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娇艳,看起来就是刚做完什么苟且之事的样子。 白芙没去注意红莲怎么穿着,见红莲穿起衣裳,急忙也想穿上,他伸手想拾起方才被撕去的衣裳,衣裳却突然被一脚踩 住。 白芙顺着抬头向上看着红莲。 红莲面无表情,然后嘴角轻轻的上扬。 「你……」白芙睁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红莲弯下身,捡起白色的霓裳,往屋子另一角甩去。 白芙移不开视线。 门外传来一声婢女的通报。 「二少爷回府了,正往这儿走来。」 背着门,红莲逆着光的脸庞灿出一抹美丽的笑靥。 白芙颤抖,脸色更加苍白。 几乎是咬着牙,白芙听见自己对红莲说了生平最难听的话语…… 「你还是人吗?你简直是畜生!」 迷迷茫茫的听不切实,白芙几乎以为是别人说的,但红莲的笑更灿美,自己的心更泛酸楚,他骂红莲是畜生,而且毫不 后悔,他把曾经如斯在乎过的红莲骂得如此难听,却是该死的贴切,贴切到红莲本人都不否认! 「我彻头彻尾就是畜生没错,怎么?难道你一直把我当好人?」 锐利的话语像利刃划过心口,过去自己的一厢情愿全是笑话,红莲讽刺的眼神将他彻底击溃。 他纯真洁白的世界毁灭了,他终于看清这世间不是他这种天真的人所以为的善美,真是他太好骗,真是他太笨太蠢! 门扉外已听得一声声的二少爷,白芙无力抵抗,凝在红莲身上的视线无法收回。 第三章 「怎么回事?」急色模样进屋的陈子义,看见屋内诡谲的情景时不禁愣在当场。 「少、少爷!?」红莲急急回头倒抽口气,惊慌失措地看向陈子义,骇然而心虚。 陈子义瞥见床上不着片裳、一身狼狈的白芙,震惊地瞠瞪红莲。 别说陈子义要震惊,连白芙都难以抑下眼中的惊讶,前者是不敢置信红莲的胆大妄为,后者是吃惊红莲的装模作样、演 得恁是无辜,彷佛他没料到少爷会出现似的。 陈子义一阵不悦,他迫不及待想回府享受一番,未料红莲竟坏了他的兴致,对未经人事的白芙出手。 陈子义一把抓过红莲的臂膀,口气沉怒:「红莲,是不是我宠你宠过了头,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陈子义难以接受眼前所见,一直以来他玩腻了的倌儿都随红莲去处置,但从未见他如此逾矩,竟朝他未尝过的清倌使手 段,还是这种一劳永逸、彻底坏他兴头的作法。 而且红莲自小跟了他,他未料到红莲也会像个男人般去行这种苟合。 「少爷,红莲不是故意的,人家是心怯呀……」红莲扑倒在陈子义怀中,紧紧贴在他胸前,嘤嘤地落下泪来。 红莲鲜少掉泪,此刻小鸟依人地伏在他胸前,凌乱的衣裳露出细致的肌肤,几乎是春光全泄,艳绝的容貌映入他眼帘, 白玉般的颊面上滑过泪珠,落入樱色红润的唇中。 红莲湿润的眼眸迷恋地望着他,眼中有着轻愁淡忧,诱惑难挡。陈子义咽了咽口水,下身蠢蠢欲动。 「红莲日夜提心吊胆,等您等得心慌意乱,下人都说您理事去了,但人家怎知您是不是夜夜来这快活? 「红莲怕失宠,想得难受才上这儿来看白芙,见他生得清美可人又发现他尚是清倌,红莲想得多,心一急便想提早除去 威胁,是红莲犯了错,即便您怪红莲妒妇的性格,红莲也认了……」 红莲哽咽着声,急喘喘地解释,边说话边夹磨带蹭的,引得陈子义色欲攻心。 陈子义理智全失,勾住红莲水蛇腰将之搂得更紧,狠狠吮上红莲樱唇,把红莲压在檀香木桌上,待吻得几乎断气才分离 开来。 红莲氲氤着双眼,浑身透着妖媚,像在邀请眼前人来品尝。 「少爷……嗯……」一开口千娇百媚,声中夹着难忍的欲望、不甘寂寞的低细呻吟。 「你这小妖精!」