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人才是......江子威忖度着这令他微微不满的问题。 "放心,你先预约七点的位子.我会在六点之前回来的。"没注意到江子威的困顿,宋念亚发出阳光般的笑容,轻轻的吻 上江子威的唇。 好甜好甜的感觉,同时在二人的心中萌动。 "已经九点了,怎么还没到家。"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子威越发不安。 墙上的钟,指着九点整,一向准时的宋念亚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手机也打不通,从七点开始江子威便不时的注意着时 间。 而不安也一点-点地浮上江子威的心头......不祥的预感满满地占去他的脑海,他心里不断祈求这些都只是他胡乱猜测 的,但,从来不会错过吃饭时间的宋念亚,居然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能不叫人着急吗?铃...铃...铃...铃!刹时, 电话声响划破了重重的寂静。 "喂..."江子威飞快的接起电话。 "这里是XX医院,宋念亚先生发生车祸,请他的家人过来一趟。" 医院?公式化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江子威心头冷不妨地震了一下。 放下电话,江子威带着一丝丝的不安及恐惧,飞快地赶到医院。 晚上的医院总是亮得特别刺眼,让江子威不得不眯着眼睛,然而,出现在跟前的不是医生却是警察人员,让江子威更加 不安。 "对方酒后驾车,直接冲撞对面车道的宋念亚导致......"简单的说明后,警察人员例行性的询问江子威。请问你和他是 什么关系?" "是......是朋友。"江子威心虚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达急诊室时,几个护土正从布幔后推着器材出来。"因为脾脏破裂导致大量内出血,所以......急救无效。"最后一个 出来的医生用一贯专业又带点遗憾的口气做完说明就离开了,简直像极了三流的连续剧。 走进布幔围起来的狭小空间,宋念亚的母亲已经在一旁哭的摊坐在地上,一股寒意猛然地袭上了江子威的背脊,整个人 变得僵硬,双足像岩石般的沉重,好不容易走到床边,欲掀开白布的手却不听使唤的发颤。 宋念亚没什么外伤的脸,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少了一些血色。 ......是恶作剧吧!江子威笑了,苦涩的笑了。 存着一丝希望,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宋念亚的脸颊,指尖传来冰冷的温度,让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原本就不红润的脸 色,硬是变得惨白。 死了,真的死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就这样丢下自己,死了!指尖传来的事实让江子威不得不去相信,双脚突然 没了力量,他猛地跪坐在地上,脑海里满是疑问。 昨日他们还在那屋中相爱,昨日他还抱着他,耳边还萦绕着当时的呢喃软语和承诺,为什么现在却......为什么一个生 命可以如比简单地便在人间消逝?眼眶中不敢滴落的泪水,朦胧了他的视线,就连宋念亚的脸庞也看不清了,空气中浓 厚的消毒药水味,充斥着整个鼻腔让江子威极不舒服。 顿时,脑中一阵晕眩,眼前一黑...... 葬礼后,回到他与宋念亚的家中,江子威像是失了魂般出其的安静,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失神的盯着前方,清澄的 眼眸中失去生气,像是要被孤独感给吞噬一般。 "子威......子威,想哭就哭吧!"看到儿子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江妈妈千万个不舍,又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深怕一出声,情绪就会失控,江子威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语。 "好吧!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告诉妈妈,好吗?"江妈妈叹了口气,无奈而心疼的看着小儿子。 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从他昏倒在医院的那天起就一直陪在他身边,江子威回头望着母亲,淡淡的微笑,但红 肿的双眼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悲伤的情绪。"妈,我没事,您也累了,先回去吧!" 温柔的语调中出现了少有的强硬......现在他只想安静的独处。 "子威,时间会淡化一切的,要照顾好自己。"已经出门的母亲,不放心的又回头说了这些话。 送走母亲后,江子威环视屋内,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偌大的屋于少了宋念亚,仿佛连空气也在哀悼 般,显得格外寂静。 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曾有宋念亚驻足的身影,卧房的床单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但人却从此消逝了。 为什么神让我们在千万人中找到难以结合的彼此...... 为什么神要在我们放心的托付彼此之后,却又硬生生的拆散?江子威整个人卷曲在床上,双唇因忍耐而咬得红肿,虽然 极力的隐忍着,可是满溢的泪水就是不断落下,一丝丝因过度压抑的哽咽声,凄绝地,在空气中回荡。