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飞快地开在高速公路上，苏子彦觉得胸口憋得难受，又是一阵恶心，好像吐……这就是怀孕了吧？好难受…… “唔……” “彦彦，你怎么样？”苏秋明拍着苏子彦的后背。“不舒服吗？” “没事……呃……” 趴在苏秋明的腿上，苏子彦闭着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比起老头来事幸运的吧？ 贺长黎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他自然知道怀孕是件多么痛苦的事，看着苏子彦这样就想到苏秋明……秋明以前一个人… … “你小心点开车……”苏秋明看到贺长黎一直从后视镜看他们，嗔怪道。 “嗯。”现在怎么是出神的时候。 第41章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了训练，没有了杨平…… 苏子彦坐在窗口出神地闻着屋外的桂花香，看着一粒粒的桂花飘落。桂花的香气很浓却不令人生厌。 手摸过自己腹部，那里还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自己接受了身怀有孕的事实，但是……需要一个过程吧？ 苏子彦站起来，垫垫脚尖，双手摆了个芭蕾的五号手位，绕着房间慢慢走动，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他用来跳舞的，这么 多年来，一天都没有落下过的课程，现在却不得不搁下了。前些时候身体不舒服自然不能跳，稍稍好了些，又被老头 管得严严的。好不容易乘老头不注意才溜进来…… 感觉一来，自然就忍不住多跳几下，本来只想走走的，现在又加上了几个跳跃的动作。还是不够过瘾，就干脆放些音 乐，就着音乐跳跃…… “彦彦！你……你……你……”房门突然打开了，苏秋明脸绿得跟什么似的，刚才看见的那一幕都要把他吓死了，彦 彦居然在……下腰！！ 生气地冲进来就把苏子彦扶坐在椅子上。 “彦彦，你还跳舞！你知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宝宝？” 看到苏秋明摸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苏子彦有点不自在。 “宝宝才稳定点，这头三个月尤其要注意。真是让我不放心……” 听着苏秋明又开始唠叨，这时门铃响了。 “他来了。”苏子彦笑笑。 “啊？”苏秋明脸一红，他又来了，这家伙老来干什么？ 贺长黎每周末都会过来，来回得开五个小时的车，他却不厌其言。 他有时候真想丢掉所有的事搬过来和秋明他们一起做…… “你还不去开门。” “你……让他在门外等着。接下去8个月内都不准跳舞听到没有？” 苏秋明说着便往外屋走去。 老头，你还不好好珍惜…… 两个人多好…… 两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好…… 换掉了芭蕾的音乐，苏子彦听到了张信哲的《白月光》，心里有些酸涩。说了不去想他，可是却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杨平，你在干什么么？你好吗？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 想隐藏却在生长 mu……………… 第42章 “你怎么又来了？”苏秋明看到贺长黎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子彦身体不好，我给他买点补品，还有这个……这个是给孩子准备的……”自从知道苏子彦是自己和秋明的孩子， 知道苏秋明这么多年吃的苦，贺长黎自然想多补偿点他们。 这个小孩的东西准备的也太早了吧？而且这儿子孙子的都有了，怎么就没有我的礼物？苏秋明有点失落地瘪瘪嘴，却 没有逃过贺长黎的眼睛。 贺长黎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竟然是那条项链。 那日项链丢在了贺长黎的办公室，后来贺长黎没还，苏秋明自然也不好问他要。 可是…… 两条项链上的挂坠被串到了一起……挂坠上刻着“明”和“黎” “秋明，现在它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吗？只是这一句贺长黎不敢问。 苏秋明睁着大眼睛看贺长黎，心里不是不想原谅他，可是当日的决绝犹在眼前，一点也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是怪 他当时的离去吧，终究是因为爱他太深啊。 “秋明……这个礼物你接受吗？” 苏秋明从贺长黎的手里拿过项链，抬头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是啊，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贺长黎想起当时做这条项链的时候，自己居然狼狈地忘了拿钱包，钱还是秋明给的。