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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鬼(出书版) BY 风似月——

时间:2011-11-17 18:35:13  作者:

奇怪,现在不是晚上,他并不会……那么,这种奇特的感觉是?

「怎么呆住了?」

「没、没有。」归明喻摇了摇头,收回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悄悄握在胸前。

一种异样的感觉盈满胸口,他慢慢闭上了眼。此刻,窗外呼啸的风声似乎被阻隔在被子外,死亡的恐慌不再侵袭他,反而

是一种温暖、平静包围在身畔。

也许,偶尔赖个床也不错?交迭双手枕在脑后,龙天鸣看了看阴暗的天色,还有自己身旁,泛着凉气却表情安息的归明喻

,如此想着。

第三章(上)

时值寒冬,塞外辽阔的草原已是一片荒芜之感,不仅是人烟稀少,连牛羊都见不到一只。

寒风、暴雪、严寒,塞外的人家早在冬日来临前便储好了食粮准备过冬,在这严寒冬日,若无要事,是不会有人外出,更

不会纵马奔驰的。

然而此刻,便有一人一骑,迎着冬日的寒风策马前行。马是强壮的蒙古马,奔驰中,包裹着骑士挺拔身躯的黑色大氅上下

起伏,如同堆栈着波浪,俊挺非常。

本该是和谐的画面,却因为骑士偶尔扭头停顿的动作,而显得有些诡异。

「我说……你可以不飘在半空中和我并肩吗?」单手操控着缰绳,龙天鸣转头,对着身畔抱怨道。

在他的身侧,某只纵欲而死的鬼正保持着诡异的侧躺姿态飘浮,速度不紧不慢,刚好跟马儿旁边。

「唔,一大清早的你就要出门,我还没睡够……」在空中翻了个身,归明喻半阖双眼,嘟囔着。

他睡得正香呢,这人就要出门,偏偏他还不能离开他的身边,好梦正酣的时刻就不得不跟着走,现在头还很昏呢。唔,反

正他不动弹也会被拉着走,顺道补个眠也是不错的。

「可是我看着很难受!」身边那么大一坨东西飘来飘去本来就很诡异了,更何况还会翻身和打哈欠。他也不过是比平日早

起了一个时辰,这只鬼怎么这么贪睡,到现在还半梦半醒的样子。

「我也很难受啊……哈……」打了个哈欠,归明喻又翻了个身,变成仰躺姿势。「这里这么冷,还没有床,睡着也不舒服

呐。要不,我往下点好了。」

说着,飘浮在半空中的身子缓缓下降到近乎贴地,依旧保持着与马齐平的速度。

「那就不要睡。」鬼还要睡在床上吗?按捺住踩他的冲动,龙天鸣轻夹马腹,加快了奔驰的速度。

「不睡很困……啊,前面是树林!」归明喻猛的「坐」起,有些讶异的看着前方的山坡上,显得有些干枯的树林。前几日

的雪还未化净,残留在树枝上,迎着阳光发出点点光亮──被困在破庙中日久,他都快记不清树林是什么模样了。

「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吧?」记忆中似乎没见过这片树林,不过他一路都半梦半醒的,搞不好见过了也不记得。

「嗯,来时走的是东边便道。」东方便道虽稍有绕道,却路途平坦稳妥,而这条路,虽算快捷方式,途中却多有山坡树林

,平日便少有人烟,更不用说现在正逢寒冬了。

他很少会走这条路,只不过今日……身边这只鬼频频叫困,还是早些回堡为好,也省得他作怪。马蹄下飘着一只鬼,这景

象真会让人心脏无力。

「树林呐,那咱们快点过去吧。」在半空中伸了个懒腰,归明喻整整衣衫,飘回龙天鸣身畔,「好久没进过树林了。」

是吗?龙天鸣眯起眼,看着前面的树林,不知为何,总有种不怎么好的感觉。此处山坡地势颇高,加上树丛茂密,下方地

势可一览无遗,但从下向上看却不甚清晰,若是有人……

「快点快点。」见龙天鸣缓下了速度,归明喻索性飘到他眼前催促道。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虽然是半透明的,但隔着一只鬼看东西,感觉非常的不好。

