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嫁给你啊!白痴。"婷婷不屑的闷笑着。 "那你到底想怎样!?宝宝一直在哭,你怎么都不会心痛?"柏霖正色指责。 "废话少说,我正缺钱。"婷婷果然另有所图。 "你要多少?" 柏霖看见婷婷伸出三根手指头,柏霖立刻拿出三千元放在桌上,那是他下半个月的所有生活费;柏霖不耐的伸出手要接过孩子。 "三千块就想买一个儿子啊?你还真不是普通秀逗ㄟ!"婷婷看都不看。 "要三万块等我发薪水再给你,你先把恒恒交给我。"柏霖一心只想花钱了事。 "谁跟你讲三万,我是要三十万。"婷婷大言不惭的说着。 面对婷婷狮子大开口,柏霖再也忍受不住了!冲过去就要抢孩子,没想到那群混混起身,很快的就打了起来。 对方人多柏霖当然处于劣势,马上就被架住只有挨打的分。柏霖还是不断的挣扎着嘶吼着,如疯了一般的不要命扑向婷婷。 好不容易挣脱众人,往前一扑却只是扑倒桌子,上面的饮料杯子落下应声碎裂,刮伤了柏霖的脸跟身体各处,柏霖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只想爬起来;尽管他已经鼻血满面了,那些没人性的混混,依然踩着柏霖的背不让他翻身。 "放开他!"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命令式的台词,放眼望去竟是嘉琪来了! 她身穿名牌洋装,手提高级皮包,脚踩真皮高跟鞋,一身黑色系列。嘉琪的身后还跟了好几个戴着墨镜,西装笔挺的保镳。 嘉琪步步走进,那气势像极了女王驾临,她走到里面混混们就要动手,但乌合之众一下就被有专业素养的保镳们给擒拿住了。 嘉琪来到婷婷的面前:"你就是丁晓婷?" 这婷婷哪知道嘉琪的厉害,了不起的道:"是又怎样?" "啪!"的一声,嘉琪突如其来就是一巴掌掴向婷婷,众人都吓傻了。 嘉琪高姿态的说:"这个游柏霖是我罩的,吃喝拉撒大小屁事都归我管,你不断的欺负他,好像很爽喔?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婷婷哪敢造次,生平还没遇过嘉琪这种狠角色,哭泣发着抖点头。 "变成哑巴狗啰?你还有没有话要说?"嘉琪问着。 婷婷连忙摇头。 嘉琪又道:"你没话说就我说了。" 嘉琪要坐下保镳马上为她拉开椅子,她一坐下就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起来。嘉琪抽一口后吩咐保镳道:"打电话 Call王律师过来一趟。" 接着嘉琪又拿出支票本,开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给婷婷。嘉琪狠狠的道:"这里是三十万,你拿了以后就跟我的律师签名,放弃抚养权,然后有多远给我闪多远!要再让我知道你跑来‘装孝维',三十万刚好给你办后事。" 嘉琪这一句话吓得婷婷直点头。 接下来律师来了,也完成一切的手续,从此刻起,恒恒终于成为柏霖名正言顺的孩子了。 柏霖快速的抱过恒恒观视,深怕恒恒受了什么伤害;然而他自己的伤却一点也没有感觉。 众人离开红茶店后,维元才从一旁出来。 柏霖跟嘉琪道谢。 维元开口问柏霖:"你没事吧?都流血了......" 维元紧张的拿出面纸准备替柏霖擦拭伤口。手刚要伸出去就觉得不妥,转而将面纸递给柏霖。 维元装做不在意的撇开头道:"拿去止血啦......" 柏霖接过道谢后,又对嘉琪道:"那三十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再说吧!来,先让我看看我的干儿子。"嘉琪欢喜地抱过恒恒。看着这可爱的小人儿,嘉琪眉开眼笑。 嘉琪派保镖一起坐出租车,陪同柏霖回家。自己则是跟维元坐上轿车,准备送维元回家。 在车上,维元不禁问道:"姐,你为什么还要给那个丁晓婷三十万啊?她都吓得快疯了,你何必花钱?" "她要真的不肯交孩子,难不成真的杀了她不成?给她钱以后,她才不会再去纠缠柏霖啊!" "可是......要是那个游柏霖还不出钱来怎么办?"维元倒是替柏霖穷紧张了。 这哪里逃得过嘉琪的法眼? 