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起来真深奥,很难懂呢。” “是啊,的确,是很难懂,很多时候,我自己也不是特别理解。但思索起来,却又非常有趣。”菲说出好多话,接着发现聆鸠又安静了。 “聆鸠……”他摇那小身体,但少年没有动。 ……聆鸠…… 菲的心一落千丈…… 抱起少年做最后的清理,将其送回房。 而后,菲来到硝面前。 “你也干了?”黑暗中,硝听到菲的声音,于是低沉道。 “……” “菲,伪君子。” “嗯,对。不过……”菲伸出手:“一起来吧,陪陪聆鸠。” “呵?”又是那一如既往不屑而冷酷的声音。 “你,不应该做逃兵。”菲又说,“不要让我独自面对聆鸠的死亡。” “硝……” “硝……来吧……” 空荡荡的房内,菲一次次呼唤。 最终,硝沉默着站起。一声不吭走过菲身旁。 卧室中…… 少年安静的躺在那儿,毫无声息,不知是死是活。 硝和菲到床边,分别躺在其两侧,伸出手将其紧抱。 这是最初的以及最后的……对这个孩子的责任……责任和爱意。 菲将额头贴在那小小的单薄背部,再没勇气做任何分析。 之后,谁也没说话,任时间流逝……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 一夜……一个清晨……一整天…… “我想喝你那种独特配方的汤……几个月之前你做过一次的,还记得吗?” 一天半之后,他们听见奇迹般的声音── 吃惊的抬额…… 聆鸠正伸着手臂,盲眼似乎在注视指缝中流出的晨夕的光线…… “早啊。菲,硝。喜欢……我的身体吗?” 巢寄生─文鸟篇 第十四章(2攻1受) “喜欢……我的身体吗?” “聆鸠,你醒了。”菲下意识说出不够拽的俗套言语,然后猛又醒悟,“喜欢啊,当然。” “嗯。”聆鸠将手放回颊侧,放松弯曲,软滑如柔荑,洁白似雪。 他稍事休息了一会儿,看上去依然有点憔悴。他半阂着眼睛,浅色的唇微启,轻喘,贝壳儿似的皓齿隐隐露出,那么诱人…… 菲看着,很想吻,然后握拳,抑制住自己。 另一边,硝已经起身了──聆鸠如今清醒了,且一定记得发生过的事。这让硝有几分尴尬,无论如何,前天自己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去做什么?”不想聆鸠一下子抱住他,努起嘴来,摸索着想亲他脸颊。 “做汤……”硝复又转身,小心而温柔的放倒聆鸠,回吻他,“你不是想喝汤吗?我去煲。” “哦……”聆鸠迟疑着,稍微松开手,“我只是说说,你不要太累,哥哥。” “我不累。”硝欣慰的道,一时之间竟很想哭,他抚摸聆鸠额头,像从前那样安慰,“很快就回来,不要紧的。小宝贝儿。” “嗯。”聆鸠微笑,这才完全放开。 硝走至厨房,拿出厨具,不知怎地,他觉得晕乎乎,有点站不稳。 事实上……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体力不支──数日的奔波、拥抱聆鸠的激情、以及……这两夜虽躺着,但处于绝望之中没睡好。 想来聆鸠奇迹般的恢复,他的精神也陡然放松,因此才晕了吧?──自己确是血肉之躯,终没有菲那机器硬实。 硝晃头,偶然瞥见玻璃板中的倒影,似乎稍显消瘦了。啊啊,这可不行……万不能让菲与聆鸠知道。作为他万年攻方的自尊啊…… 再次进入卧房,硝发现聆鸠和菲又缠在一块儿,搂着蹭对方。 “才刚好了一点,你又招惹他做什么?”硝说道。 “对,我该学学你,从来都很会照顾病人,不管多么严重,你的体贴和完美技术都能让其恢复健康。”菲一笑。 硝哼一声,他听得出菲的讽刺,却打心眼儿里为这种挖苦而沾沾自喜。 “你不要急,汤很快就好。”硝俯身,双手支在聆鸠身体两旁。 “嗯,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急。”聆鸠轻飘飘的道。他静心聆听,硝有几分疲倦……这些日子自己几近弥留,把兄长们折腾得够呛……刚刚清醒,一时之间只考虑到任性的需求,忽略了硝的状况…… “我的状况很好。”硝似乎能听懂其心音。 “是……”聆鸠也不和他争辩,“但还是睡一下吧,一会儿我们一起睡,好吗?” “好,好。”硝答应着,“我们就像这样一直抱着你,不离开。” 不久之后,硝又去了厨房,他拿回自己烹任的东西,而菲正照顾聆鸠简单的洗漱。 