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要自己周末陪他和奶奶去浅湾,可见翊岚已经接受自己了。 李翼心情良好的合上手机,开始期待周末的到来。 手机的另外一端,陈翊岚也心中欢喜的合上手机。 陈翊岚捶着面前老人的大腿,“奶奶,李翼说他周末有空,好了,不用担心了,只要收拾好东西,周五下午五点半,他 来我们家,当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到浅湾了,你不是最喜欢浅湾的雪景吗,这次你可以好好看个够了!” 老人眼睛都笑眯了,摸着孙子的脸,“李翼这孩子,奶奶喜欢,稳重又有修养,翊岚长大了,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一定 要好好珍惜,这个世道有一个真心为你好的朋友,不容易啊!” “恩,知道了!”陈翊岚心中又甜蜜又紧张,甜蜜的是奶奶也喜欢李翼,紧张的是如果奶奶知道自己和李翼的真正的关 系,她能不能接受,算了,不想那么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陈翊岚不再多想,开始遥想起浅湾之行。 苏清、李翼、陈翊岚三人都同时期待着周末的浅湾之旅,可是三人中注定会有一人失望。 明天就是周五了,也不知道李翼是怎么打算的,是打算周五下班后去还是周六早上去呢? 苏清决定先整理行李箱,如果是明天去的话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李翼至今没打电话过来,苏清有点担心,可是也不是太担心,他应该会明天打电话过来的,苏清这样想着。 整理完自己的,苏清想了想,为李翼也准备好了,以防万一。 一切妥帖之后,苏清看着并排放着的两个行李箱,唇边溢出一丝动人的微笑,泛出不可思议的温柔和甜蜜,心满意足而 又充满期待。 周五上班时举凡看到苏清的人,都知道他心情特别好,嘴角始终是翘着的,凤眸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满溢出来,感染周围 所有的人。 “明天来我家吧,云玲明天要做大餐,小羽半个月没看到你,也天天嚷着你呢!”高深边说边整理着手上的文件。 “不好吧,云玲父母明天不是要来吗,你们一家其乐融融,我一个外人多尴尬啊!” “你是小羽干爹,不是外人。” “你是小羽干爹,不是外人。” 高深和苏清二人同时出声。 苏清嘴角逸出狡黠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高深失笑,“好啊,竟然开起我玩笑来了,是不是找打!”说完拿着文件轻敲苏清的头顶。 “好好……高大哥,我错了,手下留情!”苏清举起双手投降,就像学生时代二人打闹时一样,连称呼也一样。 这让高深深感宽慰。 “周末我要去浅湾看雪景。”打闹过后,苏清向高深解释道。 高深联想到他最近的好心情,心中明了,“和她?” “恩。”一丝浅不可见的笑容扬起。 “那祝你周末愉快!” “恩,你们也周末愉快!” 晚上,苏清在书房心不在焉地披着文件,不时看看手机是否有短讯或者电话,生怕自己错过,其实有简讯或电话手机都 会有铃声,可是苏清仍然十分钟看一次手机,以缓解焦灼期待的心情。 当时针指到十的时候,苏清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李翼。 听着手机传来的彩铃嘟嘟声,苏清的心脏随着嘟嘟声而跳动。 “喂!”手机另一端传来李翼略带疲惫的低沉声音,这让苏清焦灼的心安定下来。 “是我,苏清。” “恩,有事吗,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苏清本来安定下来的心重新开始躁动不安,“你……还在工作吗?”本来想说去浅湾的事,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有。”李翼一手接电话,一手开车。 接下来一阵沉寂。 等待良久,苏清都没有说话,于是李翼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等一下!” “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说如果浅湾下雪的话,周末就一起去浅湾看雪景吗?”苏清急促说完。 “恩?”李翼蹙眉,一时想不起来。 听到另一端传来疑惑的恩声,苏清焦灼躁动的心竟然平静下来,“你……是不是忘了?” “对不起,我……好像真的忘了。” “那你周末有空吗?”苏清不抱希望,却仍带着一丝期望的问道。 “我这个周末要去出差,对不起,苏清,下次吧,下次一起去。” 苏清听见心中期待的泡沫破裂的声音。 “是吗,那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苏清就挂了。 放下一直无心看的文件,苏清出了书房,洗漱过后来到卧室,躺在床上。 苏清心中的焦灼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这段时间的开心愉快的理由霎时间破灭,一直以来的期待突然就没有了,他有一点 适应不过来,突然觉得好空虚、好寂寞、好孤单,胸中空空落落,一股心慌难受的感觉泛上心头,仿佛有很重要很重要 的东西会失去,不由得慌忙拿出那张泛黄的相片,看着相片上亲密两人,方才觉得好受些,又痴痴看着半响。 