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沾笑了:“杀死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女人的思维,就算我们不能理解也该体谅吧?” 我怔了怔,想起舍椤说净莲因为恨我的生母赫枝而置我们母子生死与不顾的事。是不是……其实是完全一样的妒忌呢?不愿意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别人的交集,或许我真的该体谅他? 心里很乱,一思考这些问题我的头就疼。 “好了人我带走了,你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准备走的时候告诉谅妤,她有办法联系我。”伏沾拎起河诺从窗子出去了。 原来所谓的侠客真的是从来不走门的。 不过,总算是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交托的人,安排好其他乱臣的善后,选拔即将到来的殿试人才,再为舍椤运几次功,我就该去找净莲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还好不好。 38.选拔人才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科举要是四年一次了……因为殿试真的会死人的!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不是这样考,但是这个该死的鸟类世界居然是一口气考两天整,昏天黑地吃喝拉撒睡全部在一个地方——集英殿。而我因为是皇帝,也得陪着他们坐在那个臭烘烘的地方看他们考试,虽然有人端茶倒水送饭什么的,但是我比他们还惨的是我不能睡觉!我要是睡了照桃戚的说法就会天下大乱那些高官子弟就会抢别人试卷…… 可怜的我啊!为什么偏偏赶上这个命。 我困的就差眼皮粘一起了,怎么喝茶都没用。台阶下面坐着四十来个考生,是层层筛选的精英和混进来的没水准分子,有的睡着了,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咬着笔杆发愁。 因为奋战两天两夜,下面燃烧的学子们全身都是汗臭味,天气又热人又挤又不通风,我没睡过去就是因为环境太差!什么待遇!等我回来一定要改善这边的学习和科考条件,这样下去谁还愿意进士啊!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出的题:忠孝情义如何兼得。 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有难度才出人才,况且我也想知道答案…… 再看一眼台下,狼藉不堪入目……等等,角落里那个人…… 我揉揉眼睛看过去,最角落里有个坐的笔挺的考生,正在从容不迫地答题,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衣冠整洁全无倦色,身边也没有书童,和一帮考的落魄的学子比起来,他算是个很潇洒的人,大概也就十二三的年纪,看样子很是天才神童了。 对这个孩子很有好感,但愿他能中状元~ 殿外的钟声敲响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其他维护考场秩序的考官将试卷收集过来,整齐地抱到御书房去,我也暗暗伸个懒腰解脱了。 走前又看了那个孩子一眼,他没有向别人那样急着走,反而悠然地打个哈欠趴下去睡觉。“喂,出去出去,要睡回去睡。”一个考官踢踢他的凳子,他不动。 “让他睡吧,到时候放他出去就是了。”我下令。 特立独行,喜欢,人才,喜欢,好好培养或许以后可以留给儿子用,总是要留下两个好官的。 休息了一天后我精神饱满地去批试卷,结果第一章就把我吓得茶水喷出老远。 因为一地行写着:“忠孝情义,唯有与皇兄相爱得以四全。” 我那一瞬间……用喜庆后面的话形容,简直是眼红如鬼牙咬如魔就差全身爆青筋彻底妖魔化,用我自己的话形容,那根本是气壮山河惊涛拍岸阴风飒飒怒火熊熊扫荡尸魂界狗屎都不留一泡。 这是怎样一个怂恿乱伦的世界啊!!!!! 我拿着试卷的手一直在发抖。 “陛下,要不就不看这份了?”喜庆哆嗦着问,他也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不,朕倒要看看他能掰出什么来!”我一抖试卷,压着惊看下去。 “兄长即位并佐之,忠也;兄弟和睦不正斗,孝也;日久笃生之真爱,情也;爱而不求只尽心,义也。 所谓忠孝情义,自古不得全也。倾身忠君爱国,固然光耀门楣,然人生在世当以孝为先,父母双亲抚育多艰,岂帝王封赏后世荣耀所能及也?若为一人流芳而使双亲困苦,此大不孝,血亲尚可弃,岂可信其忠! 男儿性自本多情,为忠曲自何其苦。来去尽洒脱,过花不沾衣,而女子何辜,总将怨泪抛天明?情乃人之本欲,得赐于天,非荣华富贵可比之,何须尽忠而无情,人若无情,更何来忠之一说。 常言人各有志,丈夫云游天下,不乏莫逆之交,若为志道不谋和而分席,难言真义气。