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际,于慕瞧准了机会,趁着梅情动作的空当,朝着他的脸上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下梅情的所有动作果然停下来。 偏着头,半晌,一点声息也没有。 于慕伸手轻轻托过他的下巴,把梅情的脸朝向自己,梅情这次倒没有躲闪,任由于慕摆弄。 这一看之下,呆住的人,却变成了于慕。 梅情一边脸上五个指印高高的浮起来,正在不出声的掉眼泪。 于慕从来没见梅情哭过,其实就连梅情的父母,在他懂事之后也没见过,自然也没想到,看他流泪会是这么一件惊心动魄 的场面。 因为这次是真的伤了心,其中不含一点作假的成分,梅情的眼泪简直就是一滴一滴直接从眼中掉出来,根本没有经历在眼 眶中聚集的过程。 那眼泪是大而晶莹的,很快就把他脸上妆濡湿,露出原本清灵的五官。 他抽泣得厉害,脸蛋胀得通红,嘴唇颤抖,居然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控诉于慕已经第二次打了他。 就算以前在于慕心里,他和梅情还存在的芥蒂就像泰山这么高,那梅情此时的眼泪就无疑是东海之水,彻底的把泰山淹了 个干干净净。 于慕心疼得快不行,刚想说些安慰的话,梅情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没穿,就往门口去了,眼看着是要抢出门去。于 于慕赶忙上前紧紧抱住他,把他拥进自己怀里坐回床上。 梅情哭得更凶了,于慕就拍拍他的背,帮他顺着气。 好半天,梅情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他想挣开于慕的手,却被他牢牢抓住,梅情挣扎了一会儿,于慕却像铁了心一般,一动也不动。 梅情没办法,只好扭过头去不看他,赌气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抓住我做什么?" 于慕不作声。 梅情最恨的就是他这一点,于是又说,"你不爱了我又娶我做什么?这样还不是为难了你自己?" 这次于慕却放开了他,站了起来,恢复之前那几天的表情道,"原来你还是觉得我不够喜欢你。" 这下换梅情捉住他,"不要不要,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呢。" 于慕的表情因为这句话缓和下来。 他重新坐了下来,轻抚着梅情的脸,叹道,"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呢?" 梅情一下子破涕为笑,马上老神在在道,"这倒也简单,你只要抱我就好了。" 于慕自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也弄不清梅情是怎么想的,立即就红了脸,更以为是梅情在和他开玩笑。 梅情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得意起来,一扫刚才悲情的气氛,贴着于慕的耳朵说,"今晚,你可要对人家好一点哦~" 可怜的于慕居然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 梅情就更加神气活现了,他故意拉开了一点点自己衣服的领口,露出晶莹雪白的肩膀,胸口的红点更是若隐若现,让人一 阵口干舌燥。 于慕连忙转过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梅情笑个不停,心里美美的欣赏着于慕困窘的表情。他这时突然觉得,原来做要被上的那一方......似乎也很有意思呢, 今天尝试一下,看来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牵住了于慕的手,拉它伸进自己的衣内,十分耐心的教授道,"首先应该摸这里......" 于慕立马就要缩回手。 梅情凶道,"你摸不摸?!" ...... 于慕只好照着他说的摸过去,果然是手感滑腻,妙不可言。梅情鼻子翘得快飞上天,"有多少人想得梦里都在吐血,我却 心甘情愿的给你摸咧!" ......这种情况下,于慕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后来就连于慕过于体贴的举动,梅情也嫌麻烦。 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接受的一方,也不知道,如果没有事先准备好,到时候会有怎样的痛苦。最后居然因为觉得于慕过于 罗嗦,一下子坐了上去...... 一直等到这个上不能上,下也不能下的时候,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刚刚于慕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工序,而自己以前的 行为,又给他人带来过怎样的痛苦。 激烈的痛苦,让梅情想叫喊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只能紧紧的掐住于慕的后背,企图减轻此时的痛苦。 于慕自然知道他痛得不得了,可也气他莽撞的行为,不过最后还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心意,想把梅情轻轻的抱下来。可哪里 知道梅情居然硬气得很。他说了要做,就非要做到底不可。 居然就这么忍着痛开始慢慢的动起来,让一时间都两人都满头大汗。 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中,两人竟然也慢慢取得了默契,渐渐的配合默契起来,懂得了全新追逐快乐的方法,竟然就这么到了 天亮。 等梅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每根骨头都在喊痛,可身子却是干爽的。他自然知道是谁做了这些,心里甜蜜 幸福极了,就这么蹭着被子。 没过一会,于慕果然就从外面进了来。 知道梅情醒了一会儿了,于慕轻手扶起他,脸红红的,准备喂他早餐。 梅情却一手挡住,正色道,"现在要我去敬茶的话,我可起不来的。" 于慕笑道,"谢无花来了,大师兄现在也没这个空闲。" "谢无花?"梅情几乎要叫起来,"你说的是那个谢无花?" 于慕点点头,却怎么突然看梅情突然笑得万分怪异。 应莫怜......你为难了我这么多......不好好的"报答"你的"心意",我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梅情心里想着这些,当然不可能对于慕说。 他看着于慕温柔微笑的脸,忽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不由喃喃问,"于慕,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吧。" 