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底文案: 一条人命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陆锦随的报复,便是给了他一纸残酷的婚姻。 林殊委屈求全的交付了身与心,甚至为他怀上不受期待的生命,然抛弃尊严换来的,却是更加无情的践踏! 一次次的疼痛,他都视若无睹,偶尔的温柔,也只如沧海一粟,心疼之後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当爱已绝望如渊,拥抱——是否只是妄想的奢求? 封底文字: 陆锦随放下林殊,调了水温,放满了大半缸热水,用手指试了试温度,才把林殊抱进去躺下。 是因为愧疚吗?还是想让自己完全失去戒备? 林殊就这麽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做完这一连串动作。 「锦随……你不用对我那麽好的……」 陆锦随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著手上的动作。 「你知道等到梦醒的那一刻,这样的我,会万劫不复。」 林殊的声音颤抖了,却异常清晰。陆锦随背对著他,看不见他此刻湿漉漉的眼睛和眼里深厚的爱恋。 第一章 你知道吗? 我还记得第一次你对我笑著伸出的手; 第二次你背著我疾跑到医务室流下的汗水的味道。 …… 我们答应的:只做好朋友。我们说好的:只做好兄弟。 可是,对不起。我先爱上了你。 可是,对不起。我害死了她。 可是,对不起。我终究也代替不了她。 可是,对不起。如果我的离去,可以使时间的轴轮逆转,就像我从不曾来过。这世界,就不会多灾多难。而我心爱的你 ,也可以幸福美满…… ──林殊。 环山大道上,一辆白色宝马在静静地驰骋,它彷佛在叫嚣著,应和著这燥热难耐的天气。 「哥,怎麽三年不见,你变得沉默了?」 「嗯?有吗?」 陆锦初缓缓地点点头,曾经开朗温柔的哥哥如今对他也只有一副冷淡的模样了。 三年前,他赶赴英国留学的前一天,刚好是金琉姐姐葬礼的那天。他看到了哥哥黯然失魂的神情,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 有看到哥哥落下一滴泪。只有他的嘴唇紧紧地抿著,脸上线条紧绷。整个大堂里,他恍然处在另一个世界。 那时才十七岁的他并不懂什麽,只知道那是在父母走後,哥哥再一次表现得如此失魂落魄。这个只手创立锦芙财团、叱 吒商场的风云人物,陆锦随。 尔後,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听到哥哥的婚讯,对象是曾来过自己家的哥哥昔日的同窗好友林殊。他没参加婚礼,因为根 本就没办,且在如今这个社会,虽然同性相恋被允许,但大多数同性恋者都不太张扬。真心相爱,才能摒弃世俗的眼光 吧。 他昨天还在飞机上的时候,以为今天他会看到的哥哥该是红光满面的,万万没有预料到此刻的尴尬。 「锦初,哥帮你在市中心安排了一间房子,离你工作的地方近点,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合不合意。」简单的交代之後, 又是沉默,只有车里淡淡流淌著的压抑的音乐。 陆锦初一如从前地温顺地点头。自父母离开後,他的哥哥便扛起了所有责任,所以他能做的便只有配合,不去忤逆他, 不给他添乱。 车子慢慢地驶进了山间的一栋淡蓝色别墅里。 打开车门下车,他便看到门口的那抹柔和的身影,像是站在那里已等了许久。 虽然曾经见过几次面,但经过岁月的摩挲也都有些模糊了,而此时身分的特殊,令两人都只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陆锦随甚至连看都不曾看那人一眼,迳自绕过他走了进去。 外面天气那麽热,陆锦初想到林殊面上的虚白和汗水,除了对他有同情还有深深的疑惑。哥哥对他的态度显然不该是爱 人之间该有的。 令他更惊讶的还有客厅的摆设,简单至极,而墙上挂著的不是屋子主人的合照,竟是陆锦随和金琉相拥著躺在草坪里相 视微笑的照片。 陆锦初诧异的向哥哥投去目光,而陆锦随却恍若未觉,淡淡道:「锦初,你的房间在楼梯左面第三间,累了就先洗个澡 ,我去工作了。」 