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给你都不行?” “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最后一步。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延误时间。我不会改变计划。” 廖凌咤言罢先行离开了起居室。 本以为是成功率很高的谈判,做出如此的牺牲,竟然还是不能保住MCA。 我的让步,为什么在对方眼里没有价值? 谭侃侃从沙发上跳起来,追出去。 “等等!” 廖凌咤在楼梯上停下脚步。 “你们一定要那样做吗?毁掉MCA?……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和当年毁掉迈城的人有什么区别?!一个企业要经过多少人的奋斗,要经过多少年,才能象MCA这样?在这个地球上,做为跨国巨头的MCA比小小的迈城的价值要大几万倍!你真的不觉得你也是罪人?” 廖凌咤在楼梯上伫立片刻,对谭侃侃的话没做出任何反应。继续向下走。 在楼梯之下,廖凌咤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大衣穿在身上,径直向那唯一的出口走去。 - 谭侃侃追下楼梯。“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动手?” “已经开始了。” “什么时候结束?” “一个月。” “你一定要毁掉MCA?” “对。” - 廖凌咤还没走到门前,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他转回身,谭侃侃已经奔过来。手枪的枪口正对着他。 其它的保镖立即做出反应,包围了这两个人。 廖凌咤一动不动,眼睛却望住谭侃侃:“你在做什么?” “我不能让你毁掉它。除了你,没人能做得到!” 廖凌咤轻轻一笑:“所以打算杀了我?你疯了吗?” 谭侃侃拉开手枪的保险拴:“只要你改变主意,我说到做到,我会真的把公司转给你……” “你好有趣。就算我现在在你的枪口下答应了。公司成为我的,我还是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了。你又怎么控制。”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MCA让你有别人一生都奋斗不到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你还要怎样呢?” 廖凌咤叹了口气:“因为我要做的,不只代表我自己。”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谭侃侃再没有什么能够劝解。 …… - 两个人惊动了房间里所有人,廖峰站在一边紧张地观望着。 希安在此时出现。他径直走向僵持的两个人,抬起手握住谭侃侃那只执枪的手,把后者手中的枪转移到自己手上,拿枪的动作极为熟练自如,显见是个玩枪的行家。希安直接将枪口顶到廖凌咤头上:“我不管你们在谈什么?现在放我们走。” 廖凌咤侧过头来打量希安。 “你应该认识我吧。”希安回应廖凌咤的注视,“如果我失踪一个月,你猜猜会发生什么事。我脾气暴燥的爸爸会把伦敦翻过来。让他找到这里你们就只能化成灰了。” “希思罗机场难道是黑社会。” “差不多。伦敦的黑社会喜欢和我们保持良好关系。他们和你们一样是只认钱。而且这是他们的地盘。” 廖凌咤竟还是摇头:“我并不想真的让你们消失。” “搞错没有。现在拿枪的是我。”希安看向谭侃侃,“看来他以为我拿的是玩具枪。那么来试试火力好了。” 希安说着贴着廖凌咤的头部打出一枪,这一枪,准确无误地击碎了窗边的花瓶,子弹穿过花瓶后力量锐减,最后竟镶嵌在钢化玻璃的门上,门上的玻璃立即裂成蜘蛛网一般。 十几个保镖都在等廖凌咤命令,执枪的几个人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谭侃侃和希安。 廖峰紧张地喊道:“快放下枪,不然你们两个会没命的。” 谭侃侃也被这一声枪响惊住,募然发现,现在的情景已经难以收回。从他激动地掏出枪的一刻,他们就只能孤注一掷。 这样想着谭侃侃反而冷静了:“MCA在我手中葬送,我的感受已经是生不如死。我不介意死的时候多拉一个人陪葬。希安,给他一分钟考虑,然后,开枪……” - 谭侃侃话音刚落,室内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似乎是电闸被人关闭。 - 众人正在诧异之时,一声爆炸的巨响伴随着无数细碎的玻璃碎片冲进室内。刚刚中弹的那扇门已荡然无存,玻璃碎片如同无数飞行的子弹冲向室内僵持的人群。 廖峰就近躲到沙发下,手上感觉刺痛,他低头小心地拨掉扎进手背的一粒碎片。廖峰站在离门最远的位置,依然被碎片划伤,这让他极度担心站在门边的廖凌咤。