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为他难过,他觉得王子应该是幸福的,因为有只燕子爱著他。 他不了解他周围的人都在想什麽,别人也不了解他的,而且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而在家里,他不需要说话,他只用呻吟就行了。 其实开始的方振宇不是那样的,一开始他只是热中於与他身体交缠,但是後面的花样越来越多,施加在他身上的手段也越加残酷。似乎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方振宇很不满意他的父亲,而且怕他。 当一个儿子对他的父亲只剩下憎恨和畏惧的时候,这对两人都是极其不幸的。 他对许镜优说,他父亲是如何地对待他的母亲,如何地对他。 而且这种抱怨的情绪越来越壮大,在公司的不顺心,在亲情上得不到满足,方振宇的精神正一步步地滑向深渊。 许镜优的不幸就在於方振宇把所有积压的负面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他身上。由此得到一种变态的满足。 到後面甚至连学校这唯一的庇护所都被破坏,他要许镜优到演艺圈发展。以方振宇的说法就是玷污站在水晶灯展台下的 他更有快感。 真是无聊的男人。 而演艺圈内,龌龊污秽的事更多。 他不知道用自己的身体,还可以赚到这麽多钱。 方振宇也从此对他更是不舍。 许镜优也并不是没有反抗过,甚至想过就算在外面乞讨也好过在他身边。 但每一次逃跑後被抓回来都要在医院躺上几天,有一次他甚至跑到了警察局,却又被警车亲自送到了家门口。 一次又一次的逃跑换来的是绝望,和更炽烈深沈的报复欲望。 总有一天,他要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看到他脸上痛苦欲死的表情。 82 醒来後的许镜优看见的是张景言担心的脸。 那张和梦里的恶魔一样的脸。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抚上了对方的脖子。 张景言似乎根本不在意那只手,连多看一眼也没有,只是拿毛巾擦著他头上的冷汗。 他的手松了下来,无力地垂落在床单上。 ......你就不害怕吗? 许镜优一边贪恋著对方的温柔,一边问出了心里的忧虑。 张景言闻言弹了一下他额头,凭你现在这小身板还想掐死我?信不信我一只手都可以把你扔窗外去。 接著又掐掐他身上的肉,不满地皱起眉:瘦成这样,以後要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许镜优看著张景言明显憔悴的脸和凌乱的衣衫,头发也乱乱的翘起来。 明明自己也好过不了哪里去却还担心地看著他。 心里像破了条口子,温暖黏稠的液体流出来,似乎满嘴都是苦涩。 头靠在男人肩上,他闷闷地说:你应该给我穿上精神病人用的紧缚衣,免得我像个疯子一样的乱咬人。 是吗,咬到谁了? 张景言轻轻一笑,肩膀跟著晃动起来。许镜优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这不是咬你了吗? 张景言转过来在他脸上也是一口,哼,就你会吗? 他这可是真咬,许镜优脸上的牙印连哪颗是臼齿都看得一清二楚。 许镜优是被咬得痛了,想真给他咬回去但既是没胆也是不舍。只能委委屈屈用眼神幽怨地控诉,引得张景言兽性大发地 又咬了两口。 最後许镜优带了一脸的牙印下了楼。 两人住不惯别人的地方,当天就决定回家。JASON大骂许镜优见色忘友。 难为他一外国人还把中国话说得这麽顺溜。虽说嘴上这麽说著,但JSAON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是为两人高兴的。 回到了家中许镜优还没坐下歇会儿就跑去厨房翻冰箱。 冰箱里的东西并不比JASON家的富有多少,东西都是许镜优走之前买的。 牛奶已经过期了,鸡蛋吃完了,剩下的蔬菜干得跟营养不良似的,冻的肉倒是还能吃,只是想也知道味道不会很好。 许镜优穿上鞋子就要出门,说要到外面买点菜回来。 张景言翻了个白眼,说老婆你这麽这麽贤惠啊,现在就一半个病人还不停地折腾。 他其实心里明白许镜优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就算之前他刻意做的事暂时让他转移了注意力,许镜优心里对他的愧疚感 恐怕也没那麽容易消除。 最後,张景言拿了车钥匙和他一起出了门。 一起出门买菜,对两人是常事了。 张景言也知道每次和他一起,许镜优心情总是很好。 两人推著超市的小车东挑西选的时候,总会引来很多人的注意。虽然大部分女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许镜优身上,但这种 时候他通常会不动声色地抓住张景言的手,再仿佛示威一般瞪著那些女孩子。 连大男人都会被他的这种眼神盯得头冒冷汗脚发软,又何况这样娇柔的小女生呢? 张景言只能在一旁苦笑。这时的许镜优手劲大得像铁箍,稍稍动一下都不可以。 