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坐在肖白的床边。林跃想到肖白说过今天手术，就问道：“还顺利麽，他还好吧！” 白大褂点了点头，道：“还好，就是刚做完手术伤口还没长好，行动不便需要照顾。” “怎麽照顾？” “就是喂他喝口水，扶他上个厕所之类的！” “哦，这个我可以做。那个，你是谁！”说了这麽久的话，林跃还不知道他面前的是何人。 白大褂一窘，指著自己道：“我其实一直都在楼下，我叫夏森。是跟小白一起的研究人员！” “你不觉得这件事很疯狂麽？”林跃问。 夏森摸著鼻子笑了笑，道：“刚开始听说的时候，确实感觉有些荒唐，但是蛮有趣的不是吗？” 17（生子) 确实蛮有趣的,事到如今林跃也不得不这样想。既然已经确定不能退出，那麽就好好享受这个游戏的过程吧！ 夏森不想在这里做电灯泡，说：“我想小白醒过来一定最想见你吧，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从现在开始 我会时时在这里！” 想到肖白想到李叔，又看著眼前的夏森，林跃问：“你们这些喜欢搞疯狂研究的都不用生活麽？” 夏森愣了一下，笑著答：“小白跟李叔确实是这样，我跟他们不同啦，我是去年才到这里来的，等这个实验完成了我 就会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这个研究计划咋听起来挺骇人的，但小白确实做到了，他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具天赋 的人了。我开始也犹豫著要不要加入，可人这一辈子总要趁年轻的时候做些疯狂的事，对吧！” 林跃笑而不答，人确实是要趁年轻的时候做些疯狂的事，对於这点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比如说他上学的时候做过黑 客，比如说他现在纵情纵欲。林跃也想过，待自己步入中年的时候，就学著别人，找个女人成个家，然後回到父母身 边尽孝道享天伦。所以现在趁著年轻还是多玩玩吧！ 夏森走了，林跃一个人坐著无聊，不禁浮想联翩。要是肖白真的造出个孩子来，这孩子真的是他的嘛？他要不要认呢 ？如果认了，等到他中年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大，他会省去很多精力跟财力去照顾孩子。物有一利便必有一弊，如果 他认了，他那个趁年轻玩得够本的计划就该泡汤了。想来想去，林跃还是决定不认，到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时候肖白醒了，睁开眼就看到林跃在身旁，摸了摸肚子，缠著纱布，生疼！对了，那个生命已经植入他体内，这个 生命既属於他又属於林跃。在决定这个课题之初，肖白只希望自己能给那些游走在社会边缘的gay们多一个选择，多一 个希望，愿他们所面临的困难能小一些。可肖白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享受这个新“福利”的竟然是自己！ 肖白的幸福全部都写在脸上，这让林跃有些尴尬，好在他是老手，自然的伸出手握住肖白，温声的问：“醒啦，还疼 吗？” 肖白轻摇著脑袋，笑，只是笑，他就是想笑，虽然笑会牵动伤口，会痛，但是现在除了笑，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麽来 表达自己此刻的幸福。肖白一个劲儿的傻笑，林跃心里发毛，心想这孩子不会手术失败得了失心疯了吧，拍了拍他， 问：“小白，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肖白依然傻笑不止，道：“没事！高兴！” 林跃哭笑不得，他越来越不确定了，他这把玩得是不是有点大！