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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法医纯情事(出书版)+番外 BY 伽蓝雨——

时间:1970-01-01 08:00:00  作者:


  书名:恶质法医纯情事

  作者:伽蓝雨

  绘者:唐卡

  出版社:鲜欢

  出版时间:2009/07/10

  封底文案:

  爱车被撞,堪比女人破相,

  此仇不报非黑道!

  黑帮小公子一怒杠上法医系教授。

  在斗殴受伤之後,

  他却又倒楣地被送到那「医」冠禽兽的诊所急救……

  被那「辣手黑心」的家伙整得差点「香消玉殒」的小公子,

  为了展现黑帮的气魄,开始以「监视」之名行「偷窥」之实

  诶诶……诶?!竟然会莫名其妙心跳加速、

  控制不住地接近、被那恶质法医耍弄得团团转?

  更在一个吻後,一时天雷勾动地火──

  手来脚来、拆吞入腹的「纯情」爱恋,也一发不可收拾……

  封底文字:

  苏致信看著宋源,没有来由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这可不怪他变态,从第一次见他,他就觉得,这孩子,简直太像一块点心了。

  皮肤是淡金的奶油色,头发不很黑,反而是栗色的,非常像巧克力,丰润的嘴唇红红的,好像果冻。只要他垂著眼,不露出那有些野性阴 狠的眸,闭上嘴,遮住那满口小兽般锋利的,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还是很甜蜜,很——可口的一个美少年。

  第一章

  宋源第一次见到苏致信的时候,对他的印象极其──糟糕。

  当时宋源是在一家电影院的地下停车场里,恰逢一部极有名气的魔幻电影三部曲的最後一部首映,电影院内人满为患。

  人多,嘈杂,昏暗,立体环绕身历声音响──这一切,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动作的最佳掩护。

  宋源快手快脚的在电影院里和握著本区最大的K粉供应源头的老赵交易完毕,拎著空空如也的手提箱,混入了买爆米花、可乐的人群中。

  地下停车场一如电影院内一样拥挤,宋源的那辆巨大的黑色land rover被卡在一辆蹩脚的二手红色polo後面,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烦躁不安的敲著方向盘。

  polo忽然发动了起来,尾灯一亮,向前挪了几分,宋源以为它要出去,立即欢欣鼓舞的跟上,谁知那polo的司机不知是个哪里来的半瓶水 ,居然向後猛一倒车,「砰」的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追尾了,不用问,别的无所谓,但是漆肯定被划了。

  宋源怔住了,要知道这辆land rover,可是他那一向一毛不拔的老爹送他的生日礼物,不然,只凭藉著自己平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买卖 ,手下还有一帮如狼似虎的兄弟要养,手里有的那些钱也不能花在买车上。况且,这车是他心仪已久的了。

  顿时心疼得脸都扭曲了。

  polo的司机似乎察觉出什麽不对劲来,飞快的按下车窗,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探头出来看了一眼,一双清澈的黑眼睛在眼镜片後面不 耐烦的眯了眯,然後,居然就不管不顾的扬长而去了!

  宋源这厢还在肉疼中没有回过神来,再抬眼一望,他X的,那辆小车居然溜了!

  宋源气的破口大骂,发动了车就要追上去,谁知道挨挨挤挤的停车场让他座下这个大家夥无法施展,眼睁睁的看著那辆火红的polo左转右 转,惊险万状,却又不慌不忙的消失在出口的拐角处。

  宋源气怔了,哆嗦著手在手机上记下了那小车的车牌号,一脸阴森的打电话:「去给我查这个车牌号,给我整死他!」

  XX的,那个混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一张脸那麽白,还戴眼镜,戴眼镜的都不是好人!宋源坐在车里骂骂咧咧,XX的,老子最恨戴 眼镜的人!尤其是戴眼镜的小白脸!

