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欲更进一步时,忽然被玄琪涤大力推开!男子一怔,随即看到玄琪涤用满眸愕然惊异的目光看向自己,立刻露出迷人的笑容:“涤,你怎么了?” 玄琪涤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硬生生的咬出了血,眼中的迷离狂乱渐渐被涌上的愤怒席卷,而那丝无比愤恨的背后,又有著几分浓浓的哀伤……“滚开……你不是他……不是……滚……” 玄琪涤狼狈的拢紧松敞的前襟,但依然目光如剑的直视著眼前的男子,令那人一时不敢有所动。男子向太后投去询问的目光,只见太后冷冷的笑了一下。缓缓道:“梦销魂加一个跟先帝如此神似的男子都不能让你失控吗?真是有趣,莫非你真在为先帝守节?可笑,你凭什么?” 一个眼神投去,男子点点头.随即收起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孔,眼中闪过一层暴虐的阴冷。他川力按倒玄琪涤,双手粗暴的撕扯着玄琪涤的衣裳! 玄琪涤的眸子中充斥著血红!他几乎是由吼起米:“太后!你我同爱一人!若要你服侍他人你可甘愿,你可以明正言顺为他守节,为他流泪哭泣!可是我却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与我的关系!因为我永远不能像你一样名正言顺!所以我连在他牌前哭泣的权利都没有!这份苦楚你可理解。这些年来你苦苦相逼,到底还想怎样!” 太后哈哈大笑起来,看向玄琪涤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的东西,但那浓浓的恨意却怎么也解不开…… “现在只想你到了地下,无颜再见先帝!”然后太后不耐的看向那名男子:“动作快些!你没看到他已经欲火焚身了吗?难道还要先温存一下?” 男子邪性的淫笑了一下:“小的只是怕污了太后的凤眼。” 太后冷冷的看向玄琪涤向她投来的复杂眼神,浅浅道:“放心,哀家自不会打扰你们。” “太后……” 玄琪涤艰难的唤了一声,被情欲侵袭的他浑身瘫软无力,近乎绝望的看着那名与先帝神似的男子笑着贴近自己,最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太后……望你念在姐弟一场的情份上……饶过环儿一命……” 一股浓郁的红色的血水自玄琪涤口中溢出,男子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忽然,一直很冷漠的太后像疯了一样扑过来,一把扯住玄琪涤的前襟:“你吞服了什么?哀家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快吐出来!” “饶了……环琪儿……” “不!哀家不会放过他!你敢死掉哀家就迁怒于他!玄琪涤!你给哀家好好活着!” 玄琪涤看著眼前那个绝美的女子近乎疯乱的神情,虚弱的一笑。只是有些遗憾,无法得知她是因再无发泄对象而疯狂,还是为了昔日之情…… 同日出生的龙凤胎,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心性,爱上同样的人……仿佛诅咒一般,明明同样的喜好一直在增进着姐弟的情感,却偏偏在同样喜欢上那人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姐……在你恨我的同时,你可知,我,更加恨你…… 因为…… 他其实…… “玄琪涤!” 太后玄琪菁死死扯住胞弟的衣领,大力的摇晃著,但回应她的只是一具软软的、毫无反应的躯体…… 怎么可能……?刚才他还在说话……刚才他还喝下那杯酒……刚才他还狼狈的近乎失态…… 怎么可能,下一刻,就死了……? 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玄琪菁的目光一瞬间有些失神迷乱,好像迷途的孩子失去了方向…… 只是,迷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第七章 残月缓缓升起,夜幕迅速笼罩了皇城上空。凝霁轩内,玄琪正在接待慈宁宫的王公公。 “奴才奉太后懿旨,宣环王爷入慈宁宫一叙。” “太后?”环琪儿有点迷惘道:“太后为什么要找我?” 王公公笑道:“这奴才就不知了,还请环王爷快随奴才去覆旨吧。” 玄琪环点点头,进内堂罩了一件紫裘披风,便与王公公一同前往慈宁宫,一名凝霁轩的小太监悄悄的向崇光殿的方向奔去。 行至慈宁宫,珙儿透过层层白纱,看向那凤座上高坐的威严女子,虽然两年前便有被召 见过,但那时有些浑噩,反而没有现在这种异样的压迫感。 “玄琪环,你可知哀家找你,所为何事?” “玄琪环不知。” “那你可知你父亲玄琪涤私通敌国,卖国求荣,证据确凿,已被正法?” “什么?”玄琪错愕地抬起头来。一时呆住。 “你又可知,你们玄琪府上下三十二口,已全部正法?” “你胡说!父亲在哪?娘亲在哪、我要回去!” 玄琪大叫起来。