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我顺利潜入,却看到几个沙盗围着个火堆,火堆旁有四个木架,上面梆着月清、月华深、天火和天风!」 「他们落到了狂焰沙盗手里!」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他们没事吧?」 「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不过,我确定他们还活着。」 「必须去救他们!」我冷静下来。 「救是一定要救,但得想个万全的办法。」天缘思索起来。 月清他们肯定有伤,而我和天缘状况不佳,倘若正面对上,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只能在不惊动沙盗的情形下悄悄救人。 对了,那月流松、天水和天雷呢?他们是不是顺利到了另一处绿洲?不过,现在还是担心眼前的人要紧,悄无声息地救人...... 我抬起头,看向天缘:「你会隐身的法术吗?」 「会。」天缘点点头:「你也会?你的意思是说......」 「对,我们隐身去救人。」隐身是上乘法术,会的人甚少,天缘会,更证明了他不是普通人。 「你也要去?」我刚跨出去,天缘便拉住了我。 「当然,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道。 「可是你的伤......」 「没什么大碍的,别担心,我会注意的。」我笑了笑。 「好吧,一定要记得不可逞强。」他再三叮嘱。我摸了摸伤处,似乎没那么痛了,我向天缘点了点头,两人朝死亡绿洲潜去。 我们顺利潜进了绿洲,就近观察情况,看守月清他们的沙盗,三人正在打瞌睡,两人在看守。月清他们衣服和脸上都有血迹,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了过去。再看看较远处的房屋,漆黑一片,看来其余的沙盗都在睡觉。 天缘手伸了过来,紧握了一下我的手,我明白他是要我小心。我在他手里写了一个安字,希望他安心。 他缩回了手,身体慢慢移开,移了一段距离后,身形一动出去。草丛晃动了起来,醒着的两个沙盗立刻察觉,两人对看了一眼,向草丛走去。 我小心地接近那三个打瞌睡的沙盗,手一挥,冰月刃划过三人的脖子,那三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便软倒在地。这时草丛那边也传来人倒下的声音,看来天缘也得手了。 我窜到木架旁,定睛一看,绑住他们的是缚仙索,能限制住他们的法力。我为月清和月华深解开缚仙索,天缘也过来解开了天火和天风的缚仙索。 我摇了摇月清和月华深,他们慢慢睁开了眼,见到是我,欣喜地想要嚷嚷,我立刻捂住他们的嘴:「别出声。」 两人随即明白了,闭上嘴,用带着狂喜的目光直盯着我,我给了他们一个安慰的笑容。 天缘对天风天火悄声说话,那两人悄悄摸向拴着的风驼兽。我带着月清和月华深来到天缘旁,天风和天火牵着解下铃铛的风驼兽过来,我们轻手轻脚地离开死亡绿州。 第七章 一出死亡绿洲,我们便开始狂奔。狂焰沙盗不会甘心人被救走,绝对会追来,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迎着夜风,月清兴奋地望着我:「主人,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我们担心你担心得要命!」 「是啊,我们怕你出意外。」月华深笑道 「我没事。」我笑了笑:「对了,月流松呢?你们没看见他吗?」我问。 月清摇头:「我们被魔炎狼冲散后,只遇到天火和天风,我们一起寻找绿洲,结果......我们运气太差了,找到的居然是死亡绿洲!」 「我们被他们发现,我们本来就筋疲力尽了,打斗了一阵便被他们给捉了......」月华深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这没什么,我和天缘也不敢和他们硬拼。」我安慰他们。 「你没事吧?」天缘靠了过来,盯着我的脸:「你脸色似乎又不好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该担心的是我们能不能顺利逃走。」