说罢,就继续迈上台阶,在转角处,却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你今天早点来。」 听到这句话,一直站在陆锦初旁边的林殊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张瘦削的脸这时才彷佛有点模糊 的生气。 於是,陆锦初回国的第一天,就在林殊的帮忙下,熟悉了环境并整理一切,最後也只是迷迷糊糊地累趴下,毕竟明天还 要去新公司报到。哥哥没有要求自己到锦芙,而是由著他选了一家自己喜欢的旅游公司。 林殊洗完澡後,在镜中悄悄地打量起自己现下的身材,小腹还是平坦如初。 嘴角弯出幸福的笑,他知道陆锦随恨他,他也知道他的恨是应该的,所以当初自己会毅然答应跟他登记结婚。 可这当中也有他的私心吧。他爱他,即使日子痛苦不堪,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看著他、照顾他,那麽即使让他恨著又何妨 呢?让他发泄他的痛苦,而林殊也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足够坚定。 这个过程,林殊只是单纯地用心去做好,而且,现在不只是他一个人了,还有宝宝呢,他们共同的血肉。 他,会开心吗? 思及此,林殊苍白的脸上便不觉泛起红晕。还是先别告诉他吧,毕竟心里太过忐忑。 林殊打开房门,放轻了步子。 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一个星期未见之後,今天总算又回到他能观望得到的地方。 陆锦随背对著他躺著,安静得就像睡著了一般。 林殊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想伸手替他掖好被角,却不料一手被他拉住,用力一扯,便重心不稳倒在了床上,那人转过身 来,看他的目光却是冰冷的。 「怎麽?才几日不见便相思成灾了?」他紧紧林殊捏著他骨感分明的手腕,林殊疼得暗自吸气,却只是努力地绽放开一 个笑容。 「回来就好。」 握在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贱货!」 果不其然,林殊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如雪,清澈的眸子里浮起的是深深的内疚、心痛、爱怜。 另一只手悄悄的安抚著肚子里的小生命。 陆锦随每次想刺伤林殊时,都会冷漠而轻蔑的吐出这两个字眼。 他有多恨林殊呢? 如果当初不是这个人跑去跟金琉说爱自己,金琉就不会在那天莫名其妙出了车祸,甚至都没有给自己一句解释的机会。 金琉、金琉、金琉…… 永远有著温暖笑靥,对自己关怀备至,自己竭力与之相守的爱人。 无数个夜晚,他都是流著冷汗和泪水醒来。他辗转於名利间,与不同的女人逢场作戏,与恨之入骨的人结婚,只为折磨 林殊和自己来让天堂的爱人平息怨气。高深莫测的商场高手却幼稚到使用这样的伎俩来互相伤害。 陆锦随重重地压在林殊身上,瞪著他的眼里却明显有著血丝。这几日该是没有睡好吧。林殊本能地抚上他的头,换来的 却是痛楚的噬咬与毫不吝惜的拧掐,苦涩的感情被深深的压在喉咙里,虽然经历了无数次,但心还是会疼,一下比一下 厉害。 两年了,他的努力没有换回一点点的爱怜。 林殊悄悄地避开可能对肚子里小东西的伤害,暗暗护著肚腹,迎合著来自身上人的冲击,默默的承受著,有淡淡的呻吟 和浓浓的绝望。 陆锦随失去了平日里该有的温文尔雅与克制,他彷佛只有在林殊身上才能完全释放自己。他本就不是世人眼中完美的主 宰,他有太多感情无法宣泄,只能以这样来平衡心里复杂得自己也无法理清的情绪。 「呃……锦随……」 陆锦随的手已经伸到了林殊的下身,野蛮的扯掉他的睡裤。 空气的寒冷让林殊不禁一颤,随之而来的还有心系之人的进入。没有一点点的爱怜与迟疑,他的恨每次都是那麽明显, 明显到让林殊的心狠狠地被碾压一遍又一遍後却仍无法麻木,心里期冀著想看到他哪怕一丁点的伤心。 锦随,我只是想让你释放压抑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个好好爱你的机会,我甚至贪心的想拥有你我共同的孩子,可 以吗?