迅速站起身想离开这里,却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你们骗人!” 太后带著冷冷笑意,看著失控的孩子,大声喊叫着:“自会让你去见他们。” 太后依然笑靥如花,凤冠佩饰叮当作响,她微笑着,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个五色琉璃瓶:“你可知何为“锦罗娇”?” 并没有等待玄琪的回答。太后继续说道 “历朝历代,乱臣贼子数之不尽,其中不乏皇室中人。成王败寇,败者只有死路一条,胜者念其血亲,赐无色无味,于沉睡中死去的药物,称为锦罗娇,足以尽显皇恩。” “恩?什么恩?赐死还要三呼万岁,感恩戴德不成?”忽然,玄琪应道。 太后微微皱起党眉,玄琪瑶继续说者:“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嶙嶙白骨之下,又有多少无辜冤屈血泪?太后所建功绩之下,又有多少无辜生灵?小小一 瓶锦罗娇,难道就能彰现王者之仁?只是沽名钓誉罢了!” “放肆!”太后倏然站起,杏眸圆睁:“掌嘴!” 王公公来到玄琪面前,毫不留情的煽在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稚嫩小脸上,很快,随着那“啪啪声饷,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 “太后,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一时口无遮掩,更何况……皇上那边……”一个小宫女心中不忍道。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哀家?” 吓得小宫女再不敢吭声。 “哼,小?正因为他小,更饶不得!以他之龄,变可说出如此之言……” 太后眼中泛出寒光,她能独掌皇城这么久,凭的就是她天生对潜在威胁的敏感。 正因为小……将来才会更危险6 脸上火辣,痛得玄琪禁不住哭出声来。不管他心智如何,孩子,毕竟还是孩子。 “玄琪,你可知哀家为何一定要杀你?” “斩草……除根……”呜咽着,玄琪不认输私的回瞪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 :“只因不杀你,终有一天,你会威胁到皇琪儿……” “我才不会!”容不得别人怀疑自己对皇帝哥哥的感情,玄琪立即大叫起来。 “不会等到你威胁皇琪儿时才杀你,幼狼如果不早早除去,迟早会咬人的。” “我不会!你杀我,只因皇帝哥哥一定会保我,可你容不得皇帝哥哥与你做对,因为你要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可以帮你控制皇城的傀儡1” 一语即出,所有人都下得一颤,连太后也有些呼吸凌乱。这句话,从没人敢在太后面前明说,即使那是是事实。 太后的心乱了…… 到底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连这个孩子都可以看出?还是…… 这个孩子果然容不得!没错,我要的是一个傀儡,不管他是谁,品性如何,只要他是皇上,叫我母后便可!玄琪儿羽翼未丰,但我知道他是一只幼虎,所以,如果他不再乖乖听话,我不惜在他亲政以前,将他亲手除去! “果然容你不得啊……玄琪……” 犹如从万载寒冰中渗出一股寒冷,太后冷笑着说。所有人都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玄琪此语一出,必死无疑…… 忽然殿外传来嘈杂之声,“皇上驾到。”声音还没有落下,李麒已率领陈枫等一干侍卫进入内殿。 “皇儿神色如此匆忙,带领侍卫冲入内殿,所为何事?” 太后冷冰冰的问,李麒此举,已有不敬之嫌。 “不知太后宣玄琪入慈宁宫,所为何事?” “皇儿尚未向母后请安,倒先向哀家问罪了?” “儿臣参见母后。” 同样冷冰冰的,李麒迅速行完宫礼,即而走向玄琪身旁,看到那红肿的双颊,当即明白发生过什么事,眼波中闪过一丝寒光,然后迅速归于平淡,重新面向太后。 “刑部尚书玄琪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罪无可恕,诛其九族,难道皇上想徇私枉法,包庇这小小孩童不成?” 李麒不由龙眉紧锁:“此等之事,儿臣为何从未听闻?” “皇儿年幼,自会有朝中一干老臣为你分忧减难,此事哀家已经首肯,皇儿不必担心了。” 太后淡然道。 李麒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但此事,儿臣却觉尚有可疑之处。” “证据确凿,皇儿不必多说。” 太后的语气中不透半分可商量的余地,手一挥,王公公手持锦罗娇,走向玄琪。李麒一步挡在他的正前方,两眼射出慑人的凶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你敢?” 