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而已，应该算是很失败吧？突然的，渊祭想起了一个人，自己前世唯一所以靠的那个青年，他说过很多话，也做过很 多事。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将自己逼到死亡的边沿，崩溃的界线上青年才会放手…… ‘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有情，因为会毁了自己，你只要记住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人，不为金钱权利而杀，不为别人而杀 ，只为了杀人而杀人。’ “只为了杀人而杀人么……” 想到这儿，渊祭诡异的笑了笑，将手指插进了自己柔软的发丝中，感觉着那细腻的质感，那一霎那，他干净的湛蓝色双瞳 中滑过一丝艳丽的鲜红色光芒。 父皇，你不爱我，我不怨，你对我无情也不怨……只是，我不会放弃，永远也不会，双手沾满血腥的我或许真的不配在你 的身边吧……只不过，我只想用自己的能力好好的守护你而已。渊祭侧身，小心的避开肩膀上的伤口，半垂着眼帘思忖。 我已经毁了自己呢，再毁下去也没有差别…… 又休息了大半个月，他才能稳稳当当的下床走路，数个月的连续喝药，让他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却不觉得难闻… … 其间，墨裳丢弃了太子的身份，正式成为了这火宵国的帝王。 “唔，雨妃娘娘，”十六夜为难的看着执意要进去的蓝纱轻衣的十五六岁少女，有意的压低声音说：“您请回吧……主子 在休息，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哼！不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他国之子么？怎么……”少女脸上犹带着粉粉的稚 嫩，白嫩的小脸被染上了气氛的绯红，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肯定别有一番风味，她咬咬贝齿，委屈的红了双眼道：“ 他凭什么一个人霸占皇上……不就是一个长得祸水的骚货么……” “雨妃娘娘！”十六夜急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这话不可乱说，皇上知道了，就不好了！您请回吧……主子的身体不好 。” 在房间里的渊祭将她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失笑，起身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悄悄的走到门口看着那欲哭的少女，将 十六夜的手绢地给了她说：“你就是雨妃吧？刚刚进宫的？”雨妃傻傻的接过手绢，不忘在口里面嘀咕一声：“好漂亮… …”渊祭示意十六夜退下，带警告的说：“刚刚她说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的，主子。”十六夜了解的笑了笑，缓缓离开。 “你……你不生气？”雨妃眨着明澈的双筒，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那些姐姐们都说你……你很残暴……很，很阴晴不定 ……” 渊祭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这些词语应该用在墨裳的身上比较合适，那群女人还真是善良呵，让这么一个小白痴来探口风… …不过，这个雨妃还真是单纯得可以，还真不怕我杀了她么？ “请回。”渊祭懒得在理她，绕开她往一墙之隔的花园走去，谁知这个白痴女人居然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吵得像麻雀 ！看来墨裳的妃子质量也不怎么样，连这种大脑未发育的人都有…… “那个，我叫做蓝天哦，就是你头上面的蓝天，”蓝天（雨妃）孩子似的边跳边说：“很不错的名字吧？我也这么觉得呢 ！你是叫做渊祭吧？是沫溪国的皇子吗？好羡慕哦……总有一天，我要去沫溪国游山玩水，那儿的风景很美，你去过什么 地方？” 见渊祭不理她，蓝天也不怎么介意的瘪瘪嘴，乐得自在的继续说：“对了，沫溪国的皇宫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和这个一样 啊？是不是也有很多像你一样漂亮的皇子啊？我想你……父皇一定是个大美人了！好想见见哦！你怎么不说话啊？” 终于，蓝天收口了。渊祭被她吵得有点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松口气的看着一脸关心的蓝天，眼神微暗的 说：“你……真的那么想去沫溪国么？皇宫有什么好……阴暗，晦暗，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那又有什么？！”