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突发的情况了。 “小寻啊,你说,我到底该不该立后?”江临覆闭着眼轻声问。 司马寻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您也知道我并不擅长这种事,但我觉得,就算勉强立了后,到时候三个人都会不开 心的,而且,我也相信,皇上您肯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您不过是想让我来否认它,但我实在无法否认……” 江临覆嘴角勾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如果别人也能像你这样想,那一切都不用那么复杂了。” “小寻啊,保持着你的单纯,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你绝无仅有的财富的。” 司马寻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好像只是江临覆的有感而发。 司马寻和祁连一样,有一双干净的眼睛,好像尘世的灰土完全没有沾染那一片世界一样,而祁连的目光比他更带着一份 安稳和平静,有这样的人身边,连世界都会变得明澈起来。 江临覆正是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皇上?”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江临覆惊讶的睁眼,果然见到那个徘徊于头脑中的身影。 平和的目光宛若一汪清泉,也平静了与他对视的人。 祁连和江临覆。 两种磁场的人。 望着对方的世界,被对方身上散发的光芒所吸引,沉迷。 当反映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磁场已经紧紧相吸。 转过头,发现原来站在身边的人早已辉映了彼此的天空。 第八章:多事 “皇上,我是来送奏折的。”祁连恭敬的点点头,将使节写好的关于和亲的折子交给小太监递给江临覆。 但江临覆接过奏折后看也不看一眼,就放在了一边,但却包含笑意的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刚才的对话有那么一点奏效,司马寻这次很知趣的悄悄退下了,顺带还叫走了侍奉在周围的太监宫女。 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的他们两个人,隔着短短几尺的距离对望。 散着淡淡花香的空气轻轻飘散在他们周围,好像把他们带进了一片再无旁人来扰的花海之中,留给他们的只有陶醉和静 谧。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许久,江临覆才开口道,“祁迄就准你过来?” 祁连微微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是轻声答道,“他不知道我来这里,大臣们让我别告诉他。” “你不告诉他是怕他阻止你来这里,还是怕他吃醋?”江临覆轻轻挑眉,语气里满是暧昧不清。 “皇上多虑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起冲突。”祁连缓缓说道。虽然祁连现在还是不太敢去接触江临覆的眼神,但是也 并没有想象的不安,好像昨天的窘迫根本只是一场幻觉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临覆这些天来的有张有弛的行为让 他对这种事的适应力慢慢增强了。 但祁连在想,这种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脸皮变厚了? “哦?那你是怕看到他受伤还是我呢?”江临覆继续问着,好像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两个都不想。”祁连答道,然后微微垂首,“皇上若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祁连觉得他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他发现江临覆的眼神越来越露骨,看得人觉得好像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似 的别扭。 而现在他更是带着一副暧昧不明的表情,好像想无休无止的问着这类问题,让人心情复杂。 在听到这些问题之前,他没有想过。 在听到这些问题之后,他虽嘴上敷衍应答,但却在心里细细掂量着,然后惊愕的发现好像答案和他自以为的有些不一样 啊。 或许他的重心真的不是在祁迄那一边的…… 可是这样的发现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只能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尴尬,思绪越来越混乱。 “连,你现在逃避这些问题,但总有一天你还是要回答我的。”江临覆轻笑着靠在椅背上,倒拐撑在椅把上,十指交叉 ,深深的看着祁连,“我等你……” 祁连一惊,连忙行了礼退出了书房。 他快步拐过走廊,撑在柱子上,一手捂着胸口微微喘气。 刚才那是怎么了? 那个眼神,将他从思虑中一下子揪了出来,好像把他一眼就望到了底。而就是这么短短一瞬间的接触,连心脏都好像漏 掉了一拍似的,头脑一片空白,等反映过来的时候,都跑掉了好远好远了。 