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媳妇?!” 紫衣转身就打,两个人从一致对外到炮口向内,转换的极为顺溜。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玩闹了半日,直到晚饭时分才一起回皇宫去看望白锦廉。 白队长如今可是领双俸的候爷,柔儿怕他肢体残疾生活不便,一早就派了两个侍童过来。这会儿正坐在房里吃饭,眼见一群战友哄然拥入,高兴的把饭碗一撂,抹了把嘴,高声叫道:“老魏,老魏,听说你当尚书啦!请客啊!” 大家一看这家伙情绪这么“健康”,立马也都抛去了忧虑,跟白锦廉海阔天空的胡乱吹起牛来。 2 女祸 日子过得很是舒服,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我整日里悠闲自在,不是陪伴爹亲他们,就是跟琅琊将们混在一起,子惠也不管我,任我逍遥。 唯一的麻烦就是王霁月王大小姐。 这位相府孙小姐可是玉公子唯一的孩子,打小儿就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虽说我父王当初并没有真的答应我们俩的婚约,可是这位姑娘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长辈们那时候所说的玩笑话,成天跑进宫来找我,说是要跟我培养感情。 玉公子对这个宝贝女儿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而且还是绝对的有求必应,如今便也日日来跟我父王爹亲套近乎,弄得大家都避之惟恐不及。 这天,王大小姐拉住进宫议事的魏章大人,非要跟人家打赌,魏章敷衍道:“我的大小姐啊,求您让我过去吧,我真的还有事呢!” “急什么,大伙儿都说你聪明,我就不信,这样吧,咱们来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我以后不再逼你;若是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这个小女子赌啊?” 魏章正在犹豫,王大小姐又说道:“只此一次,若是你胜了,我便绝对不再烦你!怎么,你怕赌输了没面子么?还说是琅琊军里出了名的聪明人呢,看来也是名不符实啊!” 魏章一咬牙,点头问道:“说话算数?” “绝不反悔!” “好,你说怎么个赌法?” “我出九道题,你来回答,只要能答对一半的问题,就算你赢。” “当真?” “果然!” “好,你说吧!”魏章破釜沉舟般的说道。 “听好了.近在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是……就是眼前的东西。” “错,是眼睫毛” “啊——!” “为什么有个人整天去医馆,但他却说他从来没的过病? ” “他、他、他看上医生的女儿啦!” “错,他就是个医生。 下一题:一个凶猛的强盗上 了 车,突然变的老实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车上有子惠!” “错,是被抓上了囚车。 下一题:用菠萝和西瓜打头,哪一个比较痛?” “菠萝,那玩意儿疙里疙瘩的!” “错,是头比较痛! 下一题:能遮住一切东西的是什么?” “是,是伞!” “错,是眼皮。 下一题:用什么办法能使眉毛长在眼睛下面?” “嗯……给他画一道!” “错,倒立着就可以。 下一题:什么东西见者有份?” “这我知道,是抢来的东西!” “你强盗啊你,又错了,是阳光! 下一题:什么时候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这个嘛……是子惠和蓝翎分手的时候。” “你说什么呀?是在镜子里面! 最后一题:什么东西任凭你不停地吃,也永远吃不饱?” 柳挚灰心的答道:“贪心!就像我一样……” 王霁月得意的答道:“错,是口水!你一道题都没有答对,服不服输?” 魏章垂头丧气的答道:“服,我服!我的大小姐,我的祖奶奶,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我认栽啦!” “听说魏尚书从前卖过药?” 魏章立马警惕的望着王霁月,摇头答道:“没有,没有,那都是别人乱讲的!” “魏大人,做人要诚实,更要愿赌服输!嗯哼……?” “我、我、我,好吧,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要哪种药,我这次可真是栽在你手里了!” …… …… 到了正月初三这天,紫衣在皇宫里遇到了王霁月王大小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人家姑娘半天,撇嘴说道:“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摸样,想要迷住蓝翎,怕是还差不止那么一点儿!” “紫衣哥哥,你最好啦!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最会创造奇迹了呢!” “帮你?凭什么?” “好哥哥,我爹爹新近给我娘配制出一种雪花膏,抹到脸上那叫一个粉白细致,见到我俩的人都说我们哪里是母女,根本就是姐妹嘛!” 