蓝 天不解的鄙夷看着渊祭好看的脸，噘噘红唇说：“你那些干什么？又不能吃……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怕什么？！ 你知不知道，只要努力不懈，多多少少都有回报的……我看你的样子……” 蓝天装老成的抚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如果有一捋胡须在就更加的完美！ “咳咳，我看你是有心上人吧？而且被拒绝后就没有再努力了……”蓝天看着脸色微变的渊祭，很有成就感的笑着说：“ 果然呐……你好蠢哦，多付出几次就可以了嘛！没有坚持怎么能算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渊祭万分无奈的叹口气，却也很感谢的笑了笑说：“蓝天是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当然！”很不客气地接受。 凉风吹来，夹杂着雪花的冰凉，虽然很舒服可是渊祭的脸色却苍白了不少，从披风下伸出瘦弱的手捂住嘴巴，轻咳了几声 。该死的！身体居然这么差…… 似乎把蓝天吓住了，她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跪在渊祭的前面嘤嘤的说：“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没进宫前， 哥哥……哥哥总是像你这样不是咳嗽，就是直接倒底……呜呜……” “不是……”渊祭闷闷的说出这句话，额上渗出密集的冷汗，推开愧疚不已的蓝天，有点踉跄的快步走回自己的住处，还 没有来得及开门，就被抱入了一个不算陌生的怀抱…… “殿下，没事么？” 是谁的声音？好好听……静静的，如水流。 “小祭没事吧？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又是谁……好想睡啊…… 贪恋颇为熟悉的气息，一直未有怎么放松的身子瘫软了下去，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警惕也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周围的环境 变了好几次…… “怎么还没有醒？端华，信也应该送到了京城了才对……” 到底是谁的声音啊？很熟悉。 渊祭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动着，一点点的酥麻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全身，几乎是出于自觉地，他动了动封闭 了许久的眼帘，在温暖的柔光中缓缓睁开了双瞳…… “呼！终于醒了！”临青难得没有姿态的坐在了床沿上，像父亲般的大力揉揉他的青丝，有些中气不足的道：“吓死我们 了……再不醒啊，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白衣染上了尘埃的端华明澈顺势做到在了床沿，上身懒散的趴在床上，松懈的 笑了笑说：“是啊……原来你这么能睡，还有十来天我们就可以回宫了哦，这是离京城最近的无月城。” 回宫……渊祭无意识的蜷起了双腿，呈现一种淡淡的抗拒。这让端华明澈狠皱了一下眉头，朝临青投去了无奈的眼神。 “对啊，回宫！”临青不着痕迹的朝端华明澈点点头，却对床上安静的人儿道：“我们将你带走的当天，皇上派出的使节 也刚好到火宵国带你回去……为了安全，让另外一个代替你同使节回国！” 依然没有回应，正当端华明澈想说话的时候，渊祭缓缓开口发出嘶哑而苍凉的声音：“姐和小华还好么……” 16.抉择 “他们……” 临青低着头，吹落的青丝遮掩住他的表情，身子微微颤抖的道：“他们……会好才怪……如今皇宫上下，以至朝廷，每一 个人都过得心惊胆战……大家都将你视为死亡的象征，凡是有任何不利于你的流言蜚语，不过子夜，那些人就会……从世 间蒸发，特别我们几个人……” 突然的，临青好像挣脱绳索的野兽，一把抓起圆寂的衣襟，不理会端华明澈的劝告，愤怒的低吼道：“因为你！四皇子废 黜！长公主发配边疆，沦为军妓！两个月前边疆来报，长公主消失……至今生死不明，可……可皇上却下令……如发现， 杀！端华瞬也剥夺将军之职，以无须有的罪名软禁在府中……就连，就连我和……明澈也一样……” 一瞬间，临青松开了手，双手掩住容颜，清澈的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来，啜泣得像无助的孩子：“我知道……你想逃避，可 是……你这么做，知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求你……求你，小祭，跟我们……回宫，只有你……能够改变这一切……” “我们曾经的决定确实错了，”端华明澈温柔的抱着临清，安抚他的恐惧，看着仍然犹豫不决的少年，看着他漂亮的湛蓝 色双瞳，低哑地说：“可是……殿下，你一味的逃避……又有什么用？难道你真的要看见国家被皇上一手摧毁么？” “逃避……” 渊祭终于开口了，也有些恼怒的咬牙道：“谁逃避！