陈子义一阵低吼,恶虎扑羊般再度往红莲身上压去。 扯去红莲身上的衣物,两腿往腰间一放,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进入红莲。 「嗯!啊……啊……」红莲弓起身子,激狂地呻吟,配合着陈子义的律动,就这么在桌上交合起来。 眼前的一切像是假的。 白芙刷白了脸,看着眼前的活春宫,他觉得好脏、好恶心! 「啊、啊、少爷,人家想死你了!快……」 白芙紧紧捂着耳,想挡去一屋子的淫声浪语。他将头埋入双膝,不停掉着泪、不停颤着身子。 好可怕……好讨厌…… 双手捂不住,那阵阵淫吟一丝一丝溜入他耳中,屋里屋外没有其他杂音,就只有满室的娇喘和肉体撞击声,清晰得叫人 躲不了。 不知道过多久,声音停了,只剩微微的喘息,陈子义做完一回,正稍作歇息。 白芙发现陈子义凝视着他,心中阵阵发寒。 陈子义眼中淫欲渐聚。之前与陈子义在倌楼的相处之中,他从未见过陈子义对他放出如此不加修饰的意淫目光。 白芙慌乱地想遮掩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他受不住的,在刚受过重大打击的当头,他不要任何人来触碰他,这种事好肮 脏,脏得让他想死。 红莲也发现陈子义停驻在床上的视线,心中暗叫不妙。 陈子义起身往白芙走去。 白芙荏弱的模样显得楚楚可怜,让陈子义看得心痒难耐,虽然已不是清倌身,好歹也是他花时间讨好、花重金买下的可 人儿,不玩个一次就太负自己盛名了。 不给白芙反应的机会,陈子义硬是扯起白芙蜷曲的身子,将他双手拉高,身体尽现。白芙惊骇过度,一个字也出不了口 ,只能发出低哽的哀鸣。 布满红痕和青紫的雪肌展现在陈子义眼前,白芙娇弱的身躯有种病态的诱人。 「嗯……红莲你也满粗鲁的嘛……把这小美人搞得这么狼狈……」 陈子义动作不轻柔,语气也毫不怜香惜玉,谁都知道陈子义只是想捞回本,抱着好歹做个一次的想法,不可能会善待白 芙,这一玩说不定玩掉白芙半条命才会罢休。 红莲心一紧,几乎就要出手阻止。陈子义拽过白芙就要拉开他双腿,白芙像忽然从骇怕中惊醒,放声大叫,甩手就朝陈 子义刮去。 这一甩手划伤了陈子义的手背,也激怒了不曾被拒绝的陈子义。 他扬起手狠狠的朝白芙左颊甩过去,使力之大让白芙整个往右边摔。 「贱人!」陈子义怒红一双眼,不肯罢休地又给了一巴掌,啪地比起第一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芙脑中嗡嗡作响,双颊热辣,硬撑着打颤的身子哭。陈子义还想施暴,红莲却走到他身旁阻挡。 「红莲?」陈子义声音沉怒,大有挡他者概不放过之意。 白芙视线迷迷蒙蒙的,隐约感到红莲就站在身旁,他还深陷在被施暴的恐惧中,怯生生地抬眼寻红莲。 在泪眼迷蒙中,红莲的影像渐渐清晰。 红莲的眼神很邪气,写满活该两字,然后他看见红莲扬高的手,从高处朝他挥来。 「啪!」 这一巴掌打得又响又亮,清脆的声音像烙印在心口,强烈得使白芙觉得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眼泪停不了,白芙哭肿双眼 ,颊面也肿痛,身体也痛、下身更是,但心口之最。 「下贱!你什么身分敢对少爷动手!有幸上少爷的床就该偷笑了,不乖乖张开双腿,还在那拿什么乔!」红莲尖言尖语 ,字字句句是在羞辱白芙。 白芙蜷着身子,床边两张对他充满愤怒、厌恶、轻视的脸孔,像鬼一般瞪视着他。 地狱。 「啊啊……」白芙抑着凄叫,几乎要精神崩溃。 他不想再听见这些可怕的话语,他不想再看见这些可怕的人。 白芙缩进床角,背对着那两个人。 后方窸窸窣窣的,他听不切实,但背后却有个东西压过来。 