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从容。 「王萌萌?」我有些讶然,竟会在这里遇到他,他不是去深圳了吗。 王萌萌是我大学的学长,高我一届,是他们那一届的才子。同一个宿舍生活了两年,算不上挚友,但彼此都很熟悉。 王萌萌不是那种很漂亮的男孩,但良好的教养使他璞玉浑金,天然所成。别的宿舍经常为鸡毛蒜皮的事闹到舍监哪儿, 我们俩同食同寝了两年,搭档愉快。 他是个不多话的人,对人也疏离,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所以他了解我比我了解他多。毕业的时候,他连家都没回就 和朋友去了深圳。 「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一会儿有事吗,一起吃个饭吧!」王萌萌的笑依旧是淡淡的。 浪漫优雅的洁西卡西餐厅,白衫黑裤的男侍端上两份餐点。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的。」切下一块牛肉送到嘴里。 「唔,回来快一年了,一直在忙,这个月刚刚闲下来。」王萌萌的笑带着一丝寂落。 「自己开公司吗?」以他的才华,替别人工作实在是一种浪费。 「没有,在一个朋友的公司里做企划,兜了一大圈,还是做回了老本行。」 语气里有一点无奈:「你呢,在哪儿高就?」 「安盛,也是做企划。」我隐瞒了一点东西。 「安盛国际集团?不错嘛,一定很辛苦吧!越是这种大公司做起来越是累人。」 「何止是辛苦,简直就是做牛做马,比他妈的菲佣还不如,全年无休的。」一提起来,我就怨声载道,一肚子委屈。 「薪水应该还可以吧!有的时候人只能图一头,想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王萌萌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姿势娴静优雅: 「你家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老样子,没什么大改变。你呢,一直没回家吗?」 王萌萌是苏州人,应该是个幸福的家庭,但不知为什么他从不回家,好像考到上海来就是为了躲家里似的,倒是他家里 人常到学校来看他,看他家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豪门恩怨。但他这个人是死鸭子嘴硬,不想说的事打死也问不出个 结果来。 「没回去,在深圳待了四年,只通过几次电话,去年九月刚到上海时联系过一次。呐,这是我的名片,我再写个号码给 你,有事打这个号码,其他的号码我都不一定会接的。」接过名片,上海宇环股份有限公司,也是个上市大公司。 王萌萌会主动给我名片,老实说我很意外,看来并非只有我一厢情愿的当他是朋友,他也是蛮看重我的。想想就觉得开 心。 「王萌萌,你哪天休息?」 「啾--啾--」 「周六休,周日不固定。」王萌萌答道。 「啾--啾--」 「你现在一个人住吗?」我继续问。 「啾--啾--」这谁的手机啊,选这种鸟拉屎的声音,还不快接,吵死人了,周围的人都向我们这儿翻白眼儿了,但这关 我们什么事啊? 「咳咳,那个,吕丹,好像是你的手机在响,你不接吗?」王萌萌轻咳了一声问。 「啊!」我赶紧掏出手机,我什么时候换成这种声音了。 「喂,谁啊?」我没好气的接听。 「你在和谁说话呢?」对方的口气更差。 「什么我在和谁说话,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嘛。」问的我莫名其妙。 「我是问坐在你对面的男人是谁,你干嘛对人家笑得恶心巴拉的?」你才笑的恶心巴拉呢!死黎瑶,我又哪里招惹你了 。 「你在哪儿看到我的,你竟然跟踪我。」我站起来,四处查看。 「谁有空跟踪你,我碰巧看到而已,你给我早点回来,我今天要吃菊花鱼。」说完,啪一声挂断。 「嘟......嘟......」妈的,敢挂我电话。 气呼呼的坐下来,也没胃口继续吃了。 