就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这样的性格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是密不可分的。 如同许镜优自己说的他以前从未真正得到过什麽,梦里的许镜优更是如此,而且他还多了憎恨。但这种感情并不能为他 带来心灵上丝毫的满足。 张景言还发现许镜优的性格越来越接近以前的BOSS。 在他面前不是很明显,但当他在面对别人时这一点就能很轻易地看出来。 BOSS对人的冷淡和偶尔出现的利刃般锋利的气势时常出现在他身上,就像两人的人格在不断融合一样。 对此张景言并不是太在乎,对他来说,许镜优就是许镜优。 那两人其实就是一个,就像你不可能把一个人分做两半。 许镜优也开始适应了梦境里的变化,醒来时也不会再把人弄错了。 张景言得意地说是自己教导有方。据说有一次许镜优刚醒来,看见了因为昨晚怕冷而靠在他胸前的张景言,於是他想也 不想地挥出了一拳......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把眼前这张讨厌的脸打成猪头。 不幸被打的张景言想法也很简单,有仇双倍奉还就是他的格言。事後顶著两个熊猫眼的许镜优下床到厨房做饭去了,顺 便煮两个鸡蛋给两人消肿。 於是许镜优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抗打击能力都在飞速增长...... 以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知道了梦里那混帐不过是顶著爱人皮的王八蛋,对那张脸的抵触情绪就没这麽严重了。 他脑子里似乎是自动篡改了张景言才是那个抢了别人皮的盗窃犯这一事实...... 而且也从张景言口中知道那混帐的下场十分的凄惨,也许是觉得也算报了仇,在梦里许镜优的憎恨绝望也淡了很多,至 少感觉起来不象以前那样鲜明了。 最近许镜优的兴趣是在梦里拼命搜索张景言的痕迹。 但似乎梦还没进行到那麽以後的地方,许镜优那个急啊,恨不得快进过去! 他已经无数次幻想过张景言真实的样子了,想来一定是鲜嫩可口,美味无比。 张景言对他的热情表示很不理解。 据他说自己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满大街顺便捞就是一大把的那种,有什麽好值得期待的? 但许镜优每天还是翘首以待,就差没做完祷告再上床了。 张景言忽然有些觉得不是滋味,心里有点酸。 不就是比他现在年轻点吗,用得著兴奋成这样? 已入不惑之年的张景言对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在意,摸摸腰上还是很有弹性的肌肉,这几天上健身房果然有点效果。 一日午後,两人在做完运动後倒在沙发上休息。 许镜优眯著眼著迷地用手指在张景言腰上划圈圈,被折腾得只剩能喘的气的张景言趴在他身上,抗议地在他胸口上咬了 一口,奈何力度太小,连白印也没留下一个反倒让那人舒服地哼了一声。 两人刚才用的姿势对张景言来说实在有些勉强,腰杆痛得都有点不像自己的了。 这个白痴,也不考虑一下他现在的年纪适合这麽激烈的性爱吗? 每次都把他弄得要死掉一样...... 张景言趴在身下的人肉垫子上,顺便拿对方厚实的肩膀磨磨牙。 乖,现在起来好不好,你不是说想吃酸奶水果沙拉吗?我冻在冰箱里的已经差不多可以吃了。 张景言懒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身下的人比沙发睡起来还要舒服。 再等一下......不急...... 许镜优失笑地看著身上眼皮已经搭拉下来的张景言,抱著怀里的爱人,在这样宁静的午後小睡一下似乎也不是不错的选 择。 他这麽想著,然後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天边已只剩点点余辉。 眼前张景言有些担忧地看著他,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床薄毯。 许镜优仔细地看著对方的脸,每一条曲线也不放过。 张景言看著他眼神有些奇怪,手搭上他额头说:又做梦了? 许镜优笑笑,想著梦中第一天面试就冒失地泼了他一身咖啡的人。 然後是那人爽朗干净的笑...... 他忽然觉得之前的一切就是为了看到这个笑容...... 许镜优捧著张景言的脸,认真地说:言,我很爱你。 张景言愣了一下,然後仍然听不惯对方情话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薄薄的红晕染上了脸颊。 白痴,我当然知道。 我是说......我一直都很爱你...... 他的眼神虔挚,张景言看了许久,然後叹息一般说道:我知道...... 张景言俯身下来,轻柔地仿佛怕碰伤对方一样,与对方的唇交叠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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