反正现在逃是逃不掉了，今後走一步说一步吧。 肖白手术後一直低烧，可心情超级好的他，精神一直亢奋。没了当初的新鲜感，林跃也经常懒得做饭，就随便买些回 来给肖白充饥。肖白沈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吃什麽喝什麽都没所谓。後来肖白不烧了，林跃更不愿意做饭了，有时拉 著肖白出去吃，有时更是谎称单位有事，根本就不去肖白那里了。林跃不在的时候，寂寞的肖白就用研究来填补空虚 ，这次的子宫植入只是他研究的其中一个环节，下一步他的目标是，让男男在性爱过程中自然受孕。 一个月过去了，有天林跃带著肖白出去吃饭，肖白一进餐厅就不舒服，可想著好容易林跃有空陪自己出来吃饭，就用 力忍下来了。坐在飘满饭香的大厅里等待佳肴，本来是件快乐的事。可肖白胃里火辣辣的翻腾，一阵接著一阵。终於 开始上菜了，饭菜的味道扑面而来，肖白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往厕所跑去。 18（生子) 林跃跟著肖白到了洗手间,看到肖白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妇女怀孕时期的孕吐。孕吐……这两个字 在林跃脑袋里一闪，想到肖白一个月前的手术，林跃瞬间汗毛悚立，心道：“不会吧，真让他搞成了？” 林跃来到肖白身边，蹲在他身旁问：“小白，你不会是……”林跃环顾了不到一平方米的周围，还是担心的趴在肖白 耳边，小声说：“不会是孕吐吧！”肖白稍稍的缓过劲儿来，虚弱的点了点头，羞涩而甜蜜的说：“嗯，他正在我体 内茁壮成张呢！我本来想先给你看他的照片，然後再给你这个惊喜的！” 惊喜?!恐怕是惊诧还差不多！即使精子被偷了，手术也做了，林跃还是没有肖白已经怀孕的实感，毕竟男人生子实在 是太荒诞了。但是现在肖白孕吐了，也就是说真有个生命在肖白的肚子里，还茁壮的成长！ 林跃跟肖白二人，一个因为生理原因，一个因为心里原因，饭一口没吃都打包回来了，路上胡思乱想中的林跃还走错 了路，但在肖白看来走错路是因为林跃为了孩子的事太兴奋了。自打那天起，林跃陪肖白的时间陡然增多，肖白幸福 著并痛苦著，林跃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怀著猎奇的心情陪在肖白身边。 肖白的孕吐持续著，并发展成头晕乏力，严重时还会突然晕过去。这样的几次之後，肖白被迫卧床，试验室的同伴们 有什麽事就到肖白的卧室找肖白。作为一个实验品，林跃经常能看到肖白的身上插著奇怪的仪器，或是跟一些古怪的 人讨论一些他怎麽也听不懂的东西。 最近林跃又开始认真做饭了，虽然都是些水煮菜跟粥之类的。在几次亲眼见证肖白吐到晕厥後，林跃觉得即使是个陌 生人，现在也该伸出手帮个忙。就在林跃做饭的时候，听到屋里有些乱，有人说：“小白，躺下，躺下，今天就到这 ，歇歇啊！” 林跃围著围裙走出来，问：“又难受了？” 几个白大褂手忙脚乱的把肖白放躺，道：“嗯，刚刚又头晕了，我去把夏森叫上来！” 几个人走了，又几个人来了，拿著听诊器在肖白身上听了又听。林跃拿著汤勺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成分多於真正关心 。就听见几个人念叨著：“是不是激素的问题”“应该是！”“动物身上的数据还是不可靠！”“下次还得再谨慎些 ！” 林跃支起耳朵听著，感觉有点像看在电视剧，林跃身上的细胞微微战栗，兴奋是不言而喻的。待到几个白大褂走了， 肖白苍白又虚弱的脸曝露在林跃眼前，林跃这才敛去八婆样的兴奋，带著微微的心痛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煮粥去了。 林跃捧著香喷喷的粥来到肖白床前，轻轻的扶起他，乘了一勺送到肖白嘴边。肖白轻皱一下眉头，还是张开了嘴巴。 