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掺杂了一直以来被误解的解放。 正悭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崩溃的内心逼他要赶快找人分担痛苦,他看向毛毛,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 只跟毛毛说过。 但毛毛也没说话,只给正悭安慰的眼神。而一旁的曾义冥不知为什么也静的出奇,无神的抽着烟,心好像也被刺 到了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坐在地上的马小弟暗自窃喜着,他很高兴他遇到的人是毛毛;因为他的毛毛既不跟他眼前 的这群人演闹剧,也不像这些人一样爱八卦。但他却完全不知道,坐在他后方沙发上的毛毛正在给正悭一个安慰 的眼神,只是他玩弄着马小弟头发的手从没有停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毛毛现在是怎么了?」 「Joni,我现在不能聊太久,你要长话短说。」晓基正在准备等会要开会的内容,肩膀夹着电话靠在耳朵,两只 手忙着翻找、整理档案夹里的文件。 「我昨天不是去他家吃饭吗?」 「嗯!」 「结果他刚刚居然问我有没有拉肚子。」 「为什么?」 「因为他的马小弟拉肚子啊!」 「所以重点是......」 「重点就是,拉肚子就拉肚子,干嘛要这样问,如果是菜有问题,那他看自己有没有拉肚子就知道了啊!」 「结果毛自己有拉吗?」 「就是没有,我才觉得他奇怪,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 「唉!有男人本来就会比较不一样啊!」 「可是,你不觉得他这样很不对劲吗?」Joni才说完,晓基的手机就响了。 「嗄!是毛!」 「他打给你干嘛?你昨天又没去。」 「我也不知道。好啦!我再打给你。」 「好啦!Bye!」 「Bye!」 第四章【巨蟹座】 晓基从会议室里出来,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他匆匆忙忙的收拾桌面,拿起手机要放进包包里,突然瞥见手机上有 两通未接来电。 他快速的把号码提取出来,屏幕上出现的是Joni,相隔的时间不到两分钟,他停了半秒,将手机又放回桌上,继 续把该带回家的文件放进包包里,最后才拿着手机离开公司。 出了公司大楼门口,晓基按下快速拨号键。 「那么急找我干嘛?」 「下班啦!要一起吃饭吗?我现在和阿蓝在一起。」 「今天不行耶!」 「好啦!要上就快上,不要拖拖拉拉的,祝你春梦了无痕。」 「你又知道什么了?」 「嗄......你的阿詹不是又来了吗?」 「我有说他要来吗?你干嘛这么会猜!」晓基脸上莫名的出现一号表情。 「听你的声音这么赶,然后又不和我们吃饭,想也知道一定有鬼。」 「我听起来很赶吗?」 「是没有上气不接下气啦!可是听起来不轻松就是了。」 「是吗!那为什么我赶就一定是要去......会男人?」 晓基的停顿,有种不想说明白的味道;但Joni也没想追究,平顺的说:「你很大牌耶!平常跟姊妹约如果迟到了, 也没看过你走快一点还是......」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赔钱货吗?」晓基很介意的插断Joni的话。 「嗯......Iwon'tsayyouare,butkindof!」 「是吗?」晓基的语调有些不悦。 「没有啦!跟那两个双子座比起来,你当然是远远的不及,而且......」 晓基没再听下去,突然间放慢了脚步,脑袋里不停地闪过自己曾经和男人相处的画面,Joni不间断碎碎念的解释 早已被他总结出了一个想法。 「你等很久了吗?」晓基从容的坐下来,脸上的二号表情压抑着他的一号表情。 「不!你肯出来跟我一起吃饭我就很高兴了。」詹姆斯神情雀跃的说,一点也看不出他早上才从美国飞到台湾。 「真的吗?」晓基很冷静的说完,然后拿起菜单来研究。 「Darling!