廖峰心焦地不顾自己的安全又从沙发下爬出来。 保镖们四散各处,有人似在做应战的准备,有人贴着墙角观察室外。视线之中,唯独没有了那三个人的影子。 黑暗中,冬季的海风吹进室内。碎片反射零星微弱月光。一地陌生的萧瑟。 廖峰不顾危险踩着碎片到处寻找廖凌咤。 他终于在靠近落地窗的墙角发现了那三个人。黑暗中看不清具体的情景,只能模糊地看出唯一站立着的那一个人的身影是谭侃侃,他的手中正拿着枪,手臂慢慢抬起,瞄准着坐在地上的一个人。 廖峰明白离门最近的廖凌咤一定会被爆炸的冲击震伤,这让他不顾一切的扑向谭侃侃。 “把枪拿开! 你怎么还想要对他下手。你看不出他一直都对你手下留情? 难道你一直都看不出他是谁?!” …… 第81集:血迹斑斑 一声枪响,在静谧的海边别墅的四周,隐隐回荡。 引得草树皆惊。 别墅花园中,地面灯光玻璃忽然向上抬起,玻璃罩的表面翻到一边,一个人探出头来,紧张地寻找枪声的来源。 视线里,灯光通明的别墅落地窗内,一群人似乎正剑拨弩张。 - 身下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林沫立即缩回头,将玻璃块复原后,顺着铁链滑下来。 那根曾束缚他的铁链,此时成了他攀上小窗的工具。 “怎么了,小仙女?为什么又喊?” “门,又在响了。” “没关系。只要我们不打开门,他们就进不来,不是吗?” “他们不知道密码。” “就是。” - 小仙女想了想还是摇头:“小孩没有来。他说昨天就会来。他不来,我们就打开门逃跑。” “我们不能打开门,打开门坏人就进来了。那些人一直守在门口,就是在等我们自己出去的时候,好抓住我们。” 小仙女似懂非懂,表情很不开心:“我饿了。” 林沫望了眼餐桌。食物早已空空。 “你会不会爬绳子。象我刚才那样……” “会。” “那我们从这条铁链爬出去。” “不。我不要到上面去。不去。” “在下面会饿的。” “不去。” “我先爬出去。你在这房间里千万不要打开门,等我回来。” - 林沫一个人重新爬上屋顶的小窗,正要再次揭开窗上的玻璃,外面猛然的一声巨响,将他震下来,重重在摔在地上。 怎么会有爆炸? 他顾不得痛疼,跳起来再次爬上小窗。 谭侃侃! - 从小窗跃上地面。 林沫惊讶地发现,四周已是一片漆黑。所有灯光都消失了。 房子的方向,看不到任何人影,爆炸似乎是在那里发生,却没有火药燃烧过后的的光亮。房子原本落地窗的位置,此时好象一个黑漆漆的巨大怪物的口,在夜色中恐惧地大张着。 刚刚还在那里的人们的身影,都已不知去向。 难道?爆炸是在那些人中间发生? 林沫从花园的草地上直起身来,不顾四周是否还有危险,快速地向房子的方向奔过去。 跑的飞快,接近房子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林沫的侧面跳出来,一下子将林沫扑倒在地。 林沫的戏剧身段让他反应很快,他就地翻身躲开扑倒他的人。 “嘘~!”扑倒林沫的人见无法制服他,就对林沫焦急地打着手势。 “杰克?” “别出声。”杰克压低声音。 “怎么?” “别进去房子。我们在外面才好照应。跟我来,躲这边。” 林沫跟着杰克,来到房子的另一边。 “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爆炸。” “那么大声不是爆炸么? “你看到火药了吗?” “没。”林沫疑惑的摇头。 “那些人中只有谭工明白是什么。这是电子脉冲弹。应用于矿业。是我们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在这个地下室里的实验室也有。它能产生瞬间的冲击波。刚才谭工有危险。我就……” “原来是你做的。”林沫舒了口气,“这个什么脉冲弹,不会让他有事,是不是?” “应该不会,我只是再给他制造机会逃出来。” “我们这时候正应该进去救他……”林沫提议。 “你没看到那些人手里有枪吗?”杰克摇头。 “那你的爆炸就很鲁莽。万一他没跑出来,那些人会不会对他……” “不会的。这些人都不是黑社会。”杰克说罢瞟了一眼林沫,“真没想到你还有些身手。我刚才竟然没办法制住你。你练过什么?” “我是学戏剧的。不用练过什么,身段灵活。” “唔。”杰克望着林沫沉吟片刻说,“我们到房子后面去。从那里潜进去看看。” “好!”林沫立即同意,他自然是迫不急待。 跟着杰克绕到房子后面,林沫发现已经有几个黑影藏在那里。 杰克向林沫解释:“这几个都是谭工的保镖。我们在等机会进去救他。” “嗯。” 两个人从几个保镖身边走过去。杰克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挥挥手。那些人忽然向林沫扑来。林沫还未待反应,已经被制服。 “杰克,你……”林沫话未说出来,已被胶带封了口。 杰克吩咐:“把他带到车里去。” 望着一直在努力挣扎的林沫,杰克扔给他一句:“如果你刚刚就被我制服,就不用得到这种‘待遇’了。看来你小子有点身手。我还是对你小心点好。” - 林沫被绑的很结实,扔到一辆隐藏在树丛后的奔驰SVU车中。