无意中瞟到准备好的行李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偏执念想,描摹着相片中李翼的轮廓,“翼,我们一起去浅湾吧,你不 是说浅湾那棵最古老的古树会实现真心祈祷的人的愿望么?你还说你要带我到那棵最古老的大树下雕塑两个雪人,刻上 我们的名字,然后在古树下许下我们一辈子要在一起的愿望,你还记得么?浅湾的雪越来越少了,已经好几年没下了, 错过今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下雪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苏清起身,穿好衣物,披上与李翼一起买的那件Givenchy(纪梵希)的大衣,提起两个密码箱,站在玄关看了一圈,确 定没有忘带什么,锁上门,来到车库,在冰寒刺骨的冬夜,带着心中那多年的执念,一个人驱车前往浅湾。 而在离浅湾不远的李翼在挂了电话之后,皱着眉头,对苏清颇感愧疚。 “怎么了,公司有急事?”似乎察觉李翼的皱眉,和奶奶坐在后座的陈翊岚小声而略带担心地问道。 “没事,一个朋友的电话而已,不是公司的。”李翼看着陈翊岚担忧的表情,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说完快速地偷亲了 一下陈翊岚。 陈翊岚紧张地看了一下奶奶,看到她仍然在熟睡才松了口气,绯红着脸,压低声音,“以后在奶奶面前不要这样,她会 发现的。” “那不在她面前就可以喽?” “你……不跟你说了,流氓!”陈翊岚羞愤地转头不理他。 “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在你奶奶面前亲你了!”李翼看陈翊岚生气了,忙回头认错,做小伏低。 “看前面的路,小心开车,别回头,你这样很容易出事故的!”陈翊岚看李翼一直回头,赶紧伸手把李翼头转过去。 “那你不许生我气了!”说着李翼又把头转了过来。 “好好……我不生气,专心开车”陈翊岚说完又扑哧一笑,“其实我没有生你气的。” “我知道。”李翼也笑了起来。 “对了,还有多久到浅湾?” “快到了,”说完看了看手表,“恩,最多还有20分钟,在十点四十之前应该能到我们预定的酒店。” 时间就在二人小声地交谈当中飞逝。 与此同时,在香港与浅湾的这一头,苏清一个人孤单地开车疾驰着,在车内那一厢小小的空间内,被冷寂紧紧包围着, 慢慢啃噬着,在这弥漫寂寞的空间里,心中那点执念以及微不可见的希望成为支撑他的所有力量源泉。 又何岂止在这方寂寞的空间,在生命的二十几年,在这没有人关爱的世界里,苏清一直仅靠着李翼给的那一点温情,温 暖着自己,支撑着自己。 在深夜3点时,苏清终于到了浅湾,疲惫的在离浅湾最近的酒店开房,来不及整理任何东西,脱了衣物,躺进被窝就倦怠 地睡着了。 清晨八点时,苏清醒了过来,洗漱过后,叫来客房服务,即使没有胃口,仍然勉强吃了点。过后,披上大衣,带着相片 ,在酒店问过古树的具体地址后,就直奔古树而去。 苏清抱着仍然葱郁古树的躯干,深呼吸,闭上双眼,仿佛抱着的是李翼而不是古树,轻声呢喃道:“翼,我们终于来了 ,我们可以完成我们的愿望了。” 放开古树,环顾四周,很多人都在堆雪人,打雪仗,有欢快的小孩和家长,有甜蜜的情侣,在这里,大家都放下了大都 市的尔虞我诈,回复了最初的童真,浅湾到处都弥漫着欢快的气息。即使自己是一个人,苏清仍然笑了,摸摸心脏上方 口袋里温热的相片,低声自言自语,“翼,我们开始堆雪人。” 在古树旁边不远处找了块空地,开始堆起雪人,一边堆一边说着话,恍若李翼就在身边,与自己一起堆着雪人。 历经两个小时,苏清终于在手冻的又红又肿之后,堆好了两个半人高的雪人。 雕刻上自己和李翼的名字,拿出相片,苏清双颊生晕,略带兴奋地说道;“翼,我们许愿吧!” 说完不顾寒冬,跪在冰冷的雪地,双手合十,面向古树,闭上清冷剔透的双眸,清冷绝俗的脸上闪过一丝奢望,许下多 年来一直奢求的愿望:愿从今以后小清和翼哥哥一辈子在一起,不求永生永世,不求三生三世,只求今生…… “哈哈哈……扔不着我吧,哈哈……”陈翊岚大笑着边跑边回头看正追逐自己的李翼。 “啊!” “啪!” “嗯!” “雪人……”苏清又痛又茫然的睁开眼眸,狼狈爬起身,半坐在雪地,来不及拂去被砸的满头满颈的雪球,就看到雕刻 着李翼名字的雪人倒塌在地,完全看不出原貌,只余一堆碎雪的情景,那一刹又惊又痛又怒,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袭上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啊……”陈翊岚看不清跪坐在雪地低头不出声的被撞之人,只是不停地道 歉和拍去那人被李翼砸得满身的碎雪,并朝身后追来之人喊道,“李翼,我不小心撞到人了,你还砸了人满身是雪!” 喊道李翼时,陈翊岚感到身下人细瘦的肩头一颤,缓缓抬起头来。 此时李翼正好赶到陈翊岚身边。 “苏清!”二人不禁同时出声。 可是涵义并不相同,陈翊岚纯属惊讶,而李翼却是惊讶再加上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烦躁。 苏清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并没有听出陈翊岚的声音,可是李翼这个名字深入骨髓,在那一刻,苏清心中除了颤 抖还是颤抖,多么希望只是一个同名同姓之人,无意识地缓慢地起身,抬头,不想太快面对自己承受不了的残酷现实。 “陈翊岚……”苏清奢想着自己是否能一辈子不转头,那样就不用看那个站在陈翊岚身边的高大身影,这样就可以骗自 己,李翼现在在出差,而不是和陈翊岚一起在浅湾,在自己面前。 可是奢想终究只能是奢想。 “李翼。”温润轻柔的声音中流转虚弱和悲伤,还有无尽的绝望。 当叫出这个名字时,苏清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听到自己的世界崩塌地声音。 苏清转头去看古树,心中充满绝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求在无尽的冰寒中,能有一丝温暖,让我能有继续下去的 力量,难道这也太过奢求?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即使我的愿望太过奢求,为什么连一丝奢求的空间也不给我? 即使不能实现我的愿望,为什么连一丝希望的曙光也不能留给我?我真的是如此不被这个世界接受吗?既然如此,那又 为何要赐予我那一丝温暖,如果不曾知道什么是温暖,我就永远不会感到寒冷,就不会有奢求。 心脏仿若被大力握紧着,几乎要破裂,疼痛如潮,汹涌而来,痛得连呼吸都不能,窒息感凶猛传来,苏清弯腰,左手抚 胸,眼前一片黑暗,浑身浸入冰寒,心中闪过念头,这才是我该待得的世界,虽然寒冷但却没有极致的疼痛,待在这也 好、也好……虽然如此想着,可是拿着相片的右手,却握得更紧、更牢,惟恐连它也远离自己而去。 李翼看着苏清缓慢地起身,抬头,叫陈翊岚,转头,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原本光华四溢而又摄动人心的双眸,此时 却黯淡无光,透出一片死寂,眸中满溢悲哀和绝望,接着便听到一声轻柔的李翼,不时,却又回转过头,看着浅湾最古 老的古树,接着身子便一颤,晕厥过去。 在那一刹那,李翼僵直的身体一震,心中突然涌上无尽的愧疚和无由来的恐慌与怜惜,抱着昏过去的苏清,手指颤抖的 拨出急救电话。 苏清干渴不已的醒来,还没来得及睁眼,便从旁边传来压低声音的争执。 “你敢说你对苏清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陈翊岚双手握紧,昂头质问着李翼,眉宇间尽是倔强与脆弱。 “我对苏清是有感情,但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我对他只有朋友之间的感情,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李翼烦躁地耙了耙头 发。 “你骗我,我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你,也有八分,你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说好听是冷淡,说不好听是冷酷的人,一般的人你 根本不会如此上心,他只是血糖低晕过去,你却这么担心、这么焦躁不安,我感觉得出来你很紧张他而且你们关系很亲 密。” “那是因为我们感情不一般。”听到这陈翊岚明亮的眼睛雾水开始弥漫,李翼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把他当亲人当 弟弟一般,就像你对你奶奶的那种感情,你明白吗?”看着陈翊岚在认真的听,又接着说,“我和他在学生时代就认识 了,我在一群小混混手下救下他,又发现我们在同一个学校,于是渐渐相熟起来,我又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因此 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一般。从头到尾,我真正喜欢的只有你一个,翊岚,相信我!”在说服陈翊岚的同时,李翼也如是说 服自己。 听到这,闭着眼的苏清,心痛如绞。 陈翊岚似乎有点相信,“你真的只把他当亲人而已?” “恩!” “那……他呢?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的,他看你的眼光,就像我看你的一样,甚至、甚至比我还喜欢你!”说到这 ,陈翊岚低下头去,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随即又抬头,“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李翼蹙眉,“我承认我知道这点,有几次我都想跟他讲有关你的事,可是每次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不想伤害到他。 ” 李翼曾经是有几次生出和苏清讲陈翊岚的冲动,可是每次看着苏清清盈碧澈的眼睛,听着他温润柔和的声音,都鬼使神 差地住口。 “那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陈翊岚说道,蓦然闭上眼睛,紧紧咬牙,“与其这样,我宁愿退出,我的爱情只能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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