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过,第一次相遇、告白、违反伦理的挣扎,最初的亲吻、无数次的相爱、最后的承诺 ......到失去,都一一浮现。 "这就是你所谓的永远......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江子威嘲讽似的低语,似笑非笑的脸痛苦地扭曲。 "这戒指又算什么?"江子威扯下手指上已经没有意义的白金戒指,想要丢弃,但,紧握戒指的手就是放不开。 垃圾桶就在眼前,只要手一松就可以了......但,他的手却怎么也放不开。 "你太自私了,念亚,太自私了......这不公平。"终于忍不住地愤懑地哭喊。 我恨你念亚!为什么要许下你办不到的承诺...... 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离我而去,我恨你!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啊!桌上的相片中,宋念亚的笑还是如同阳光般灿 烂......可是...... 宋念亚已经不在了......铁打的事实不断逼视着他,不得不接受。 心脏像要撕裂般发疼,双手扭绞着已经发皱的床单,所有的不安、怨愤、悲伤像是找不到出口般在心中、脑中四处奔窜 ,江子威把脸埋进枕头里,声嘶力竭的狂喊恸哭,直到哑了累了......才不知不觉的睡去。 "江先生,你不要紧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旁的同事关心的问道。 "是啊!自从你销假上班后,已经连续加班许多天了耶!"女同事们吱吱喳喳的附和着。"不如今天和我们一起去PUB玩吧 。" "呃!不用了,我手边还有明天要交的报告要赶,你们自己去吧!"江子威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因为他实在不想和她们扯 上关系。 "好吧!那只好下次再一起去了。" 令人心烦的声音,虽然在女同事们的离去而消失。q未染小坛77搬 女同事们离去后,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江子威低头又开始手边的工作。 回公司已经一个月了,江子威仍然不停的埋首于工作之中,每天每天不断的加班,即使不是工作范围内的事也揽上身来 做,为的就是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回到家里只能什么也不想,倒头就睡。 没有加班的日子,则是不断地的在PUB留连,放纵自己无止境的堕落,他只想寻求解脱,好忘却失去爱人的痛苦。 在酒吧里寻找一夜情,想藉由短暂的快感来填补心中的空缺,但每每狂欢之后,只剩一人的孤独感却让他的心灵更加空 虚,悲哀。 一股淡漠快速地在眼眸中蔓延,而心中那片原本清澈的湖水,渐渐冰冻,再大的冲击也激不起-丝涟漪。 纽约市的早晨,阳光好不容易地,从栉比鳞次的大楼间杀出,街上赶着上班的人们个个面无表情的匆匆踩过每一个黄金 地段;只有卖热狗的小贩,生意却是络绎不绝。 置身于人群中的江子威,经过二个月的洗礼,也逐渐习惯如此紧凑的生活步调;苏活区太商业,格林威治又太拥挤,而 东村的宁静与平民化,就给人舒服自在的感受;位于曼哈顿东村的公寓是公司为他租赁的,是个带有移民风味的特殊地 区,走在路上不时可以看见各国各色人种......俨然就是个小地球村。 终于抵达位于中央车站附近的商业大楼,乘着电梯来到第三十五层,出电梯左转,斗大的公司名称"泛宇股份有限公司" 和英文公司名称晶亮的挂在光洁气派的玻璃门上面。以代理欧美家具为主要业务,有时也会有相关的产品加入。 才刚进办公室,内线电话便响起...... 挂上电话,稍微整理一下仪容,江子威便往总经理室走去。 才踏进门口就看到一个背光的男子站在玻璃帷幕前,虽看不清面容但那个宽阔的背影让江子威心中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早啊!子威。"一个有着大啤酒肚的中年男子,露出微微泛黄的牙齿,一脸笑容可掬地从身后走来。 "早安!范经理。"江子威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范永福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江子威人生最低潮时,不时的给予关心,就 连这次的调派,也是经由他的推荐。 "来来来,之前不是说要找个人来分担一下你的工作吗?"范经理指着窗前的男子笑笑的说道。"这位是艾提尔?宋。" "你好,我是艾提尔?宋,叫我艾提尔就可以了。"有着古铜包肤色的男子不急不徐地朝江子威走近,脸上释放出阳光般 自信的笑容,刺眼到令人讨厌。 "你好,我是江子威。"宋?怎么会有一个中国姓氏,江子威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在心中思索着。 礼貌性的握过手后,江子威发现,他虽然有个中国姓氏,但五官却比亚洲人来得立体,及肩的黑发整齐的扎在脑后,而 浓眉下的褐色眼眸,像是要将人看透似的炯亮。 像谁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艾提尔今天开始在这里上班,我让他做你的助手,分担一下你的工作......不然你每天都加班到八,九点才回家,再 强的身体也会累垮的。"范永福语气中略带指责之意,微蹙的眉头,更加深了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谢谢,范经理。"助手?需要吗?更何况这个人看起来不怎么可靠。 心里知道范永福关心他,但,江子威仍觉得还不如一个人来得轻松。 "啊!对了,艾提尔到现在还没找到房子,先与你同住吧。"在二人将要迈出门口时,范永福补充道。 "这......好,我知道了。"