「哦,好。」乖乖飘到一旁,归明喻摆了个正襟危坐的姿态,只是那双闪亮亮的眼睛直瞅着龙天鸣,似乎在说「我听话啦

,快走快走」。

算了,抄近路就抄到底吧。龙天鸣摇了摇头,策马奔向树林。

「欸?你看你看,这棵树长得好怪。」指着一棵歪脖子树,归明喻颇为惊奇的叫道。

「……」瞥了他一眼,龙天鸣继续前行。

「欸欸,走慢点儿,我还没看够。」不能离开他周身三尺,归明喻眼睁睁的看着「奇怪的树」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不是想回去睡觉吗?」

「可是现在不困了嘛,啊,这棵树长得也很有趣。」归明喻左顾右盼,颇有些目不暇接的样子。

「……」他可没看出这些树有哪里有趣……不过,看着归明喻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身体却随着自己的前进而向前移动,

似乎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拉扯着。还真有点像放风筝,龙天鸣暗想。

突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龙天鸣下意识的侧身,一道锐光自耳畔划过,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是暗器!

龙天鸣顿时一凛,单手勒马立在林中。

归明喻似乎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飘至树边,才发现一柄飞刀深深嵌在了树干上,仅余刀柄露在外面。

霎时间,整个树林似乎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右边!一丝微响传入耳中,龙天鸣左脚一蹬,半个身体弯下马背,险险避过迎面而来的飞刀。两个黑衣人自树上跃下,两

柄雪亮的剑交叉着向他劈来。

龙天鸣单手在马背上一撑,借力跃起,抓住头顶的树枝向后荡去,恰恰落在归明喻身边。

黑衣人紧跟着跃上,两柄长剑悄无声息的紧追而来。这二人显然深谙合击之道,平淡无奇的剑招却被舞成一张紧密的网,

顷刻间封住了龙天鸣的所有退路。

眼见剑刃便要上身,皮肤已经可以感到森寒的剑气,龙天鸣贴着树干一个翻转,堪堪避过剑锋,两柄长剑被树干所阻,在

树干上留下深深的剑痕。趁此时机,龙天鸣一跃而起,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黑衣人并不追击,二人左手同时向腰间一摸,六柄飞刀立时向龙天鸣电射而去。

归明喻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去追那飞刀。他本是鬼,移动也只在意念间,一时间竟叫他追了上去。来不及细想,他张

开手去抓那飞刀,却忘记没有实体的鬼是碰触不到实体的。瞬间,刀锋自他掌中穿过,没有丝毫停顿。

惶然、惊恐、以及乱到自己也分不清的感觉深深攫住心脏,仓皇间,归明喻只能怔怔的看着飞刀朝着龙天鸣激射而去。

咄咄咄几声钝响,却是龙天鸣掰下了一段树枝挡在身前,挡下了飞刀。只见他手持树枝向前一抖,猛地甩出,六柄飞刀随

着甩了出去,直奔黑衣人而去。

两个黑衣人猝不及防间,被飞刀逼得后退一步。龙天鸣趁势而上,单手绕上其中一人手臂,指节朝着腕骨敲下,趁着手掌

松懈的刹那将长剑夺在手中。

另一个黑衣人见势立即扑来,却见龙天鸣单手甩出,一道锐芒划过,雪亮的飞刀插入他的胸口──正是他自己的飞刀。原

来刚刚龙天鸣将树干上那柄飞刀取出,悄悄藏于袖中,此时待黑衣人不备,一举制胜。

眼见得手,龙天鸣并未停顿,到手的长剑反向刺出,正中另一人胸膛。被刺中的瞬间,黑衣人正从腰间暗囊取出飞刀,此

时虽被刺中,去势却未停,锐利的刀锋在龙天鸣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却在行进过半时,随着主人化作一缕青烟而掉落在地