侍君当如待至交,晓其志向而同道,为其前瞻,为其生死。是以轻言因忠不论交者,难以心服,未必真忠也。 忠乃后天之道,感天子之恩德愿尽其力,勇士拜服,只为君王能怜其苦,才子折腰,全凭帝裔胸怀天下。若以凌驾众生之姿,降以逆心之事,或背离双亲,或抛弃妻子,或出卖挚友,帝之末路也。为人君当思天下之忧,将人情与忠相较并责令选者,非明君。 忠孝情义本无瓜葛,皆人之所欲,人之必须,重情非不忠,至孝则至忠,倘若四者不相容,必为君治不当。” 天打雷劈……史上最雷文……我被这篇文章和谐掉了…… 想不到在这个没发明网络的地方也有人写这么劲爆的文章,还是当科举考试文,真是雷不死太监雷死皇帝。 我深吸一口气,对喜庆说:“这个人,朕要面试。” “面试?”喜庆摸不着头脑。 “……就是面对面考他,要是他没有水准,朕要他脑袋!哼!”我扔开这篇继续读。 第二天我批完学子们的试题,喜庆把雷文的作者拎来了,居然是那天坐在角落里的神童!我大感哀伤,这个世界居然已经把一个孩子荼毒成了这样…… “草民赤珦,叩见皇上。”孩子声音清脆地跪下行礼。 “起来吧,”我道,“其余人都到外面候着。” 喜庆鞠一躬带着侍女们下去了。 赤珦,这名字还真是寄予远大,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吃香。 “朕读过你的文章,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那些的,可以的话讲给朕听听。” “是。若不是这样写又怎能面见陛下。”孩子谦谦有礼。 哦?我放下茶杯看他一眼。 “陛下可知每年科举都被谁所掌控,草民年又尚幼,要想顺利觐见陛下,就得先抑后扬。” “此话怎讲?”我倒好奇了,先抑后扬? 赤珦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然后说:“陛下,由于历代以来的大司仪都有阅人知祸福的能力,故每届殿试生都要先经过大司仪的过目,陛下不知是否察觉大司仪简谌和大司农河诺一直暗中勾结营建党羽,排斥对他们不利的新近科生,朝廷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得到应有的新鲜力量了。” “这个朕知道,所以更需要发现得力的人才。” “草民为了见到陛下,故意将一试的文章写得将就凑合能进殿试,然后等陛下能够亲自批阅时再以最惊人的文字引起陛下注意。陛下不负草民所望,果然点草民面见。” ……这样心思的小孩子,我该喜还是该忧呢? “陛下,草民身负南方十七郡人民多年搜集的官吏逾越本分的暴行记录,希望陛下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在哪里?”我既惊讶有那么多郡的不满,又高兴有人能带进来。 赤珦摇摇头:“以草民现在的身份是带不进皇宫的,请陛下派人跟随草民到藏匿之处取拿。请务必保证那人能够不收任何阻拦进宫,否则草民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祸端。” “朕明白了,朕这就宣人陪你去……”我话还没完,喜庆在外面道:“陛下,桃戚大人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让他进来。”话才出口门就被推开,桃戚大步进来差点踩到赤珦。 “什么事急成这样?”我见他手忙脚乱有点不解。 桃戚像赤珦道了歉,然后告诉我:“赈济南方湖安郡的粮食和银两全部被劫。” “半个月前在官道经吐露鞍山时被押送队伍偷偷运回了帝耀城,现在应该在大司农河诺的府上。”赤珦立刻补充完整。 桃戚吃惊地看着这个站起来才有他一半多高的孩子。 河诺三天前被伏沾处理掉,现在外面的传言还是他逃跑了,我忙着殿试还没来得及处理他的老巢,此时却有了合理的理由。“你可敢保证?” 赤珦跪下:“陛下,草民不敢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看着他孩子的脸上坚决的表情,我决定信他一次,于是说:“桃戚,带人清剿司农府,搜出赈济粮和银款!” “是!”桃戚松口气。 “赤珦,假如你所言属实,朕就钦点你为今届的状元。” “多谢陛下!” 好时代要到来的吗?我感觉心情舒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窝囊的皇帝,但总有变得不一样的一天。 司农府被抄清,除却湖安的赈济粮款,还有无数的赃银和私扣的贡品。 “桃戚,你说简谌朕要怎么处理他?”回到皇宫我问。 “他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让我们有机会,要除掉他恐怕不是易事。”桃戚很豪爽地喝着酒,这家伙在我面前越来越放肆了,自己的酒喝完了就把我的也抢过去。 “时间,要抓紧啊。”我揉着头发。 桃戚停下:“怎么?” “我想赶紧去找净莲,他一个人赌气跑掉,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面前的人有一瞬间陷入沉思,察觉到我看着他,就问:“要是舍椤跑掉了你去追吗?” “废话当然要去!”