原 来你还记着呢，呵呵，贺长黎心里有些高兴，虽然秋明并没有原谅他，但是……他还有下半辈子去弥补，就算这辈子 弥补不了，还有下下辈子…… “好了，最后一个菜……”呃，居然是贺长黎最喜欢的“小城市，大胡同。” “秋明……”贺长黎看到这道菜，自然想起第一次和秋明吃饭的时候……这么多年山珍海味都吃过了，却是比不上苏 秋明的一道“小城市，大胡同”。 苏子彦动动筷子，奇怪，怎么这碗菜倒是没叫他想吐。 看着彦彦居然不排斥自己的青椒赛肉，苏秋明的心里一阵惊喜，转眼看见贺长黎吃得正想，自然忍不住翻翻白眼，不 愧是两父子…… 其实，苏子彦的胃口一直不好，往往吃什么吐什么，虽然头几个月孕吐很正常，但是苏秋明还是很担心，心里想着还 是得找医生看看，可是彦彦这种情况自然不能去医院。苏秋明想到了一个人，当时就是他给自己接生的。只是那个人 现在在哪里，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吃过了饭，一家人就坐在客厅里看苏子彦小时候的录像，从满月，叫第一声爸爸，第一次走路，第一次练舞，第一次 拿奖……苏子彦没想到老头还把这些都录下来了，这么多年，自己都没看到过，哼，可不是留着给某人看的！ 贺长黎自然是看得连眨一下眼睛都舍不得，心里感慨自己没有陪着孩子出生、长大……这种作父亲的乐趣……然后后 想到以后自己的孙子没有父亲陪在身边，心里就后悔自己干嘛要让杨平去国家队……说道杨平，前几日国家队的陈教 练打电话告诉他杨平已经正式成为国家队成员了。 “子彦，那……杨平正式加入国家篮球队了。”想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子彦。 “哦！”听到那个名字，苏子彦的心里自然免不了波动，他加入国家队了，他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了吧？ “贺长黎。”苏秋明有点生气，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觉得杨平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我当初知道，我不会……”当初你若是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也舍不 得丢下你们吧？ 用孩子去束缚他吗？苏子彦笑笑，如果想去束缚他，当初就不放手了。而且杨平若是知道他怀了孩子，说不定还把他 当怪物呢，有几个人能接受男子怀孕呢？就是自己也没有适应吧。 “现在这样很好。”苏子彦走进自己的房间。 苏秋明的眼睛酸酸的，用孩子去留住心爱的人，然后丢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贺长黎，我当初没有这么做，子彦也不 会。现在你来这里也是因为我替你生过孩子？愧疚，自责？可是我不要。 “贺长黎，你走吧。” “秋明……你怎么了？” “没什么，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秋明，我……”我想留下来陪你们。 “你明天不是还有会吗？”贺长黎，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来了。 “我……” 被苏秋明推出门去，贺长黎心里自然不好受。 “好，那我走了。你……秋明，我爱你。” 贺长黎，你确定你是爱我的吗？爱我吗？还是只是责任？ 车子在大道上急驰，贺长黎敲敲自己的脑袋，学校里最近事情多，连续处理了几个晚上的事务，今天又一大早飞车到 秋明家，见到两父子自然有精神，可是这会儿却觉得一股一股的倦意袭来。心里又因为秋明刚才的态度烦得很。秋明 ，到底怎么样我才能重新得到你？ 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是激烈的撞击声，贺长黎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作……那张漂亮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秋明 ……秋明…… 苏秋明的眼皮猛烈地跳着，心里很不安，那家伙到家了么？要不要打个电话？还是不要了，拿着手机的手都是汗…… “爸……” “啊……”苏子彦一叫，却让他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突然手机响了…… “喂，喂……” “喂，您好，请问您是苏秋明先生吗？贺长黎贺先生在清庭路出了车祸，正在第一医院抢救，嘴里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找到……” 不，不会的。苏秋明浑身瘫软下来，不，这不会是真的……贺长黎，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爸……” 看着苏秋明急急跑出门去，苏子彦心里一阵害怕，贺长黎不会出什么事吧？ 