可以吗…… 林殊已经在心里问了自己千遍万遍,可每每想到他冷到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便只能悻悻的收回。 陆锦随一只手摸索著,身下之人轻轻地隐忍著呻吟,身体微微地颤抖著,但却仍努力的去讨他欢心,让他舒服,而自己 却一天天瘦下来。 想到这里,陆锦随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继而又继续开拓,毫不怜惜。当游移的手来到林殊的腹部时,陆锦随听见林殊 轻轻地嘤咛一声,竟主动牵引著他的手移到下方。 从鼻子里哼出充满厌恶的一声,他却没看到林殊满含情欲的脸上,眼睛里那突兀的凝重悲伤。 已经快天亮了吧。 林殊的床只是铺在角落里的一堆被褥,陆锦随说过,永远别妄想睡到他的床上。是的,两人这样的法律关系,只是让陆 锦随更方便折磨他,给他希望却永远不会让他同枕而眠。 林殊知道在陆锦随心里,金琉的离开,不仅剥夺了陆锦随的全部,也夺走了他唯一索求的公平机会。 每次不管再痛再累,林殊都会爬起来,躺到那些被整理好的被褥上,只有紧紧地裹住自己,才能保证不让破碎的呻吟溢 出喉咙,不让空虚的灵魂无处著落。 而今晚,才两个月的胎儿更承受不住冲击,宣告著他的不满,整整一夜,林殊都只能睁著眼睛,抵抗身心的疼痛,听著 那个人规律的呼吸声来告诉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只是来不及发现他正爱著自己罢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陆锦随已经走了。 林殊揉了揉酸胀的腰,去厨房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家里这种情况,本就没有佣人,所以什麽事都得他自己亲力亲为 。 走到餐桌旁,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便条。 「哥哥与我今晚回家吃饭。辛苦嫂子了。陆锦初。」 遒劲的字体,跟陆锦随的颇有些相像,然而他的却更潇洒凌乱些,而且後面竟附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有些憔悴的脸庞无声间透出些愉悦的气色。 林殊对陆锦随这个弟弟的印象本来就不是很深,记忆里他就是个孩子一样,偶尔有机会见到也总是腼腆的样子。他来之 後,锦随应该不会像从前那样宿醉不归,即使回来也是夜半了吧。 瞬间,林殊的心情也像外面的太阳一样,阳光明媚了。 车子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远远地便看到清静的夜色里那一点昏黄的灯光。 陆锦初坐在副驾驶座上,敲了敲酸痛的胳膊,抬眼望向车窗外面。 「哥,你看!月亮还是那麽亮哎!」 本就略显稚气的脸庞还露出了傻傻的稚气笑容。 陆锦随被弟弟的这个笑容弄得有些怔愣。 彷佛时光还未曾走过那麽多,一切还依旧美好如初,他有一个体贴的女友,时常能和朋友聚聚,开林殊玩笑的时候,那 人也会悄悄红了脸。可是,那毕竟是无法追回的过去。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世界就全乱了套,只能靠那一层又一层的面具来让自己继续生活下去。 陆锦随不经意地抬首望向天空,夜空中没有多少云彩,然而一轮皓月却是格外的明亮温暖。忽而,他竟想起了以前和林 殊在自习室看到的一句话: 时间是怎样爬过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当时的他年少轻狂、志得意满,看到的从来只有眼前,原来不知不觉,这句话也随著时间,沉淀在他的心底。 「锦初,在国外的日子还好吗?」陆锦随瞟了一眼一派轻松的弟弟,随意地问道。 陆锦初把脸朝向窗外,车里的灯光打碎在他发丝上,车里响起随意而释然的笑声。 「嗯。我总知道有归家的一天,所以日子也就变得不那麽难熬……」 他脸上彷佛多了一分成熟,忽而话题一转,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哥,爸妈走後这麽多年了,其实最辛苦的人是你。