这简直是废话。 “那我呢?” “你?” 大眼对小眼。 桃戚等着我回答。 “你的话,我不追。”对面的人表情陡然一变。 “因为你敢跑就试试看!” 桃戚有点楞,我操起筷子当刀使:“要是你老婆逼你走,我就做了她,要是你自己敢走,我就废了你,听懂没?” “……听,懂,了。” 39.青丝成雪 “……桃戚。” “……” “桃戚!” “……” “你睡着了还是怎么!老子叫你啊!” 桃戚脸色相当不好看,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我。我简直要喷火了,指着他:“你不是说跟着你走不会迷路吗?你不是说所有鸟里面文扇是绝对不会迷路的吗?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没错,我们迷路了!而且开始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我说要不要问问路人,桃戚大剌剌地说不用文扇是绝对不会迷路的,结果成了现在这个德行——我们完全迷路了,而且莫名其妙开始起雾,能见度只有一米,要不是我聪明把我们的手腕绑结实了,恐怕现在已经走丢了。 由于暂时处理不掉简谌,又考虑到舍椤现在的身份简谌应该很放心,我们没有操之过急,放了他的事出来找净莲。桃戚也没有来过深靛之陆,我们登陆以后就一直处于迷路状态,由十分之一迷路到七分之一迷路到四分之一迷路到二分之一迷路,现在是全迷路! “你说句话好不好?就算迷路了也不能就困死在这里吧?” 桃戚抬头很挫败感地看了看到处飘荡的白雾,摇摇头。我气血攻心就差没倒地而亡。 继续走了没多远,面前到了绝路——悬崖,我还差点掉下去。 完了,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 “大爷,你不是当着赤珦和伏沾的面像舍椤保证会护送我回去吗?你能不能吭一声啊?别搞得像我拖着个僵尸一样。”我一屁股坐下去,连带着他也跌坐在地。 桃戚舔了舔嘴唇,嗓音变调地说:“姬昭,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没有迷路,但是因为我没有修炼过幻术,所以不能告诉你这个雾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法术让我们产生了迷路的假象?那你怎么解释眼前的悬崖?”我指着白雾翻腾的悬崖,我刚才是真的差点掉下去了。 “我不知道。因为孔雀本身是幻术的佼佼者,我从小就没有修幻术。”桃戚揉了揉绑在一起的手腕。 “你的话是不是缺少了什么成分?你修不修幻术跟我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原来有,现在没有。” “跟没说一样。” 我还在赌气,眼前的雾突然慢慢地散开了,悬崖在七色炫光中变成了池渊,四周的景色也渐渐明晰,甚至还传来了一些女子的说笑声。 “糟糕!赶快躲起来!”桃戚揽过我的腰一纵跳起,迅速藏到一块渐渐清晰的岩石后面,动作迅猛地跟野兽没什么差别。 “什么啊……”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有人从和我们一石之隔的地方谈笑着走过去了。 我们都大气不敢出,憋着等她们走远。 “怎么回事?”我用口型问。 “可能是什么法师的聚会。”桃戚也用口型回答。 法师聚会?那是什么玩意儿?是教研会什么的?我悄悄向上直起,躲在石头后面看。 雾渐渐地散的差不多,现出一个很宽阔的湖面,湖面上飘着一些睡莲,湖边是许多长发飘飘的白衣年轻女子,互相说笑着,声音很小很动听——说白了我想起了牛郎怎么遇见织女了……可惜我不是牛郎也没有兴趣会织女。 还好她们不是来洗澡的,年轻女子们在湖边准备一些什么,向湖水里撒什么东西,在大张的纸上画画,还有的跳舞——还没我跳的好看= =,|| “看见了吧,他们都是深靛之陆上修行的法师。”桃戚说到。 我点点头。 深靛之陆没有政权,是修法者的天国,这边不像千红和新绿那样争斗,记载中一直是宁静美好的世界,不过传闻更多,因为据说深靛之陆有进无出,到不是来这里很难,而是会有心来的人不是因为求仙草不成而死就是诚心修道再也不想回去。 净莲说过自己也是法师,那么他负气离开,也极有可能是到了这里。 天!他不会剃了头发出家吧?不要啊…… “你想到什么啊表情跟死了娘一样。”桃戚白我一眼。 “不许亵渎我娘!”我敲他一记暴栗。 我们正小心地看着,一个比较响亮的声音想起:“大家动作快一点,在幻羽法师过来之前要准备好。”还不等我们躲,一个白衣的女子就站在了石头边,清楚地看见了我们。 死了死了!被发现肯定是死!以我多年看电视剧拍电视剧的经验,被发现的人多半都是祭品,完了完了,舍椤~我回不来了见不到我们的孩子了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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