第43章 贺长黎，你不要有事，拜托你不要有事……混蛋，你不准出事。 苏秋明呆呆地站在急症室门口，看着那红色的灯，心被揪着，让他无法呼吸。 “爸，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苏子彦实在不放心，跟着苏长明赶到了医院。 “彦彦……”苏秋明蹲下身去，把头埋在腿中，身子抽搐着。 “他不想走的，是我赶他走的……” “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他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怎么办……” 苏秋明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一千遍，不该赶他走，不该…… “秋明，我爱你。”耳边回想着那句话，他是爱自己的吧？他是爱自己的！贺长黎，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 几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暗了下来，贺长黎躺在病床上，头上腿上手上身上都是绷带，脸上也有擦伤…… “黎黎……医生他怎么样？”若不是有苏子彦扶住，苏秋明觉得自己肯定站不住。 “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腿部、手臂、锁骨多处骨折，病人送入加护病房再观察一阵，明天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 你们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去。”苏子彦说道。 看着浑身都是伤的贺长黎，苏秋明的心里一阵阵地疼。 “黎黎，你不要有事……” 眼泪流出来，滴在贺长黎的手背…… 还没这么静静地观察过贺长黎，他都有白头发了，这个人已经快50了吧，黎黎，你快醒过来，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 浪费呢？ 肚子又有些隐痛，刚才出来急了，贺长黎躺在床上，苏秋明又差点崩溃，这时候孩子你就不要折腾了。苏子彦揉揉肚 子，走进病房，看见老头趴在贺长黎的身上哭，心里酸酸的，还好你没事，要不然你就真的对不起他了。 苏子彦没有跟老头说一声，就自己回家了，回到家就躺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苏子彦本来就怕疼，这会儿更是一 头的汗。 手机响了，苏子彦以为是老头，怕他着急，只能坐起来去拿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喂？”苏子彦虚弱得又问了声。 “子彦……是我……”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苏子彦瞪大了眼睛，不敢呼吸，这是梦？他出现幻听了？ “子彦，你好吗？” “嗯。”杨平，我不好，我好难受…… “我以为你出国了，就会换了手机。你怎么……”杨平只是试试还能不能打通这个号码，没想到……他没有出国吗？ “可是你换了。”你换了，居然也没有告诉我，苏子彦的心里酸涩。 “是。子彦……”子彦，我好想你，好像你……“你没有去俄罗斯？” “嗯。你有事吗？我挂了。”杨平，既然已经分手，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苏子彦紧紧地捧着腹部，好痛，杨平，我 好痛，心里也好痛……你知道，我怕痛，为什么还让我痛？ “你为什么没走？”杨平不敢相信，自己离开了，可是子彦为什么不去俄罗斯？那里不是有更大的舞台吗？ “我……呃……我不喜欢俄罗斯的天气……”我这样子还怎么去？ “子彦……”如果你没走，我为什么走了？子彦…… “我挂了。”苏子彦挂了电话，身体蜷缩在床上，手不断轻柔着腹部，才稍稍安稳下来，可是心里的痛却是怎么也无 法抚平。 第44章 手指划过那还留着水痕的脸，虽是睡着了，可是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梦里也在哭吧？秋明，你哭了，对不起，我让你 伤心了…… 右手的锁骨和手臂都很痛，脚也高高地挂起来了，贺长黎想到出事的那一幕，一阵心悸。怕死吗？不是，是怕再也看 不到这个可爱的人了吧。 感觉到脸上的温度，苏秋明睁开眼睛，黎黎醒了？ “呜呜……你醒了……吓死我了……呜呜……”苏秋明又哭了起来。 “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想再离开你了。”贺长黎擦掉苏秋明的眼泪。 “你敢！你敢出事看看！”混蛋，让我掉那么多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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