王萌萌看着我失笑:「吕丹,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明明顶着一副白马王子似的面孔,可一遇到事情还是又叫又跳的,实 在让人大跌眼镜呢。」 我摸摸脸,倾身向前,问得认真:「你老实说:我这种样子是不是不招女孩子喜欢啊?」 「啊?你还想怎么招女孩子喜欢,当年我们的宿舍都快被找你的学姐学妹们踏平了。」我瞥瞥王萌萌,当年进我们宿舍 的女孩子可有一半是来找你的,是你不理人家,我才跟人家搭话的。 「那是不是只有小女生喜欢,成熟的女孩子就不喜欢了?」我继续不耻下问。 「你吃错药啦!干嘛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现在交不到女朋友嘛,就是交到了,不出两个月就被甩了。」 「怎么可能。」 王萌萌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虽然你的王子外形和一碰就毛的个性是落差大了点,不过,女孩子应该很喜欢啊!而且要 不是你这种一碰就跳、一点就毛的个性实在有趣,你都不知道会被嫉妒而发狂的学长学弟们扁过多少回了。」 王萌萌,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顿了顿,又道:「你要是真交不到女朋友呢!我可以帮你介绍,至少有一打给你挑。」 「暂时还不用,虽然陆薇一个礼拜没打电话给我,但我们还没分手呢!」我有点郁闷,连着两个晚上给陆薇打电话,都 没人接。 「那就等分手了再来找我吧!」王萌萌说罢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要回公司了,你不是还有事吗,一起走吧!」 和王萌萌分手后,我又去超市做了搬运工,搬回四大包荤菜素菜,然后一个下午就在厨房里拼命。 七百五十克的青鱼里里外外收拾乾净,先切软边儿,再净鱼刺,然后斜刀十字法,花刀切成块,用盐酒腌上放入玉米粉 中蘸饱,浸油炸至酥脆,最后将椒姜、蒜片炒烹入糖醋酱,酒、盐、淀粉和好的汁浇在鱼肉上。这就做好了黎瑶爱吃的 鱼香菊花鱼。 因为辣椒对嗓子有弊,我用的泡椒都是用甜椒自制的,没什么辣味也不会刺激,只有改味的作用。 松子酥鸡,将肉斩成茸,加盐、姜、葱、酒、蛋搅和成肉蹄,鸡腿剔骨刨刀抹上肉蹄加入松子炸至金黄,再将鸡腿、汤 、酱、糖、葱、姜、酒、盐下锅先烧沸腾再焖至酥烂,捞出后切成条浇上汁蒸个十分钟,最后原汁勾芡淋上麻油。 一个下午就忙了一桌子的菜,荤的:菊花鱼、松子酥鸡、肋眼牛肉、翡翠蹄筋、白果酥腰、碧绿斑球;凉的:琼脂鸡丝 、脆鳝熟炝螺肉、核桃菠菜挂霜腰果;素的:糖醋藕丝蒲棒虾腐酿茄段素蟹粉。 五个人中惹希的嘴最刁,又专门为他作了菀金米饭,另外还有甜点:香橙甜饼和蛋诺奶昔。 我花了近四个小时才作好这些菜,他们一个个风卷残云的四十分钟就给我解决完了,然后扔我独自一人在厨房里洗碗。 呜呜......做饭的人真是命苦啊! 洗净手走进客厅,惹希刚洗完澡,顺手将浴巾丢了过来,然后打开电视机坐下来,我习惯性的绕到沙发后面帮他擦乾头 发。 惹希的头发非常的柔软顺贴,因为有着四分之一的欧美血统,发色是浅浅的亚麻色,过肩的发梢也微微的卷曲,白净的 肤色,挺直的鼻梁,再配上东方人特有的细长丹凤眼,整个人有种魅惑人心的妖娆。 五个人中惹希也是最有女人缘的,特别吸引成熟一点的女歌迷,我也相信没有女人能被他注视十秒以上而不动心。 擦到耳边的发鬓时,我看到惹希耳朵上一对新的钉螺耳饰,半透明的乳白色夹着淡淡的蓝色罗纹,非常的别致。 「咦,你又换女朋友啦!这一个的品味好像不错嘛,选的耳钉蛮特别的。」 碰!冰箱门发出了好大的声音,我看过去,叶昶正站在冰箱旁,拿着冰啤酒猛灌了一口:「三十六岁的老女人当然有品 味了。」说完就走进自己的房间。 呵呵,吃醋,绝对是吃醋! 我推推惹希,他白了我一眼,不动。 拉倒! 浴室的门打开了,黎瑶趿着拖鞋走出来,「丹丹,帮我看看,大脚趾好疼。」 我把浴巾挂好,看了看黎瑶的脚指头:「指甲又长进肉里了。」 从柜子里拿了指甲钳、剪刀,坐到黎瑶的脚边,帮他修脚指甲。刚洗过澡,泡了热水的指甲都是软软的,稍稍掀起来一 点也不会疼,仔仔细细的把每个脚指甲都修剪过来。 