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频蹙,难以伸展的双腿间衔着巨物,一次又一次地撞入深处,「噢……」他紧攀着男人,耳畔萦绕着低沉且温柔地呢喃── 「段儿……」碎吻着他潮红的脸庞,樊祯祥紧扣住他的腰,浑身汗水淋漓的抽撤,享受彼此之间愈来愈契合的纠缠。 内室,弥漫着两人肉体交欢的气息,人儿瘖哑的呻吟,他愈渐低沉的粗喘,直到双双失坠于情欲释放的瞬间,一切静止。 纵情过后,樊祯祥恋恋不舍地吮着人儿微湿的发,握住他的手腕,温热的唇亲吻着他扭曲的小指头。 「啊……」彷佛被烫着般,段玉抽回小指,浑身瘫在他身下几欲动弹不得,「你别……一直压着我。」 他悄声呢喃:「我喜欢……」 「混……」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段玉的眼一花,「赫!」低抽一口气的剎那,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抱在大腿上。 他仰起脸,怔了怔。 樊祯祥笑了笑:「无论你要什么,我有哪次不答应?」 也是……他一脸低垂的犯害臊。 搂在怀的体温高烫,大掌抚摸他残缺的左腿,力道轻缓地按摩,舒缓适才亲热的姿势不良。 「今夜,我们就在这儿过夜。」 「为什么不回宅院?」他敛下眼,享受着他的抚触,闷着没说身体不适,走了太多的路。 「咱们俩偶尔在布庄里过夜也不坏。安安静静地,无人打扰。」 掩低的容颜漾起一抹笑,他心知肚明这是男人体贴的借口。 樊祯祥提议:「择日,我们俩一起到月老庙,向月老乞求我们俩心中的所愿成真,好么?」 段玉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问:「许什么愿?」 樊祯祥笑说:「段儿,我收下你的结发,理当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起身,轻易地将人儿抱起。「我带你去沐浴。」 段玉愣了好一会儿,待消化了男人话中的意思,顿时又触动了缠绕于心的情丝,令他心悸不已…… 几日后,两人一同上陆府作客,段玉穿着男人为他添置的新衣,陪同孩子在庭院中玩耍。 「爹给我几颗琉璃珠,教我玩。」樊继业诉说着近日发生的事,爹、娘和奶奶、祖奶奶如何待他好,还有哥哥会陪他玩,爱哭的弟弟需要娘抱抱…… 说到最后,他对大伯强调:「我喜欢和大伯、舅舅住在一起。」 段玉笑得愉悦,「你这小鬼是我一手带的,舅舅待你也好,你当然喜欢跟我住在一起。」他帮小人儿挖了几个土洞,鼓励他把琉璃珠弹进洞口。 「大伯,我有好厉害吗?」 「有,我的继业最乖、最行。」他轻捏了捏小人儿粉嫩的脸颊,逗得他咯咯笑。 陆老夫人和媳妇站在不远处观望着他们俩,良久,陆老夫人不禁叹道:「若不是以前做了孽,又何须承受陆家子孙散在他处。」 「娘,您又想起以前的事,是不……」 「欸……」陆老夫人摇了摇手,「罢了。咱们该珍惜眼前福。」 樊祯祥在厅上和妹婿和妹子寒暄,话题离不开生活琐碎以及两家子的近况。 陆三少和妻子两人从不认为自己失去了孩子,何况孩子有人宠,无形地将陆、樊两家人的感情维系得更紧密,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约莫至傍晚,樊祯祥向陆家人告辞。他抱着熟睡中的孩子与心上人一起散步回宅。 段玉一瘸一拐地跟着男人走,道了声:「和陆府相较之下,宅院的饭比较香。」 樊祯祥温笑着,「你饿了?」 「嗯。」 「咱们的家就快到了。」 「呵。」段玉低头浅浅一笑,无论人生的道路有多长、多远,他会紧紧揪着心上人,走完这一世的路程。 ─系情线《乞巧节》完 阉奴《旧帐》 入冬时节,雪花纷飞,景色一片银白。 