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默不作声。 「我心中有一个疑问，而答案就在你身上。我……我不大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说比较正确。」 杰拉德没有回应，雩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沉默开始蔓延。 雩不安地将身体重心从右脚换到左脚的时候，杰拉德开口了，「我问你，我跟禾仪比起来呢？」 「你们……是无法比较的。」 雩认真地回答，「你们两个，都在我心里，都很重要，可是你硬要我将你们两个拿来比较，我、我不知道……」 杰拉德再度沉默，雩有些慌了，「你……你生气了吗？」 杰拉德摇摇头，「那你什么时候会爱上我？」 「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杰拉德紧紧抱住雩，叹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可是，不要太久，知道吗？」 见杰拉德理解自己的想法，雩笑开了，大声答道：「是的，王子。」 「叫我的名字。」 「是的，杰拉德。」 「『是的』两字可以省略了。」 「是……呃……」雩苦恼地歪了歪头，「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哈哈哈……」虽然知道两人的爱情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慢慢来的爱情似乎也不错，杰拉德抱住雩，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感。 「呃……既然如此，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所以，你真的有想过要把我的角拿去做药酒吗？」 杰拉德一怔之后，然后大笑，发掘雩的爱情，真是越来越令人期待了。 《全书完》 欲知其他九龙的相关故事，请参阅架空之都黑桃系列： S225《颠覆神话》 S228《颠覆神话之千般云路》 S362《颠覆神话之镜花水月》 S457《颠覆神话之雷厉风行》 颠覆神话外传： 《颠覆神话外传之奇阎》 番外：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一 校园里的某些角落，总是会有些绘声绘影的不可思议，通常，不多不少，都是七个。 如楼梯在某某时间，会多一阶或少一阶；如钟楼在某某时间又会如何如何…… 最近阿布达比大学最新挤上校园七大不可思议的不可思议，就是校园中的人工湖出现了水怪。 尼斯湖水怪像水獭，而艾因湖的水怪却众说纷云。有人说它是长有鹿角的鱼；有人说它浑身鳞片，像美人鱼；有人说它像透明的水母，各种传言甚嚣尘上，已引起校方的注意。 「杰拉德，你觉得水怪的传说如何呢？」 一群同学围在杰拉德身边，有的是为了杰拉德，有的则是为了杰拉德身后的保镖。 杰拉德因为莫名的攻击而休学一阵子，而复学后的杰拉德，身边总是眼着一名从东方来的俊美保镖，不论是身材或脸蛋都是一等一的赞，而更养眼的是，可爱的保镖总会露出腼腆的笑，迷煞一众人马。 所以，难得有话题可以和杰拉德讲话，大家当然是好好把握机会了。 「不怎么样。」杰拉德淡淡笑道，既不失礼也不特别热络。 「听说学校请人来打捞了呢！」 「哦，是这样啊……」杰拉德淡淡地瞟了雩一眼，雩的冷汗滴了下来。 「是啊，要不要去看？」 「既是水怪，又怎么能捞到什么呢？」杰拉德笑着。 「说不定就能捞到什么呢！去看嘛。」一票同学热情邀约，杰拉德笑了笑，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 一群人在湖边看了一下午的打捞，什么也没捞到，觉得无聊的众人纷纷离去。 「杰拉德，你对我真好。」雩跟在杰拉德身后说道。 「我可没做什么。」 「你没有跟你的同学说，嗯……他们看到的水怪就是我。」 「告诉他们做什么？让你被抓去动物园吗？」 「呃……」 「现在你知道了，一群人想要抓水怪。」 雩默不作声。 杰拉德有些惊讶：「怎么？你还是要去当水怪？那湖里真那么好玩？」 「不是好玩……」 「要不然呢？里头有什么居然会让你在这种状况下还想下去？」 「那湖里有鱼精。」 杰拉德等着雩解释。 「这种鱼精的生活环境很特殊，很少见，吃了之后，能提升功力。」 「原来如此，所以你每天晚上到湖里去是在吃鱼精？」 「不是吃，是等。」 「等？不是一口吃掉就好？」 「鱼精有自保的方法，得等到它们将我视为同类，不再放出音震波为止，若是强行捕杀，鱼精放出的音震波会让我的听力受损。」 「鱼会发出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它们并不是从嘴巴发出声音，而是从肠道挤压空气，然后透过肠部尽头处细小的洞，释放音波水泡，如果爆裂，那音量……以你们能懂的话来说，大概是火箭升空音量的六百倍。」 「你说的好像是鱼在放屁。」 「呃……对喔，它们是像在放屁没错。」 「……那为何刚刚进行打捞时，并没有你所说的音震波？」 「因为它们也很会躲，它们判断那些器具对它们没有烕胁，所以只是躲起来，若是它们真的释放音震波，那台器具会因为音波共鸣的关系而整个炸开。」 「我以后还是离那个湖远一点好了。」 雩笑了起来，「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杰拉德也笑了，「那当然。」 两人回到房间，雩陪杰拉德吃过晚餐之后便又再度去艾因湖。 