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吃了宵夜吗?」 「可是消耗太多了……你能不能停一下?」陆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使劲推开我。 「不能。」我很干脆地回答他,拉起他的一条腿,将体位换成侧交。 凌晨两点,他把床头柜上的东西都往我头上砸,「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却想天天看着你。刚才的感觉不错,再来一次吧。」说完,我翻身,毫不留情地骑上马儿,使劲压榨。 「再来一次。」嗯,这句话可真动听。我喜欢。好不容易才轮到我讲这句话,不多讲几遍,还真是不满足呢。 凌晨三点,陆晟表示再这样下去他前途堪忧,就算是发现新游戏也不能一直探索,「等……等一下,明天还可以做。」 「现在就已经是明天了……」我的手指抚上他的唇,另一只手在他身体的某处探索,他的身体跟着一阵颤栗。嗯,不错, 又找到一个很敏感的地方。 「你不用一次把我榨干吧?」他抱怨。 「还远远不够呢。」 嗯哼,感觉太好了!明天还要榨一点,后天当然也要…… 然后……陆晟逃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枕边人已去,唯余黑色笔迹在窗帘上写出,如同恐怖分子威胁的大字,「骆景铭!杀了你!」 唉,早知如此,情浓之时,就不该解开他的手脚。可怜我一腔柔情蜜意百般怜惜,成为纵虎归山的不慎之举。 我懒洋洋地起床,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梳洗,纵欲过度的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黑影。唔,还是快点进食补充能量。下楼,开 机,还没来得及接听留言,就听见砰的一声,逃跑的小羊羔冲了进来,带着一阵风。我还没来得及鼓掌欢迎呢,就看见陆 晟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冲向我,他一脸焦急地大叫,「景铭!爷爷住院了!」 我愣了一下,几乎与此同时,话筒里传来叶医生紧急的声音—— 老头子出事了,床上事情先缓缓,私人冲突放两边,我抓起一件衣服,和陆晟急急奔向医院。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陆大少爷一声不吭。我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就像外遇的男人将要被老婆抓奸在床一般。 嗯,外遇,老婆。我想我喜欢这两个词。 「为什么我急着要输血的时候,你却来阻止我?」果然,还没等到回家,他就在半路上抓着我的衣领,不悦地问我。 我急踩刹车,转过头来面对他的怒火。他朝着我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血不能输给爷爷?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的血型不符?为什么你的血可以输给爷爷?」 老头子是富贵命,但凡富贵也即稀有之物。他老人家什么血型不好,偏偏是目前大部分医院血库里都比较紧缺的RH阴性血 。 「不是做过亲子鉴定的吗?」陆晟的脸色有些惨白,嘴唇也有些颤抖,「为什么我不是爷爷的孙子?」 「你还记得你刚进孤儿院那天,就抢了我的床位吗?」我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想去摸他的头,却被他一巴掌打开。啧, 公老虎! 「我说过,那是按床位登记的,所以当天院长就发现出了问题。但那时爷爷很开心,抱着你不停说话,你也搂着他的脖子 不停咯咯笑,所以院长不忍心当场揭穿。直到第二天爷爷得知消息时,他已经离不开你了,再加上我也被你带到了陆家, 所以我们就一直没打算告诉你这件事。毕竟,你是那么开心,无忧无虑。」 「就因为这样,你们一起联合起来欺骗我?」陆晟咬紧牙关,「我算什么?你的童养媳吗?怪不得!怪不得啊!你是同性 恋的事实揭穿后,我去找爷爷,爷爷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对地就接受了,甚至还让我好好考虑,原来我根本就不是陆家的人 !」 他苦笑,「太可笑了!那我前两个月的拼命挣扎算什么?我去被所有人炮轰是为了什么?昨天的事又算什么?最可笑的是 ,我还为了它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我还以为我是为了陆家在牺牲,可结果是,我根本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 」 「别胡思乱想!陆晟,我和爷爷都没这么想,我们也从没这样看待你。」眼见他脸色不对,我急忙安慰他。我差点忘了, 一直被我们好好养的的陆大少爷精神很脆弱的。 「是啊!你们当然没有这样看待我,但是我自己受不了自己!啊啊啊!我简直蠢毙了!」陆晟使劲地拔自己的头发,「亏 我还一直把自己当成大少爷!」 「但你就是大少爷啊!」我告诉他,「爷爷最疼爱的人就是你,连我这个亲孙子都比不过。」 「这是不同的!」陆晟简直要疯掉了,他将头往车窗上撞,「不行,我要搬出去!」 「搬到哪里?」我急了。 这么快就分居? 绝对不行!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能住在陆家,这是身分问题!」陆大少爷急急打开车门就要走,「这辆车我也不能坐。」 