紫衣回忆起前两天见到玉公子夫人时的情景,那位贵妇看上去的确年轻迷人…… “你能搞到那什么雪花膏?” “这不废话吗?我爹爹对我有多好——那是全大陆都知道的,搞几瓶那东西,还不是跟玩似得?” “真的?” “没问题!” “嗯……那好,走,我带你去打扮打扮……” 这是子惠继位之后的第一个国庆日——子惠的二十二岁生辰。我们大家欢聚一堂,一起狂欢,庆祝夙愿得偿。 父王在年前便被凤九天拉走,说是要去好好散散心。虽然我看父王也并非不情愿,可他还是装出一副被迫离开的样子,骗得老凤凰应允他了许多事情。 父亲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正在和爹亲商量痊愈后去哪里游玩。 其余在朝为官的伙计们都慢慢的步入正轨,青衣早已将汇全行和青衣楼的大本营搬到了上京,整天价朝里店里忙个不停。 祁绣担心青衣会把朝廷的钱不小心带回汇全行,何九却害怕青衣会把汇全行的钱不小心上缴国库。 最后达成一致——青衣养成了良好的出门习惯——全身上下什么都不带。 魏章把琅琊军里主簿的差事交给了希望学校出身的王佩奇,这小子就是登基大典的时候冲着我猛眨眼睛的其中一位。不过,小王童鞋倒是很快便适应了琅琊军里的主簿工作,就是每次见了我还会发两秒钟的呆。 琅琊将们暂时不用练兵,一个个闲的发慌,整天赖在没住什么人的皇宫里面,凑份子打麻将。 好容易盼到今天得以有热闹可凑,全都精神抖擞的跑去找酒喝。 紫衣这位兼职大总管可是把皇宫摸了个熟透,竟然让他从后花园的梅树底下挖出来十几坛陈年佳酿。 子惠本想小范围过生日的想法被大臣们否决,改在大殿上摆开阵势要好好庆贺一番。 喝了半夜的烈酒,我虽然还没有醉,却也有点犯迷糊,正在跟琅琊将们碰杯呢,魏章面色奇怪的走了过来。 武豹也不客气,拉着魏章就问:“老魏你这是咋的了?这脸色怎么忽青忽白的?” “没,没有,武豹你别瞎说!”语毕拉着我问道:“蓝翎,咱们算不算哥们?” “差不多吧!” “你说真心话,当不当我是哥们?” 我看这家伙是真喝高了,我怎么会不当他是哥们呢?于是我赶紧答道:“当,怎么能不当呢?” “那好,来,哥哥我敬你一杯,只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对啊,今天是子惠的生日,你该如此祝福他才是!” “你俩都是一样的,喝!” 我被强灌下去一杯酒…… 就这样,我终于迷迷糊糊被魏章拉到了一处偏殿,刚倒在床上,就觉得下腹间窜起一阵悸动,浑身燥热难当。 我连忙想要开门出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慌乱中,我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却嗅到一阵淡雅的香气…… 我抬眼一看,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珠直溜溜地望着我,里面似乎含着泪水,真是聊斋里的狐狸精真身再现…… 我情不自禁的叫道:“九尾——” 那美人轻轻的拉起我走到床边,满含娇羞的扯去了蔽体的轻纱…… 我只觉得自己快要爆掉,却只敢愣愣的望着她。 美人温柔的拉起我的手,慢慢的伸向她的…… 我沦陷了,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异常绮丽的梦,直到—— “不——!”我仿佛听到子惠凄厉的惨叫声,只吓得我一激灵,猛然睁开了双眼。 我似乎躺在床上,面前站了一群熟人,只是这些人的脸色都是青里泛红,红中透黑,黑着发紫,紫后变白…… 我惊讶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出声之后才发觉自己嗓音有些奇怪,竟然像是激情过后的沙哑。 柳挚哆哆嗦嗦的指着我说:“蓝、蓝、蓝翎、翎你、你、你……” 我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怎么啦?”说着便要起身,却被压住了被角,我扭头一看,旁边居然睡着一个女人,从肩部的着装情况来看,恐怕是没穿什么。再看看自己——嗯哼-那个-就是-好像-也光着呢! 我震惊的抬眼向众人望去,只见大家都回避的别开了脸。 我找来找去,没发现子惠的身影,不禁着急的问道:“子惠呢?” 武豹喏喏的答道:“刚才冲出去啦!” “什么?”我立即便要起身,大家都慌忙背过身去,我胡乱穿了件袍子,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外面纷纷扬扬的下着大雪,我却根本感觉不到寒冷,慌乱的寻找着子惠的踪迹。 终于有一队巡逻的卫士给我提供了线索,说子惠往玄武门去了。 我飞奔到门口,只见子惠孤零零的站在前方的院子中央,像是在缅怀我们共同战斗时的情形。 我忐忑不安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挨着子惠的肩膀。 还好,他并没有推开我。 我得寸进尺的揪住他的衣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伫立在风雪之中,直到子惠拉开外袍,将我一并裹在里面,也不看我,只低声说了句:“看冻着!” 我的心就像是化了的寒冰,融成了一汪春水。 我紧紧的揽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肩上,就这么靠着,慢慢感觉到子惠的肩膀变湿了。 