林跃的手艺不错，即使是这般美味的东西，对於现在的肖白来说还是与毒药无异，几番挣扎，肖白仍旧全都吐了出来 ！ 吐过之後，肖白觉得自己被挖空了，他无力的靠在林跃的肩头，林跃那沈稳的心跳声就是肖白现在最好的安慰曲。当 然，肖白的这份心思，林跃无从知晓。他只是搂著颤抖的肖白，想著好在自己早先没发疯，不然现在吃口粥都吐的人 也许就是自己。 19 进食困难的肖白只能靠注射营养液来维持，而林跃也无法拒绝如此虚弱可怜的人儿的唯一要求──握著他的手，时而 抚摸下依旧平坦的肚子。肖白每天还要注射各种激素药物来维持体内生命的生长，而正是这些药物搞得肖白经常冷汗 阵阵，眩晕呕吐。 有一次林跃半夜听到肖白的呻吟，睁眼一看，大汗淋漓的肖白就像是在烈日下打了三个小时的篮球。林跃赶紧起身给 肖白换衣服，刚一移动肖白的身体，肖白就又是一阵呕吐，这些天肖白根本就吃不下什麽东西，吐的都是绿水而已。 林跃给肖白换衣，清理污秽，把所有的事都干完了，林跃也没了睡意。伴著月光，林跃看著紧闭双目的肖白，心里抱 怨道，好奇心害死猫，这果然是真理中的真理！看吧，他现在连一觉睡到天亮都成了遥远的梦想。 寂静的夜，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连肖白微声的呢喃都清晰的传到林跃的耳朵里：“抱抱我！” 在月光的映衬下肖白显得越发苍白，林跃心也跟著月光一起柔软了起来，他轻轻的抱起肖白，让他舒服靠在自己的胸 前。此时的肖白困顿又无助，就像无依无靠的小兽泊在安全的港湾，全身心的倚靠，从此再无忧愁。 肖白的依赖极大的满足了林跃身为男人的，那种本性的征服欲，林跃拥著完全依赖著他的肖白，满足而虚荣。虚弱的 肖白很快就在那温暖的怀抱中睡去了,之後林跃也不自觉的进入了梦乡。 天亮的时候，肖白一睁眼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手胡乱的一抓就握住了林跃的手臂，一种安定的感觉从体内四散开来 ，这安定虽然不足以抵过眩晕给他带来的苦难，但却像沙漠中的绿洲，让肖白印象深刻倍感宽慰。 捱过了最初的两个月，肖白已经消瘦到褪下上衣都能数清楚肋骨的程度了。好在他已经适应了体内的生命跟各类的药 物，不会时不时的眩晕呕吐了。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肖白都要给肚里的孩子补充营养。他经常下午3，4点锺打 电话给林跃，说自己饿得就要晕过去了。 林跃这几天被那个怎麽也喂不饱，又特别挑嘴的肖白闹得头昏脑胀，对著电话吼道：“晕了就去睡，别烦我，我要工 作！”肖白那边可怜兮兮的应了，极不情愿的挂了电话。林跃没放下手机，他知道不过五分锺肖白还会再打过来，这 个人现在就一付吃定他的样子，林跃很不爽。 果然，林跃抄起手机，刚要喊，那边就抢先说了：“我知道我现在很烦，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实验室，说是怕辐射。我 很闲啊我很闲，我只说最後一句，真的是最後一句。我们晚上去茂祥餐厅去吃饭吧，听说那里的白斩鸡很好吃，杂志 上推荐的，你说我现在去预约好不好？你说几点比较好呢？你能不能提早下班……” 林跃暴怒，完全不顾身处办公室，谑的站起来，吼道：“你的最後一句之後还有多少句！你他妈的不会数数吗？你再 这麽说下去，饿死你我也下不了班！” 肖白呵呵的笑，就算是林跃的怒吼在他听来都是蜜语甜言。他知道虽然林跃这麽说，但是下班後一定会准时来家里接 他。林跃那个家夥就是这麽爱他的吧，打是亲骂是爱嘛！肖白一直都是这样想著的。 林跃放下电话，在同事异样的眼神中坐下，心道：白斩鸡不错，今天去尝尝也好。肖白天天翻饮食杂志，找了些不错 的餐馆，他最近都吃得不错，虽然烦是烦了些，可是肚子爽啊！ 20 林跃跟著肖白胡吃海塞了一个月，胃不堪重负的垮塌了，他患上了消化不良，吃了两天清汤寡水的东西才好转。