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没有把话说下去,不由脸寒了一下,深深盯着她看了一眼:“既然媚萝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 媚萝一愣,眼不由自主的去看桥尉,但眼神还没走到桥尉身上,便立刻明白过来。她又咭咭笑了两声:“看苏公子性急的 ,奴家没说不想说嘛,奴家只是在想那些地方都是哪里呢。” “是吗?”我微笑,“那媚萝可是想起来了?” 媚萝眨眨眼睛:“现在奴家才想个差不多。”说着伸出细长的兰花指一个一个数,“有我们的百乡楼啊,百乡客栈啊,还 有青楼啊,还有各个地方的其他眼线啊……” 她一个一个的说,但我还是发现很多地方没有做到位。 “用什么传信息?” “什么?”她一愣,“鸽子啊。” 我皱眉:“不行,鸽子速度太慢,且反应不灵敏,很容易被人猎杀,换掉。” “换……换?”媚萝疑惑的看着我,“一直都是鸽子啊,从未出过错。” “那也不行,单只速度一点就跟不上。现在不出错,以后出错就晚了。”我脸色一板说道。 “那用什么?”媚萝终于坐正了,兰花指还在翘着,却没有刚才的轻浮。桥尉和太圆也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皱了下眉:“把霜降三分之一的人员派出去,去找速度快反应敏捷的会飞行或者滑行的动物,体积不要大,识不识途暂 时不用考虑,找到了立即汇报。” “是。”媚萝站起来微弯身。 “还有,”我觉得我忽然进入了以前的给职员的开会状态,手不自觉的曲起来轻敲桌子,“再派出剩下的五分之一的人, 去各地寻找优秀的训鸟师,把他们高薪聘过来。” “高薪?”媚萝愣了一下。 “哦,就是高工资,给他们承诺每个月工资不少于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媚萝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媚长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同样的眼睛睁大的还有太圆。 “对。”我挑眉看他们一眼,继续说,“把霜降的活动范围扩大,不要只活动在各个大的城市,城镇乡村也不要放过。还 有,各个地方的茶室和赌坊,各个官道的驿站,都要驻人。另外,在霜降里挑十个最优秀的人送过来。”我看着媚萝,“ 给你三天去挑人,要好好挑。”说完摆摆手,“辛苦了,媚萝你可以先下去了。” 媚萝还站着没有动。 “怎么?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媚萝摇摇头,然后眼睛骤然眯了一下:“好,我立刻去。”说着转身离开。 但走了两步又忽然回过了头来,娇媚的笑了两声:“奴家好像很久都没有做事了,嘻嘻。”说话间眼睛又微瞟了桥尉两下 ,桥尉轻皱了下眉。 我看着媚萝离去的妖娆诡异的身影,笑笑然后转身看向太圆和桥尉。 “霜降还是诟病太多,很多地方没有做到位。我们也不好太急,这得慢慢来。” 桥尉和太圆的脸色蓦地一凛。 我看着太圆问:“你是叫太圆?” 那个圆人脸色一僵,然后不自然的笑了笑:“属下名字是元太。” 我笑笑,好,知道是属下了。“都一样。太圆,谷雨的下面就只有百乡楼吗?” 太圆扯着脸皮笑了笑:“还有百乡客栈。” 我皱了下眉:“我是问,只有百乡这一个业务?” “呃……是的。” 我慢慢看了他们一眼:“太少了。”然后伸手端起手边的茶,慢慢呷了一口,“桥尉,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两人餐馆和自 助餐还有花厅式餐饮,你还记得吧?” 桥尉没有抬眼:“记得。” “好,和太圆商量下,找好地方开起来。”把茶杯又慢慢放下。 “可……”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桥尉,“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了。” “哦?” “要同时开这些东西,我们一时可能……拿不出来。”太圆说着,甚至有去擦汗的想法。 “呵呵,”我不由轻轻笑了,“又没说都是咱们掏钱啊。好了,”我向他摆摆手,“你也先下去准备吧。哦,对了,你去 挑二十个人,也是三天后送过来。” 太圆微微顿了一下,恭着身慢慢退了出去。 很好嘛,很识大体啊。 我又把茶端了起来,慢慢的喝着。只剩下了桥尉,他也坐着喝茶,一时只剩细微的喝茶声。 可一杯的茶水能有多少,终是要喝完。我暗叹一口,叮的一声把茶杯放下。 桥尉倏然抬头,我便马上开口。 “惊蛰……”我微住了一下,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惊蛰嘛,我对杀手行业了解不多,也没什么要说的,你看着管 理吧。” 桥尉看我一眼,说:“是……” “那样,”我听他答后立马想起来,“你也三天后给我带些人来吧,三十个就好。” 他点头。 “好,那就这样吧。”说着我便站了起来。 桥尉把手中的茶放下,也缓缓起了身,他略微要转向我,我不由笑了笑,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肩,边往外走边说: “哎桥尉,我问你哈,那个太圆,他怎么不会摔倒呢?” “……他叫元太……” “都一样都一样,你说咋可能嘛?他上面那么大,脚却那么小哎……” …… 总体说来,这个初次见面会议,还算的圆满成功。 不过,很久没有动过脑子了,猛然一用起来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不过兴奋起来,却也很快。 第七十章:分派 年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六十个人不禁微笑。 不是我不信任桥尉,我说过,从我看见桥尉的第一眼我就相信他,但是这和我夺权和私自会见这六十个人没有关系。 我在这六十个人中转悠了两圈,发现年还是多用新人的。 “你。”我指着霜降里一个小个子,“你,”一个眼神淡泊的青年,“还有你。”这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跟我进 来。” 进了屋里,我端着茶呷了两口,又往外瞄了一会儿,才把头转向他们。 “媚萝姑娘有告诉过你们为什么过来么?” 三个人摇了摇头。 “嗯?”我看着他们挑了下眉。 “没有。”眼神淡泊的青年答道。 我点了下头:“那她有告诉过你们我是谁么?” “我们的主子。”还是那个青年回答。 “好。”我笑道,“那她告诉过你们霜降要找新的联络的动物了吧?” 青年微皱了下眉:“没有。她只说让我们来这里。” “哦?”我看向他,“那她有派出去其他人离开吗?” “有。” 我点点头,又问了他们的年龄和在霜降中负责的职务,然后招招手让他们自己搬个椅子坐过来。 他们愣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你们三个,”我轻敲着桌子说,“离开这里后去西域,就说我让你们去找一个人,至于是谁你们不用回答,但是你们的 重要任务,是去西域寻找新的联络者。” 三个人都看着我,没有说话,不过眉头却都皱了起来。 “就是去西域。”我抬眼看着他们,“这里的东西你们比谁都熟悉,没有发展空间。” 他们三人的眼睛骤然一亮。 我笑:“你们三个,给你们一个月,找到。”我一个一个看过他们:“然后你们就是年的第四个组织白露,权力和霜降和 谷雨和惊蛰一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你们是年的暗组织。” 他们三个看着我一动不动。 “当然,”我抬起手喝了一口茶,“一个月后,你们若没有回来,我会再派三个人去。”轻轻把茶放下,我站了起来,他 们也迅速站了起来,“是继续在霜降工作,还是做自己的白露,就看你们自己了。”我拍拍他们的肩,微笑:“努力吧。 ” 他们深深看我一眼,转身向外走。 “等等。” 看他们快出了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叫什么?”我问那个眼神淡泊的青年。 “路亦乘。” “好。”我看着他,“白露就等着你们了,”然后看看两外两个人,“把它拿下来!” 三个人只重重点了下头便迅速离开了。的确,时间不多啊。 我看了他们几眼,然后又转到那剩下的五十七个人旁边。 “你,你,你。”又叫进来了三个人。 “看见刚才那三个人了吧?”我问这三个从惊蛰里挑出的人。 三个人微点头。 “去,保护并协助他们。”我沉声吩咐。 这三个人走后,我又挑了谷雨的四个人。 “你们,”我看着他们,“去蕲明,一个月后把所有能笼络过来的各个门店的掌柜都笼络到,不管用什么方法。然后都听 从一个叫夏至的组织。” 然后又叫进谷雨的四个人。 “去蕲明国,找到所有可以设店面的地方,自己去开店吧。若成了,”我看着他们五个,“你们就是年的第四个组织夏至 。” 这四个走后是两个霜降的人。 “去协助刚才出去的那八个人,任务可能比较困难,但相信你们可以。” 他们走后是早已隐在门口的八个惊蛰的人。 “去分别保护和协助刚才出去那八个人。但若他们把刚才的对话露出去,就直接杀了,不用请示。” 然后派了同样十八个人去南华,不过服从的组织是秋分。 