嘉琪故意讪笑道:"你到挺关心柏霖的嘛!?" "哪......哪有啊!"维元矢口否认。 "没有你干嘛脸红?"嘉琪逗着维元。 "你不要乱说啦!我只是......只是......"维元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只是发挥同学爱,跟报恩而已对吧?"嘉琪让维元有台阶可以下。 维元立刻点头。 嘉琪笑着:"反正你欠我一个人情,改天要你请我吃饭。好了,你家到了啦!快点回去,免得阿姨担心。" 维元道别下车之后,嘉琪摇下车窗叫住维元道:"你要是不喜欢游柏霖,干嘛急着打电话给我,扫我血拼的兴致?还要我扮黑市夫人,乱没气质的。" "吼─姐─你很无聊ㄟ!"维元嘟起嘴巴还真是可爱。 "唉......可怜的阿姨,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个Gay......"嘉琪故意摇摇头取笑维元。 "姐─" 尽管维元叫着,但嘉琪的车子早已远去。 "左维元,你真的是喜欢游柏霖吗?" 维元心里暗自思量,皱着眉头的他,千头万绪也理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游柏霖是长得不错,只是呆了点,像他这样的老实人都快绝种了。" 那天夜里维元失眠了,他反复的想着这个问题,不断的自问自答却没有答案...... "拜托喔!我哪有可能会喜欢上那个白痴啊!一定是同情他,对!一定是这样子的!左维元啊......你真是太善良了。"想到这维元沾沾自喜的笑了。 维元如此反复想着想着,就这样入睡了。 但真是如此吗?维元当晚做了一个春梦,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做这种梦,要命的是......对象却是柏霖...... 看来他的问题也不比柏霖小。 隔天一早,嘉琪就善体人意的到柏霖家去接恒恒。 柏霖这小爸爸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早就准备好所有婴儿用品,而且也看了许多育婴的书籍,对嘉琪耳提面命的,直到嘉琪说会替恒恒找保母,柏霖才安心上学去。 到了学校,柏霖身上的伤痕都还很明显;维元好几次想要前去慰问,却又想起嘉琪的玩笑话便抑制住了。 但是看见柏霖一点也没有处理伤口的迹象,想叫柏霖去保健室上药,正要开口志刚就出现了。 "你昨天没来上课,打手机你也不回,是怎样?"志刚不满的说着。 柏霖笑了一下没有回应,直说没有事情。 "瞎子都看得出来他脸上有伤,亏你还自称是他兄弟勒!"维元走过来,顺势冒出这一句话。 "左维元,你一大早就来找架吵喔!"志刚动怒的说着。 "我不跟IQ低的人吵架。"说完维元便径自走进教室了。 待维元走了之后,志刚又仔细观察柏霖,真的有不少小小的割伤;于是志刚问道:"你‘雷残'〈摔车〉喔?" "我又没有机车。"柏霖笑着。 "那是怎样?"志刚一脸狐疑。 柏霖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妈的!我是不是你兄弟啊?发生这样大条的事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志刚生气柏霖的见外,也懊恼自己没能帮上忙。 柏霖笑着搭着志刚肩膀:"当时我没想到啦!下次不会了。" 接着两人便笑着搭肩回到教室。 放学后柏霖又要开始头疼了...... 他计算过薪水,恒恒的保母费只能支付半天的价格,所以必须要带着恒恒去工作,但这工作如此繁忙,要如何照顾恒恒? 而且要怎样解释这孩子的来历? 但班还是要上啊!柏霖只好硬着头皮带恒恒去工作。 他将恒恒放在一个大型运动提袋理面,还露出一些缝隙让恒恒可以呼吸,就这样成功的将孩子偷渡到休息室里面。 然后喂奶的时间到了,柏霖就假借上厕所开小差,一有空闲也是去看恒恒是否要换尿布。 就这样过了好一段日子,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一天一位厨房的欧巴桑发现了孩子的哭声,事情爆发后牵动到店长。