肖白 的食欲一直旺盛著，身材也变了很多，尤其是肚子已经慢慢的鼓了起来，尽管肖白已经给林跃看了很多张孩子的B超照 片，但林跃还是很难想象肖白的肚子里有个孩子。 林跃的身体才好，肖白又开始张罗著到外面去吃饭了。肖白捧著美食杂志凑到林跃身边，闪著他那纯洁的眸子，道： “你看这家日本料理馆，菜色多诱人啊！”林跃揉著隐隐作痛的胃，道：“我的胃还没好，你就让我去吃生食，你是 图财还是害命？” 肖白想了想，确实，林跃的胃还没大好，去吃日本饭实在不太合适。肖白在微微的失望之後，很快便重整旗鼓继续执 著的在杂志里寻觅，接著又一家韩国餐馆进入了他的视线。肖白捅了捅林跃，道：“去吃韩国烤肉这麽样阿？” 一想到油腻腻的烤肉，林跃就觉得恶心，口气也跟著难听了起来，道：“以我现在的胃，你让我吃烤肉，你这是谋杀 知不知道！” 肖白又颓了下去，心想自己怎麽就那麽笨，韩国烤肉更不适合现在的林跃啊！他怎麽就没想到呢？肖白翻了又翻，指 了这个又指那个，从林跃那里得到的回应全都一样，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去！可怜兮兮的肖白，委屈的缩著身子靠在 床角，揉搓著他手里更加可怜兮兮的杂志，用极为可怜兮兮的语气道：“我知道我最近有点烦，可你就再陪我几次嘛 ！再过一两个月我就出不了门了！” “出不了门？为什麽阿？”林跃好奇。 肖白叹息，道：“肚子大了呗，怕出门吓到人！” 林跃挺意外，原来怪如肖白也知道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这件事有趣，林跃逗他道：“没人会把你当男人看的，谁能想 象男人会大肚子！如果你担心这个，我免费去帮你买件女人穿的胸衣，这样你从上到下都是女人了！” 林跃笑嘻嘻的等著肖白生气，可肖白非但没生气还满心遗憾的说：“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想过阿，碰到陌生人还好，如 果在小区里碰到熟人，那要怎麽说呢？” 听了肖白的回答，林跃哭笑不得，心中已经无比坚定的结论再一次被加强了──肖白就是一怪人，不要用常人的眼光 来看待他！既然话不投机，林跃转而说：“今晚我们去吃米线好了！” 林跃答应了出去吃饭，肖白高兴得像小狗一样扒在林跃的身上，兴奋的扭动著身体。不管是吃米线还是吃日本料理， 只要有饭吃，只要跟林跃在一起，肖白他都可以。下午四点刚过，饥饿又兴奋的肖白就催著林跃上路了。林跃对饿鬼 上身的肖白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去换衣服了。 几分锺之後，让林跃气得跳脚的事就又出现了。肖白不顾林跃的再三警告，依然大摇大摆的穿著林跃的衣服。这一个 月以来，肖白肚子长了不少，以前的裤子已经穿不下，衣服穿上後，肚子会明显的凸出来，十分显眼且不美观。所以 肖白就开始穿林跃的衣服。 林跃比肖白高了六七厘米，骨架也比肖白大了足足一号。他的衣服穿在肖白身上，衣服松松垮垮，肩落到了上臂，裤 子更是又肥又大，要卷裤腿不说，整个裤子的型更是走样。肖白把林跃价值不菲的衣服穿出了乞丐样，更是招来了许 多奇异的目光。 林跃又对自己吼了，肖白委屈的听著，不知道自己又那点作得不好了。自己的衣服不能穿了，穿一穿林跃的衣服有什 麽不对啊！他喜欢林跃的衣服，只是因为上面有林跃的味道。 21 肖白无所适从的样子让林跃倍感无力，到李叔那里拿了两件衣服给肖白换上，相较於林跃的，肖白穿上李叔的衣服更 合适。在去吃饭的路上，肖白安静的坐在林跃身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林跃又想发怒了，道：“你还生气，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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