我茫然抬头,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隔着泪眼望着子惠,他的面容变得好模糊,我赶紧擦去泪水,眼眶却被新流出的眼泪占据,我不住的抹泪,不停的流泪,怎么都止不住。 身后传来爹亲的声音:“先回屋吧,外面太冷啦!” 我尚未行动,子惠已经揽着我向内宫走去。 一大群人压抑的团坐在我们的寝宫里面,大家全都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则不停的擦,直到把眼睛擦的红肿不堪。 爹亲忍不住心疼的说:“别哭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王霁月……” 我心里一惊,冲口而出:“王霁月?怎么会是她?” 父亲在一旁叹息道:“这傻孩子,怎么连是谁都不知道啊?” 我眼角瞟见魏章正往殿外溜去,心里不禁想起他灌我酒;还将我拉到那所宫殿的情形。 我厉声喝道:“魏章,你给我站住!” 魏章吓得一哆嗦,立马站在宫门处,进退不得。 爹亲瞧出了蹊跷,过去拉着魏章走到人前,盯着他问道:“魏尚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不知道!”魏章哆哆嗦嗦的答道。 柳挚皱眉斥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他们俩玩这一手!” 魏章抖得越发厉害…… 紫衣走到魏章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点头说道:“怪不得那王丫头非要我帮她收拾打扮!我就说今天怎么老是看见你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的,原来是要给蓝翎下套呢!” 父亲走到魏章面前,充满帝王威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魏章抖得跟筛糠一般,终于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上了那丫头的当了!” 这才原原本本的交代了犯罪事实。 原来,王霁月那妮子打赌赢了魏章,便叫他在子惠生日庆典的时候给我灌酒下药,再将我带到她事先安排好的寝宫里面。 我人一到寝宫,王霁月立马叫她的心腹下人将魏章领走,更反锁了宫门。 她还设计紫衣帮忙打理自己,紫衣的巧手将本就长相不俗的姑娘生生打扮成了个精灵。 王霁月的眼睛本就与九尾相似,令我一见之下便放松了心防,药力随着酒力漫了上来,我居然……真的……做了…… 我失神的听着魏章的讲述,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着,终于,周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我跟子惠两个。 我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只会不停的流泪。 子惠走到我面前站定,默默的看着我,过了半晌,扭头出了寝宫。 我伸出手去,却不知该握住什么;张开嘴巴,却不知能唤回什么? 我怔怔的流干了眼泪,直到天色发白,外面传来宫人们忙碌的声音,我却仿佛置身世外。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和爹亲走了进来,爹亲心疼的揽着我说:“蓝翎儿,跟爹出去散散心吧!” 说完,拉着几乎没了反应的我,往宫外而去。 一直到出了宫门,我不知怎的突然回头望去,漫天飞舞的大雪挡不住宫门处伫立的黑色身影,他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 我立马就想要回去陪他,却听见爹亲轻声说道:“走吧,孩子,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于是,我感觉自己像个游魂似得,跟着爹亲他们离开了上京。 3 贵妃 两个月过去了,我一直跟着爹亲他们一起随意游荡。 这日,我们来到临近南齐的莘凉城。 开了两间上房,我们简单梳洗了一下,下楼去用饭。 为了行走方便,爹亲让我一路都易着容,我无精打采的面容均掩藏在了面具的下面。 正在吃饭,旁边桌上传来的对话吸引了我—— “嘿,老马,你听说了没有,咱们大荆国的新皇上有了子嗣呢!” “哦,真的么?那可真是大荆国的福气啊!” “可不是!” “是哪位贵人这么有幸,说不定就能一举生下未来的太子呢!” “可不!听说是皇上新封的贵妃有了身孕呢!” “咱们的皇上可真是专情,登基几个月了,就只封了这么一个贵人,恐怕是椒房独宠,爱的很呢!” “可不是,恐怕那贵妃母以子贵,今后说不定就是咱们大荆国的皇后呢!”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等我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车里,外面传来规律的马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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