  这就是宋源第一次见到苏致信──那辆蹩脚的二手红色polo的主人。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人叫什麽,那时候,他还想著要整死他。

  宋源这个名字,在B市不算出名,可要说到宋源的父亲宋六,那可真是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宋六年轻时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手下兄弟近千。如今年纪大了,别人尊他一声宋六爷,老头还老大不高兴,说是宋六就宋六,加个「 爷」字,生生将人叫老不少。

  宋六就只有宋源这麽一个儿子,算是老来得子,今年也才刚刚二十出头。

  宋六是个狠角色,对自己的儿子更加的狠。

  宋源小时候身体不好,个子不高,瘦弱有如豆芽菜,时常被同学欺负,老头硬是一次都没给儿子出过头,每每见儿子鼻青脸肿的回家时, 不哭还好,若是哭哭啼啼的回来,必定一个耳光扇的宋源多大的委屈都能咽回肚子里去,再不敢掉一滴眼泪。

  宋源渐渐的长大了,便东跑西颠的学散打,泰拳,截拳道,非常喜欢看李小龙的功夫电影,终於十四岁的时候,把一个欺负了自己好几年 的大个子同学打到休克。

  宋六终於对儿子笑了笑,慈蔼道:「儿子,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但是我这辈子见到你有了今天,就算现在死,也能瞑目了。」

  其实宋源什麽都明白,宋六混了几十年,在B市打出一番天下,想必是该得罪的人都一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一定得罪了不少,自 己若是不能自保,将来一定没有什麽好下场。所以小的时候,宋六扇他耳光,他从来没有恨过他。

  宋源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打人见血,第一次被父亲摸著脑袋夸奖,第一次在学校晨会时,当著几千人的面被拉到司令台示众、念反省词 ──我错了我不应该打同学,第一次对学校产生了反感。

  这反感是愈演愈烈,恨屋及乌,讨厌一切和学校有关的东西:学习、书本、知识分子,以及,戴眼镜的人。

  反感的结果是宋源混到中学毕业就收拾书包回家,再不肯念了。

  宋六对儿子向来是不管不问,儿子说不念,就不念罢──但是,别想著你爸爸养著你,既不念书,就去混出点门道来再回家!

  宋源於是就去混了。

  街面上都知道最近冒出来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满脸清秀,却敢打敢拚命,下手的时候狠辣无比的毛头小子,却没人知道这小子是宋六的 公子。

  其实耳濡目染的力量是神奇的,到底也是宋六的儿子,几年之後,宋源手底下也聚了不少兄弟,从最开始的看场子收保护费,到後来拉皮 条卖白面官匪勾结沆瀣一气无恶不作,虽不及宋六当年的威风八面,但也算终於立起自己的场面来了。

  这年宋源刚刚二十一,宋六一时高兴,赏了一辆land rover。

  可惜这车是辆黑车,来路不正,被划了都不能找保险公司理赔不能找警察报案,只好自认倒楣。

  宋源可不是吃得下这哑巴亏的人,说起来他也算是从小在逆境中长起来的,最是锱铢必究、睚眦必报的性子,划了他的爱车,要他咽得下 这口气,简直要比登天还难。

  宋源挂了电话,气的反倒笑了,好你个小白脸,有你好看的了!

  「苏致信……」宋源左手拿著一页薄薄的列印纸,右手的食指神经质的在桌面上敲打著,沈吟道:「这上面说,他是……大学老师?」

  「是啊!」站在桌前的小弟兴奋道:「他是B大医学院的副教授,是那里最年轻的副教授!」

  「切──」宋源不屑:「我最讨厌读书人,假清高!喂,小易,你那麽兴奋做什麽?你认识这个人?」

  叫小易的小弟低下头,嗫嚅道:「不,不认识……不过当初如果我妈……」

  宋源愣了愣,挥手道:「一会儿叫阿梁带你去吃饭,我请客,你们想吃什麽吃什麽。好了好了,快出去吧。」

  小易低著头出去了。宋源叹了口气,出来混的谁都不容易。小易今年才十八岁,刚刚辍学不久。小易的妈妈吸毒,家产败光,债台高筑, 自己死在毒品带来的快感里,马上要联考的小易辍学,被追债,加入黑社会。