王公公当即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皇儿!你是要忤逆哀家不成!” 四目瞪视,两方均不退让,刹时空气凝中得令在场的人顿感窒息,无形的火花在二人之间迅速燃烧起来。 “琪儿!过来!” 自李麒进入内殿以来,一直强忍着冲过去的玄琪再也忍不住了,只想就此半奔到那人怀中,在他的羽翼庇护下好好的哭一场…… “拦下!” 太后一语即出,立刻两队侍卫自左右而出,将李麒等人团团围住,玄琪当即被两名侍卫按住。 “保护皇上!” 陈枫大呼,立即兵到声声,两方人全部亮出兵器,一时间,寒光闪动,杀意腾腾。 “看来皇儿今日宁肯背负弑母之罪,有饿要救他了?” “看来母后今日宁负弑子篡权之罪,也不让儿臣带他走了?” 两者冷如寒冰,目光如剑,直惊得其他人胆颤心惊,大汗淋漓。 忽然,太后仰天长笑起来,那声音中,带着得意,带着跋扈,带着深意,又带者几分凄苦:“没想到真有今日!见你渐渐才成长,哀家就想到终有一日会有此局面……”笑声猛敛,一股恨意有牙见迸出:“所以哀家早有准备!” 然后,太后脸上扬起一股佣懒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算一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吧……” 忽然几声作响,只见陈枫做率领侍卫中有几人的兵器自手中脱落,几步踉跄,载倒在地。倏然剧变,李麒心中一惊,忽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晃,软瘫在地。他立刻支撑着自己的身躯,硬挺着不让自己就次昏过去。 不服!到底是何时中的毒?为何所有人都中了,不甘!怎会在此功亏一篑! 太后指向那冒起缕缕香烟的玉炉,微笑着说:“皇儿,你可知为何哀家这慈宁宫终年所烧都是这“曼佗香”?你又可知除了这慈宁宫,全皇城每日所食饭菜中都多了一道香料?两者均与人无害,但是一旦相遇,就会浑身无力,武功尽失?哈哈哈,皇琪儿,若论深谋远虑,哀家自你父皇驾崩之日起便已开始布局,你又怎么可能赢得过我?” “皇上!” 陈枫自恃身强力壮,强撑着自己的神智,砍倒你名侍卫,想冲到李麒身边。 “救玄琪!” 李麒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出来,然后眩晕侵蚀了神智,昏倒在地。 太后不敢当即杀我……但她会杀玄琪……陈枫……全”靠你了…… “母后……母后……” 那个躺在朕的龙床上呻吟的孩子是谁?他在叫谁?为何侍奉朕的宫女太监都在围着他转? “皇上?皇上?” 那个焦急的声音,不正是幼时的小安子? 呵,难怪如此,原来那龙床上的,正是幼时的我。好象是有过一次,我高烧三天三夜,连太医都束手无措。 “要不要去慈宁宫请太后过来?” “嘘……别胡说了,太后正与众大臣商讨敌国入侵大事,怎能打扰?” 呵呵,对对,就是不知哪两个小太监说过这两句话,偏偏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那时才明白,原来我的病危对社稷而言,也不过是小事罢了。一个 年幼的皇上,就算死了,也只会在历史上空留一个年号,然后,母后就会代这江山再找一位新帝吧?原来所有人需要的,只是一位符合他们心意的皇帝,就没有我生存的必要了吧? 母后的大权得来不易,但她名正言顺之前,必须有我这个皇帝的存在,我,对于母后来说,其实只是一个令天秤均衡的存在罢了吧……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母后按兵不动所估计的,不是我,是“皇上”而已…… 如果我不是皇上,一定活不到今天吧? “琪儿最喜欢皇帝哥哥!” “若朕不是皇上,琪儿还会喜欢朕么?若朕不是皇上,琪儿便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琪儿喜欢皇帝哥哥,并不是因为这些呀,所以,就算不是皇上,也一样喜欢啊。” 他是第一个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吧?也因此,格外的珍惜他…… 玄琪儿…… 忽然一声凄烈的参叫声传来!是谁?是琪儿吗?快!快醒来!快睁开眼!快呀!神智一遍遍的拼命对自己说着:“睁开眼、睁开眼、睁开眼、睁开眼……” 漆黑的田地挤进一丝光线,嗡叫的脑海中似乎遥遥传来人语之声,眼前忽明忽暗……然后,渐渐清晰……直至看到旋转的天花板…… 李麒挣扎着起身,立即被两双有力的大手按倒在地。浑噩的脑海里映入浑身是血的陈枫,无比清晰的是底墒那滩血水中的一只断臂。 武将的右手被截断,如同被废……母后,你好狠…… 时隐时现的朦胧中,依稀辨识着太后那冷冷的声音:“赐死!” 紧接着是玄琪儿声嘶力竭的惨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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