我淡笑。其实我的左肩又开始痛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刚才动作大了些,还有狂奔之故,不过这点痛算不了什么,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在夜晚的沙漠中狂奔不是明智之举,只是此刻我们必须狂奔,狂焰沙盗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在奔驰了两个时辰后,天缘突然勒住风驼兽停了下来。 「为何停下?」我问。 天缘重重叹气:「你必须休息一会,不能再颠簸了。」 「我没......」话还没说完,天缘已把我抱了下来:「别老说你没事,多少也要关心一下自己。」 「主人怎么了?」月清见天缘面色沉重,连忙问。 「他左肩受了伤。」天缘叹气。 「受伤?」月清和月华深变了脸色:「主人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们就会放慢速度了!」 「不能慢下来,不然会被狂焰沙盗给追上。」我轻轻摆了摆手。 「现在别说这些,让我看看你的伤。」天缘把我放在地上,伸手解开我的衣衫。 「血!」月清惊呼。 我扯扯嘴角:「又裂了是吧?」 「主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月华深一脸担忧。 「只是被狼王抓了一下。」我轻描淡写:「你们不也有伤?」 「我们是有伤,但都是轻伤。」月清和月华深大吼:「你别说的这么轻松,我们担心得要死!」我含笑,这两人真有默契。 「不过,也没被白抓,至少杀掉了它。」 我说这话时,天缘已把百玉膏敷好,开始裹绷带,边裹边道:「你就是这样,只顾着担心别人,你可知道,我也担心你担心得要死。」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天缘裹好绷带,我扣好衣扣,对上天缘的眸子,他眉间笼着一层阴霾:「百玉膏用完了。」 我低头一看,他手中的药瓶已空。我勾起笑容,拍了拍他的肩:「没事,这点伤死不了,你别老皱着眉,从现在开始,我会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天缘无奈,想念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主人......」月清和月华深无奈,连天风和天火也摇头。 其实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因为在大罗神界还有「他」在,只要「他」没事,一切就都不会有大碍。只是,我不甘心在没找到影部前就这么死在沙漠里。 「快走吧,不然狂焰沙盗会追上的。」我翻身骑上风驼兽。 天缘也翻了上来:「我与你共骑,好照顾你。」 我们一行人向南奔去。 百玉膏的药效似乎已尽,伤处还是不断发疼。伤口一直无法愈合,这点令人烦恼。 天缘紧紧搂住我,在我耳边道:「真想就这样永远把你搂在怀里......」 我一怔,这点是什么意思?思索一阵却不知所以然。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等有空再让天缘明白告诉我吧。 黎明,我们停下脚步,奔波了一夜,实在是累了。 我靠在天缘怀里沉沉欲睡,想强打精神,但疼痛却让我想合眼休息。 「你睡吧,好好休息,我在你身边。」天缘柔声道。 我轻轻点了点头,有他在身边,让我多了一份安稳感。合眼靠在他温暖的胸口,我准备稍微放松一下。 可就在我刚合眼的那一刹,耳边似乎听见隆隆之声,我睁开眼,这声音是...... 抬头看天缘,只见他严肃地看着远处。 这声音是多人骑着兽类狂奔才会产生的,这样说来,来者是--狂焰沙盗! 我转头看向月清和月华深,两人看着我坚定道:「主人!我们会保护你的!」 天火和天风望着天缘沉声道:「主人,你们先走吧,他们由我们来挡住!」 「不行!我怎么能留下你们去面对狂焰沙盗?这是懦夫的行为!」天缘立刻否决。 「是啊,这样我们做主子的就太不负责了,而且,我们也逃不掉了,因为后面也有声音。」我望向身后。 「看来是被包围了。」天缘拧着眉。 不论如何也要拼一拼,不能就这么死在狂焰沙盗手上,更何况不一定是我们输...... 