接着,他们扶聆鸠靠在软垫上,喂他吃了些东西。 虽才几口又咽不下了,却好歹能帮他恢复些体力。漱口之后,他躺下便沉睡了。 “他的生理指数很稳定,虽还虚弱,但没有大碍。用那些庸俗故事里面的语言来讲,就是──危险期已过。”凝视那安逸的小脸儿,菲说道。 “他会好起来吧?”硝尊照自己所承诺,在旁侧躺下。 “对啊,这次是。” “嗯。”硝轻轻呼吸,看着上空。 “你也休息一下吧。” 硝没回答,但他的确很累。半晌之后便进入梦乡…… 他又看见母亲的脸。 文鸟怀抱死去的婴儿,兀自哭泣…… ……妈妈,不要伤心,妈妈,还会有的…… ……不,不对,结束了,硝,结束了…… …… 文鸟俯身,亲吻孩童的硝。 ……再见,硝,这是文鸟的选择…… ……这个假想的巢穴,已然失去,醒来后仅剩下空虚的自己。但我希望你笑着说再见。…… ……再见,妈妈…… ……再见…… 睡了一整天,硝的体力完全恢复。 注视旁侧的聆鸠,他面色又红润了些,按照菲的建议,硝做了适合病人吃的食物。 聆鸠吃了再睡,呼吸平稳,表情安逸。二人始终在其身边陪着,除了洗漱方便,不敢离开半步。 “巢寄生……”夜里,菲突然轻声道。 “怎么,我又说梦话了?”硝明亮的玫瑰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有几分诡异。 “嗯。是童年的阴影吧。不过谁都有心灵阴影,而其原因多半要追溯至童年,就像弗洛伊德所说──但我不大同意所谓的性本能根源。”菲道。 “对。”这次,硝依着菲“你离开家很久了,菲。” “哦?” “有时间回去看看令堂。” “嗯?” “孩子虽然长大了,但做母亲的总要担心,不是么?体谅体谅他们,这样才算真正成熟了。” “好……好啊。” 菲觉得,自己若是个人类,现在多半要脸红了。他从没料到硝会以此口吻对自己讲话,不过……很感激?…… 接着他们又不出声了。 一夜过去,硝提早起身准备食物。 待他悄然回房,看见菲与聆鸠在说笑聊天。 聆鸠穿上自己的宽大衬衫,袖口挽起好多,他盘腿做在床上,用被子围着下肢。样子单纯却诱人。 而菲上身赤裸──那仿真的美好的肌肉──,只穿着睡裤。 “你笑什么,硝?”二人发觉他后,都有点不好意思。 “哼,你们两个。”硝微伸出两个手指,“就好像初夜过后的小两口一样。” “性质不同,氛围倒一样。”菲说着从旁抓起一块长长丝绸,在脸上轻蹭。 硝眯起眼,注意到其雪白的表面沾有点点嫩红,于是问菲在哪里拿的? “这个,就在床上的角落啊。是新的吧?那好,我建议以后也不要洗了,留着非常有意义──初夜的美好回忆啊。”菲笑道。 硝气势汹汹,欲夺回来。 “不行,我可不会还给你。聆鸠的落红多么珍贵。”菲躲来躲去。 聆鸠看不见也没摸着,但听二人交谈完全能明白。他脸上胸中同时一热,内心里充斥着幸福感。 那些温暖、欢愉和刺激仍那么鲜明。他回忆着。适时伸出手── “啊!”菲一惊。他只记得防着硝,不想怀中丝绸竟被聆鸠抽走。 “你们都歇歇,我自己留着。”聆鸠又躺下,蜷缩起来,将绸缎藏在胸腹之间。 “但是我先找到的。”菲说罢便抢。 “是我买的。”硝也上前。 “果然只有硝才会买这种东西,又白又长,我原以为只适合上吊,不想有这种用途。”菲道。 “……你说我买得丝绸像上吊绳吗?” “做衣服的话又太长,做床单又不够宽……”菲不断咯吱聆鸠,后者忍不住松懈下来。 硝要去抢,聆鸠变化姿势,导致前者摔倒──恰恰扑在少年身上。 “所以说最后还是我的。”菲伸手,聆鸠仍不放。于是他们越贴越近…… 不知什么时候,笑声变成了喘息。 硝的手滑下聆鸠腰部,而菲的脸自背后埋入聆鸠肩膀,吻。 三人互相蹭着,彼此安抚,很快进入状态…… “我们一起……吧……”聆鸠轻声的。 就在此时,硝与菲又同时停止。 “这样不行。”菲离开好远。 “……是吗。”聆鸠安安静静的说,他有些失望,仍攥着初夜“喜帕”。 “乖,你要好好休息才是。”硝趴在聆鸠肩膀,安抚道,“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一天多少次都可以。” “嗯,好的。”聆鸠柔和微笑。 “那么硝一日能做多少次?”菲嘻嘻哈哈问道。 “完全可以坚持到你短路──”硝抬眼,站起来,“饭差不多了,我去拿。” 巢寄生─文鸟篇 第十五章(2攻1受) 少年被绸缎缠绕着,硕大的凶器出入于其娇小体内。