柏霖只好一五一十的说明原委,没想到店长不但不计较他跟志刚说谎,反而觉得柏霖很负责任很难得。 欧巴桑们本来就喜欢柏霖,也很喜欢小孩子,她们便轮流照顾恒恒,当作自己的孙子一样疼爱着,柏霖除了感谢跟感动之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柏霖总是省吃简用的,让恒恒有更好的奶粉跟尿布可以用,还买了一部五十CC的老爷二手机车,每天早上骑车送恒恒去保母那,放学就带着恒恒一起去工作,虽然很辛苦却觉得充实快乐。 每天下班后,柏霖将小孩用育婴带挂在胸前,推出他那台五十CC的老爷机车,发动机车踏上归途。 第四章 这一天是个假日,餐厅真的是大爆满,柏霖是忙得焦头烂额,此时又有一位女客人进门,无理取闹了起来。 女客人走进来也不等带位,就径自穿越餐席往厨房和办公室的方向去。 "这位小姐,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柏霖礼貌的微笑让女客打住。 "让开,去做你的事情。"女客只是淡淡的命令着。 "抱歉,目前客满中,您必须先等待顺位,如您是要找人,请您至柜台由服务人员为您广播。"柏霖还是很有礼貌。 只见那女客直起身子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鹅黄色的鲜艳套装窄裙,还有黑色的领子跟滚边,让她看来十分强势亮眼;长而烫成大波浪的头发,还有那玲珑有致的曲线,浓淡适宜的彩妆让她看来秀丽可人。 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腿,还有身上穿戴的典雅高级珠宝,加上傲人的气质,三十出头的她真不失为美人。 不过柏霖却没有任何心动的反应,依然腼腆亲切的微笑着,他只在乎工作要尽责。 "我不是来用餐的。"那女人语气不耐的说着。 "女厕请往这边走。"柏霖以为她来借厕所,便指引正确方向。 "你是不认识我,还是装疯卖傻?" 女人深蹙蛾眉的要绕过柏霖。 "抱歉,后面地段是非工作人员勿入的。"柏霖还是挡下她,笑着解释。 "我叫戴雯蒂,你可以让路了吧!"说完女子又要前进。 "戴小姐,后段是员工专用地区,如果您不熟悉状况可能会受伤,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请遵从规定,如有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柏霖完全在状况之外,然而谁也没有发现这一边的情形。 "有诚!郭有诚!"女人索性在外喊着。 不久之后店长便出来,看见这个女人便很恭敬的请她入内,店长只是叫柏霖回去工作,没有多做解释,柏霖也不疑有他。 事实上这个叫戴雯蒂的女人,便是这家连锁餐厅事业的负责人,她对柏霖刚刚挡路的事情非常在意;她纵横商场很久了,凭着她的智慧跟美貌,还有高超的交际手腕,很年轻便有了一番事业,相对的她很主观也很情绪化。 当天整个业务结束后,柏霖被店长请入办公室;戴雯蒂则是坐在办公桌后方的董事长椅上,双手叉在胸前端视着柏霖。 "店长找我有事?" 柏霖只是恭敬的问着,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戴雯蒂是店长的妻子。 "跟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们Vindy餐饮连锁店的总裁,戴雯蒂小姐,大家都尊称她戴总。"店长介绍了起来。 "戴总好。"柏霖点头招呼,并不因此而吃惊,他认为他今天是照规定做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店长面有难色的开口道:"那个......柏霖啊......" 看见柏霖专心聆听的店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去的话。但还是遵从老板的意思,于是继续道:"戴总刚交代公司员工过多,要裁员,刚好你又是工读生,所以......" "为什么突然要开除我!?我虽然是工读生,但是我做的工作跟正职员工一样啊!"