  很俗烂的剧情,但是真实又残酷。

  其实宋源大概猜得到小易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麽,小易一定是想说当初如果他妈妈没吸毒的话,他品学兼优,一定能考上B大医学院,或 许现在正坐在苏致信的课堂里幸福的记著笔记呢。

  他一向是想当个医生的。

  可惜没有当初,也没有如果。

  如果这个词,是上帝对人类最大的讽刺。

  宋源低头看看手里的纸,眼前忽然飘过那双躲在眼镜片後面冷冽的,不耐烦的细长眼睛,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切──没事考什麽大学! 上了大学的果然都不是什麽好人!

  手上苏致信的履历很完美:现年二十八岁,籍贯是B市人,在国外读的小学和中学,小学中学大学硕士博士,一步一步,规规矩矩上了全 部,除了上学比平常人早了一年,硕士提前一年毕业以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一寸大的照片上那个戴著眼镜,面色白皙,头发微长的年轻男人,照例带著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冷冷的看著镜头。

  按照宋源一向的认知,像苏致信这样的天之骄子,理当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可偏偏苏致信看起来眉间似乎总带著一缕郁郁不 散的阴沈不平之色。这倒很是奇怪。

  宋源混了这麽几年,别的本事没练出来,看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高。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多年没有和这样的读书人打过交道了,他讨厌他们,可长时间的不接触,却又让他对他们带著一丝好奇。这就像很 多人怕鬼,却偏偏带著恐惧又好奇的心情不停看恐怖片时的心理一样。

  鬼对我们来说是未知事物。读书人,尤其是苏致信这样的大大的读书人,对宋源来说,也是未知事物。

  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人对未知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

  不过还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好奇心杀死猫。

  宋源当然没有被杀死,他掉进比死更猛烈的爱情中去了。

  ──当然,这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宋源的爱车经过打磨、上漆、抛光,诸道工序下来,终於恢复原样,光洁如新。

  阳春三月的天,宋源开著车,直奔B大医学院。

  B大是所极大的综合性大学,最近几年一些名牌大学都在扩招,或者扩建,B大也不例外。

  几年的建设之後,新校区、旧校区、艺术学院、医学院、附属医院、二级学院、成人教育学院,博物馆、图书馆、等等等等,星罗棋布的 分散在整个北市区的各个角落,仅只校车就有十几路。

  宋源出发之前,仔细研究了从B大教务处网页上下载的苏致信的课程安排,只等著下课,在校门口堵他。

  B大的医学院并不在校本部,而是单独拥有一座非常美丽的校园。一进校门,是一条两边开满金黄色迎春花的小路,三月底,迎春花开的 正是茂盛,花後种著两排刚刚返青的垂柳,娇黄嫩绿,分外好看。

  宋源关好车门,沿著小路向教学楼走去。一阵微风吹来,有细小的,好像碎金般的花瓣纷纷落下,迎春花清淡的香气一丝一丝的缠住宋源 的鼻子,居然很有几分心旷神怡的感觉。

  好像学校也不是什麽特别令人讨厌的地方嘛。他不由得像只猫一般眯著眼睛微笑起来,有女孩子悄悄的看著他,微红了脸。

  单就长相来说,宋源一副皮囊长得很是不错,他脸很清秀,淡奶油般浅金色的皮肤,一双浓黑细长,斜飞入鬓的眉,深深的眼眶,眼神凌 厉,但大多时候都被隐藏在浓密的睫毛里,看似无害。他的睫毛很长,但是直直的,并不蜷曲,微垂下眼睑的时候,就好似一道浓密的帘 子,严严实实的遮住眼中的戾气。

  宋源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大之後渐渐的健康了起来,但身材总带著几分清瘦,他个子高@,背影看上去大致上也还算是神采飞扬的。