是红莲。 「啊……嗯啊啊!再来呀……少爷……少爷……」 红莲竟半躺在他背上,和少爷做起那档脏事。 红莲的喘叫就在他耳边,淫荡的、放浪的,一阵阵的进出律动都震到他身上来。 好脏! 红莲不知羞耻的浪叫。 好恶心! 少爷催促红莲脚缠紧些的话语,甚至达到高潮的震颤都清清楚楚的传过来。 「恶……」 白芙再难忍耐,一个反胃便呕吐起来。 陈子义和红莲做完后,便不想再看白芙一眼,起身整理服仪。 「真让人反感,算我买错倌儿自认倒霉!」陈子义整理好便抬脚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红莲,白芙就赏给你,随你处置了。」 白芙闻言浑身一颤。 红莲已躺到他身边,仰看着他。 眼神很热切,嘴角的笑很邪佞。 白芙觉得自己掉入地狱。而红莲便是将他深深拉入的恶鬼…… 百媚院的午后,一如往常幽静。 婢女如过去每一日各忙各的,却在经过庭院时加快脚步低头走过,不敢往凉亭看去一眼。庭院中的凉亭,粉藕色的纱帘 在清风吹抚下轻轻飞舞,凉亭中传出细微的纸张磨擦声响。 但今日格外诡异,磨擦声频率急促,全然没有作画该有的平静和缓。 飞舞的纱帘掀开一角,隐约可见人影。 凉亭内,桌上点了一炷即将烧尽的香,放了一叠叠的书、一张张的纸,杂乱地四散。白芙伏在桌上执笔作画,空气中弥 漫让人窒息的气氛。 白芙头发披散,大半盖住了脸,颊上泪痕未乾,眼神迷乱,像被往尽头逼去。 仔细一看,发现他虚弱无力,连笔都是用手掌整个握住,使力往纸抹去,纸的上方放了另一张墨绘,是之前那幅「粉蝶 舞桃花」。 他在仿自己的画,但线条凌乱、墨渍一团一团在纸上晕开,空白处尚有大半。 「十六、十五、十四……」鬼魅般的倒数声响起。 香要烧完了。 白芙浑身一震。 两人衣衫不整,白芙仅着一件撕坏的外衫坐在红莲腿上,被红莲从后方抱住。 「九、八、七……」有只手伸往他胸前抚弄。 白芙动作随之愈加急促紧张,抓着笔乱撇一通,呼吸紊乱,眼中有强烈的恐惧,神经紧绷到极限,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三、二、一。」 香烧尽了,最后一截灰落下。 红莲两手提抱起白芙腰身,将之推压在桌上,桌上的书册、笔砚全被扫到地上去,溅了一地墨色。 「不!」 在白芙凄恻绝望的哭喊中,红莲挺进白芙体内。 惨烈的叫声激烈地响起。 红莲恣意地进出,狂乱地发泄欲望。 「呐,方才说得很清楚,半炷香没画完就得乖乖和我玩的。」虽然自正午来此后他已经玩了满多次,明知白芙虚弱的身 子早已没有一丝力气,却仍故意这么整他。 白芙苍白着脸色,后庭一再被撑撕开来,让他痛不欲生。 白芙瘫软着身子趴伏在桌面,两脚早已没有支撑力,全赖红莲提着他腰身,任红莲对他为所欲为,全然无力反抗。 白芙的又小又紧,每每让红莲沉醉其中,红莲终于明白终日纵欲的滋味,只要醒着就想来百媚院,难以克制地一日里要 了白芙好几次。 自那日后,很多事都有了变化,二少爷像爆发了般,再也无心于危机重重的产业上,三天两头往他艳绝院跑;白芙往日 的笑容已不复见,看见他像看见鬼;而自己,只要二少爷一走,他就马上来找白芙,这阵子,他极度陶醉在白芙专属于 他的这件事上。 「不要……好痛、好痛……」白芙的哭叫像要断气一般断断续续,夹着虚弱的气音、低哑的哽咽。 事事完美,唯独白芙的反应让他焦躁。 他顶得更深,却只换来白芙更疼痛的尖叫。 红莲心一急,扯起白芙的乌丝怒喊:「哭哭哭,你要哭到什么时候!你就只会叫痛!你就不能说你很舒服、你很想要吗 !」 是他的问题吗?为什么白芙一点也不觉得舒服! 白芙没有回答他,兀自陷在痛苦之中。