柏霖惊惶失措。 "这......是戴总的意思。" 店长都不敢跟柏霖眼神相交。 柏霖望向戴雯蒂,"为什么开除我?" "这是政策问题,我没有必要对你交代。"戴雯蒂冷冷回应。 "可是我很需要这份工作啊!"柏霖语气急切。 "很不巧的是,公司不需要你这种脑筋不会转弯的机器人员工。"戴雯蒂不为所动,很明显是为了挡路的事情。 "请戴总再给我一次机会!"柏霖恳求着。 戴雯蒂依然保持冷漠,就连店长用眼光帮柏霖求情,她也视若无睹。 "我明白了,我等等收拾东西就离开......" 柏霖垂头丧气的接受事实,收拾东西去了。 收拾完毕要离开前,他一样将恒恒用育婴带绑在胸前,后面跟着一堆的欧巴桑都掉着眼泪。刚好这时候戴雯蒂跟店长一起走出来。 "真的谢谢店长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柏霖鞠躬道谢,这让店长更是感到愧疚且无能为力。 那些欧巴桑都哭着替柏霖跟店长求情,欧巴桑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女人是大老板。 店长一直费心的解释,欧巴桑们一知半解的两人一起拜托,戴雯蒂却听不懂欧巴桑们说的台湾话,欧巴桑差点要集体下跪。 "阿桑,挖ㄟ邓来嘎拎垮啦〈我会回来看你们啦〉!" 柏霖不愿欧巴桑们委屈,尽力露出笑容安慰欧巴桑们的舍不得,连一边的店长跟其它员工都看得心疼。 柏霖带着恒恒踏上归途,深夜的台北街道今夜异常冷清,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却让柏霖感到寒冷。 他真的不懂自己有什么错?照着公司规定却落得如此下场,老天爷特别爱跟他开玩笑似的。 柏霖并没有据理力争,他总是善良认命,他能够尽责做好工作感恩别人,只要不是直接伤害到恒恒或自己重视的人,他都不会有反抗。 或许他这种个性让他不能面对社会的现实,但他也因此让身边的人很喜欢他,甚至因此是个勇敢尽责的小爸爸。 骑着车子视线慢慢模糊,两滴热泪已经掉了下来;他不是心疼自己委屈,而是为前途跟恒恒的生活费着急。 今天下班回家的路似乎特别长、特别崎岖,这唯一一刻属于他跟恒恒的幸福时光,都因为他的脑筋不灵光而断送了,想到这柏霖忍不住心中的酸楚继续落泪。
"恒恒,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好笨,不能给你很好的生活,让你跟着我吃苦也就算了,还被老板开除,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柏霖望着睡着的恒恒,自言自语着...... 婴儿沉睡的脸庞是如此的温馨祥和,跟柏霖脸上的忧愁真是强烈的对比,恒恒根本不知道他们父子遇上了大麻烦,完全信任着柏霖,柏霖因此感到压力更大,好想嚎啕大哭。 但是柏霖并没有因此而后悔或放弃,他在路上狠狠的哭了一场,哭完之后收拾心情,要自己马上坚强。 他要马上找到另一个工作,他仍然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即使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也不曾怨天尤人,从开始到现 在...... 柏霖的表现让人真的不禁想跟他说一声:"小爸爸,加油!" 柏霖回到家门口将机车停好,正要上楼时...... "游柏霖!" 柏霖一回头看见的竟然是维元,都已经那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左同学?你这么晚找我有事吗?"柏霖疑惑的问着。 维元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可不是专程来找你的喔!我只是散步时顺路经过这里,刚好碰见你所以打个招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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