说真的，雩这样的举动倒也让杰拉德松了一口气，心爱的人就在旁边，却还要等他想通，只能看不能碰触的恋人，压抑久了也会使人疯狂的。 「快点想通吧……」杰拉德将额头靠在落地窗上，稍降高升的体温和骚动。 夜晚的艾因湖，升起薄薄水雾。 雩一夜未归。 杰拉德的心情坏到极点。 一早打开电视，居然是水怪的新闻画面。 杰拉德瞪大眼睛，看着雩落在网子里动也不动的画面，一股寒气自脚底冒起。 怎么可能…… 杰拉德丢开摇控器，抓起电话，迅速拨给国安局。 捕获水怪打算移往动物园让民众参观的新闻一下子就被截停了，杰拉德打开门，沙曼已经领着一群人在门外等候。 杰拉德沉默地听着沙曼得到的消息。 「听说昨天晚上，搜捕水怪的队伍不愿放弃，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洒下网子，这才抓到……」沙曼看着杰拉德的脸色不善，连忙将自己获得的消息都讲出来。 「目前园方将水怪安置在原先可以安置鲸鱼的池中，原先是打算让民众可以透过特别打造的玻璃近距离的观察……目前由园方的生物学家观察着。」沙曼努力咽下了「水怪」两个字。 「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另外，叫园方不准任何人靠近。」杰拉德下达指令。 「是。」 这一方面，雩在池中悠悠醒来。 自己是在水中，但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雩向前望去，赫然发现一群人在自己的眼皮下走来走去。 雩大为惊恐，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雩发现，自己完全听不到任伺声音。 这个发现也使得他更加惊恐，但也让他大概推测出自己的处境。 回想昨天的情形，恐怕用「灾难」两字来形容也还不够。 他一如往常待在他待的大石旁，希望能等到鱼精对他不再警戒。 如果鱼精在游近他身旁时不再释放警告的音震波，那他就能一口吞掉失去警戒的鱼精。 这种鱼精如果一惊慌，将会失去所有的防卫力，雩就是在等这个时候。 眼看时机逐渐成熟，却在此时出现变故。 原来是打捞水怪的人还没放弃，居然在此时再度洒下网子，雩惊愕抬头，水波扰动，鱼精立即判断雩有威胁，向雩放出音震波。 当下数以万计的音震波水泡铺天盖地而来，雩本可用龙吟与之对抗，但如此一来，势必伤及水面上的人类，雩心一横，快速向前，巨口一张，一口吞下了数百只鱼精，但音震水波也同时在雩嘴巴里爆炸……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儿，想必是被人类抓到了。 幸好也吃了不少鱼精，不过，听力看来得过几天才能恢复了。 雩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杰拉德！ 完了！雩惊恐地瞪大双眼，杰拉德不会抓狂吧？ 这里不会是……人类所说的动物园吧？ 雩突然觉得一阵发晕，自己身为杰拉德的随扈兼「龙」，居然被人类抓来动物园展览，雩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小命不保。 雩开始发抖，展场的玻璃也跟着震动，只见原本还在玻璃外徘徊的人，一下子就走得干干净净。 雩紧张地盯着空荡荡的走廊，刚刚那群人，不会是去叫杰拉德吧？ 等了一会儿，雩发现走廊依旧空无一人，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突然之间，杰拉德生气的脸便出现在眼前，雩全身不禁觳觫了下。 杰拉德看来很生气，雩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杰拉德的脸色由生气转为疑惑，然后又变得更生气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雩暗自猜测着，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说的水怪呢？」 「啊，王子，您目前就站在它的面前啊。」 「嗯？」杰拉德眯起眼，瞪向动物园园长。 园长感觉冷汗滑落，忙结结巴巴地解释，「王子，是这样的，这水怪的身体太大，将整个池子都塞满，它的鳞片紧贴住这层破璃……」 园长又带着杰拉德往后走几步，指着看似空无一物的玻璃道：「这个角度看见的是水怪的鳞片，另外，王子，如果水怪眨动眼睛，那么我们可以从那个角度观察到。」 杰拉德打断园长的说明：「你们抓到水怪的时候，水怪有没有受伤？」 「没有，水怪送来时，一点外伤都没有，仅止是昏迷而已。」 「昏迷，哼！」杰拉德简直是一肚子气，先不说雩居然大意到让人抓到，而现在这个两光园长居然认为昏迷这件事，是可以用「仅止」来形容的。 「退下去，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是。」眼看杰拉德大发善心肯放他走，园长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杰拉德走到玻璃前，眼前所见是一片水蓝色的水，他穷尽眼力，却依然不见雩的踪影，雩到底怎么了？ 杰拉德难掩忧心地伸出手，轻轻按在玻璃上，然后他看见，原先以为是水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扇形的痕迹，由上住下刷过一遍，然后再由下往上移了上去。 这就是所谓的「如果水怪眨动眼睛」的意思吗？ 「还不出来？」