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大盗`盗中之盗草上飞(夜猫省略其中恭维之话若干)经历千辛万苦从南疆寻到一张藏宝图,返回中原。说起这藏宝图啊(继续省 略形容词若干)……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沉默了下,夜猫还是省略江湖仇杀描述若干),因此引发江湖上一阵血雨腥风(没用的 词,省略句中修饰若干),那张藏宝图也不翼而飞。白云苍狗,时光荏苒,时至今日,如今天下第一大盗夜猫不知从何处寻来这张藏宝 图的部分残片,便与那韩二公子一合计,二人便寻到江湖秘闻录那里,以性命相挟,迫使对方应承了他们代为寻那剩下藏宝图的部分… …于是二人怀揣藏宝图,意欲探宝。」 夜猫读到这里,这才换了口气接着读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娘的,这又不是在说书!」 将那篇完全是照顾诸位没怎么读过书的武林豪杰更好的理解文中意思,将近于大白话的纸张揉成一团,夜猫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那一海 片人,完全就是明知故问,「这么说,兴师问罪是假,贪图宝藏是真了?」 众人听到他这句话,眼神都冒绿光了。就连原本有些馁意的人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夺取他们手中的藏宝图。 乾坤手摆了个架势,冷道:「夜猫,若将那东西留下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夜猫笑着摇摇头,「举凡宝藏,必是机关重重,普通人那可能进得去?你留我这条小命,恐怕在破解了机关之后,也就转手将我送给阎 罗王了吧?」 乾坤手没搭话,不过脸色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意。 双仪剑冷道:「邪魔歪道,人人得以诛之!」 夜猫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哈哈哈地狂笑出声,身躯不停颤抖,腰都弯了下来。他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而伸手搭住韩棋的肩膀, 断断续续的声音一下子戳破众人的假面,「这么说,不管韩二公子是不是站在我这边,你们也是决心将他杀掉罗?」 众人没有搭话,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杀意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化作根根尖针直刺入肌肤之中,是彻骨的痛。 韩棋忽然也笑了。 他的气势本来就极强,这一笑越发凸显出他逼人的傲气,手腕一抖,长剑经由内力灌注发出嗡嗡细响。 夜猫忽然一伸手,将一柄熟悉的软剑递了过来,正是在青楼那次被顺手牵羊摸走的薄雾剑。 韩棋瞥了他一眼,冷道:「我本来打算时候杀了你再夺回此剑。」 夜猫眨眨眼,笑道:「哎呀,这么说我从你这里捡回一命?不对啊不对,我主动还你剑,说明我从你这里预支了一条小命。呐,这不就 意味着之后若有机会,你必须绕我一命罗?」 韩棋狠狠瞪他一眼,还不等他开口驳斥,夜猫就长笑一声,一纵身杀入人群之中。 臭小子,溜得到够快! 韩棋见夜猫已经和乾坤手斗上了,便转身面对一旁的善了。 轻弹手中三尺剑,发出阵阵龙吟之声,韩棋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温柔。 「大师莫非也是为了那张莫须有的藏宝图?」 善了宣了声佛号,「韩二公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这意思就是,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听话,我们兴许还能给你剩下点慈悲? 韩棋感觉到胸口中那压抑了许久的火气冲破了栅栏,将唯一能约束它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从此自由自在地在他体内纵横来去。韩棋笑 了,笑得嘲讽,「好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长啸一声,薄雾化作十三道剑影,向善了上半身十三处大穴笼去。 第七章 明月夜 韩棋做梦也没想到会有和夜猫并肩作战的一天。 韩棋自幼父母双亡,完全就是年长他八岁的大哥将他一手拉拔大的。韩家大公子生性严谨,不苟言笑,故而对韩棋而言,敬畏远多过亲 昵,从大哥的身上,充分领略到的是父亲的威严。以那次,有心无心之间,大哥也就成了他模仿的物件,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为了能够 更像大哥一点,不给大哥找麻烦,有朝一日能分担大哥肩上的重担,能让大哥从繁忙的杂事中多少能腾出点时间来好啊好休息一下,这 就是韩棋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的想法。 单纯,却渗透着兄弟间浓浓的情谊。 所以,在这个目标下,重门的韩二公子行走江湖之后,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正道,不能关切对所有的正道人士存了一份尊重,或者该说, 有着不同寻常的期许,面对身为大盗的夜猫自然是不假辞色,更不用说这只猫未免太过倡狂,人们拿他无可奈何,那小子就以为老子天 下无敌,越发嚣张。 而碧犀角则是一个诱因,将他与那只瘟猫的命运连结到一起,你追我逃,就这样过了三年。 虽说他没有一次从真正意义上抓住过那只猫,但不可否认的是,放眼整个江湖,能做到与天下第一大盗纠缠三年这种事的,也就只有他 韩二公子一人。 而能让那只嚣张的猫减少危害性的,也只有他韩二公子一人。 仅此而已。 这三年,他所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称颂,感激,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嫉妒,中伤,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所做的,就只是为这个江湖出一份力,为这个正道付出一份心力罢了, 一切但求问心无愧。 