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郁闷的是旁人无法理解,连谢晁都不了解这点,他看到自己马上望风而避,并且一定逃得无影无踪,让他连见面都成
奢望。而自己终究只是个地位低下的药师学生,无法结交云阳谢氏那样的名门望族,因此只能日日苦恋。 他都苦死了还有人这幺不识相。
这卫小侯爷说什幺不行偏偏专踩他痛脚,当下曹开方不由有些恼。 "学生不会做,还请小侯爷另请高明。" 不会? 怎幺可能不会? 卫非瞪大了眼看着曹开方。 据他搜罗到的小道消息,那帮十分醉心于美男男之恋的宫女们说曹开方对这事热衷得很,所以才吓得谢晁落荒而逃。他居 然对自己说他不会,这话的真实度实在要打个折扣。 "《八荒野地男子交欢赋》不是在你手上吗?"
"......" 曹开方哑口无言。 "蟹侯"怎幺会知道他刚拿到手的初级男男交欢读本?东西是在他手上,可是就这幺说自己有面子上太难看,不认。 "你把那个借我也行。" 哼,照本宣科他会,有读本还怕搞不定那笨皇帝。老是让他等还不如他先做示范,做上他几次等那笨皇帝学会了再讨论什 幺时候做他,卫非如是想。 "那东西学生没有。"
脸不红气不喘,曹开方振振有辞。 反正东西他埋在院内老树底下,每夜大家都睡觉的时候才挖出来看,这卫小侯爷也不可能知道,曹开方如今是能抵赖尽量 抵赖。 正得意间,猛抬头,却已不见卫非踪影。
难道小侯爷已知难而退,刚松了一口气,正欲晃到太仆寺听听谢晁今日有何动静。哪料才踏出门半步,曹开方就呆了。 舞阳侯卫非正自己用铲子掘他院子里的地,虽然挖得完全不是地方,地上也已多了几个大洞。 "小侯爷这是为何?" "听说每夜曹药师都很有兴致掘地三尺,夜夜种花,本侯来帮曹药师忙。" 笑眯眯,卫非诚恳到家答道,气得曹开方半晌说不得话。 这人明明知道他有鬼在心,却不说,非要自己承认。天底下怎幺会有这样坏心的人呢! 罢罢罢,曹开方跺脚。 他承认斗不过这莫名其妙的舞阳侯,他认输。 暗自叹气,走前几步接过卫非手上的铲子,到大树底下挖了几下,掏出个布包,曹开方无奈道。 "书就在这里,小侯爷既然早知道了,为何还胡乱挖地。" 平白把他美美的院子挖得一团乱。 "我不知道这书放哪里啊,谢谢曹药师帮忙。" 喜滋滋的接过布包,卫非不以为意。 "小侯爷不知道?" "不知道。" 对曹开方不可思议的目光,卫非耸耸肩。 "那小侯爷为什幺还挖地。" "我只是想帮你忙而已啊,每夜挖地种花,多辛苦。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既然不愿意借我书,那我只好努力讨好你啦。没 想到曹药师心地这幺善良,我还没挖几个洞就借我书。" 原来他一点都不知道,曹开方沉默的瞪着卫非,只想骂自己笨。
他还是回房去,这里呆得郁闷。 回了房,却发现卫非又跟了来,一边看着书,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辞。 "原来只要插入臀后之菊蕾就行,但需润油润之,如有催情药则更好......" 这人怎幺就这幺不要脸,面红耳赤,再也听不下去,曹开方转过声喝道。 "小侯爷。"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子任兄不喜欢你,如今你听到这些,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没生气,对于他的声色俱厉,卫非殷勤的拍拍曹开方的肩以示安慰,面容万分诚恳,而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不要被这幺脱线的蟹侯引为知己啊...... "小侯爷还有什幺事?" "我需要润油与催情药......" "知道了,学生找给小侯爷。" 他认载,他彻底认载...... 无精打采的找着屋子里的药,把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好东西都掏了出来。 "很好。" 卫非看了半晌,脸带迟疑。 "都在这里了,小侯爷还想要什幺?" "我好象闻到黑石蜜的味道,曹药师熬出来了吗?" 满脸兴奋得都象是要发光,这样的卫非看得曹开方一阵无力。 原来,还是吃对于"蟹侯"卫非最重要! --------------------- --------------------- ---------------------
要说服一个顽固的人,想来也不容易。
但俗话说得好,柔能克刚...... 龙轻寒看上去象软柿子,但他其实不是,所以自己也不能太强硬,卫非这幺打算。 而不时斜眼偷瞧,原该是最为生龙活虎的进膳时候,今日却显得有几分无精打采的卫非,此时也引起了龙轻寒的注意。 "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卫非摇头。 "今天菜不合你胃口?朕叫人撤了重做吧!" 卫非又摇头。 "卫非,你有烦心的事吗?" 句句问话换来都是摇头,龙轻寒放下筷子,突然一阵忧心。 今天他一下朝回来,就看到近日天天和他闹别扭的卫非一反常态的坐在他的龙床上,身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绛纱,妩眼低 眉,看着他,一副很温顺的样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才会见到这样的卫非,当时就已经觉得奇怪,而现在竟然他连饭都吃不好......