红莲气极,粗鲁地抽刺起来。 白芙难受到要昏过去,气息一点一点地减弱,最后连哭叫的力气也没了,整个人像没有生命的人偶般反应微弱。 红莲很不高兴、很不舒服,欲望瞬间降到冰点。他甩开白芙,让他跌到地上去。 「你真如斯厌恶我?你以为进陈府是来当少爷的吗!认清你的本分,明明是妓院出身还哭得像清白闺女被玷污一般,别 笑死人了!你被赠与我,便一辈子是我的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永远也别想逃脱!」 红莲放完话,怒气难消地离开凉亭。 白芙躺在地上,细细低泣,看着红莲的身影消失,心口隐隐忧伤。 红莲所言甚是,他出身倌楼属低贱之人,却蠢得以为自己能得到好的对待,少爷将他送给红莲,红莲便是他的主子。过 去的日子才叫可笑,简直是梦一场,一个小倌,就该是日日张腿等着自己主子来临幸。 「……我不该叫痛,哈哈,应该说再深点、再用力些……」白芙双眼迷乱,抱着自己轻笑起来。 越笑越止不住,就这么一个人在亭中像疯了似的,躺在地上笑个不停。 「红莲、红莲、红莲……」他大喊红莲三声,第三声喊完时却又大哭起来。 为什么这么痛苦?他不懂、他不懂!红莲的影像在他脑中越来越涨,让他头痛欲裂。被知己背叛会这么痛吗?他无力去 厘清,只知道红莲给他的是椎心之痛。 散乱一地的纸张,有一部分是他与红莲的美好回忆,红莲学写他名字的那天,是他人生最美的一天,美得不可思议、美 得让他深觉幸福,那是他与红莲距离最近、心紧紧相贴的时刻,让他午夜梦回都会想起。 但那是假的,是一椿计谋,他对红莲笑时,红莲在心中嘲笑他;他对红莲关怀时,红莲在心中算计他;他为与红莲成为 知心好友而飘飘然时,红莲在心中为即将到来的成功喝采。 他人生最美的回忆是被精心安排的恶毒计划。 他该恨红莲,该恨得巴不得红莲下地狱! 「但为什么……」 白芙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他右手握着笔,左手掌写着红莲两字。 不自觉的。着魔似的。 像还很幸福的那段日子里,自己所谓的午夜梦回时,会拿起笔在掌心写下这两字,笑脸盈盈抱着手,重温最幸福的时刻 。 红莲。 「我忘不了……我此生是再难忘怀了……」 他不想知道自己对红莲的执着是什么感情。 他怕。 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会让他更痛苦,更难以活下去。早在他初见红莲天人之姿的瞬间,便已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鲜有人迹的陈府桃花林最深处,两道人影驻立其中。 「明明成功就在眼前,你还在拖拖拉拉个什么劲?」红莲挟着些许不耐开口道。 陈子馀沉默着。 「说啊,你不是恨透了这个地方吗?」 「你在最需要小心注意的时刻叫我回来和你密谈,就为了抒发你的不耐?」受不了质问,陈子馀也渐露不悦。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你是下不了手,在最后关头犹豫起来,到底你体内流的也是陈家的血,要对付至亲血缘你还 是做不到,更何况你曾经渴望得到他们的关爱……」红莲话被打断。 「红莲,犹豫的其实是你吧?这里还有让你留恋的事,你怕被影响,所以想快刀斩乱麻。」陈子馀一双眼像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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