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而且我是多么期待公司能派我长驻在台湾。」 「长驻在这?为什么你想长驻在这?」 「当然是因为你啊!」 「是吗?」晓基的喜悦突然变得更加武装,冷冷的翻着菜单。 「我......」詹姆斯正要晓基继续感受他的诚意,却被突然出现在一旁的服务生打断。 「请问可以点了吗?」 「我要一份和牛套餐。」晓基毫不考虑地就点了最高级、而且也是店里最贵的套餐。 「我......」詹姆斯食指抠抠下巴,看了一下和牛套餐所包含的餐点,默默的点点头,完全没有看价格就抬起头 ,「我也一样。」 「好的,两份和牛套餐......」服务生在点菜单上写了和牛X2,接着又问:「需要酒吗?」 「你们有九九年巴黎出产的红酒吗?」阿詹并没询问晓基的意见,有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势反问着服务生。 「有的,我们九九年的红酒是......」服务生将阿詹桌上的那本菜单翻到酒类那一页,指着其中一瓶要价两千四 的红酒,专业的解说了一段。 「嗯!来一瓶。」 「好的......」服务生在点菜单上快速的写下红酒名后,「先生,我帮您重复一下,您点的是两份和牛套餐和一 瓶九九年的红酒。」 「Perfect!」阿詹微笑的给予服务生肯定。 「什么事这么高兴?」服务生走后,晓基顶着他的二号表情马上问。 「......」阿詹误以为晓基的二号表情是在吃醋,一时慌得说不出话。 「你以为我在吃那个服务生的醋吗?我没那么白痴,如果你觉得他比我好,你大可以直接钓他,不必顾忌我的存在 ,因为我们也只是朋友而已啊......」阿詹正想开口,晓基就接着继续:「我是想说,什么事让你高兴的急着今 天见我,而且还开红酒?」 阿詹释怀的笑了,因为他就是喜欢晓基这种直话直说、从不拖泥带水的美国味,只是他还不太习惯晓基的二号表 情。 台北东区常有一些Bar隐身在很没人气的巷弄,晓基独自坐在中和羊毛大楼后面一家叫「Meeting」的Bar里,他眼 神放空地看着桌上那营造气氛的烛火。 扭动的烛火让晓基的视线模糊,让他又回到昨天和阿詹共进晚餐的那一刻,阿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就像 电影片段一样,一幕幕的轮番上演。 Joni有点喘的走进「Meeting」,他很急的扫了一遍在场的客人,并没有看到晓基,这时他才吐了一口气;因为时 间有点迟到,他平常就很怕让人等,就更别说是让晓基等了。 「先生,请问一位吗?」 「两位!我和一个朋友约在这里,他应该等一下就......」 「喔!」服务生硬生生的截断Joni的话,转向店里的一个角落看了一眼,然后才转向Joni,「......是那位吗?」 服务生用手引领Joni看向角落。 「不......」Joni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没发现晓基,已经说了一个「不」字,才看到晓基死定定的坐在那个角落, 所以赶紧改口:「对,我跟他一起的,谢谢!」 Joni一步一步的靠近晓基,无法相信,平常很敏锐的晓基居然完全没发现他的靠近,直到Joni坐到椅子上,晓基 吓了一跳的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 「你喝什么?」 「还不是老样子!」 「又喝GinTonic!」Joni转向带他过来的服务生,「......麻烦你给我一杯ScrewDriver,谢谢。」 「你自己还不是点一样的。」晓基发牢骚的回话,然后拿起饮料来喝。 Joni看着有些不对劲的晓基两秒,然后才微笑的问:「......你是怎么了?是在后悔昨天跟他上了,还是在后悔没 跟他上?」 「哎呦!」面对老是爱乱猜一通的Joni,晓基的表情显得烦上加烦,放下饮料的声音也大了点。 「好啦!是太大还是怎样?」 「吼!」 「好啦好啦!你是怎么了?」 「啊你昨天不是找我?」 「我没有特别的事啊!只是刚好阿蓝来台北,想说看你有没有要一起吃饭!」 「是喔!我还以为你想问毛毛的事咧!」 「对啊!他昨天是打给你干嘛?」 