当然,我叫进来的人我都会认真观察他们并细细询问一番,然后才做出决定让他们去做什么事。和这些人吩咐完,一上午 都快过去了。 再出门看,刚开始那一群人已经只剩没几个了。 “全进来。” “你们,”我指指谷雨剩下的四个人,“现在大胤开些茶室说书小店什么的,还有在路上开些供路人歇脚的茶肆。等站稳 了,再开到蕲明和南华。你们,”霜降的三个,“全力协助他们。还有你,”惊蛰的一个人,“保护并协助他们。” 我看着他们几个:“你们,在大胤,是权力与霜降和谷雨和惊蛰一样组织寒露。好,出去吧。” “等等。” 我看谷雨和霜降的人都出去了,把走在最后的惊蛰的人叫住:“把露消息的人直接杀了。出去吧。” 好了,我看着最后剩下的惊蛰的十个人。他们大多在刚才我喊人时急躁的动来动去,间或还打哈欠拧鼻子摸耳朵,虽然因 为武功高显得动作小,但那作为一个杀手来说,好像不是很合格吧?难道都有特殊的杀人方式? “你……”我看着一个刚才一会摸一下手腕一会撸一下胳膊的高高瘦瘦的一个人,“惯用什么武器执行任务?” 那人立马站好:“回主子,用长钩。” “哦?”我不禁大感兴趣,“什么样儿的长钩?能拿出来我看看么?” 那人看了周围其他人一眼,其他人很有默契的别过眼,他这才把自己的武器拿出来。 我一看不禁大乐,那“长钩”是一根很细的小绳上挂个小钩,那个钩也小的好像钓鱼钩,“怎么这么像钓鱼钩?” 那人不自在的看我一眼,咳了一声:“回主子,这,这个就是钓鱼钩。” 周围其他的人面皮都有松动。 我把那钩来回看了看:“你一边杀人一边钓鱼?” “不。”那人抽了抽嘴角,“有任务时杀人,没任务时钓鱼。” “哦。”我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挺了挺胸脯:“高长乐。” “呵呵,好名字好名字。”我笑,“这个鱼钩钓其他东西也好钓吧?” “什么东西?”高长乐抬头看着我。 “比如说……”我轻嘶一口气,“钱财什么的。” 高长乐愣了一下迅速明白过来:“什么,你要我去偷东西?”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这个……不是偷,是,窃,是窃啊。” 高长乐摸了一下头:“切……那还不是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我不由正色,“偷是犯法的行为,不是良好公民的作为。而窃,则同借,现在窃了,说不定心情好还 会还的。” 高长乐和其他杀手不由得都瞥了我一眼。 我咳一声:“不管怎样,你们十个从现在起就是年的新组织清明了,清明是与……” 高长乐旁边的一个小个子少年接口道:“是与霜降和谷雨和惊蛰拥有一样权力的组织。” 我不由微笑:“不错,就是这个。” 那个小个子看了高长乐一眼,又冲我说:“你一天说的最多的就这句了,我们早会背了。” “嗯。”我点头,坐下去慢慢端起茶杯,“相信你们都听到了整个会议的内容,那你们知道这个行动中最缺什么吧?” “钱。”一个有刀疤的男人答道。 “很对。”我呷了一口茶,“但我们的谷雨却拿不出这么多,这个齐王府两年没齐王,也没什么收入,所以整个活动的经 济支持,就靠你们了。” 我抬眼看着他们:“我相信公子桥找的三十个人都是惊蛰最好的人,而被我现在留下的你们更是最拔尖的,所以最艰巨的 任务只有交给你们。” “最艰难的?”那个刀疤脸看了我一眼,“是让我们去偷钱?” “啧,说了是窃!”我站起来看他一眼,又转向大家,“你们的武功,在整个明河都数得上吧?那就去把你们所有看不过 眼的人的钱全拿回来吧。说是最艰难,是因为我知道你们都是顶尖的杀手,不屑于去做这些宵小的行为,”我挨个看着他 们,“所以,做这些只是你们顺手做的,你们真正要做的事情,是打入整个明河大陆武林江湖的所有中心点,击破他们, 控制他们!”视线从他们已经正色的脸上扫过,“整个明河,所有的江湖人,要让他们听见清明两个字都要震颤,都要去 敬畏去膜拜。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整个明河大陆,掌控江湖趋势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清明!” 我看了他们一圈,然后转身坐下:“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你们,”我抬眼看着他们,沉声道,“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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