端华明澈！给我说清楚些！没错，我喜欢他！喜欢自己的父皇！我向 他表明心意……可是……可是，是他对我冷淡！疏离！甚至将我送到他国！我只想……只想远远的看这就好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的错！凭什么说是我牵连他们！为什么不会是父皇他自己的错！凭什么！！” 最后的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力气的吼出来。 “唔……”端华明澈愣了下，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静静的人居然会……这么…… 低低的哭泣声成了他们唯一的语言，临青渐渐的安静下来，无力的躺在端华明澈的怀中，懒散的看着紧抱着双膝不停啜泣 的少年，良久才动了动身子，抬起手轻轻擦去渊祭脸上的泪水，笑得无奈。 端华明澈哭笑不得的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叹息般地说：“或许……你不觉得吧？一直是你拒绝皇上啊，你怕得到自己不想 要的结果……一味的躲避，所以皇上才……那么做的吧？之前我也一直以为这只是皇上对你的厌倦而已…… “可是你知道么，寻你之前，我不禁意地看见皇上坐在寝宫秃废的喝酒，自责……甚至哭泣……殿下，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情，当年你向皇上表明心意时……是否有听到皇上的答案？” 答案……渊祭垂下了眼帘，几乎不可寻的摇了摇头。 那时候，他害怕，很害怕听到拒绝，说完之后没有任何的回应，自己无法忍受的逃离，避开所有有那个人存在的所有地方 ……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渊祭眨了眨双眼，唇角不着痕迹的划出了暖暖的痕迹。 “我……跟你们……回去……” “嗯。” “没事的……”端华明澈揉揉他的脑袋，无奈的看着怀忠听到答案而睡着的男子，声如泉水般的清澈：“放心吧，会没事 的……临青累了呢，休息够了就上路吧，越早回京越好。” 说完抱起临青走向屏风后的软榻，轻轻放下后再走出来问：“说了这么久……你应该饿了，我去那些东西上来给你好了… …” 渊祭默默地看着他走出去，然后消失在慢慢合上的门缝中。 父皇，这一切真的是我的错么？渊祭无力的摇了摇头，蜷缩在床上盖紧被褥的刹那突然想起被带走前遇见的那个单纯女子 ——蓝天，是那么的直白，甚至是傻瓜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有事……那个墨裳会对她怎么样……毕竟，她是自己在火宵国 说话说得最多的人…… ＊＊＊＊＊＊ 火宵国 明亮的光线毫不畏惧的穿透薄薄的纸窗，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细长的灰影，唯有高坐在上位的蓝衣男子，阳光明明洒落在他 的身上却叫人觉得越发的阴寒。 “回……回皇上，”跪在地上的人吓得瑟瑟发抖，口齿不清的打颤道：“还……还未有寻到，这……这沫溪国皇子已经不 是质子之身……皇上这般寻……唯恐……唯恐……” 话语在他的咽喉消失，合着血液凝结。绚丽的曼珠沙华绽开了一地的妖娆。 “听着！找到他！”墨裳温柔的笑看地上犹如惊弓之鸟的数人，唇角的弧度越发的阴柔：“找不到，不用回来！要在他回 宫前给朕带回来！还有……那个叫蓝天的女人……也一并带回……可记得？” “是……是，记得……” “是的，皇上……” “很好，退下。”墨裳看着他们离开的刹那，一掌毁了桌上所有的奏章，虚无的看着某个方向，冷冷的道：“暗卫那边… …有什么情况？别回答朕和他们一样的答案！” 阴暗像是他的天性，越是阴暗，他的容颜便是越发的美，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细微的，仿若尘埃落地的声音无声无息的从他身后传出：“回主上，在无月城，陪同的还有端华明澈以及临青，但是蓝天 ……就未有发现，应该不在沫溪国。” “无月城？那可是个漂亮的地方……”墨裳轻轻的笑出声，手指时有时无的敲着扶手，一下子又沉下脸道：“用尽各种方 法将人给朕带回来，至于那个女人……暂且放在一旁。” “是，主上。” 墨裳单手支着脸颊，眼神比那无月光的夜色都还要阴霾，低低的阴笑道：“呵呵……朕倒是想知道，我和你之间……会是 谁毁了祭儿，会是谁将他毁得更彻底……朕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就好好的摧毁！” 空旷的大殿上，阴森的回荡着他低低的笑声，久久不散的萦绕在这温暖却冰冷的空气中。 17.重遇 无月城，天心客栈。 “休息了几天，身体恢复得不错呢。”端华明澈把了把脉，微笑着说：“还是早些启程，我们已经耽搁了四五天了，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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