「我就知道你想听这个!」晓基这句话说得很是得意,对他来说,这时一定要猜对Joni一件事,才能给他一种莫名 的安全感。 「好啦!你赶快说啦!」 「其实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抱怨他的马小弟,说他......」 「他会抱怨他的马小弟?」Joni惊讶的插话。 「你听我说嘛!」 「好,你说。」 「简单的说,他的马小弟最后是怪他碗没洗干净。」 「嗄......」 Joni激动的喊出一声,刚好吓到送酒来的服务生,害他把酒洒了一些出来;Joni急忙闪避被酒直接洒到,而服务 生则是赶紧放下酒,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不知所措,看着Joni拿出面纸在吸大腿上被溅湿的地方。 「没关系。」Joni嘴里说没关系,但还是斜瞪服务生一眼。 服务生呆了一会,也不知要如何是好,默默的离开。 「我这里还有面纸。」晓基拿出一包面纸要给Joni。 「还好啦!只有一点点而已,你继续说。」Joni倒了点开水在面纸上,边擦着裤子边说。 「他应该只是找我发泄一下情绪而已,也没什么重点,而且我那时候又赶着开会,哪有时间听他闲扯。」 「谁说没有重点......」Joni有些气的把手上的面纸往桌上扔,「他根本就是怕我说他是个赔钱货嘛!你想,你前 天也没去他家吃饭,而且他平常也不会找你,一定是气不过马小弟,找不到出口才找你说的。」 「我知道啊!」晓基并没想多说这个话题,拿起酒喝。 「唉!反正爱赔钱也是他家的事,只要他不要越来越奇怪就好。」 「奇怪......为什么?」 「昨天我才和阿蓝在预测毛毛和马小弟的未来,我们都很怕他的委曲求全,会让他没男人也没朋友。」Joni说完 喝了口酒。 「怎么说?」 「好啦!那不重要。你的阿詹咧?怎么今天不用陪他?」 「他!他去上海啦!」 「这么快,难怪你前两天都没空。」 「前两天!他昨天才到耶!」 「嗄!可是那天你不是说你要去会阿詹吗?」 「那是你说的,我只是不置可否而已!」 「哦─你变坏了喔!」 「哪有,是你每次都喜欢乱猜一通。」 「你怎么那么幸福啊!前天才跟一个我不知道的炮友打了一炮,昨天又跟阿詹打了一炮。」 「你这样要叫我怎么讲啊!」 「好啦!前天那个应该不重要,我想听阿詹的部分。会很大吗?技巧还行吗?」 「我跟你讲,他一脱掉裤子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跟他应该没办法玩到那里......」 「真的大到那么恐怖?」 「他是黑人耶!而且......」 「跟你珍藏的那支片子比咧?」 「没那么长啦!不过......」 「有很粗吗?还是属于细长型的那种?」 「他的口径倒是很刚好!我不是跟你说过我......」 「我知道,太细会很不舒服,粗一点比较有饱足感。」 「对!但是......」 「硬不硬啊?」 「你到底是要不要听我说?一直插断我的话是怎样!」 「好啦好啦!」Joni喝口酒,浇浇体内那股易High的火。 「你看,现在我都不知道要从哪里讲了。」 「从头说起好了!」 ...... 这晚,晓基把他和阿詹从认识到昨天第一次上床的细节,全都一一的说给了Joni知道。 对Joni来说,这意味着晓基正在作一个决定,一个关系到他未来的决定;因为Joni可以感觉到他眼前的这只螃蟹 恋爱了,只是他天生的不安全感,让他一定要用他的大钳子来吓阻人靠近。 晓基压根没有想到,他内心的不安已经开始游走全身,就像桌上抖动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扭动的照在他身后的墙 上,有种灰暗、无助的感觉;而且他也没想到Joni已经注意到那抖动的影子。 晓基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一个晓基最爱的白肉全裸的从床上起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走向晓基。 「Honey,你还享受在这里的时光吗?」 「不错啊!」 晓基声调平缓得让这英国来的白肉觉得有一股冷意。 