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够觉得幸福。」 陆锦随在一双清澈真诚的眼睛的注视下,仍旧专心地开著车,并不答腔。过了许久,当陆锦初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却清楚地听到陆锦随唔的一声。 而车子也静静地开进别墅,陆锦初心里恍若有个底,携了点安慰。 出乎意料的,直到他们进门,也没有看到林殊的身影。兄弟俩奇怪地交换眼神,最後自然是陆锦随去看看。 陆锦随走进餐厅,一桌丰盛还冒著热气的菜肴已经摆在玻璃长桌上,而林殊却不在。 厨房、卧室……统统不在。就在陆锦随几乎要放弃寻找时,厕所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不一会儿,门开了。 林殊虚弱地倚著门,闭了会儿眼睛,灯光在他白皙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刚想走出来,却惊觉陆锦随正疑惑而危险地看 著自己,林殊的脸上现出一丝仓促,看著他毫无表情的脸庞他低垂了视线,充满歉意地说:「饭已经做好了,我刚刚… …」 还没等他说完,陆锦随就冷冷地丢下一句:「下次不要不声不响地躲在厕所,还有,」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头来看 著他慢慢地垂下目光,刻薄地道:「你做什麽饭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因为都是一样的倒人胃口。」 本已十分难受的身体,加上陆锦随充满恨意而尖锐的一席话後,心更是慢慢却清晰异常地挣痛起来,引得本有些不适的 肚腹开始闷痛。 他静静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脸上憔悴得没有多少血色。 林殊,坚持住,坚持住,不能倒下…… 林殊不停地给自己加油,默默地忍受著身体的不适。待回到餐厅时,面上已没有痛楚地柔和了下来。 还未走近,就听到那个清亮的声音啧啧称赞:「哇!哥,你真有福气,有人愿意为你做这麽一大桌丰盛的菜哎!」 陆锦初看到林殊走进来,又急忙献殷勤般地帮他拉开在陆锦随另一边的椅子,让他坐下,接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悄悄 地向他调皮地眨了下眼。 林殊知道他是误会自己在跟他的哥哥闹情绪了,不由得为他的心意而心头一暖,竟不自禁地也向他眨了下眼,以示感谢 。来不及看清桌上两人的惊怔,便又自顾自地低下头,扒起碗里的米饭。 席间陆锦初兴奋地讲起他在英国的趣事,桌上的气氛总也不至於太过沉闷。 然而,饭吃到一半,陆锦初便发现自己精采的演说少了个专心的听众。 「林殊哥,你怎麽了?」 林殊额上满是冷汗,手紧紧地揪著腹间的衣料,模模糊糊间听到那句关切的问话,抬头却是一脸青白。眼睛里氤氲著若 有似无的水气,刚想回答说自己没事,却被一阵激痛弄得软下了身体,嘴里只剩下辨不清的极力抑制的呻吟。 兄弟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还是陆锦随先站起来,黑著脸直接把痛得蜷缩在一起的林殊打横抱起,对弟弟 叱道:「快打电话给汪医生。」 被这一番景象吓呆的陆锦初,这时才回过神来,急急地掏出电话,正想拨号,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号码。 「喂!哥,我不知道号码呀!」 陆锦随并没有把林殊抱进自己的卧室,而是把他抱到旁边的一间客房,安顿好林殊之後,他掏出自己的电话,拨了汪子 牧的号码:「喂,子牧,我是锦随……」 大致地跟他讲了一下状况之後,才注意到床上痛苦难忍的林殊,心底突然萌生出一丝不忍和另一股难言的情感,想要坐 近看看他的情况,却突然发现他灰色裤子上沾满星星点点的血迹,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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