祁连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了,但好像有种以前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越来越常出现,但当他想去看清着不明的感觉 时,它们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让他无以查明。 他远远的看见祁迄怒气冲冲的走来,知道定是来和江临覆较劲的。他忙甩甩头暂时抛开了满脑子混乱的思维,冲上前去 拦住祁迄,好说歹说的劝说了好半天,才得以拖着仍是一脸不满的祁迄离开了,却忍不住在祁迄没有发现的时候回头看 看那已经逐渐缩小的寝宫,心情复杂。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江临覆则是依照他的话,几乎是把御书房都搬到了祁连所在的行宫里,批阅奏章什么的,一 律在那里进行。 祁迄虽然翻着白眼冷嘲热讽的想赶他走赶了好几次,但最终也都以失败告终,不得不感叹,这江临覆的脸皮不是一两座 城墙能赶得上的! 于是乎,他也只能从主观出发,时刻不离的跟着祁连。 既然不能赶走江临覆,那至少他得当块墙板隔一隔。 每天都在三人的僵持中缓缓滑过,让江临覆都忘记了之前司马意提过的事,直到这天,原本只是无聊了来消遣的司马意 无意中又提到了,才让江临覆一下子再次陷入了沉思。 而且不是立后这样还可以挡挡的事,而是去世的先皇。 他九岁那年,先皇驾崩,虽然对外宣称是因病猝死,但真正原因只有几个人知道——被人行刺! 听司马意说是一个在先皇身边的得力大臣干的,对方用易容之术潜伏在朝中四年,此人还颇有治国之道,因此先皇也很 信任他,只是不料,最后竟是这般收场。 这些年来司马意常常为这事扼腕叹息,他年幼时也跟着江湖艺人学了几年的易容之术,然后却完全没有看出端倪来,自 责和愧疚一直都缠绕着他。 抓到这个刺客是一直以来的愿望,但是他们除了凶手当年也受了伤这一点外,没有任何情报,不知那人从哪里来,也不 知消失到哪里去了,好像这个人压根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直到前不久,就是祁连他们才入宫,老二老三他们才出宫后,司马意突然拿来一块好像是被扯下来的衣布。 让江临覆惊讶的是,上面绣着一朵蓝色的莲花。 蓝色的花瓣,浅黄色的花心,白色的莲叶。 南安国的标志! 江临覆惊异的看着那朵莲花,上面绣着十瓣花瓣,南安国的皇族每人都拥有一件用极其罕见的蚕丝制成的长袍,上面绣 着代表各自不同等级的莲花,从面料和绣工上看,的确是只有大内才能拥有的东西,也就是说这是南安国的亲王所有的 。 可令他更为吃惊的是,司马意说这是当年从先皇手里拿出来的东西! 当年刺客为了不留下罪证一把火烧了寝宫,但幸运的是有一队巡逻的侍卫及时发现,救出了先皇的尸身,这块布应该也 是当年留下来的。 但是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内,那些侍卫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让整个案子彻底陷入的迷雾之中,甚至他们连有这一块布的 存在都不知道。 也不知是先帝有灵,还是想捉弄他,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消息,偏偏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受过司马意提携之恩的侍卫,见 风浪过了,就悄悄回来拜访了司马意,同时也拿出了这样东西。 这不是告诉他,他父皇的死和南安国的皇室有关吗! 现在想想,当初他才见到祁连的时候,那个行刺的人也在周围出现过,还跟和祁连一直来的人说了几句话,这样看起来 他们认识的机会是非常大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得这个时候发现这种事情? 知道这事儿后,他立马就下旨召老二和老三回来,可谁知那两人这一出去就像是收不住心似的,一叫二叫的都回不来。 于是江临覆也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事情不谈,如果让他选,他还真不如记不得的好! 他闭着眼,轻叹了口气,“这事还是等老二老三回来了再说吧。” “皇上,长痛不如短痛啊……”司马意悠悠道,“如若真和南安过有什么关系的话,你和十七皇子的事也不好办了。” 江临覆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当然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小事,是一个国家的皇帝被另一个国家的皇族刺杀了啊!消息一旦 爆了出来,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了的。 到时候别说什么和不和亲的了,两国之间不打起来已经要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这立后的事还搁在那儿烦着呢,这会儿又冲出个弑君的事。 他现在八字才刚刚开始起笔,祁连那边也倒懂不懂的让笔画得磕磕碰碰,祁迄那小子也挡在中间,你说这些个事儿干嘛 都得集中到一起发! 突然间,江临覆记起了司马意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事情总是要一个叠着一个的来,才能体现出它的或者超过它本身好 几倍的破坏力。” 现在他非常赞同这句话。 江临覆现在只能寄期望于这是其他什么人的栽赃嫁祸,毕竟一个刺客穿着一眼就能辨别出他的身份的衣服,只有两种可 能,一是这个人太过于自信,自信到有些自以为是的地步,二就是有人存心栽赃。 虽然想尽快查明这件事,但这种藏了十几年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或者停步于表面就能弄得清楚的,如今之际只能等着老 二老三回来,看谁去南安过查查,把这事给弄清楚,不然这老提心吊胆的。 “我知道这事的利害关系……”江临覆淡淡的道,但立刻就话锋一转,也许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使用上了他的变脸绝 招,瞬间脸上就染上了一股轻松的笑意。 “老丞相啊,明天我给你请个假,朝中的事你就给我安排着点啊……” 司马意狐疑的看着他,“干嘛?” “别摆出那副表情嘛,我不会害你的。” “那老实交代,去干什么?”司马意警惕地问着,堂堂一个皇帝,好好的请什么假嘛,有听过皇上请假的吗?有听过吗 ?有听过吗! 江临覆眼睛咕噜一转,耸耸肩,一字一句的道,“这、是、个、秘、密。” 第九章:笑容 四月的最后一天,有着晚春的和煦,又带着初夏的暖意。 然而司马意却没有这么风和日丽的心情,因为江临覆真的不见了! 司马意一边拍着大门,一边跺着脚狠狠的道,“他玩失踪,他居然真的玩失踪!” 因为这几天的事,朝中还是比较忙的,司马意知道江临覆绝对会说到做到,所以一大早就跑来拦截他了,可不料还是晚 了! 他越想越越愤懑,还不如在家里多睡两个时辰叻! 而且,而且! 这江临覆跑了,那那些奏折啊什么的东西,不就是要压在自己的身上了吗! 他可是个典型的朝后乐得清闲的人啊,这样的加看奏折简直是他轻松生活中无法承受之重啊! 突然,他眼睛一转,瞬间捂着自己的肚子对着司马寻说,“啊……小寻啊……老爹我肚子不舒服,一会儿你就去朝上说 一声,把大臣们的奏折放进御书房就是了,皇上回来自然就会看到了……” 司马寻将懂不懂的点点头,不明白自己父亲怎么一下子就肚子痛成这个样子,而且吧,他准备送司马意回去,还被他严 声的拒绝了。 哪像一个肚子痛到面部抽筋的人啊,这让司马寻完全摸不着了头脑。 与此同时,行宫内的祁迄也是怒火冲冲的质问着使节们祁连上哪去了。使节也都是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十六皇子都 这样了,他们敢说吗! 更何况,这祁连还是他们半推半就的给哄出去的!说出来岂不是找死吗…… 再与此同时,皇宫西北面的城门,完全感觉不到寝宫和行宫里的蔓延的气氛的地方。两个低着头,慌慌忙忙的小太监拿 着皇上的御赐腰牌快步的出了宫,抛开了满宫的焦急。 。 祁连换了衣服,微微叹了口气。 今日一大早就被江临覆拉着出了宫,也不知要干什么。 他回过头,目光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有些泛着油绿的叶子,不禁微微嘘气眼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连初夏都来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过了,这样出来透透气也挺好的,只是不知道下 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正当他出神时,江临覆敲响了房间的门。 “连,换好了吗?”江临覆问着,他们现在在城中的一间小客栈里,准备换好了衣服再出去逛逛,也由此可见,这是场 早已预谋的活动! 祁连应声,拉开了门,微微一愣。 江临覆一袭墨绿色的轻衫,腰间扎着一块宽大暗花银色腰带,黑顺的头发用银簪高高的束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英气和 朗逸。 如这四月的空气一般,清新里透着暖意。 而祁连的衣服除了颜色是蓝色,还有型号小一点以外,几乎和江临覆一模一样的,让人不禁觉得这也是早有准备的。 江临覆微笑着上下省视祁连,然后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拉起了他,“换下的衣服就放这里,我们走。” 祁连愣愣的点点头,透过对方手中传来的温度,忽然觉得即使不知道去哪里也没关系,慢慢的从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连 他自己都有些忽略掉的信任。 这一天原本应该没有集会什么的,但因为淮左身为都城本来就很热闹,加上这个时节来这里经商的人还没有散去,街道 上还是洋溢着生气勃勃的气息。 祁连的性格本来就很安静,不喜欢乱走,所以起初只是跟在江临覆的身后,但却是东张西望的,眼睛里流露出平时没有 的兴奋和向往的光芒。 “你就这么走走哪有意思啊……”江临覆撅着嘴推推祁连,“去到处看看啊。” 祁连则是轻笑着摇摇头,“我把它们记在头脑里,才不会忘啊。” 江临覆一愣,突然记起祁连平日里一般是不能出来走的。祁连是庶出,在南安国那边,皇帝祁遨是这一辈的老大,就江 临覆知道的,人还算温和,应该也不会把祁连怎么样。但毕竟也不会纵容,再加上祁连本来就是那种不会自己去申请出 宫什么的人,能出来走走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而且让江临覆最在意的是,皇宫里的潜藏规矩会让一些老资辈的宫人会冷眼相待庶出的皇子皇女,但祁连还能保持那种 清澈透明的目光,江临覆想这也许还得感谢一些人吧,比如说……祁迄…… 虽然江临覆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此刻的祁连应该是很想到处看看的吧。 江临覆知道他的心情,便故意拉着他到处跑,偶尔去小摊贩上看看稀奇古怪的东西、吃吃东西,偶尔围着街头卖艺的人 乐呵呵的看表演,还磕着瓜子站在坝子上看在露天上演的戏曲。 这样轻松的环境让祁连紧绷的神经也慢慢的放下来了,他转过头看着江临覆笑得一脸灿烂的看戏,发现他竟然有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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