本该血溅的场景,在两名黑衣人受创消失后,变得极为诡异。

「很像是邪术。」捡起落在地上、尚沾有自己鲜血的飞刀,龙天鸣仔细打量着。很普通的飞刀,锐利的刀锋、小巧的刀身

,没有任何可以辨识的标记。但这应该不是普通的飞刀,因为其它几柄飞刀已随着黑衣人一起消失无踪,唯有这柄沾了自

己血的飞刀留了下来。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招惹过这种对手,这些人怎么会找上他?莫非……

似乎想到了什么,龙天鸣自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锦袋,抽开袋绳,倒出一块玉佩。剔透的羊脂白玉上,繁复而诡秘的花纹盘

踞着,实在不像是普通的玉佩。这本是天逸离家前送去玉匠处琢磨的一块璞玉,不料完工后竟是这副模样。

将玉佩反复查看,除了花纹有些奇特之外,确实没有其它异处。只是……天逸特意叮嘱自己要在今天将其取回,且不能带

任何随从,才有了他今早出来的这趟──这块玉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吗?这种精于邪术的刺客,倒很像天逸能够惹到的对

象。

「龙……天鸣。」归明喻有些犹豫的声音传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龙天鸣循声望去,只见他依旧站在原处,神

色颇为复杂。

「怎么了?」

「你的胳膊……」咬了咬嘴唇,归明喻飘至龙天鸣面前,低头望去,被刀锋划破的衣袖下,殷红的血顺着胳膊滴落,沾上

了他手中的玉佩。

「啧,竟然弄脏了。」用手指擦了擦玉佩,抹去上面的血痕,龙天鸣将其放入锦袋。

「伤口要包扎一下才行。」归明喻的手伸到一半,想起自己此刻什么也碰触不到,又放了下来。

果然,他已经死了,成了鬼。再不是人了。什么都碰不到,什么也摸不到,就像刚刚那般,明明追上了刀子,却只能眼睁

睁看着它从掌间穿过,什么都……做不了……

想起方才那彷佛心也被揪起来的感觉,归明喻将心一横,冲上前去,以唇对唇,吸入龙天鸣的气息。飘忽的身子落在了地

面,他撕了一片内衫,将龙天鸣的伤口包住。

鬼的衣裳,不知会不会跟那些黑衣人一样变成轻烟消失?盯着胳膊上雪白的布条,龙天鸣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将锦袋

收入怀中,龙天鸣将二指放入口中吹了声口哨,激斗中被弃的马儿闻声赶来,打了个响鼻,乖乖立在龙天鸣身畔。

这马儿是天逸养大的,他平日的坐骑在雪崩中受伤,所以这次出门换乘了这匹马。没想到竟颇有灵性,在刚刚的激斗中分

毫未惊,适时避走,竟然毫发无伤,真不知天逸是怎样教养的。

龙天鸣翻身上马,走出几步忽觉不对,回头一看却是归明喻踉跄着跟在马旁,显然成了实体后不能飘浮,却被硬扯着前进

「……上来。」龙天鸣朝他伸出手,他可不想快马奔驰的时候,地上还拖着只鬼。

抓住龙天鸣的手爬到马上,头一次骑马的好奇很快让归明喻忘记其它。兴奋的摸了摸鬃毛,有些扎手的触感让他颇为新鲜

。马儿被他摸得痒了,甩了甩头,归明喻扭过头看向龙天鸣,「原来骑马是这种感觉哦,好好玩。」

此刻他坐在龙天鸣身前,被他持着缰绳的两手环绕,虽有些颠簸却完全不用担心会摔下马,开心的在马上扭来扭去,直到

被龙天鸣一手按下。

「坐好,小心掉下去。」虽说是鬼,但成了实体,若是被马踩过……不知道会不会再死一次。将他乱动的身子按下,龙天

鸣这才催动马儿加速。

马背只有那么大,两人共骑本就没有多少空间,加上跑动间的颠簸,归明喻的后背整个贴住龙天鸣的胸膛,一阵温暖自背

后透来,连带着那平缓的心跳,似乎也透过背脊传了过来,熨烫到心中。

这种感觉委实让人心安,归明喻安静了下来。龙天鸣只当他怕摔下马,并未多想。

规律的马蹄声中,二人一骑继续前行。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那块被夹在二人中间、沾染了血渍的玉佩悄悄发出了诡秘的