乔宝儿拉低羽绒帽缘,居高临下的俯瞰街景,不禁回忆曾经流落街头,如今安稳的坐在主子身前,他依言带他来寻昔日的厨子大叔。 孟焰策马缓行,近晌午终于抵达杨记食肆。 乔宝儿抱着主子的手臂滑下坐骑,候在路旁等待。 瞥了一眼食肆内,目光回到小家伙仰起的脸庞,孟焰先下警告:「小家伙,看见杨厨子后,可别跟我翻以前的旧帐。」 乔宝儿不解,「翻什么旧帐?」 孟焰轻轻一哼,跃下座骑,随即将马匹牵至一旁拴着,回身揪着小家伙一起入内。 杨三典一看见来人,不禁吓得双腿发软,张了嘴,招呼声全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孟焰没搭理姓杨的掌柜,犀利的目光淡扫食肆内,食客仅有寥寥数人。「小家伙,这儿的生意不太好。」 乔宝儿压根不知主子来过食肆找人算帐,闹得满城风雨。 环顾四周,近晌午,但食肆内显得好冷清。 孟焰低头任由小家伙摸上身来,动作温吞地解下披风。 「主子想吃什么?」乔宝儿搂着披风,抬首凝往墙面上的招牌,以往不识的菜单名字,如今看得懂了。 孟焰抬头一瞄,毫无胃口。再往下一瞧──小家伙愈来愈可口,他不讳言,「还用得着问么,我想吃人。」 咚!杨三典一翻白眼,昏了。 乔宝儿咬了咬唇,好生尴尬主子口没遮拦。他旋身往里边走,掩饰那渐脱稚气的脸庞浮现一抹红。 孟焰偏头瞅了一眼柜台内,呿了声:「连客人上门也不会招呼,难怪生意差。」 随手扔下一袋银两,他朝伙计吩咐:「这食肆我包下了,你到门外守着,别再让人踏进来。」 伙计闻言,岂敢不从,嘴上连连称:「是是……」硬着头皮从男子的身旁经过,一脚跨出门外,好想拔腿就逃。 伙计浑身颤巍巍,怕极了厨子又出事,这家食肆再也经不起人们的闲言闲语。 孟焰无视于食客们的脸上有多么吃惊,径自择一处位置坐下,浑然天成的一股气势令人莫名地不敢直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食客们囫囵吞枣,用餐罢,谁也不愿久留,一个个匆匆离去。 厨房内,元计一古脑儿的发泄不满,「都是师父当初不听劝,多管闲事!」他悻悻然地,也不管小宝儿听了有何感受,「师父受伤后,食肆不得不关起店门,待伤势痊愈,食肆才重新开张,生意却一落千丈,至今仍在勉强维持。」 丢下抹布,元计踹了桶子一脚,兀自到后门外透气。 乔宝儿坐在长凳上,怔了好半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厨子大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就是这脾气,你别怪他耍性子。」杨厨子勉强露出一抹笑,企图掩饰和徒儿之间的感情早已产生变化。自从伤后,两人的话愈来愈少,他明白徒儿的心里有怨。 「都是我带给你们麻烦,厨子大叔,对不起。」乔宝儿歉然的垂首,到此刻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主子竟然弄瞎了厨子大叔的左眼。 「你又没做错什么,何必道歉。」杨厨子转身至架子旁取了些食材、佐料,动作利落的炒了一道青菜,边忙边说:「小宝儿,我瞎了眼是咎由自取。于心,我无愧。但是站在一个理字,我对以前的主子确实不忠。当初,是我欺骗你,也一并连累了元计。」 「厨子大叔,我不是来追根究柢。」乔宝儿连忙放下披风,脱下暖裘,凑上前来帮忙。 两人就在炉灶旁,乔宝儿一会儿拿盘子,一会儿忙着洗净一条鱼,抹了抹盐搁着。期间,厨子大叔问及近况,他毫不隐瞒。 「主子待我很好。」 「真的?」 「嗯。」乔宝儿点了点头。 杨厨子将鱼放入热锅里油煎,时而打量他一身绫罗绸缎,个头也长高了些,只是仍显清瘦。 乔宝儿被瞧得好生不自在,目光瞄了下四周,找到活儿便卷起袖口,蹲下来洗碗。 「你快起来,别忙那些了。」来者是客,何况,以前的主子就在外头。 