  其实他还是个孩子,二十一岁,和身边走过的男孩女孩们,年纪相当,阴狠的眸中,还经常可以扑捉到一闪而逝的天真狡黠。

  有女孩子在他身後窃窃私语,吃吃的娇笑。

  宋源心情复杂的望著她们,有一丝尴尬的嫉妒,嫉妒,但不愿承认,所以尴尬。

  其实他本也应该有这样的青春,走在花香弥漫的阳春三月里,怀里抱著厚厚的笔记,三五成群,微笑的走过,慢慢的长大。

  可他的青春,只有黑街的殴斗,各色引车卖浆之下九流者,乃至毒贩妓女皮条客,和不知能否看见明天太阳的绝望。

  他本该有这样的青春,本该。

  他总有著些黑社会人士不该有的伤春悲秋,当真是不合时宜。

  宋源不合时宜的惆怅很快就被打断,苏致信从教学楼里出来了,一边走著,一边打著电话。

  苏致信穿著一件有些紧的乳白色长袖衬衫,打著一条细窄的黑领带,黑色西裤,细银边的眼镜,两只手捧著满满的讲义与教材,右臂下夹 著一部笔记型电脑,左臂上搭著刚刚脱下来的白大褂,歪著脑袋,用肩膀夹著电话,一路惊险万状摇摇欲坠的走过来。

  苏老师神色坦然。一边走著,一边中气十足地讲电话。可惜这电话的内容,实在与他为人师表的身分、文质彬彬的形象不大匹配。

  「什麽?」苏老师一声断喝。

  宋源不由得一哆嗦,这一声吼,竟有几分自家老头宋六的神韵在里面。

  「我&*#!$……%的谁告诉你样本库的书不允许借出来的?」

  宋源目瞪口呆,苏老师两片薄嘴唇上下翻飞,一串粗口源源不断冒了出来。

  「你就说是我的学生。什麽?!谁的学生都不允许借?你等著,我找他去!连我的学生都敢欺负!#&%$……&*#%!$……%!」 苏老师继续海骂。

  宋源真是大惊,他可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老师,完全不管身边三三两两走著的学生,旁若无人的对著电话讲粗话,而且,居然对自己的学生 如此维护。

  这苏致信,当真是个怪人。至少和他上中学时,那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面目狰狞的假道学班导师很不同。

  他至今对那半老的中年女人恶狠狠将他拉上司令台念反省词时,那一张恶行恶状的脸记忆犹新。

  刚刚说过,宋源这个人,总是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的,虽说大多数时候,这使他看起来更加可爱,可有些时候却很耽误正事。比如被对头 拿砍刀当街追砍时,再比如现在──

  火红的二手polo排气管喷著白烟,一溜歪斜、风驰电掣的擦过宋源的衣角,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宋源弱智儿童一般张大嘴站在原地,石化。

  「这个苏致信,车技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啊。」半晌,宋源悻悻的嘀咕道,拉开自己的车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我就说我最讨厌戴眼镜 的小白脸!」

  这就是宋源第二次见到苏致信。

  苏老师对这小子还是毫无印象。

  当他们第无数次会面的时候,宋源问,还记得那年春天,迎春花里那个如花美少年麽?

  苏老师挑挑眉,美少年?我怎麽没见?我那天只看到一只张大嘴的猪。

  宋源当真气绝,可又偏偏不敢表现出丝毫不爽,还要陪著笑。没办法,苏致信就是他的克星、他的软肋、他的命门──他唯一的爱人。

  苏致信焦头烂额的从图书馆样本库走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身後跟著一个一脸傻笑的学生,怀里抱著厚厚一本法文原文的《法医学论文集》。

  苏致信拉开车门,刚刚要坐进去,又不放心的转回身来对身後的学生嘱咐道:「书既然借到了,就一定要好好看,我是要检查的,还有啊 ,看的时候小心些,千万不要损坏了,不然卖了咱们两个人,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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