他仰着头,脸上满是泪痕,眼早已失神…… 这影像──借助超时空窥探能力──典栩已是第五次看了。 “真是的,好好一个孩子,就这样被硝糟蹋了。”他摇头,不住叹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虽说是太可惜,你却看不够。”旁侧阴影中,帮他放出影像的超能力者手托脸颊,低声喃呢,“你是满沉醉于意淫的呢。” “浮尘殿下……”典栩笑得有点淫荡。 被称作浮尘殿下的人轻轻一笑:“还要我回放吗?” “不不不,能不能看看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哦,旧的看腻了,总要找新题材……哦?……那个硝花样是满多,你倒可以学学。” “啊,我生性放荡,这是一个原因。不过更主要的是‘文鸟’将来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既然他们那么厉害,很可能发现你我在偷窥──或许你不在乎名声,浮尘殿下我可很纠结于此。”浮尘挥挥手,站起身,“且,是不是威胁不是由你来‘建议’的,老大若觉得是,自会命我进一步调查。我希望你能理解这点。”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请海量。” “我会‘海量’你的,典栩。”浮尘笑出声来,冷艳中夹杂一丝狂野,异常迷人,“哦,对了,瞻鹰押回来了?” “是啊,已经送到他老师那里。这个家伙……身为我们的人,却为‘人类’做事……呵,真有趣。” “我想……是为了刺激以及显示自己另类吧。”浮尘轻声说,“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和你倒蛮像。” “哦?” “经常让自己处于风口浪尖儿……啊,典栩,可那样终究是危险的。生活是平缓敦实得好……唯独如此,才能体会到乐趣。” 浮尘转身缓行,雪白色的布料轻飘飘滑过地板。他仿若轻风,就这样离去了。 仅给典栩留下一片黑暗。 此时,文鸟三人正在自己家中。 刚刚吃完中饭,菲与硝一同在厨房洗碗。 聆鸠情况好转已有两日,他又能下床了。 如今他在音乐室中弹奏,就在昨日,硝买了这架新钢琴──更为昂贵,出自名家之手,做工精制。硝认为这样的乐器才配得上自己天才的弟弟的身份。 柔美音符缓缓飘来…… “嗯。”硝摸摸额头,眉微蹙。 “怎么了?” “我是否出现了妄想,最近总觉得有谁在窃听监视。” “这怎么可能,”菲感到很伤自尊,“有本机器在,谁能在这里安装监视器而不被发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有一种超能力叫做‘超时空窥探’么?我们曾经的雇主,典栩便认识这样的人──事实上,正是他那个组织中的头目之一。” “典栩那个丧门星?!”菲大叫,“说起聆鸠生病的起因,还不是由他的关系认识了荷?……可是,我们跟那个组织无冤无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有闲心偷窥?除非是变态狂……啊啊,说起来,猥琐男典某人确实有此倾向。那么,他真的有借助上级力量偷看吗?他看到什么了?不要告诉我是……那个那个,果真如此,未免太不堪了。实在对不起他们组织臭屁的学术的故作姿态的名字。到底有没有啊?” “菲,我怎么可能确定。”硝说着,声音渐低,他轻柔手腕,“不过是因为拥有些超能力,感到某种异常罢了。” “是啊,说起超能力……还真是奇怪的东西。当然,正因为常理不能解释,所以才叫‘超’能力嘛。我父亲有一种奇异力量──他可以将生物变成机器。知道吗?他从前就是个人类,后来就变成了机器。但母亲的情人却不能被我父亲转变为非有机体生命,于是我妹妹的爸爸……” 硝满面黑线,压抑住自己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一旦答复,菲的讲述将永无终结。不过,那位老爹拥有的确实是一种奇特能力。术语叫‘灵魂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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