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什么人?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不知名的滋味浮上。 「明白就好,我与星明悠之间什么都没有。」他松了口气似地笑道。我失笑,真是个可爱的人。 坐在抚云阁的凉亭里,我们慢慢地下着棋。他下了一子后,抬头问我:「对了,月清他们还没来吗?」 我堵他一子,道:「没有,月宗还有些事务没处理,所以他们晚走一步,不过会在大会开始前到,算一算也没多久了。你那四个手下呢?」 「天风他们啊,忙着呢,在准备祭典的事,你暂时见不到他们,不过比武大会他们也会参加。」他再落下一子。 下到中盘,我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非空轮回来了,这么说空间的倾斜已经回复了,那天、日、星三宗的上任宗主呢?」 他长叹一声:「他们的力量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大概只能再活一百多年吧......所以他们隐遁起来静养了。」他眼底有着哀愁,我知道他是为他的父母伤心。 「是我天宗没用,居然弄丢了非空轮,还好没有惊动大罗神界,不然这责任可就大了。」他再叹。 我眨眨眼,他想得太严重了,即使大罗神界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而且还会帮忙托住空间的倾斜。 「没事的,找回来就好。」我安慰道。 「嗯。」他点头,笑盈盈地看着我:「你知道吗?有你在身边,我就会很平静,而且会很安适。」 「真的?」我挑眉,难道我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当然,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安心。」 「不过,祭典就一个月,结束后我就得回去了。」我叹气道。 「一个月......」他喃喃自语,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了十四天,这段期间日耀和星明悠收敛了不少,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实力,想必正忙着提高自己的实力吧。 而我呢,则每天和天纵缘下下棋,听听琴,谈天说地,过得很是惬意。月梳潋三人老抱怨我抛弃了他们,其实他们自己也是到处闲逛,悠闲快乐得很。他们对比武大会倒是信心十足,向我保证他们一定会赢。 我收到月流松的消息,说他们明天就到。我看着清蓝的天空,比武大会终于要开始了。 祭典的日子,欢庆的日子,我靠在宗府门旁的石麒麟上,含笑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建筑物张灯结彩,天辉城似乎因祭典之故笼上了淡淡的光辉,一切都是那么喜气洋洋。 今天是祭典的第一天,比武大会从明天开始,一共要比七天;比武大会后是三节,祈神则是在祭典的最后。 「等三节时,我带你在城内好好逛逛。」天纵缘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开心笑道:「好啊,你答应过我的,要当我的向导。」 「我一定带你好好看看三节,看看百姓们是怎么庆祝的。」天纵缘微笑。 「哎呀呀,真不公平,只当我家宗主的向导,怎么不说也当我的向导呢?」月梳潋的笑声响起。他今天难得穿着一身白衣,翘着腿坐在石麒麟头上,笑嬉嬉地看着我们。 「哪有你的份?让天宗宗主给你当向导?想得真美。」月落君摇着扇子道。 「妖孽者,本就无自知之明,你多说无益。」月梳潋听见,白了月雾臣一眼。 天纵缘失笑:「你这三个手下,比月清他们三人难应付多了。」 「年纪差太多,月清他们还是小孩。」我笑道,回头望望宗府:「日宗和星宗的人都已到齐了。」 「日宗这回派出的是日耀的五个护卫和日耀的一个表哥;星宗则是星明悠手下的六阁阁王。」天纵缘道。 「哦,六阁阁主,他们是星宗的主要干部?」我问。 「没错,就如你的光、明、影三部一样。」 正说着,远处奔来三个人。 