我凝望着翻卷而来的尘土,天缘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握得是那样的紧。 月清、月华深、天风、天火围成了一个圈,我们等着狂焰沙盗到来,既然已经跑不掉,那么就一决生死吧! 「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天缘声音低低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在发誓般。 带着沙漠的狂、沙漠的霸气,在飞舞的黄沙中,狂焰沙盗把我们团团围在中央,尘土散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群裹着黑头巾、蒙着黑布,身披火红披风的人。数目不多,约二十个左右,但全都是彪悍人物。果然是狂焰,那火红色的披风随风飘舞着,如同舞动的火焰。 沙盗们骑的是疾风兽,动作敏捷、速度极快的仙兽,虽不适合在沙漠中长途行走,但攻击时却是很好的坐骑。 「你们倒有几分本事。」沙盗的首领取下腰间的鞭子啪的一挥:「居然能从死亡绿洲中救走人,还杀了我的手下!」 我打量眼前这狂焰沙盗的首领,心下有些诧异,这首领竟然是名女子。她的身体虽然藏在宽大的衣服下,但仍看得出起伏的曲线和突起的胸部。真是意外,横行炎月沙漠的狂焰沙盗,首领居然是个女子。 转眼看天缘,天缘脸上也带着惊讶。 「你抓了我们的同伴,我们只得冒除救人。」我淡淡道。 「胆子不小嘛,只不过,来到死亡绿洲的人,从没有能活着回去的!你们也不例外!」她阴恨地道。 「呵呵,别轻易下定论,说不定到时候死的是你们。」天缘笑起来。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吧!」她似乎被我们激怒,鞭子一挥,沙盗们大吼一声,冲向我们。 我勾起微笑,正合我意! 我和天缘齐声念咒语,几声巨响,黄沙爆裂,沙土溅起几丈高,火光冲天而起,狂焰沙盗被炸飞到几丈外,惨叫声此起彼落。我们由结界之内看去,结界外的黄沙被炸了一个大坑,爆裂烈火符的威力还真不小。 「你们埋了爆裂烈火符?」她有些气急败坏。 「对,所以说,生死难料。」我嘴角微微上扬。 沙尘散去,我看看四周,沙盗死了五人,七人重伤。天缘露出满意的笑,狂焰沙盗的人数已去掉一大半了。 我看向那首领,这一看,倒是怔了一下,她的头巾和面罩都已脱落,露出如云的秀发和美丽精致的面容。为何这样看似大家闺秀的女子会是狂焰沙盗的首领? 「真是没想到。」天缘也是微有吃惊。 我看着她:「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子,为何要当强盗?」 「哼,用不着你多管,我爱当关你什么事?」她口气不善。说完手平摊,一阵红光闪过,一把红玉般晶莹剔透的弯刀出现在她手中。 她冷笑挥手,残余的沙盗聚在她四周:「把你们的命留下吧!」 月清四人紧紧靠在我和天缘的周围,看来恶斗是难免了。 「这女人真狠。」月华深摇头。 「对!看她那么美,心却那么黑。」月清撇嘴。 「呵,小鬼们,好人是无法在炎月沙漠生活的!」她鄙夷道:「你们可知道我们的来历?」 「我们不知,你若愿意告诉我们,我会很感激。」我道,我是真的想弄清楚,为何这里会有这样的一群人。 「也好,就让你们在死前弄个明白。」她掇了掇她的长发,目光寒冷:「我们是逃犯!」 逃犯?我明白了,他们是被流放到炎月沙漠的犯人。其实流放炎月沙漠只是在沙漠边缘做苦力,但他们逃走了,为了不再次被抓,所以选择在炎月沙漠中生活。 「逃犯?」天缘一怔,转头看向我:「月宗的人?」 我点头:「应该是,会被流放到炎月沙漠的,所犯的罪应该不轻。」 天火纳闷道:「看她模样,实在想不出她会犯多大的罪。」 「你究竟犯了什么罪呢?」我凝视着她,觉得可惜。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都是快死的人了。」她阴冷一笑,手中弯刀直指着我。 「既然我们会死在你手中,那就让我们死得甘心点,说吧。」 她瞪了我一眼:「你倒是好奇心重。好!我就告诉你!我们大多是因杀人所以被流放到这里来的,但我不是。我是因刺杀月宗宗主而被流放到这里来的。」 她这话一出,我一惊,刺杀? 