「没关系。」乔宝儿闷头做事,桶子内的碗盘量少,可想而知食肆的生意惨淡。 杨厨子不再阻止,目光瞥向厨房口,乍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跨入内,心也猛然一提。 孟焰语气死板地问:「小家伙,你在瞎蘑菇些什么?」 「呃。」乔宝儿一抬眸,朝那凛着脸色的主子说明:「我在洗碗。」 孟焰勾来长凳坐下,颐指气使,「洗完了就添碗饭过来,咱们俩就在这儿吃。」他当这里是自家厨房,无视于杨厨子多么吃惊,甚至发愣。 「哦。」 半晌,锅内的鱼煎得香酥金黄,杨厨子才刚盛起,眼看小宝儿立刻上前接过。 他眨也不眨地望着以前的主子待小宝儿一靠近,便悄然挪走椅子上的披风、暖裘。 孟焰揪着小家伙来身旁坐下,递上碗筷,为他挟菜,且发号施令:「快吃。」 「好。」乔宝儿习惯成自然,主子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孟焰只手托腮,旁若无人地勾开小家伙垂散于耳鬓的发,目光一瞥,开口问杨厨子,「有汤吗?」 「有。」怔了怔,杨厨子终于找回了声音。 「把汤端来。」 「是。」 他由大锅内盛了一盅汤料奉上,耳闻一声命令:「这儿没你的事,出去。」 乔宝儿愕然,目送杨厨子退出厨房,一回头,视线落在主子身上。 「瞧什么?」孟焰挑眉。 「这是厨子大叔的厨房。」主子为什么要把人赶走? 「我已经包下这食肆,这会儿又没他的事,难不成你要他留下来看你吃饭?」 「……」他顿时无言。 孟焰舀了一碗汤给他,叮咛:「喝汤,别噎着。」 杨厨子闷不吭声的在食肆内坐了片刻,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不禁感叹昔日的生活早已变调,杨记食肆的幌子摇摇欲坠。 须臾,一道人影由柜台内爬了出来,他不禁愕然,「大哥?」 「甭叫我。」杨三典站起身来,揉着后脑杓,气急败坏地骂:「都是你,尽惹麻烦上身!」一尊凶神上门,这回连阉人都找上门来了。 他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没瞧见王爷和小宝儿……啧,食客们的影子也没有,这食肆成了什么样子。 「老弟,我三番两次跟你提的事,不管你答不答应,咱们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气冲冲地,杨三典撂下话就走。 杨厨子抡紧拳头,暗压下一股怒气。 「碰」地,他捶桌发泄,大哥不可理喻,吃定了他。 深汲了一口气,他走往后门处,眼见小徒儿就蹲在墙边,仅是抬头睨了一眼又倏地别开视线。杨厨子霎时彷佛泄了气的皮球,放软了声调,「别再跟我呕气。」 元计闷道:「我心烦。」拧了一团雪,用力砸往对面的墙。他劝戒:「您以后别再多管别人的闲事,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杨厨子在小徒儿身旁蹲下,淡然一哂,「元计,小宝儿现在过得好。」 「我看得出来。」 「今儿,是他央求以前的主子带他来,可见他仍惦着咱们俩。」 元计拾起一团雪又往对面扔,嘴上咕哝:「师父,我不是存心凶他。」很懊恼,师父受伤的起因来自小宝儿,他瞧见人来,脾气就控制不住。 杨厨子叹道:「是我亏欠你。」 「大哥最近总是在提,食肆到目前为止不断在赔本,他不想再撑了,想将店铺顶让换些银两养两个老的,至于咱们俩有一技之长,无论到哪儿谋生都饿不死。您也知新宅子小,容不下咱们俩住下。」 「这事儿,我明白。」 「您这人就是太好心,做事不量力而为。」师父出事后就遭人指指点点,大哥做人市侩,精打细算之下,存心占便宜,即使是亲手足也不惜赶走。 「过两天,我会把东西收拾、收拾。大哥要食肆,我就给,你考虑清楚要不要跟着我。」