「宗主!」 一人大喊着,挥手跑来。我一见笑了,是月清。月华深和月流松紧跟在他身后。 三人跑到我面前,月清拉着我高兴道:「事务总算处理完了,我们也按时到了。」 「呵呵,我盼望了好久,终于来到天辉城了。」月华深东张西望。 月流松一双眼紧盯在天纵缘身上,天纵缘一笑:「怎么,认不出我了?」 月流松一震:「你是天缘?」 天纵缘点点头:「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宗宗主天纵缘。」 月清他们瞪大眼,半晌后才想到该行礼。天纵缘摆摆手:「不用多礼,大家都是熟人。」 「小松,我好想你。」 一道白影扑向月流松,月流松来不及反应,月梳潋已紧紧把他抱住:「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呢?」 「放开我!」月流松面色铁青地挣扎,月清和月华深在一旁偷笑。 「他们感情真好。」天纵缘小声道。 「是啊,他们感情一向不错。」我在心中同情着月流松。 带着月清他们进了天清流月院后,我与天纵缘坐在院中的凉亭里。 「这次的比武大会,我想你是没问题的,月梳潋他们也是,但是月清他们,我觉得胜算不大啊。」天纵缘道。 「我知道。我不求他们能赢,我让他们参加,是为了磨练他们。」我喝了口茶。 「磨练?是不是太急了点?他们年纪还小,慢慢来即可,不必急于一时。」天纵缘有些惊讶。 「不。」我轻轻摇头:「时间不多,我必须尽快把他们磨练完毕。」 「不多?什么意思?」天纵缘微皱着眉,担心道。 「也不瞒你,月流松是我看中的下任宗主继承人,月清和月华深则会是他重要的左右手。我迟早是要离开的,早一点把他们磨练好,我也可以早一步走。」我看着青绿色的茶水,幽幽道。 「小西!」天纵绿抓住我的手,着急:「你要离开?而且想尽早离开,为什么?」 「我必须离开,我有我的事要做,可以的话,等祭典一完,我就......」 「不要说离开两个字,不要......」我话还没说话,就被天纵缘打断:「你真的想离开?离开这里、离开大家?真的想吗?」他认真问道。 「我......」我撇过头,心中发疼:「我不想,这里的大家都很好,对我来说,就像是亲人。可是,我必须离开......」 「你......」他轻抚着我的脸,眼神忧伤:「如果你不得已一定要离开,那么,我求你,多留些日子,多留些......」 看着他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忧伤的眼,我怔了,良久,我轻轻点头:「嗯,我答应你......」 他笑了,安慰似地笑着,但却带着浓浓的苦涩。我的心也慢慢苦了起来...... 天纵缘离开后,我带着愁思向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看见月流松站在门外。 「天纵缘对你,似乎很有好感。」月流松神色复杂地瞟着凉亭。 「是啊,因为我和他是好友。」我笑道。 「好友?你到现在还这么想吗?」月流松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月流松语塞,半晌后,他长叹口气:「你......某些时候真的很迟钝。」说完他转身离去。 迟钝?我?不会吧,我自认我看事是很透彻的,分析力也很强,为何月流松会说我迟钝? 晚饭后,我把六人集合起来,围坐在桌子旁。我看了看大家,严肃道:「明天就是比武大会,比武大会是回合制,大家都知道,一人要比三场,也就是和天宗、日宗、星宗的人各比一场,比完后,计算所有人赢的次数。然后轮到三宗宗主,我要比两场,这两场要全赢才行。」六个人点点头。 「月清、月华深、月流松听着,你们不要太拼命,只要尽全力就好,明白吗?」我叮嘱道。 「宗主,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赢不了?」月流松不以为然道。 「说实话,你们赢的可能性不大,其余三宗的参赛者都在一千岁以上,经验比你们丰富得多。我让你们参加的目的是为了磨练,不是希望你们非赢不可,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这是命令,明白吗!」我严厉道。 三人面面相觑,带着一丝不甘愿的神色点头:「是!」 