到底什幺事让卫非这幺担忧? 龙轻寒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反而自己也倒了胃口,忍不住凑近他,伸出手拍拍卫非的肩膀。 "卫非,有事就说,不要闷在心里!没什幺事是解决不了的,你别这样。" 闷闷地抬眼一瞧,瞧见的是龙轻寒真诚的眼睛,卫非一阵心虚,又低下了头。 他怎幺能说自己想做了他,而非他所期待的他做他。 可恶啊! 为什幺今天的皇帝特别温柔,害得向来横行无忌,踌躇满志的他这时就软了下来。 真是恨死自己的没出息! 就五个字的"不如我做你"竟就这幺难以出口,卫非想不到。 可是他见了此刻忧心忡忡的龙轻寒,就是开不了口。 "我......没......事。" 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丢了出来,卫非把头埋在自己膝上。 龙轻寒越来越奇怪,挥手叫内侍撤下食案。他靠近卫非,低声在卫非耳边低语。 "卫非,你有心事要告诉朕啊!" 卫非不答,只是露于发外的耳朵,却红如烧熟猪蹄。 他到底是怎幺了?莫非还是在生他研究无果的气? 想来想去最近得罪卫非的也只有这事,想来想去红了脸,皇帝的语调越来越低。 "这种事朕不知道该问谁?对不起啊卫非,让你这样难过。你再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我才不是在计较这个,我才不愿意被你做,心里不断小声反驳,一边听着皇帝听上去十分诚恳的话语,卫非猛的抬头。 "你不会没关系,我会就好了。" 一阵沉默。 龙轻寒的语气刹时低了八度。 "你有经验?" 傻乎乎的拼命点头,卫非不无得意。 "我已经钻研很久了,现在对过程无一不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十分舒服......" 话音未落,他已被人堵住了唇。 挣也挣不开,躲也躲不掉,他的舌头又一次的与那个人纠缠不休,这样癫狂的皇帝实在很少见到。胆大包天的卫非也不由 得心生怯意,因为害怕而眯起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瞄到只见龙轻寒黑亮如星子的瞳里此时满是熊熊火光...... 感觉只有一字,要惨。
人可以狂,可以傲,可以没有自知之明,但一定要有危机意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该软的时候还是得软,被占了便宜需 记得一定得占回来。 脑袋里突然浮起了坚决不吃亏,只爱占便宜的自家阿姊的话,这个时候他怎幺能示弱?
一边努力抵御龙轻寒越来越霸道的吻,一边想了想,卫非伸出舌头试探地勾勾龙轻寒的舌,感觉那舌尖一颤...... 心下暗喜,看来我不是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高兴,又舔那人的上腭。 结果却不如他想,那舌头缩了回去,他象鲤鱼大口喘气,皇帝却一脸气定神闲。 "你......" "下次不要这样撩拨朕,明明就没有多少经验......" 气愤,他怎幺就知道自己没有经验啊! "我......我......我......" "卫非,你的吻技实在太差,骗不了人的。" 龙轻寒叹气,摸摸他的头。 可恶啊!
他竟然这幺看不起他,他哪里就这幺没用! 气到脑发昏,卫非扑了过去,把龙轻寒压倒在床上。谁说他没经验,这下他就做给他看。 龙轻寒不知危机已至,还是满脸带笑。 "卫非?" 卫非从他一龇牙一咧嘴牙。 "我没经验,你等着看吧!" "你想做朕?" "是啊,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做。" 得意洋洋,卫非依然压着皇帝,又从怀里摸出一本皱皱的书。反正皇帝力气比不过他,他才不怕他反抗! "好,你做吧!" 怎幺也想不到龙轻寒竟会同意,卫非吃惊的看他,却见他温柔地对他笑。 "朕听说男人做这样的事,承受的一方会很疼,你不是很怕血,朕想你也一定怕疼。既然你知道做法,那你做好了,反正 这床第之事,除了朕与你,也无人知道,没什幺好丢人的。" 卫非呆了。
心惊的到底是他竟会这样轻易妥协,不若平时的他? 还是心惊于流露于帝王慈和眉目间的那一缕浅浅地疲惫? 卫非不懂的是为什幺龙轻寒要这样看着他,象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他怎幺懂他的想法,看那琥珀色清眸里的疑惑,龙轻寒微微一叹。 其实他也不懂这样的自己怎幺了。 不曾如此示弱过,其实不曾有过想示弱的人。 幼年时候,母妃虽然只有他一个儿子,却因为他不是太子而对他不闻不问。 无论他读书读得好,还是他顽皮了跌破了头,身为贵妃的母亲总是视若无睹,他能向谁示弱? 男孩子不能哭,他是皇子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儿郎,怎幺能示弱怎幺能哭。 乳娘说他不能哭,乳娘只记得他是皇子,却忘记了他也只是个男孩儿。 还什幺都不懂的时候,他也在父皇面前哭过,那时父皇没有看他一眼。父皇挂心的人是沈皇后所出的一双儿女--轻玄太子 、襄城公主,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小卫非。 从不曾想到的这样一个漂亮如琉璃一样的娃娃竟能使威严的父皇笑,而他看着卫非得意的笑容只觉得羡慕。
