地方,而加贺还在不断的朝自己这边 挪过来! 可是陈博敏实在没有力气和他计较了,他只好不断的微挪身体直到完全没有可退的地方为止。 在睡魔战胜意志的那一刻陈博敏的姿势已经变成了吊在加贺的身上——当然他自己是没有意识 了。 (6) “小敏,起床啦。” 温柔的声音和轻轻的摇晃把陈博敏从梦中唤醒。 将醒未醒的那一刹那,混乱的感觉让他仿佛还停留在梦中温暖的家乡,有点搞不清状况地迷迷 糊糊用中文说了声:“早安”。 挣扎着睁开眼睛,才发觉眼前的根本不是母亲那温柔的笑脸,而是一张正以充满了兴味盎然的 表情盯着自己猛瞧的男性脸孔———那人是加贺。 而自己……则正以很标准的情人姿势依偎在他的怀里。 “天啊小敏,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加贺看到陈博敏因为发现到自己而一下子不知 所措地涨红了脸,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可不是你妈妈哦。”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话般,加贺突然袭击了陈博敏的唇一下,然后就 看到一脸仓皇、挥舞着双手挣扎的陈博敏用极端难看的姿势跌到了床下。 “Oh,MyGod!" 加贺受不了这么有趣的场景的刺激,开始像服了药似地笑得前仰后俯,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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