可是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居然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谣言,而跑来说他韩棋韩二公子是这只猫的搭档?!这也就算了,误会也不是没有,但是 现在赤裸裸地剥离那层伪善假面,让这些人齐心协力,围剿他们二人的,却是传说中的宝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多么正确的铁则! 或者该说,那些白道豪杰也未必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正直,那般大公无私。 不管拥有多么光辉的头街,人还是人。 人性就是贪婪的。 所以他们跑过来半路劫杀也很正常。 到现在,他却和他一直想要千刀万剐的祸害猫并肩作战。而物件,则是之前还存在着敬意的白道群侠。 哈哈哈,太可笑了。 这实在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一挥手,手中薄雾挥洒出一片虚幻光影,立刻将前面挡路的家伙劈成两截。 鲜血喷溅而出,飞溅上了他不知何时被弄得血迹斑斑的紫衣,更增狼狈。 他已经奋战了小半个时辰,这些该死的家伙还是杀之不绝,而且,人数似乎也增多了。 早先的锐气和力气已经耗费了大半,如果持续这样的话,那么过不了多久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蚁多咬死象,这句话还真是真理,更不用说这些人中间还混着三个数一数二的高手。 乾坤手出拳如风,双仪剑长剑似网,都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拿下来的狠角色。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那位少林寺的高僧。 善了的招式简单平凡到了只能用『朴实』来形容的地步,但要命的是他浑厚的内力。 韩棋的武功以迅捷奇诡着称,本就不靠内力取胜。 夜猫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学得多且杂,但同样也不以内力取胜。 尽管夜猫的武功很不错,比韩棋的还要高,但被这么多人围殴,个个又像是面对杀父仇人那样拼命,再加上那三个人重点招呼的对象还 是这小子,就算是夜猫,也撑不了多久。 此刻夜猫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飞溅在衣服上的不知道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就连那头略带卷曲的长发,都因血而纠结起来。 只是,面对这种阵仗,那张娃娃脸上还是一派满不在乎的笑意,似乎就算再来两倍到三倍的人,他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双仪剑一片剑光冲击而来,乾坤手一招『乾坤逆转』,将韩棋和夜猫逼到一起。 两个人背靠背而站,互相用对方来掩饰背后的空门。 韩棋左手扬剑——他的右手已经负伤,用不了薄雾,草草点了止血的穴道,甚至连包扎都没来得及——剑光如幻。 夜猫左手微扬,摆了个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武功起手式,唇角微挑,笑得依然天真,大大的猫眼反而越杀越亮了。 地上满是尸体,围着的人却不见减少。 或者该说,随着时间推移,加入这场战斗的人逐渐变多了。 甚至,可以从里面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之前称兄道弟、一个劲儿亲近巴结的某某门派掌门啦,一起喝酒赏月、吟诗作对、切磋武艺的某某公子啦,曾经帮过忙、一直对他千恩 万谢的某某人啦…… 韩棋一边看一边冷笑。 现在这些人的嘴脸全都变了,不管之前是怎样的,现在清一色变得贪婪,狰狞,而且,恶心。 「哦,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些老家伙。」夜猫笑盈盈的声音顺着风传入耳中,不同的是他在点绿林人士的人头罢了。 「你怎么不逃?」韩棋问出心中一直萦绕不绝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逃?」夜猫不冷不热地将问题踢还给他。 「你最擅长的不就是逃跑么?现在大难临头,还不逃?」 「啧,我虽然擅长轻功,对逃跑也很有心得,但还是会看场面和心情的。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要逃?」 「哼!少在这里作戯!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还不抓紧时间?」 「啊哟哟,这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韩二公子居然煽动我逃跑?啧啧啧,让我逃容易,你逃了我就逃!」 虽然隐约有些感觉,但韩棋亲耳听到还是心中一动。 这种情形,被这么多人围着,就算是轻功无双的夜猫套起来都有些吃力,轻功略逊一筹的韩棋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不想逃,也不是在这里装骨气,而是根本就逃不了。 不过只是韩棋逃不掉,而不是夜猫逃不掉。 就因为逃不掉,才在这里不停地厮杀,对方想用车轮战磨平他们最后一丝气力,虽然他们很小心了,但还是无法制止体力内力的大量流 失。 这样下去,不输也很难。 而且如果输了,虽然不会死,但也许比死还要糟糕。 所以说,夜猫守在这里,难道是……为了他? 韩棋心中的感觉很怪异。 从道理上讲,他是该感谢夜猫,但是这份谢意一摊到夜猫身上,就觉得说不出来的怪异。 这小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就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如果夜猫愿意,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不败露任何行踪地闹个天翻地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他一个人扔下,借此机会好顺利的离开这里? 太奇怪了…… 「为什么?」