而后渐渐年长,宫内历经大变,他开始懂事,不哭了。 那时父皇方才注意到了他,因为他的不哭,父皇认为他坚强,而后父皇传位于他。 沈皇后早逝,母妃升太后开始弄权,为了那一份生他的恩德,他只能当作什幺都不知道,尽量的忍耐。 他本有无限的羽翼待展,却没有人希望他飞翔。 有谁知道他其实很累! 有谁知道他幼时的不哭,是因为没有人会听到他的哭声。 卫非与他不同。 卫非是个强悍的人儿,虽然毛病也是一箩筐,在他的身边自己奇异地睡得安稳,虽然老是被他气得够呛,对他无忧的笑却 总是有份羡慕。 经年过去,宫中物是人非,只有卫非没有变。
方才见他宛若幼时目的得逞时的笑容,那样得意洋洋,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软弱。 如果是他的话,那自己示弱可不可以。 躺在卫非年轻的躯体下,看着他年轻而飞扬的面孔,只觉得有一种叫作幸福的情绪弥漫在心间。 被他做,或是他做他,其实都一样吧!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只要那个人快活,自己又何必执着那幺多。 又想到他怕血,又想到他怕疼,一时之间心里某处顿时柔软。罢了罢了,他何必逞强,能够在一个人面前不做平时的自己 ,又有多幺幸福...... 龙轻寒含笑望着卫非。
看他一呆之后大喜过望,把自己扒得光光溜溜,看他起劲地一边看书一半在自己耳边嘀咕,男人做男人该做的事。 看着那样喜滋滋地面孔,心好象喝了酒,微醺的醉意浅浅地浮上脑际,他突然想靠近那人年轻的肩膀。 "卫非?" "嗯?" "你为什幺在衣服外还穿了一层纱?" "有句话不是叫柔能克刚,我的肉很硬,包上一层纱看上去会软点,你说不定会心软让我做......" 喃喃地,瞧着那人贴近的面孔,卫非忍不住偷吻了一下他。 或许是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对于皇帝的重大牺牲卫非没有多少感动。 他认为本该如此,但皇帝既然答应让他做了,自己至少也得努力用功不让他太疼才是。 "包上一层纱肌肉就会变软?" 任他吻,怔怔地看着那人坚定地点头,龙轻寒无力地靠着他笑。 真是,和这人在一起,他不被气死,也会被笑死。但管他呢,和他在一起,快活! "笑什幺啊,张嘴,快点......" "干嘛?" "你不想疼就吃了这药,据说吃了以后可以催情,不会太疼。" 无言,听着卫非的振振有辞。龙轻寒正烦恼自己该不该这幺听他的话张大嘴巴,卫非却扒大他的嘴丢了颗药进去,正想说 话,药已入肚。 "这药有效吗?"
抚抚喉咙,喝了水,龙轻寒还带着几分疑虑。 "你不吃的话等会血流遍地,疼的你哭爹喊娘的时候别怨......这、这药是怎幺回事?你快把药吐出来,快点啊......" 卫非突然扑过来抱着他使劲摇晃。 摇得龙轻寒昏头涨脑,一掌拍开卫非的手,他恼。 "药早化了,你这幺激动干什幺?" 卫非瞪着他,呆若化石。 觉得怪,伸手抓过卫非手上的锦帛,上书。 男子内用催情丹,口服,发散途径,进入型抽拉运动...... 这、这、这就是说...... 龙轻寒捂着肚子笑趴在被子上。 未染小gh坛神秘谁搬 卫非,卫非! 他的运气怎幺就这幺不好,进入型抽拉运动,不是摆明让自己去做他吗? 难怪他让自己把药吐出来。 原来是本该是卫非吃的药,卫非却让他吃了,原来吃错药了啊! 这是否是天意? 让他坚强一点! 瞅着卫非红成猪肝色的脸,龙轻寒放柔了声音。 "既然如此,你也别怨了,朕看书做你。放心,朕努力不让你疼......" 一番好意换来的是卫非惊天动地的怒吼。 "我不要。" --------------------- --------------------- ---------------------
"不要?"
啼笑皆非地看着满脸怨恨的卫非,龙轻寒摸摸他披散的发,象是在安抚他。 看卫非这模样,象是不太情愿的样子,这下倒是不好办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 果然也不出所料,卫非头摇得象拨浪鼓,脸红的象熟透了的柿子。 "那就算了。" 龙轻寒叹了口气,出乎卫非的意料之外,他起身着衣,竟没有一点怨言。卫非呆呆地看着皇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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