他说完,拿起书桌旁椅子上的衣服和地上的鞋子,将衣服放在床上,鞋子放在脚边,解开腰间的浴巾坐在床上, 开始用浴巾抓捏干他金色的卷发。 那英国人跟着坐在晓基身旁,右手捏了一下晓基的脖子,然后手掌顺着他光滑的背上下轻触。 「你的皮肤真好,台湾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晓基手的动作停了一秒,斜眼瞄了他身旁的白肉一眼,「你觉得呢?」 「你是我的第一个台湾人,所以我不清楚,但其它那些东南亚国家好像没有人像你这么白皙又柔软的。」 「是吗?那你应该对那种黝黑皮肤的人充满幻想吧?」 「......」英国人的手停在晓基背上,开始扬声笑起来,「你真的很了解我,而且你的英文真的很好,尤其是你 的发音,每一个字汇都发得很好,形容词也用得很精准。」 「是吗!」 晓基并没有多说什么,放下浴巾站起来开始穿起衣服。晓基身旁的英国人心里觉得晓基的举动很古怪,但英国人 脸上还是挂着微笑。 他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极品,但我到底应该怎么征服他呢?看他的行为举止是这么的大牌,配上我这个暴发户真是完 美的不得了,可是......我好像也还不想被绑死......对!先试探一下他对我的感觉好了。 这全身赤裸的英国人想着想着,晓基已经在穿鞋了,所以赶紧开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晓基走出六福皇宫,他脸上的肌肉完全没有放松或收缩,只见他停在马路边看着出租车一部部的稍微停靠,然后 出租车司机又一个个的被他的白眼给吓走。 几分钟后,晓基拿出手机来拨打...... 「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我?」Joni看了眼烟灰缸里的一根烟屁股继续,「......是在烦恼什么?」 「......」晓基把刚吸的那口烟长长的吐出才说:「你先点再说吧!」 「喔......」Joni拿起一旁的Menu翻阅,服务生刚好也走过来了,「麻烦你给我一杯热的拿铁。」 「一杯热拿铁。」 「谢谢!」 服务生接过Menu,将menu立在桌上的一角,转身走了。 Joni这时才接着对晓基说:「......说吧!」 「这么晚了你还喝咖啡?」 「我......」Joni知道晓基一定有什么事想说,只是他一定要先来段开场白,暖暖身才能安心进入主题,所以 Joni马上就决定用碎碎念来让晓基早点松口,因为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我没差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活很随兴的,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而且我最近还在赶一个案子......」 「好啦!我要跟你讲一件事。」晓基不耐烦的插话,他不想多听那些他早已熟知的废话。 「是不是又......」 「你先不要猜,先听我说你再说。」晓基比刚刚还急的插话,而且还命令意味十足。 「喔!」 「我刚刚终于收集到巨蟹座了。」 「就这样!那两个巨蟹有没有打起来?」 「事实上巨蟹和巨蟹还满合的,只是......」 「又哪里不及格了?」 「你又知道我要嫌他了!」晓基被插断话显得有些不高兴,灭了手上的那根烟,喝了一口他的柳橙冻饮。 「拜托!你连......」服务生这时送来了咖啡,让Joni先暂停的抢在服务生前说:「谢谢!」服务生本来要说些什 么的,却突然被打乱,无语离开。 然后Joni才又继续:「......你连阿詹都有得嫌了,这种『阿萨布鲁』的一定更惨好不好。」 晓基的眼珠在听到阿詹的时候转了一圈,他顺手又拿了根烟点上。等吐了一口烟之后,他才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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