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它人不一样……不知为何,尼布甲尼撒觉得有点失望。 他拧紧了眉头,正欲离开,却不料自己的这个神情让身侧的沙利薛误会了。 “混帐!谁允许你们唱这样的歌!” 火爆脾气的臣下,误以为自己的不悦是由于女童的歌声。尼布甲尼撒还未来得及阻止,沙利薛便冲进人群,一巴 掌将那女童打翻在地。 清脆的巴掌声,让四下立时寂静。 受到攻击的撒拉毫无反应地跌坐在地,抬起头时,嘴角悬着血丝。 “……不是你们……叫我唱的么?” 昂起了小小的头颅,撒拉忽然变得倔强起来,顶了沙利薛一句,立时让那俊美的男子变了脸色! “贱丫头!你再给我说一次听听!” “不是……我的错……”撒拉小声地抗拒,但还是被沙利薛听清了。 “小鬼……”沙利薛睁圆了眼睛,姣好的面容因这句话变得扭曲。“我要割了你的舌头!” 他要对撒拉做什么?房廷看着沙利薛拔出了佩剑,把剑尖抵在了撒拉的齿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一转剑尖 ,往上一挑! 顿时,撒拉发出凄厉的惨叫! 天啊!这到底是…… 眼见着颓然倒下的撒挽,一侧的脸颊沿着嘴角已被利刃划开,殷红血液从伤处滴落! 尼甲沙利薛──割裂了撒拉的嘴! 嫌不够痛快似地,残酷的美男子还想继续他的虐行…… “够了。”一旁观看的尼布甲尼撒出言喝止。 “哼!”不甘心地轻哼一声,沙利薛这才收起了剑。 “撒拉?”惊魂未定,房廷赶紧抱过女孩想查看她的伤处,但见她眼泪汪汪,一侧的面颊血肉翻卷,狰狞地向房 廷昭示沙利薛的暴行。从那里,甚至隐隐地露出了被血染成红色的小小齿列! 这般严重的伤势,即使回到现代进行容貌矫正,恐怕也恢复不了!况且是在医疗水准落后的古代,若是感染了伤 口,连性命都可能断送! 真是……太过分了! 房廷恨恨地瞪向沙利薛,襟前却一紧。低下头,发现撒拉正扯着那里,割裂的小嘴一翕一张地嚅动:“哥哥…… 好痛……痛……” 眼泪混着血液,惨淡地顺着面颊滑下。 “撒拉不想……留在这里……撒拉想……回家……回家……” 膝盖上的女孩委屈地诉说着这嫩嫩的童稚言语,一时间,房廷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在见识了撒拉的血泪之后,房廷忽然觉得世界上,再没有其它什么东西能比这更让人动容的了。 悲哀、愤懑──一个多月积攒下来的苦楚感受,忽然统统化作了一种仇恨,让他鼓起勇气冲着残忍的施虐者大吼 出声! 忘记了身处古袋、忘记了语言的鸿沟,头脑发胀的房廷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将那满溢的怒气冲着沙利薛释放出来 ,就枉为一个有良知的人! 所以,即便在沙利薛对着自己拔出刀剑,准备挥刀相向之际,他迈开了戴着镣铐的脚步,奋力用身体去冲撞眼前 的凶徒! 接下来的结局可想而知。 房廷一人,身单力薄,又岂是一个武夫的对手?当下便被制服! 当面前再次掠过那张有着琥珀眼的男人时,他后脑一沉,整个人便陷入一片混沌…… 迎接他的,是一个黑色的梦境。 Chapter 6 三日后。 巴比伦乌尔城。 五月的晚间,行宫外的池塘中蛙声阵阵,空气中弥漫着椰枣果实香甜的气息。宫室内,亦是熏香冉冉,催人好眠 。 “呜……” 转醒的时分,耳畔伴着“嗡嗡”的鸣音。房廷呜咽着,于床榻辗转了一记,身下便传来了久违的适宜与柔软,他 蓦然睁开眼。 这是…… 我……在什么地方? 最后的回忆停滞在被沙利薛击昏的黄昏,连带的所有悲愤与惊惶也被埋没在幼发拉底河边。 房廷怔怔地起身,意外地发现自己身处一张宽大的乌木榻之上,此时血迹斑斑的囚服被上好的亚麻织物替代,身 子似乎被清洗过了,厚重的土味和汗味全都消失不见:他被软衾温被包裹着,一时间舒服得好象置身天堂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 疑惑的同时,房廷赤脚下地,透着阴凉的大理石触感告诉他:此情此景并非梦境! 难道说……先前那些恐怖的经历才是真正的噩梦? 这般臆测着,房廷走向窗边,可就当他望见翻飞的织花帷幕外的景致时,半刻前的雀跃心情立即荡然无存了。 笔直的大运河直贯城市东西,灯火摇丈,映照在河上;自己所在的宫殿应处地势高处,四处望下尽布低矮的砖型 房舍,遥遥望去,是满目茂密的椰枣林。而月色光辉正倾泄在被椰枣林包围的座座乌尔塔式的建筑物上,泛出白 色的光辉。 我……这是到了“巴比伦”么? 房廷喃喃自语。为晚风吹拂的乱发迷离了眼目,向着露台倾出半截身子,忽然腰上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身体便径自腾空! 一个温暖的怀抱。 当他从楞怔中恢复过来,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贴于胸怀。 