有两个人留下来看着他。 - 林沫完全想不通,杰克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杰克是奉了谭侃侃的命令。而谭侃侃依然只是为了要囚禁他。在这种生死关头,谭侃侃也不忘对林沫如此。着实让人伤心。 林沫曾有一刻觉得心灰意冷,谭侃侃是一个完全不懂他的人。完全不懂! 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他们的爱会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 …… 电子冲击波过后,真正受损的就是那面中弹的玻璃门。 室内的物件在冲击力下,飞到房间各处。人们其实都没有受到严重伤,只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搞的很狼狈。玻璃碎片扎进人的手和脸、也有的会刺破衣服。 廖凌咤被最猛烈的一股碎片袭击划伤了耳朵和面颊,使他此时的面目看起来鲜血淋漓,乍一看仿佛受了重伤。一些玻璃刺进他的胳膊和背部,让他痛苦不堪。他谨慎地倚在墙角,一时未敢做什么动作。 廖凌咤的样子,最痛心的就是廖峰。廖峰挡在谭侃侃和廖凌咤之间,面对着后者伸出着两只手却不知所措、惊恐万分。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廖峰紧张地问。 廖凌咤摇了摇头。没有讲什么话。 廖凌咤的身边和他一同坐在地上的人是希安。希安也被爆炸惊住,他表面的伤比廖凌咤看起来轻些,但他一时不相信自己没受什么重伤,他同样未敢乱动,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希安发现最异常的一个人就是谭侃侃,他在爆炸之后,似乎根本就没担心过自己,他首先想到的是夺过希安的枪,继续控制廖凌咤。 “你怎么不躲?你没有事吗?”希安向谭侃侃发问。 谭侃侃不回答他。他正为廖峰讲的话而疑惑:“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廖峰望着谭侃侃手中的枪:“不要再用枪指着他!”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希安疑惑地望着这两个人:“他有讲什么奇怪的话吗?” 谭侃侃继续问廖峰:“我看不出这个人是谁?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希安闻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廖凌咤:“你的执行总裁难道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 廖凌咤咬着牙拨掉胳膊上的一个玻璃片,当看到那些保镖小心地向他们包围过来时,廖凌咤便对那些人示意:“这里不用你们管了。要小心外面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他们可能有武器。” 保镖们小心翼翼地到室外去查看。 - 廖凌咤将目光转向谭侃侃,直视着后者的枪口。 “小孩。你是最多余的人。”廖凌咤轻轻地说。 希安疑惑地望着廖凌咤:“什么?”他完全理解不了这句奇怪的话。 廖峰却随着话音转头去注视谭侃侃的反应。 谭侃侃拿着枪的手开始不稳,眼里是一片茫然与疑惑。 廖凌咤从地上站起来。好象并不在意被一只枪口指着,他竟从容地踱去谭侃侃的侧面。 “小孩。不要总是跟着我。” “你?”谭侃侃的眼神变化,他愣愣地做不出反应。往事如潮般涌来。 哥哥。…… 不要再跟着我!…… ……这个家里不该有你的位置。 你是多余的。…… - 谭侃侃的目光随着廖凌咤的身影移动。枪口却已经偏了方向。 廖凌咤围着谭侃侃踱了一圈后,转身向出口走去,希安站起来夺过谭侃侃手中的枪,对准廖凌咤:“站住!” 廖凌咤应声停下脚步,他慢慢回头依然只是望着谭侃侃: “总是跟在我的后面,‘哥哥,哥哥‘地叫个没完。你是非常烦人的小孩。把你关在地下室里那么多次,放你出来后,还是要跟着我。” 谭侃侃的感受非常复杂,所有情绪让他只想得到答案: “为什么?……” 谭侃侃说不出后面的话,廖凌咤却知道他在问什么。缓缓望向天上发散着微弱光芒的残缺月亮,廖凌咤说:“这个家,早就不再是我的。从他杀死我的妈妈和妹妹。” “他没有杀死她们!” “又有什么区别?不给人活着的希望,这种行为算是什么……因为我的妈妈,不再对他有价值。他要娶别的女人。” “他是在你的妈妈死了之后,才娶了……别人。”谭侃侃将自己的母亲称之为别人,这让他非常难过,却又别无选择。 廖凌咤摇头:“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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