黎瑶的指甲是非常漂亮的,就连脚指甲都是粉红圆润,一粒粒像贝壳似的饱满,很好看,如果是个女孩子,做个漂亮的 指甲形,一定羡慕死一票人。可惜长在他身上,真是浪费。 「丹丹,你就是暗恋我,也用不着对着我的脚丫子流口水吧!」 「你!」每次和黎瑶待在一起不出三分钟,我的体温就要开始上扬。 「小心、小心,不要伤了我的脚,明天下午还要排舞呢!」小恶魔笑得一脸的无害。 我已深刻的感觉到,自己根本连个菲佣都不如,最起码菲佣不用受到这种精神上的残害。 六 今年是安盛影视公司创办十周年,公司将在九月中旬办一个大型的现场演唱会,同时推出一张单曲合集精选和一本珍藏 版特刊。 今天一票人马都出去拍特刊。一大早,公司的车就载翎到目的地,我因为要回公司收一份传真,所以没有跟去。 接受、回覆完传真后,一看手表十点半,想想这时候赶过去也没什么意义,就直接回到一八〇一,这几天一直没空打扫 ,今天就扫除吧。 男孩子的房间都是乱七八糟的,把几个人的脏衣服、臭袜子扔进了洗衣机,就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整理,换床单、 抹桌子、扫地。 相比较而言,安彤的房间还算整齐,写字桌上的书放的很有条理,脏衣服也都扔在洗衣篮里。 虽然身为安盛集团的三公子最有骄傲的本钱,但他并没有太多的坏毛病,除了有时会和黎瑶同流合污外,大多数时候, 他还算比较正常的。 正感概着,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走进客厅:「咦,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该不会又给我开天窗了吧?」太阳穴上的青筋 又开始突突的跳。 「这次可不是我。」叶昶赶紧向我摆摆手。 「跟我也没有关系。」黎瑶接着撇清嫌疑。 危辰和惹希也对我耸耸肩,绕过我坐到沙发上。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安彤,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去。 有点奇怪,是真的很奇怪,特别是这副墨镜说不出的不协调,我跟在他旁边,伸手就将墨镜摘了下来。 「啊?哈哈,哈哈哈......」我超没形象的笑倒在沙发上。 哎呦,实在是太好笑了,安彤的眼角旁竟然长了一颗好大的青春痘,连带整个眼睛都浮肿起来,位置长的奇怪也就算了 ,那只核桃眼配在安彤正经八百的帅脸上,还真不是一般的搞笑,实在是滑稽的要命。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没有呢!年轻,果然是什么都长的快。 我笑得肆无忌惮,旁边几个也跟着吃吃的笑,安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走回自己房间碰的一声把门关上。 「哎,我还没打扫完呢!」不开门?正好,偷个懒。 对着浴室的镜子,我左照右照,呣,这里好像长过一个青春痘,曾经在下巴上长的最多,害得我那时刮胡子都不方便, 唉!年轻真是好啊,现在就是想长也长不出来了。 「你在干嘛,好恶心哦!一个大男人竟然对着镜子摆首弄姿,你水仙花啊!」危辰站在浴室门口。 脑门上立刻黑线两道。 「你白目啊!哪只眼睛看到我摆首弄姿了?」 「那你在干嘛,对着镜子数汗毛?只有女人才在乎脸上有几个汗毛好不好。」走进来,拉开裤子尿尿。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努力扑灭几欲烧起来的火苗,「你不等我出去,就尿?」 「你又不是女人。」危辰毫无不自在。 好,既然你都不难为情,我的皮就更厚,我看着你尿。 尿完,危辰拉上裤子转身就走。 「喂,你不冲水啊!脏不脏?」我大叫。 「你不是在吗,你特地等我尿完,不就是为了帮我冲水的。」危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站在浴室里,差点脑瘀血,要不是考虑到自己有夜起厕所的习惯,只怕马桶也要被我砸了。 第二天,老头子把我叫到办公室,关心了一下安彤的痘痘,吩咐我尽量做点清淡的食物,我满口答应。 从今天起,你们就等着吃斋吧!