淡淡的熏香,男性的体味…… 听着耳边搏动的有力心跳,仿佛有着使人麻痹的功能…… 是谁?虽然心怀疑问,房廷却无力去确认,直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 “你是想从这里跳下去么?” 心惊!这熟悉的音调,分明就是那狂王尼布甲尼撒的! 蓦地清醒,房廷猛力地推开拥着自己的怀抱,一脸警惕地瞪向那琥珀眼的男人! “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呢。”他含笑道,望着房廷那副如临大敌的忌惮模样,忽然觉得自己 将他从众奴之间捡回来,并不是一个错误。 居然敢在自己面前为了一个犹太女童,和沙利薛发生冲突,真不知道是胆大包天还是愚者无畏? 他,果然有趣! 如果说当初是因为一时新奇而选择亲近他,那么第二次,便是真的想此人留在身边。所以,就算是被众臣属们劝 告说他的来历不明,他还是执意将之带进了乌尔城。 “你在怕我吗?”尼布甲尼撒戏谑地询问着,刚朝前逼进了半步,眼前有如惊弓之鸟的异族男子就反应过度地跟 着抖瑟。 相当好玩的反应。 “你、要对我……做……什么?” 操着蹩脚的赛姆语,房廷对着那虎视眈眈的男子这般道;除了这些简单的语句,自己一时还无法组织其它的辞汇 。 不过,就是这般笨拙的语言,使得尼布甲尼撒弯起了唇角。 “我中意你,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尼布甲尼撒霸道地宣告着:“做我的奴仆,随我入朝,去到巴比伦。” 语毕,眼见房廷流转的目光,飘忽不定,面上转过千百种神色。 迟迟没有听到感恩戴德的话,终于让尼布甲尼撒等得不耐。 是听不懂我的话么?难道说卜不想摆脱奴仆的身份?这对于其它人,是那么求之不得的机会,为何他却一副根本 不在乎的模样? 虽说仅识甘中的只字词组,但房廷大体上算是听明白了尼布甲尼撒的意思。 带我回巴比伦?留在他身边? 这话……难道是说……让我做他的……“男宠”么? 忽然悟出了这点,房廷被惊得倒退连连! 联想起古代巴比伦似乎是祟尚武、男风盛行的习俗,可是,这种事、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匪夷所思,但房廷还是第一时间端正了脸色,认真拒绝:“抱歉,这样……不……行……请让我……回去… …回到……人群中……去。” 与其做君王的玩物,还不如回到犹太人中间!房廷斟酌了一下,拣了最容易的单词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眉毛一挑,尼布甲尼撒温和的眼色骤然变得深沉。 “你这样的人,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么?”他讪笑道,一边说着,一边步伐加大,将房廷逼进了露台的 角落 。 “你不过是个奴隶啊。” 黑夜里,琥珀色的瞳仁发出妖异的光泽。这么说时,尼布甲尼撒的唇角挂着轻闲的笑容。 渐渐逼近的面庞,灼热的吐息就喷在房廷的颊侧,让他再次无所适从起来。 “吻我。”尼布甲尼撒忽然捏住了房廷的下巴,这般命令道。 就算原本听不懂这个词的含意,但在这么诡异的场景下,即使傻瓜也明白: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于是,房廷慌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大力地攥过了肩膀。 尼布甲尼撒采紧了主动,薄薄的嘴唇贴上了房廷的耳廓──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唇齿轻启含住了那片柔软……似乎,他对于这个部位格外热衷呢。 从耳垂边缘蔓延至全身的酥麻感受,让房廷不知所措,然后那亡轻吻便趁机顺着耳朵滑向了嘴唇。 如遭雷击般,房廷惊跳起来,终于反应过来需要抗拒时,却被狠狠地扼住了手腕。 “呜呜……” 尼布甲尼撒粗鲁地流连在房廷的唇上,让他的脑子登时乱糟糟一片!浅尝辄止之后,又在他的颊上狠啄了两记, 便将唇舌改而探向了颈项…… 怎么可以这样!由被身为同性侵犯的惊恐刺激着神经,房廷双目睁圆,于口中迸出的尽是哑然的单音,而他拼命 地扭动身体,也摆脱不了尼布甲尼撒的铁臂桎梏! 身体再次轻浮──被抱起来来了!──正向燃着熏香的宫室移动! 难道说,他真的想和我这么个男人……肌肤相亲么? 不行──即便身在遥远的时空,这种行为仍是莫大的羞辱!所以,就算是“尼布甲尼撒”,也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 这般下定了决心,房廷便垂首,张口对着尼布甲尼撒的肩膀猛地咬了下去! “呃──” 低吟一声,琥珀眼的男人吃痛地扯开房廷,将他撂倒在榻上,一侧头查看自己被咬的部位,已然烙上了两排犯着 浅红的牙印。