于慕笑起来,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十分清晰的道,"是的,我对你心意从来没有变过。那么你呢?" 梅情一把抱住他,"那还用说,我一辈子都不要和你分开。" 和所有恩爱夫妻一样新婚早晨一样,这是一个阳光十分明媚的早晨。 --番外《花嫁郎》完-- 番外《天下第一》 司徒晴空现在很烦恼。 自己活了这么大了,一共才喜欢过两个人,偏偏这两个人居然成亲了。 自己唯一喜欢的两个人成了夫妻,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倒霉的事情吗? 司徒晴空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无与伦比的倒霉,于是郁卒的在花园里喝闷酒。 才喝了不到半壶酒,就听到那边梅情不知道又在发什么脾气了,只听到他高高的声音,半点听不到于幕的低声下气。 这个梅情脸皮之厚也是无与伦比的,和自己的倒霉一样。 昨天当着那么多人叫他"二少奶奶",他居然一点颜色没变,笑眯眯的答应了,司徒晴空恨不得把他的脸抓花。 看他穿的那么招摇,那种粉紫的衣服是男人可以穿的吗? 可是,就连司徒晴空这么嘴硬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偏偏他穿起来更显的肌肤雪白粉嫩,整张面孔细致玲珑,漂亮的不得了 。 虽然梅情的脾气是天下第一的坏,可长的也真是天下第一的漂亮。 怪不得于幕爱他爱的发了狂。 一想到这里,司徒晴空更郁卒了,又倒了杯酒在嘴里。 然后继续听梅情的尖叫。 他打赌,现在整个藏剑山庄的人都巴不得把耳朵堵起来,免得受他荼毒。 不过,就算都想把耳朵堵起来,也没人敢吭一声。 两年来的教训是没有必要坚决不惹梅情是每个藏剑山庄人的共识,包括应莫怜在内。 那种人无事也要生非,除了司徒晴空这么无聊的人,有谁有那么多时间和力气陪他玩? 司徒晴空把整壶酒都喝完的时候,终于觉得无聊了,而梅情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还在闹。 真是奇怪,通常梅情发脾气,于幕都不用哄很久的,虽然常常代价不菲,但毕竟是有效的,怎么今天这么久了梅情还在歇 斯底里? 显然今天的事情非比寻常。 司徒晴空好奇起来,决定去看热闹。 他也懒得慢慢走,直接施展轻功掠过去,直落到他们住的院子的门口。 哗,好热闹场面。 梅情又叫又闹,一直跳脚,于幕紧紧抱着他,手足无措,应莫怜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周围一群低着头的下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平常虽然他们也闹,但难得闹成这个样子,通常都很快解决。 司徒晴空站在门口很有兴趣的看着。 梅情大叫:"就是他下毒,肯定是他,他一直就不喜欢我。" 下毒? 这好玩了。 于幕苦着脸,低声下气:"不会的,大师兄一定不会这么做。" 应莫怜还是冷着脸一声不吭。 梅情对着于幕又揉又打:"没有?那谁敢下毒?又没有别的花样,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刚才他的脸一直埋在于幕的颈畔,此刻终于看到,梅情原本雪白漂亮的面孔一夜之间长出了大片大片的红斑,整个人看起 来狰狞无比,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漂亮。 怪不得他要抓狂了。 他整个人最大的优点不就是这张脸?没了这张脸他还有什么?自然是急怒攻心了。 平日他虽是跋扈,对着应莫怜倒始终有些收敛,今日这么对着他大叫,想必是豁出去了。 司徒晴空幸灾乐祸,正想进去嘲笑他,却看到应莫怜转了头来对他使了个眼色。 司徒晴空多么精乖的人?立时醒悟,这个时候进去,可不是自己往油锅里跳么? 平日小打小闹而已,这个时候的梅情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对着应莫怜都这个样子,自己现在进去还不是填限,这个时候 还是不惹他为好。 连忙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还没溜成,已经被梅情眼尖看到,叫一声:"司徒晴空,是不是你干的?我杀了你。" 幸好于幕紧紧抓着他,不然多半扑过来咬死他了。 司徒晴空只好进去,一边申明:"你这是怎么了?我半点不知道。" 梅情哪里肯信:"就是你,你巴不得嫁给于幕,早就想害我了,你害我成这样,于幕不要我了,你好给他填房。" 司徒晴空苦笑,这梅情这两年不知多了多少孩子气。 当然也少了许多狠毒,虽然仍是十分的没心没肠,连错也永远错的理直气壮。 于幕连忙申明:"小情,你怎么样我也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梅情根本不听,只是叫:"司徒晴空你休想,我把他杀了也不会留给你,少做你的美梦。" 于幕继续安抚他:"小情,没有人会害你的,你这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了的,和以前一样漂亮。" 梅情还是不依不饶:"你少哄我,多半是你也看我不顺眼,连着他们来害我,害死了我你再去娶个漂亮的,听话的。" "小情,我这么会这么想,我只爱你一个,没人比你漂亮了,你......你漂亮的......漂亮的天下第一......" 绕是气氛不对,司徒晴空也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 于幕脸红的象虾子一样。 梅情倒是受用,没那么闹腾了,只是说:"可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 声音中带上了哭腔。 于幕肉麻话既然都说出口了,后面就没那么艰难了:"可是在我眼里,你还是最漂亮的,好了,我们先进去,等大夫来。" 说着就搂着他进房,一边还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想必是不能让人听到的体己话。 终于哄的进了房,司徒晴空松口气,看应莫怜站在那边仍然没动,只是看着房门眼中泛出笑意。 司徒晴空问他:"梅情到底怎么了?" 应莫怜说:"他去年冬天贪好玩,去拿了一种叫白眉香的花回来种。" 咦?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晴空没问,只是听着。 应莫怜继续说:"这花昨晚开始开花了,他今天早上起来就这样子。" 啊,司徒晴空立刻明白了,不由微笑起来。 然后他问应莫怜:"你为什么刚才不说呢?" 应莫怜终于笑起来:"我为什么要说?" 司徒晴空也笑起来。 ----番外《天下第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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