喂喂,陆公子,你不用这么骄傲吧?你的自尊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吧?我们刚从医院出来,公司里还有一大堆 事等着我处理,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吧?而且,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很远。我急忙冲下来抓住他,「别这样,陆 晟!我当初还不是爷爷孙子的时候,不也是个陌生人,不也跟着你进了陆家?」 「这不同!」 「有什么不同?只因为我愿意当你的奴仆,而你不愿意?」我犀利地指出事实。 「……」陆晟气结,当街挥拳,怒斥我,「你这个混蛋!我死也不会屈服于你脚下的!」 「那你想怎样?」我冷笑,「就这么离开?这样离开就能证明你的骨气?表明你的态度?」 「爷爷那边我会去看的!」陆晟气呼呼道,「只是你——这段时间内我不想看到你!」 我好伤心哦!你大少爷了不起,不被你看我就会死啊?「那你住到哪里去?」 「我去住酒店!」陆大少爷豪迈宣布! 「陆家的酒店!」我毫不客气地指出事实。 「你——」他气结,「我自己租一个小公寓。」 「你哪来的钱?」 「我自己有!」 「陆家的钱!」我一针见血。 「骆景铭!」 「而且还是我赚来的!」我步步紧逼,「得了吧,陆晟,别在这节骨眼上耍小脾气了。我承认昨晚我是过分了点,我不该 一直瞒着你桑亚的身分,我道歉,行了吧?你,快点回到车上去!」我命令他。 我很讨厌人来人往的大街,而且我们的争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远处还有疑似狗仔的人出没。 「这不关桑亚的事!」陆晟大怒,「你居然还敢指责我!」风水轮流转,突然之间从王子殿下降为奴仆,大少爷承受不了 了。 「这不就是你自己想要的吗?」我故意冷嘲热讽,「搬出去,你不过就是一介平民,除了我,其它人也能这样对你,你受 得了吗?」 「这与你无关!」陆晟怒哼一声,大声宣布,「不管怎样,我就是要搬出去。总之,我再也不想受你的气了!」 「但你还是会用我的钱。」我冷笑。陆氏集团「无良吞金机器」的称号可不是叫假的,有某些时刻,这足以挫败所有人, 「就连你现在身上的衣服也是用我的钱买的。」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的身体。 「你这混蛋!无耻——」陆晟气得发抖,他狠狠地脱下衣服,摔在我脸上,「我现在就还给你!」 「还有衬衫和内裤。」抓着他的衣服,我冷冷地指出。一直安安分分在你身边,兢兢业业为你赚钱,从头到尾为你考虑的 人,一旦发起火来,可是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最好别得罪你身边最接近你的那个人。「你不会想要当街裸奔吧 ?」 陆晟气得嘴唇颤抖,胸部也因极剧的愤怒而不停地上下起伏,「骆景铭!你这个小人!」 「还真是多谢您的赞美,承让了。」我毫不谦虚地接受下来。 「我这么多年为陆家做的事,难道还抵不了我身上这一套衣服?」大少爷激情迈。 「但你这二十多年来花的钱更多。」我毫不客气地指出事实,「而且,不要小看你身上的衣服。你现在穿的一条内裤都抵 得上打工族一天的薪水。」 「但昨晚我和你做了那么多次!」陆晟义愤填膺,大声叫,「这难道连一件衣服都抵不上吗?」 「哈?」我愣了一下,半天才回来神来。我哈哈大笑,为陆大少爷的奇思妙想,几乎要鼓掌叫好了,「少爷,您是在和我 说,您和我的一夜情?或是您建议我向您买春?援交?」 「是你叫我把衣服都脱光还你的!」他羞愤不平,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我几乎要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大少爷您还当真了?」陆公子的大脑构造果然和我的不同,太有趣了。 「反正我会把它还给你的!」也许是看出了我的耻笑之意,陆晟冷着一张脸,「我会分期付款。」 「哦?」分期付款一条内裤吗?大少爷非常有志气,有志气到我都不愿打破他的幻想了,「那么你是搬定了?」 「我绝对要出去住!」他郑重宣布。 我挑了挑眉,想想他大少爷也吃不了多少苦,说不定三两天就跑回来了。也罢,让他出去磨难一下也好。「如果你受得了 的话。」我说。 「哼!」陆晟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要离开。 「喂——」我在他身后叫住他,好心好意地提醒,「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二十年的债。当然,分期付款也未为不可。不过… …」我朝着他,展开不怀好意地微笑,「如果你再次建议我买春,用那种方法来偿还的话,说不定会更快哟。」 陆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蹲下身,脱下一只鞋,唰地朝我扔过来。 第十章 头上被鞋子砸出连环包的佛祖,对有着美丽金色卷毛的小猴子说,「如果你能翻出我的手掌心,那么,我就让你在这天庭 称王。我将臣服于你,从此拜在你脚下,吻你的脚趾头,对你三呼万岁,叫你女王。」 小猴子的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很快就到了天之尽头。它不但在旅游胜地乱刻字,末了,还掏出动物的伦理道德,在 那根柱子上浇浇花。这一切都被佛祖悄悄地偷窥了。 小猴子说,「你知道离开你之后,我一个人去了哪里吗?我曾去到天涯海角。」佛祖微微笑,翻翻手掌。