他不由得怒从心起,一甩手便扇了房廷一耳光! 早就被摔得头昏眼花,又猝然加上这不知轻重的一巴掌,房廷忽觉耳边轰鸣,鼻头一湿,然后就觉得有什么热呼 呼的液体从那里滴落下来。 一抹手,尽数的猩红惹眼,瞧得人心惊。 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房廷又觉身上一沉,抬起头,就瞧见一脸愠怒的尼布甲尼撒已经压在自己身上── 晕眩。 促狭的哼声、紊乱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就这般肉体纠葛、撕缠了半刻,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尼布甲尼撒还是占 了上风。 沉重的男体置于房廷的上方,尼布甲尼撒毫不留情地扯开了他衣服的前襟。一阵衣帛破裂的声音过后,便露出大 片雪白的肌肤。 略带粗糙的手掌,就这么顺着颈项滑进裸露的胸膛,邪恶地摘弄起那两枚突兀的细小胸尖。 天!激流沿着被触及的敏感之地,直刺神经中枢,白光闪现……房廷不由自主地浮起腰杆! 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所以根本就无从体验,只是在初尝之后,直觉地感到这种……这种骇人的酥麻感,真是 太可耻了! 此刻也顾不上酸痛渗血的鼻子,房廷急忙攀上尼布甲尼撒戏弄的胳膊,希望他能就此罢手,却被轻松地抹开挣扎 的手臂! “住……住手!”感觉到冰凉的触感延伸至腹部及腰侧,渐渐逼近禁区,房廷越加惊慌,开始胡乱地用中文叫喊 ,却忘记了施暴的人是根本听不懂这些的…… 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的。 将之压在自己身下,观看他百般挣扎的模样,觉得很过瘾呢。 就像一头被衔在掠食者口中,仍活蹦乱跳的猎物──生动的表情,鲜活的姿态,撩动人心。 糟糕……不知不觉,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忽然感到自己也许太过投入了一点,尼布甲尼撒眯起了琥珀眼,审视身下那头抵死抗拒的猎物。 散乱的黑发,迷离的黑眼,裸露的紧实上体…… 自己微热起来的下半身,意料之外地蠢蠢欲动。 居然兴奋起来──就对着这具平板的男性身躯……怎么过去都未曾发现,自己对同性肉体的热衷? 哼,管他去呢! 是否要继续探索的犹豫维持不消几秒,便被身下男性那惑人的辗转之姿彻底打散。 就容他享受一回另类的征服滋味吧! 这般念道,尼布甲尼撒重新又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被死死压制住的上肢,禁锢在头顶上方,悬殊的力量宣告了这场近身肉搏的最终胜者,是那强势的一方。 房廷气喘吁吁地仰望着头顶,与自己气息交换的男子,激烈搏动的心脏仿佛要在此刻跃出胸腑! 暧昧的眼色忽闪个不停,只见那征服者,目光定定地望向自己。 “我要……主宰你。” 一代狂王傲慢的话音,就如同他本人那般不可一世! 仿佛自己于他眼中,已然化作一条置身砧板的鱼,任其宰割……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房廷正大张着四肢,膝下被生生挤进,同样衣冠散乱的男子露出覆在宽大围巾衣下,有着如 锻造过的强健身躯…… 突如其来的恐怖感受,再度猛烈袭来!房廷心头大撼,一时间,几乎忘了抗拒! “哗──” 被撕开了……遮蔽羞处的单薄织物……邪恶的指尖伴着阴凉的空气,顺着裂开的口子悄悄潜进,一把圈住了…… “噫……” 就像兔子惊跳般弹动起来,房廷的喉间迸出近乎绝望的破碎音调,紧绷的腹部颤动个不停! 不、不! 抖瑟的嘴唇连个周全的单词都无法说出,因为对方的异动,立时遍布全身的惊骇感受已然剥夺了他全部思想! “这里……没有割掉么?”攥着那柔软如生物的奇妙器官,尼布甲尼撒喃喃自语道。 掌中仿佛有着自我意识的玩意儿,头端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肤,那应该是出生第八天就该去除的部分,至今还留在 上面……因为不是犹太人吧? 这般想到,也觉得理所当然,相貌这么与众不同,所操持的语言亦是不流畅的,也不可能是闪族之外的埃及人或 波斯人,难道是小亚细亚之外迁徙来此的流民么? 此刻,尼布甲尼撒也无暇顾及这些有的没的。 欲望叫嚣着急需舒解,手掌粗鲁地于房廷的腿间流连了一阵,便扳过他的髋骨,将之轻松翻覆,一把揭除附着在 背脊上破裂的布帛。 原本就想这般……占有他的…… 只是,跃进眼帘的狰狞鞭痕,让尼布甲尼撒忽然楞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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