得罪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哼哼! 老头子把我扶坐到椅子上,冲着我直乐,「呵呵......吕丹,呵呵......」笑的我毛骨悚然。 「丁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抹抹手臂,把竖起来的汗毛抹下去。 「是这样的,我家那个学音乐的儿子,最近谱了首曲子,你帮我拿给翎他们看看,看能不能......」 丁总的话还没说完,我起身就准备跑,一把被他抱住,「吕丹,帮帮忙啦,这是我儿子的毕业考题,如果能收录到翎的 专辑里,一定能得高分的。」 「拜托,你儿子最多不及格,我可是会被那几个小怪物啃得尸首无存的。」 「不会的,我儿子的曲子很不错的。」 「会的,我可不想为个素未谋面的人牺牲。」 「不会啦!」 「会啦!会啦!」 坚持到最后,我捧着一叠曲谱,站在一八〇一门口,不敢进去,老头子果然也是个怪物,我自己都不记得怎么会答应他 的。 「你准备站在门口叹气到什么时候?」门被打开,贺危辰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我问的凄凄哀哀。 「你叹气的声音大到整个十八层都听的见。」惹希一边修指甲一边说。 「丹丹,你是不是做腻了经纪人,想转行当警卫了。」黎瑶的调侃就当没听见,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把老头子的烫手 山芋给解决掉。 移到安彤身边:「安彤,我今天看到一首蛮不错的曲子哦,你要不要听听看,说不定很适合收录到下一次的专辑里。」 话一说完,屋子里的气氛就变了。 安彤的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危辰放下了手中的书,叶昶重新在沙发上趴好,似乎等着好戏上场,惹希手中的指甲钳 已不知哪去了,两手相握,捏的骨节哢哒响,黎瑶更像看到青蛙的蛇,直至的盯着我。 看来今天不是解决这个山芋的时候,我讪笑两声,后退,向房间冲刺。 惹希早有准备的在房门口堵住我,熟练的将我两手反剪到身后,推到客厅中间,「黎瑶,今天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又犯 老毛病了。」 「冤枉啊~~冤枉!是老头子逼我的,我已经很努力的拒绝了。」想到等一下会发生的事,我就吓的大叫。 「很努力的拒绝,还把东西拿了回来,看来是我们调教的不够,今天就好好的让你记住。」黎瑶好像化了身的恶魔走了 过来。 「不要啊~~,救命啊~~,安彤、危辰、叶昶--」不管是谁,快来救救我。 「在我们面前叫得这么有劲,怎么不叫给老头子听。」惹希在我耳边吹气。 「我明天就去叫给老头子听。」眼泪已不争气的掉下来。 「太迟了。」黎瑶的手一颗颗的解开我的衬衫钮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裸露的肌肤上游走,我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 我向旁边观席上的三人发出求救的目光,竟然全都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没指望了。 惹希略一松开手,熟练的将衬衫从我的脖子上褪下来,速度快的连让我趁机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光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让我的感觉更加敏感,贴着惹希的肌肤已经爆出了鸡皮疙瘩。 「黎瑶,饶了我这次好不好,我明天就还回去。」我可怜巴巴的哀求,什么形象啊、尊严啊全都不要了。 「不--好!」黎瑶一边答,一边解我的裤扣,抽掉腰带,长裤立刻滑到脚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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