我叹口气,转向月梳潋三人:「而你们三人则是非赢不可!以你们的实力,应该能做到吧?」 「没问题!我,风流第一人的月落君,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月落君摇着扇子。 「呵呵,那群小杂毛,我随便收拾就行了。」月雾臣也是大言不惭。 「我来想想看,要把他们揍成什么模样。」月梳潋眼睛转来转去。 三人的话让月清他们恨得牙痒痒的。 「哎,你们还小,乖,要听宗主的话,不要连累宗主动用治疗术哦。」 「你欠揍!」三人有志一同地向月梳潋吼去。大家一阵笑闹。 我见天色下早了,便向他们说:「好了,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六人各自回房,我推开窗户,望着星光点点的夜空。日耀、星明悠,教训你们的时候到了! 第七章 隔日一早,大家一起到了天从殿,天从殿是宗府的正殿,殿前是宽阔的青砖广场,比武的擂台就搭在那里。擂台两旁排着桌椅,前方的则是一排雕花檀木椅,那是天纵缘和天宗长老的座位,他们是裁判。 我看看周围,我们来的最早,日宗和星宗的人都还没到。我们坐在月宗的休息区,静静等着比武大会开始。 太阳渐移,广场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 日耀和星明悠带着手下走了过来,在我面前停下,日耀看着我冷笑:「呵呵,终于可以见识到你月宗究竟有多少能耐了,希望不会太过不济啊。」 「多谢关心,到时候请多加留意,免得一不小心输给我们这群不济的人,面子上不好看。」我微微一笑挡了回去。日耀怒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星明悠瞟月清他们一眼,笑道:「还带三个小鬼来,月宗没人才了吗?」 我拦住想街上前的月清,向星明悠点点头:「这些就是我们的人才,说不定比你那些千岁以上的管用多了,请务必小心。」星明悠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哎呀,亲爱的小西,你的嘴真利。」月梳潋拍手。 「对于他们,不必留什么情面。」我笑道。 我看向擂台,对上天纵缘那双温柔的眸子,他眼中满是笑意地看着我。我轻轻向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天纵缘站起身来,飘身上了擂台。 我看着他,只见他一身华贵青衣,迎风而站,几分飘然。脸上带着笑,却又有着严肃的神采,傲然出众的气质在此刻尽显,不同于和我在一起的他。我心中赞许,这样才是天宗的宗主。 「四宗的众位,我很高兴,百年难得的祭典终于开始了,而比武大会也于今日拉开帷幕。我希望四宗的参赛者,都能发挥出自己最好的实力。」天纵缘清朗带着一丝低沉的声音在场中回荡。 「不过,大家必须记住一点,这是比武,不是比拼生死。在对手输了后,绝对不能继续穷追猛打!切记!这是大会最重要的规则!一旦有犯,必将严惩!还有,不能杀死对手,若是犯了,一命抵一命。我希望大家遵守!」天纵缘带着威严气势道。 「明白!」众人答应道。 「那好,我宣布,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长老之一的天无虚长老上了擂台,拿出比武安排的名单,揪胡缓缓念道:「第一场,天宗天火对星宗星溪莹。」 天火跳上擂台,看着飞上擂台的对手。 「美女!」月落君吹了声口啃。 「花痴!」月雾臣送他两个字。 「我这是欣赏懂不懂?」 「星宗果然是女子比男子多,六阁阁主里有四个是女的。」月梳潋眨眨眼,看着坐在我们对面的星宗。 我看看这几个人,月流松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比试,而月落君三人则是眼睛到处乱晃,似乎对台上的比试不感兴趣。 擂台天火与星溪莹打得难分难解,星溪莹虽是女子,可是实力不弱,想也是,如果没几分能力,能当上星宗的阁王吗?半柱香时间后,天火一脚踢中星溪莹的胸口,星溪莹大叫一声,飞跌了出去,趴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第一场,天火赢。」