杰拉德见雩平安无事，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放下，但看着雩居然不思脱困，只是躲在水族箱里，杰拉德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雩的眼睛就骂。 杰拉德说什么？雩见杰拉德的嘴唇在动，听不到声音的他只好连忙猜测。 幸好不太难猜，搭配杰拉德的脸色以及现在的情况看来，杰拉德无非是要自己出去吧！ 最快的方法就是打破这玻璃……但随便打破人间的东西可能会让杰拉德更生气，于是雩微微抬头，觑准了头上的开放空间，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遗留在杰拉德眼前的，只剩串串的水泡。 看来没事……杰拉德至此真正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喧哗。 杰拉德循声走了出去，就看到维安人员和动物园方的警卫合力围住雩。 见到杰拉德，雩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停止挣扎。 「王子，这人想要闯入。」动物园长忙靠近杰拉德报告道。 「没事，他是我的贴身保镖。」杰拉德道。 「原来如此。」园长点了点头。 「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王子请说。」 「虽然你一直说可以从某个角落看到水怪，但我却一直没有看到，能不能请你再带我看一次？」 「当然当然，请跟我来。」 园长带着杰拉德走进园区，雩当然也跟着。 园长走到玻璃前，端详了一阵子，突然哀嚎一声：「怎么会这样？水怪呢？」 「这是什么意思？」杰拉德反问。 「水怪……水怪刚刚还在的，现在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杰拉德假装很关心地问，心里却着实觉得这园长的眼力实在非凡，刚刚就算雩在池子里，他还是看不出来雩在池里和雩不在池里有什么不同。 园长欲哭无泪，身旁就是王子，现在这种情况他该怎么解释啊？但他又不敢说谎，只能点点头。 「嗯……」杰拉德沉吟道，「或许怪物的世界不能以常理推断啊。」 园长一听霍然抬头，这不正是个很好的下台阶吗？于是园长忙不迭的点头，「王子说的是，说不定怪物的世界就是如此难以捉摸呢！」 杰拉德见园长见机如此之快也感到满意，于是笑了笑说：「那本王子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园长忙赔笑点头。 杰拉德转身，对着雩道：「我们走吧。」 「恭送王子。」 雩一路跟着杰拉德坐到车上，雩深怕自己因为听不见声音而漏听了杰拉德说话，但又怕杰拉德知道自己居然为了吃弄到耳朵受伤而生气，于是只敢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杰拉德。 雩是在做什么？这种畏畏缩缩地偷看自己的行径，难不成是雩还隐瞒了自己什么事吗？ 杰拉德双手抱胸，往椅背一靠，眼睛看着前方，说道：「说吧，什么事？」 车子几近无声的向前滑行。 等不到雩的回答，杰拉德眯起眼睛，将头转向雩，却见雩依旧维持偷看自己的姿势，似乎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你在做什么？」杰拉德音调降了几度，瞪向雩。 只见雩好像被自己吓了一跳，然后雩一转过头来就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 杰拉德的表情好像在生气，这种时候讲对不起一定错不了。 「你是为了什么事对不起？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说的？」 「呃……」杰拉德讲了好多话，糟糕，他是说了什么？雩眼睛乱瞟，绞尽脑汁想想出个万全之策。 「讲啊！」 「我……那个，对不起……」雩颓丧地低下头，想破头也只能想到道歉这个方法。 看来是怕极了自己生气……杰拉德本来一肚子火，但见雩这个模样，气也就消了，于是杰拉德放缓了语气，「我不生气，倒是你，有没有吃到鱼精？」 雩低着头，没有回应。 杰拉德挑起眉，「不会吧？被抓了还没有吃到鱼精？」 雩就在此时抬起头，看到杰拉德满脸惊奇地看着自己，有些慌张地说道：「呃……你刚刚，有说话吗？」 「你……」杰拉德这次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你怎么了？」 雩完全想不出回应的方法，只能呆呆的望着杰拉德。 雩看起来，很不对劲……杰拉德回想自己在电视上看到雩的时候，雩是躺在网子里一动也不动的，所以，雩肯定是受了伤才会被抓到，但雩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伤痕…… 他是去吃鱼精才会被抓到……鱼精……音震波…… 「鱼精放出的音震波会让我的听力受损。」 不会吧？ 杰拉德想到这里，不由得惊讶地看向雩，「你，你的耳朵……」 见雩没有反应，杰拉德暗骂自己一声，如果雩的听力受损，那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杰拉德马上对着前面的特勤人员叫道：「有没有纸笔？拿来。」 雩一见杰拉德拿过纸笔，马上就明白，杰拉德发现自己的异状了……糟了……雩缩着头，紧张万分地等着杰拉德搞不好会写满篇脏话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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