既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对方。 「我也不知道。」得到的答案却是粗线条到让人全身无力。 「留下来需要理由么?」夜猫反问过来的问题让韩棋哑口无言,「需要理由么?」夜猫又问了一遍,韩棋长声笑了出来,大声道:「不 需要!」 对啊,还需要什么理由? 这一刻就像是冲开了什么心结,韩棋只觉得心情舒畅,方才心中那片笼罩的、时不时劈下雷电的阴云顿时被这阵狂风刮得干干净净,尽 管心中还是一片狼藉,但至少清爽多了。 「呵,那个长胡子老头给我!他刚才从背后偷袭了我一掌,这次我要给他连本带利讨回来!」夜猫似乎也感染了他喜悦的心情,舔动嘴 唇,手一指,便选中了他的目标。 韩棋看也不看他选的究竟是哪个倒霉鬼,反正到这里来杀他们的,不管正道邪道,一律都是敌人。 你不仁我不义,哪还有什么道理、什么情分好讲? 尽管内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摘天剑法也已经用了不止一遍,只怕已经被对面那三个难缠的家伙瞧出了破绽,但他和夜猫是强弩之末, 那几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 乾坤手的衣服同样破烂,双仪剑也不复一登场时光鲜外表,善了左手腕上的念珠早就已经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 就算此刻不敌身死,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好看。更何况对方为了那张空穴来风的藏宝图,想必也会留他们一条性命,只是不知道会用 怎样的酷刑招待他们就是了。 如此想着,韩棋手下更是毫不留情,颇有挣个鱼死网破的势头。 可是就在这时,本该力竭而死,或者是战死的情况,却因为一个意外的变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沉睡在体内深处,将近一个月来都没怎么闹腾过的毒,却在此时爆发了。 药效来得突然而凶猛,就在功力催到极致的时候,韩棋只觉得伴随着内力直涌回全身的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淫邪之力,毫无防备之下顿 时着了道。 「呜……」脚下一个踉跄,韩棋险些被双仪剑那把名锋开膛破肚。 「韩棋!」一直手臂从后面拦住他的腰,夜猫向来雷打不动的声音一反常态焦急地在耳边响起,热气喷在他的耳后,那片柔嫩肌肤被这 样一刺激,本来就在苦苦压抑体内翻涌不停的欲念的韩棋,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嗯……」那是甜腻的、甘美的、让人能够发挥无限想像力的声音,听得夜猫手臂软,杀到近处、眼看就要一剑直刺过来的双仪剑动作 一滞,乾坤手向下拍落的双手一停。 谁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还是那个刚才杀了一堆人的韩二公子发出来的。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发出那声声音之后,韩棋就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感觉到脑袋都快要冒出水汽来了。 「该不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夜猫,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居然有些抖。 韩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次的情形,以及他在这只猫怀中时的感觉,这个事实进一步刺激着他陡然而生的情欲,也让他越发难以控 制。 他想将那只猫的身子推开,但现在药性发作,却使得他双臂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的紧紧箍住夜猫的腰,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索性在方才的打斗中,他的发冠早就掉了,披散开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既让别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也隔绝了他看到别人惊讶,或 者是还有别的意思的眼神。 啊啊,这简直比让他死掉还要难堪!现在这是怎样?难道说他要完全不顾别人眼光,在这种杀了不少人的鬼地方发情,将眼前的第一个 人压倒一逞兽欲么? 这该死的药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赶在这种时候发作?! 开什么玩笑?! 韩棋在心中咒骂唐们上下几百年的祖宗,以及远在百年之前唐门出现之前的相关人等,身体却因为药性而抖得更厉害了。 夜猫反应很快,立刻伸手点了他的穴道,韩棋顿时全身都动弹不得。 「你……」韩棋吃惊地抬起头,但是下一刻就见到夜猫的脸迅速放大,随后嘴唇就被堵住了。 带着浓烈血味的接触,一点都称不上旖旎,但在此刻欲火焚身的韩棋身上,效果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夜猫熟练地撬开他的嘴唇,舌尖 深深探入,灵活的撩拨着他因过度激动而颤抖的舌,一碰到就激烈交缠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颗小小的药丸也从对方的舌上滚落,骨碌碌的闯进咽喉,吞了下去。 「呜……」感觉到原本内力有些不济的丹田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清泉,那药丸明显就是大补之药。 因为想要得到更多快感,夜猫一直手拉着他的腰身,和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和在一起,韩棋的身体炙热如火,下身被药效催发而起,硬硬 的硌在夜猫同样的位置上。为了吻得更深,夜猫变换着接吻的角度,嘴唇狠狠碾压着他的嘴唇,舌更是不停的动着,口唇之间发出啧啧 的细小声响。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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