天无虚宣布。 「哇,天火实力这么强,当初怎么没看出来?」月清搔搔头。 「那是因为当时他们隐藏了实力,为了不暴露身份。」我解释道。 星宗的人把星溪莹扶下来,星明悠用治疗术疗好星溪莹的伤后,淡淡抛出一句:「如果,下一场再输,你就不再是星巧阁的阁王!」 「宗主!星溪莹一定会赢!」星溪莹急道。我叹气,星明悠的规定真是严。 「第二场,月宗月雾臣对日宗日狂夜。」 月雾臣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终于可以活动身手了。」 「加油!」大家齐声道。 月雾臣挑挑眉,纵身跳上擂台。这回,我们全部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擂台上,我对月雾臣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赢。 日狂夜见了月雾臣,也不招呼,一剑就向月雾臣劈来,月雾臣双手一挥,架住日狂夜的攻势。我仔细一看,原来月雾臣的兵器是两把蓝色的短剑。 月雾臣双手一错,退开两步,左右手以不同招式分别攻向日狂夜两肋,日狂夜跃起,长剑下削月雾臣头顶,月雾臣低身,短剑上挑,刺日狂夜脚踝。 五十招后,月雾臣似乎不耐烦了,撇撇嘴,收起短剑,双手一合,张白光结界。这回看不到结界内的任何情况,两人踪影全无,只见白光一片。 月落君靠着椅背,展开扇子摇了起来:「他玩够了,终于用这招了。」 「这招我记得在上次被小西破了后,雾臣改进了一下,加强了攻击能力,正好在日狂夜身上试试。」月梳潋道。 「改进?」我挑眉:「听来很有趣,有机会再跟他切磋一下。」 我转头看向月流松,只见他正低头思索着。月清和月华深看了半晌见没动静,无聊地喝起茶来。 「如果你对这招感兴趣,我让月雾臣教你如何?」我看出了月流松心思。 「嗯,这招不错,可攻可防,很理想。不过,我更想学你的那几招。」他看着我认真道。 「好啊,你现在灵力也够了,我有空就教你。」我点头道。 正说着,擂台上胜负已分,只见日狂夜大叫一声从结界里跌了出来。月雾臣收起白光结界,居高临下看着他,摇摇头。 「第二场,胜者,月宗月雾臣!」 月雾臣跳下擂台走了回来,在椅子上一靠:「真是没劲,我还想多揍几下的!」 「你的白光针已经把他刺得差不多了吧。」月落君撇嘴。 「真是厉害!」月清赞叹。 「教我,教我。」月华深拉着月雾臣。 「你们?几十年后再说,毛孩子不够资格,现在想学,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一句话让月清和月华深狠狠瞪他。 「呵呵,看得我手痒啊,不知道我的对手是谁。」月梳潋目光扫来扫去。 「对了,如果是天宗的人,你们别出手太狠。」我告诫道,三人点头。 第三场,星宗的星华霜赢了日宗的日焰,至此上午的比赛结束。 比赛分七天,最后一天是宗主间的对决,而前六天一共有四十二场比赛,每天比七场。 我们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天清流月院,过午饭后,我看见天纵缘站在天清流月院的门口。我快步走上去,问道:「怎么有时间到这来?」 「用完饭,休息一下,就过来看看,感觉如何?」天纵缘笑问。 「情势不错,我对我的手下有信心。」我笑道。 「那就好,不过,如果月梳潋他们三人遇上天宗的人,还请他们手下留情哦。」天纵缘眨眨眼,调皮笑道。 「那是自然,我早吩咐过了。」我也眨了眨眼。 「真想下场比试,可惜我不能。」天纵缘叹气。 「怕天宗的秘技外泄?」 「没错,所以天宗宗主不能下场比试。」天纵缘又叹。 「这样好了,大会结束后,有时间,我和你切磋一下如何?」 「那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天纵缘装出害怕的样子。 我们聊了一阵,他离去。我转头看看房间里六人的身影,月雾臣表现不错,开了个好头,看大家的气势如虹,赢的把握又多了几分。我心情飞扬起来,心中如清风拂过,十分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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