说罢,他站起身来,落下一声叹息。 欲迈开步伐,骤然衣袍一紧,他低头瞧小徒儿紧紧揪着。 「你不放吗?」 元计抬眸,摇头。「您受伤时,我都没放,何况是现在,您休想赶我走!」 「我怕你后悔跟着我。」 「您以为我希罕这间食肆吗?我是不甘心大哥落井下石,还有您忘了我也没人要!」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他跟着师父吃苦无所谓,就怕师父不要他。 乔宝儿怔在厨房口,转身揪着主子,小声地说:「食肆要收了。」 孟焰面无表情,心下评估,收起赔本的生意,是明智之举。 乔宝儿忧心忡忡,「厨子大叔要去哪儿……」 「你管他去哪儿,这事和你没关系。」 「有的、有的。」乔宝儿强调:「因为厨子大叔的眼睛坏了,食肆的生意才不好。」 「你在跟我翻旧帐?」孟焰双手环胸,瞪着他。 乔宝儿踮起脚尖,凑近他耳畔小声唤:「焰……」 「嗯?」 他小声问:「可不可以……帮忙?」 孟焰提醒,「府里不缺厨子。何况,厨子和元计在外又饿不死。」小家伙未免杞人忧天。 「可是他们没地方住。」 「府邸不是济善仓。」 「府里有空房。」 「那就空着。」 央求无效,乔宝儿退了些距离,低头闷道:「厨子大叔以前对我好,我的手断了,是他帮我接上,不然就无法做事、无法练字、无法伺候,还有……」 「够了。」孟焰打断他,「你存心让我有罪恶感?」 「不是。」他偏头偷觑主子的脸色。 「最好不是。」俊颜凑近,好想一口咬上小家伙软绵绵的嘴。「你以前睡哪儿?」 「楼上的小阁楼。」 「走。」孟焰抓着他的衣领,转身拎出厨房外。 乔宝儿沿路踉踉跄跄,小声地喊:「我已经把东西都拿走了,没有留下什么。」 「别啰唆,带我去看便是。」 孟焰推着小家伙上楼,转移注意力,省得他继续啰唆个没完。 两人经过窄廊,孟焰检视四周昏暗不清,不禁摇头。随着小家伙进入一处小房间内,他放眼搜寻室内仅有一张床和矮柜。 「以前,你就睡这儿?」 「嗯。」乔宝儿轻合上门,顿时,房内蒙上一层暗色。 孟焰脱下鞋,横躺在床,唤了声:「小家伙,过来。」 他依言上前坐在床畔,纳闷道:「主子累了吗?」 「我的精神好得很。」他仅是来查看小家伙以前睡的地方像不象样。探手一勾,将人扯来怀里窝着。 「这张床很窄。」他挪了些位置,以免小家伙摔下床。 紧贴在后的压迫感令人心慌,乔宝儿不敢乱动,唯有一双眼睛乱瞄朦胧的四周。 一声低沉的叹息自身后传来,「小家伙,你被偷来这儿,令人牵肠挂肚。」 乔宝儿缓缓地敛下眼,回想以前,无疑是一场噩梦。 孟焰凑唇轻咬他的脖颈,有点恼,小家伙以前怕他怕得要命,脑筋又迟钝,差点将他给搞死。 乔宝儿拧了拧眉,闷喊:「会痛……」 忽地,隔壁房传出些微动静。 「咦?」乔宝儿一怔,转身轻推了推主子。 「怎么了?」 他挪往床头,小脸贴上墙面聆听。 「啊……」乔宝儿赫然一惊,「是……元计的声音。」 孟焰挪上前,敏锐的接收到隔壁传来若有似无的声响,他一语道破,「小家伙,隔壁有人在忙。」 温热的气息喷上了脸,乔宝儿心跳漏了一拍,浑身软软地挪回原来位置。 孟焰顺势悬宕于他身后,笑问:「你猜隔壁的人在干什么?」 「我不要猜……」他小声地闷呼,整个人缓缓地往下挪,以免主子一时兴起,将他剥光了缠成麻花棍。 孟焰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头警告:「你别再乱动,我都快被你擦出火来了。」 喝!他眨了眨眼,趴在主子身下,惊觉抵在股间的硬物有勃发的趋势。 孟焰碎吻他发烫的脸颊,「你会热吗?」 他摇头,心慌之下,找个借口央求:「我……想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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