光芒……

第三章(下)

冬日天短,待龙天鸣与归明喻赶回腾龙堡,天色已暮。这趟出门并不算远行,玉匠住处在距离腾龙堡不远的一个小镇,原

是想在天黑前赶回,只是回程自己胳膊带伤,又带了个不通骑术的归明喻,耽误了行程,才弄到此时方归。

天逸这家伙,就算不在家也会给他找麻烦。龙天鸣一面腹诽着,一面将马儿栓好,刚打好绳结,就听到身畔一阵呻吟,便

见归明喻一手扶墙,一手撑腰,姿态活似待产妇人般挪动过来,抱怨道:「好酸,颠得我差点散架。」

「刚开始骑马,都会这样。」话音刚落,龙天鸣便听到一阵抽气声,却是马房小厮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该死,他平日习惯了自己照料坐骑,近日又常与归明喻交谈,竟忘记了避人。

龙天鸣心下懊恼,吩咐了小厮多添草料便径自回房。

谁想刚迈入房门,便听「扑通」一声,归明喻趴倒在门口。

「好痛──」归明喻撑了两撑,没起得来,索性趴在地上不动弹了。他身上本就酸痛,这么一摔简直快要散架,疼得眼泪

都快出来了。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可怜他腰酸背痛,还要不能不跟上,结果摔得现在爬都爬不起来了。

看他趴在地上的模样委实凄惨,龙天鸣轻叹口气,走过去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现在他知道了,鬼不但会赖床、会吃东

西,骑了马还会浑身酸痛……真不知这鬼做的,和人有什么分别。

「你要去哪?」发觉龙天鸣想要离开,归明喻连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

「去取晚膳。」路上被归明喻耽搁了行程,又担心再碰上那些黑衣刺客人,是以一路回来并未停留进食。此刻厨娘已将食

盒送至门外,方便取用。

「你的胳膊……」

归明喻的目光落至龙天鸣臂上,日间包上的布条微微透出红色,显然被刚刚一番动作扯裂了伤口。

「没事。」龙天鸣随意看了一眼,不在意的晃了晃胳膊。习武之人,这种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

「怎么可以没事,血都渗出来了。」

越看越觉得那布条上的血迹碍眼,归明喻扯着他衣摆艰难爬起,「这边应该有止血药吧,伤口该上药才对。」

「不碍事。」他之前检查过伤口,虽然有些深了,却并未伤到筋骨,算不得严重。

「那也不可以。」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归明喻颤巍巍的翻下床,拉开抽屉翻找伤药。

「……伤药在右边第一个柜子里。」

「早说嘛。」

翻出了伤药,归明喻又扶着腰挪回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我帮你上药。」

龙天鸣静默片刻,终是依言坐下。

为了帮他包扎,两人靠得很近,近到龙天鸣可以看清他头顶的发旋,乌黑光亮的长发顺着头颅披散下来,滑过肩背,随着

他的动作柔韧的摇摆。

也许因为是鬼的缘故,归明喻的发并未束起,柔柔的披散开来,似乎可以闻到清新的发香──奇怪,鬼身上也有味道吗?

「好了。龙天鸣……龙天鸣?」奇怪,怎么好像愣住了?

「嗯?」

「包好了。」

「嗯。」顺着归明喻的视线看向臂上被包好的伤口,他刚刚似乎失神了,竟连伤口什么时候被包好都没发觉。

「有句话说,要知恩图报,对吧?」不知想起了什么,归明喻突然说道。

「嗯。」怎么,这只鬼想要向他报恩?

「呐,我刚刚帮你包扎,算不算,一点点恩惠?」用么指和食指比出「一点点」的距离,将头伸到龙天鸣眼前,归明喻脸

上挂着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谄媚?

「……你想要什么?」原来不是报恩,是要索惠。这么问着,龙天鸣的视线却停留在他的发上。离得这么近,那股淡香越

发清晰了。

「你刚刚不是说要……晚膳吗?」右脚踩上左脚尖,归明喻颇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吃。」

「不行!」给鬼递草纸的经历,一次已经太够了,龙天鸣拒绝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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