原来,它仍在他 的手掌心上,刚刚那番举动,也只不过在他的中指,留了一点小记号。 小猴子恼羞成怒,妄图逃跑。佛祖再翻翻手,将它轻轻压下。有一天它突然大叫着要出去喘气,于是佛祖便掏出一条锁链 ,系在自己的中指上,另一端,是个美丽的戒环,金光闪闪,正好映衬小猴子宛如阳光般美丽的金色卷发。他悄悄地将它 套在小猴子的头上。唉,谁叫它不愿戴戒指呢。 桑亚这篇日志,引起了一个叫「LL·晟」的大怒。他愤怒地在下面回复,「你这个变态同性恋,不要把猴子和佛祖的事情 说得这么恶心!还有,孙悟空才不是那么笨的人。等着瞧吧,它肯定会掐死唐僧,打败佛祖,重整天下的!」 哦哦?「楼上的,你这么愤怒是想干嘛呢?桑亚可是很纯洁的,她从来没有在影射什么喔。」我用「骆景铭」在他的留言 下面回复,「还有,小猴子真的会打败佛祖吗?我拭目以待。」 按下「发送」,我微笑着关闭页面,将身体重重靠回到办公室的真皮大椅上。 揉了揉眉心,突然发现自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 最近,我很烦躁。本以为陆大少爷吃不得苦,最多不过三、五天,便立刻哭爹喊娘地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回,他却格外有 志气。到今天都已经快一个月了,他居然还找了个工作,真是失策。原本想插手干涉,但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这 个节骨眼上,我还是不要做更多让他更生气的事吧。 唉。 他过得如此平顺,反而令我有些不如意,尤其这一个月来,我几乎是公司与医院两头跑,还得小心翼翼避开陆大少爷来探 视的时间,就怕撞上他,引发他更大的反弹。但最近几天我在考虑,这样做是不是太顺从他了? 唉。 其实我这样顺从他也是有原因的。表面上看来他陆大少爷过得还不错,但总归是第一次在外居住。动物园的孩子突然放生 ,根本就斗不过野外的生物。所以很多时候他回来,总是愣愣地待在房间里。我真担心他会得忧郁症。 是的,你没有猜错,我又在监视他。大少爷没有私生活,他都和我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他的事了如指掌,连他身 体的每一部分也再清楚不过了,你说,我又怎么会让他脱离我的眼皮底下,变成另一个我所不了解的人呢? 我在他的左邻右舍,里里外外,远远近近,统统安插入我的耳目,可怜大少爷还根本不知道……不,也许他根本就知道了 。因为有一天他突然大发雷霆,冲着一盏台灯大骂我——那盏台灯里当然安装有我的监视器。 他还常常对着那盆他带过去的花椰菜讲话。 所以有一天我偷偷派人潜入房间,在那个花盆里很小心地安装了几个超迷你的监视器,以便我近距离、全方位地观察大少 爷的皮肤营养状况与毛发生长情况。 我还去了他的房间三次,当然,那是公开的。 第一次,是在他穿着拖鞋修浴室水龙头的时候。我温文尔雅,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没人响应。于是我让修水管的工人 等在门口,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靠在浴室门边看他,等待他发现我,然后向我求助。 但他一直没有发现,于是我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他好久。陆晟下巴上还长着来不及刮去的小胡渣,被水管漏出的水射 得左右躲闪,不时还窜一下。他穿着一件衬衫,露出只穿了内裤、弧线美好的臀部,还有健美的大腿,全身湿淋淋的,像 一只落汤鸡,仪态看上去很糟,却非常性感。我几乎要当场扑过去了。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我,杀气腾腾的推开浴室的门,从我身边窜出去,跑到厨房拿了一把大菜刀,凶猛地朝着我赶过来。啧 啧,我还能干什么呢?只有立刻狼狈逃窜了。 真可惜,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第二次,是在他应聘失败的那天。我带了一瓶上好的酒,揣着不怀好意的小企图,拜访失意的他。他正躺在地上摊成大字 形,身下是一堆报纸。大少爷居然从报上查看招聘讯息,难道他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才,是不可能下到报纸上所写的地 方或那个阶层去工作的吗?那些贫民小公司,把十万元都看得跟宝一样,他们哪敢聘请您呢? 受挫的大少爷凶狠地抢了我进贡来的酒,用我带来的开瓶器拔开木塞狠狠喝了一大口,还很可爱地打了个酒嗝。我期待地 望着他,以为他会礼貌性地邀请我进去小坐一会儿,结果他靠在门边,仰着脖子如牛饮般喝光了我的酒,再拿起门边扫帚 像拍蟑螂一样,把我扫地出门。 ……还真是干脆,差点让我当场落下一颗泪来。也因此,回来之后,我失落了好久。我有点担心他不再需要我了。 第三次,是在他蹲在小公寓里,努力洗衣服的时候。陆晟的洗衣机坏掉了,他穿着脏衣服,头发乱糟糟,一副邋遢的模样 。我在他洗得满头大汗,最辛苦的时候冒出,神清气爽地对着他微笑,「嗨。」 他傻在那里,愣愣地看了我三秒,突然勃然大怒。他一脚踹翻了那该死的衣服,然后抄起洗衣盆朝我扔过来。「骆景铭, 为什么你每次来的时候,都正好是我这么倒霉的时刻?」他气极败坏地大吼,头发上还沾着水珠,一副生气勃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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