天缘惊讶,月清和月华深瞪大了眼。 「你为什么要剌杀月宗宗主?」我低声问。 「你管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是月宗的?」她瞟我一眼,冷冷问。 「对,我是月宗的。」我点头。 「那你也该知道那个宗主胆小又懦弱吧?一事无成,只会让月宗受尽欺压!」她鄙夷道。 月清刚想反驳就被我捂住了嘴,他惭愧地低下头,他差点就要说破了我的身份。 「我爹曾是月宗的将军,镇守西疆。」她低下头:「有一天,日宗的军队攻来,我爹一面抵抗,一面向望月城请求支援,可是那该死的月凝西,居然要我爹撤兵,把那块土地让给日宗!」她说到这,手中的弯刀颤了颤。 「我爹不肯,死守着那里,城破被俘后,日宗要求杀了我爹,这么耻辱的要求,那家伙居然同意了!呵呵,他同意了!我爹为了保卫月宗,拼死抵抗,到头来居然是这种下场!」她狠咬嘴唇,鲜血渗了出来。月清和月华深低下头,不敢看她怨恨的眼。 「所以,我去刺杀月凝西,为我爹报仇!我顺利找到他,却被影部捉住!没能杀了他,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她从齿缝蹦出声音。 「我被流放到炎月沙漠。我不甘心一辈子在这里做苦力,于是我逃进了炎月沙漠。在沙漠中遇见了狂焰沙盗,那时的头子看上我,要我做他的女人。我和他决战,一刀杀了他,成为狂焰沙盗的新首领!」 说完,她看着我:「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们可以安心去死了!」 「你原本不该是这么狠毒的人。」天缘为她惋惜。 「是啊,的确不是。」她哈哈大笑起来:「但在炎月沙漠中,不学会心狠手辣是活不下来的!」 我叹息,这是月凝西的错吗?她本来是个千金小姐,却因月凝西而成为狂焰沙盗,被恶劣的环境折磨成狠毒的人。月凝西......你的存在难道真是个错误? 「主人......」月清拉拉我的衣襟,我转头看他,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怕我自责。 「没事的。」我摸摸他的头。 「不废话了,你们受死吧!」她向我们扑来,其余的沙盗也挥刀冲了过来。 天缘把我拉往他身后:「我保护你!」 我皱眉:「别把我看得那么没用。」我挣脱他,现出冰月刃迎向狂焰沙盗。 狂焰沙盗的实力的确强,八个人默契十足,黄沙旋起,化为无数道利刃劈向我那首领凌空而起,红色弯刀挥出,无数条红色丝线从刀中射出,形成一张网,把我们罩住。 她笑起来,笑声刺耳:「你们被困在我的「红虚网」中了,别想挣脱!」 糟了,我暗道不好,这网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应该是她的独门法术。 我看向天缘,他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来想办法破解。」 沙盗们稳住我们,卷起带着黄沙的气流。红虚网开始收紧,月清劈向红虚网,却被网子发出的红光反弹回来。 「砍不动。」月清担忧道。 「当然,这是法术,要用法术破解才行。」月华深道。 「看来他们是要一起攻击了。」我看着沙盗发出的气流,越来越盛。 「让我们试试!」天火手中火焰燃高,天风手一挥,风呼啸而出,火与风结合,形成火龙卷,冲向红虚网。 「哈哈哈,想用法术破解?不可能!」她狂傲地大笑。火焰袭向红虚网,但红虚网的红光阻挡住了火焰的攻击。 「无效?」天火一惊。 「那当然,你们可知道,这网是如何形成的吗?」她得意的伸出手向我们晃晃。 我看着她手上的血:「难道说......」 「对,这红线是由我的血变幻而成!」 天缘锁着眉:「如果是用自己的血,那这法术就不好破解了。」 法术有下,中,上三等,还有就是独门法术,此外还有一种,就是以自己的血为代价的法术。这类法术是最难破解的,因为这是由施术者的性命构成。 这法术就如我以血引水的法术一样,极难破解,威力又大,红虚网肯定不是单纯的困住人,当外面的八个沙盗发动攻击后,红虚网的攻击也会同时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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