虽然房子够大,但江子威仍不希望别人侵入他的生活。 尽管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仍说不出口,毕竟房子是公司租赁的他没有权力说不。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开,就看见里头多了一套桌椅,大刺刺的摆在他的桌子旁,让他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 "你才十九岁,好年轻。"看着艾提尔的人事资料,再次询问。 "你是亚洲人吗?"要不,为何会有个中国姓氏?"我的父亲是台湾人,母亲是古巴美女,我从小在曼哈顿长大。"嘴角挂 着阳光般的笑容,艾提尔嬉皮笑脸的反问江子威。"你认为我是哪里人?" 枉费他有张好看的脸孔,个性却如此轻浮!对于初次见面就这么油腔滑调的艾提尔,让江子威感到不悦,一想到还要同 住,头就痛了起来。 收好艾提尔的人事资料,江子威拿起桌上成堆的企划书,打算开始今天的工作。 "待会儿请外面的贝利小姐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企划书,极冷的口气头也没抬的说道。 "为什么不是你呢?我将是你的助手兼同居人耶!先彼此熟识一下不是比较好吗?" 蓦地,一张带着刺眼笑容的大脸快速地贴近,让江子威微微一阵惊悸,心中更是不悦。 江子威抬头冷冷的注视艾提尔,眼瞳中净是不耐烦。 唉!实在不想和这种无礼的人有所瓜葛!良久良久,才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艾提尔的面前。 "走吧。"声音中充斥着无奈。 走出地铁站,已将近晚上八点半了...... 白天充满阳光气氛氤氲的街道,在夜幕低垂之后竟也显得冷清寂静,一路走来,只见二、三个人影在角落晃动,透骨寒 风,在巷弄间放肆驰骋,吹得已落地的枯叶凌空回旋,再落地,更增添几分萧瑟。 稀稀落落的街灯,用转瞬即逝的一点光亮努力的妆点黑夜也只是徒劳无功,街道上仍旧暗得看不清前方的路,江子威只 得凭着记忆,找出回家的路。 "进来吧!"拿出在曼哈顿唯一的一把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冷然道。 "你每天都这个时候才回来吗?胆子真大!"艾提尔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不怕死的人。"劝你还是小心点 的好。" 连他这个在曼哈顿长大的人,都不太敢在晚上一个人出门。 在这里,每个人都知道,纽约又称大苹果,是个虚有其表的城市,就如鲜红欲滴的苹果一样,只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但 里头却早已腐败且烂得一塌糊涂。 "真的,还是小心点的好,尤其是曼哈顿,一但入夜后简直就是犯罪者的天堂,大多数的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 没有人会单独走在街上的。" 艾提尔不死心的再一次强调,尽管他认真的发出警告,但脸上轻佻的表情让他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说完了?你的行李呢?"江子威还是一脸漠然的样子,显然他并不领情。 "在这儿。"举着手中的小包包,艾提尔无视江子威的冷淡,一脸灿烂的笑道。 看到他手中小小的旅行袋,江子威心中纵然有些许的讶异,但他实在是累得连手也抬不起来,加上脑袋里昏昏沉沉地, 也就无暇再想。 "你的房间在那边。"江子威面无表情,指着对面的空房间。"还有,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擅自进入我的房间也不要干 涉我的生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并关上门。 唉!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面对一个孤僻又没有危险意识的亚洲人,艾提尔?宋也只能暗暗替他祈祷了。 站在原地,艾提尔扫视屋内的陈设。天啊!这客厅可真是简单的可以。 一张椅子,一张小茶几,而电话就直接放在地上......没了?连电视也没有?再走进厨房,除了原本就有的大型厨具, 只多了茶壶和一个马克杯,连最基本的锅子,盘子也没有。 难不成他从没开过伙?那他都吃些什么东西!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艾提尔心中充满惊讶与疑问。 拖着地上的小包包,往房间走去。果不其然,除了门旁边的单人床外,真的什么也没有,尽管心中早就有谱了,但还是 被这样简单房间吓得目瞪口呆。 算了!总比露宿街头要好得多。"碰!"的一声,整个人躺在床上,两眼骨碌椽的瞪着天花板。 "不知他的房间是什么样子。"艾提尔突然对江子威的房间产生好奇。 躺了一会,实在觉得无聊,于是决定起身去敲江子威的门,说不定可以看到他房里的摆设。 叩叩叩!艾提尔敲了敲江子威紧闭的房门。"子威,你醒着吗?" 他小心的问着,可是等了半晌都没回应,他好奇地把耳朵贴在门上,但听了半天仍旧没听出个什么。 叩叩叩!"子威?"艾提尔不死心的再敲。 嘎!门开了。"不要叫得那么亲热。"脸色略显苍白的江子威出现在半开的门缝中。"什么事?"一脸不悦地冷然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会不会饿......我去买东西来吃。"看见他的不悦,艾提尔赶紧找了个理由问道。 门后的江子威,凌乱的上衣半遮半掩的露出性感的锁骨及白皙的肩膀,艾提尔忍不住心绪沸腾,无限的遐思在心里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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