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气……什……么?」圈起手辛苦地、一字字地问。 但恺实给他的回答是,使劲地将他推开,让慧东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而这一推,推出了火花。 本来想好好地跟恺实讲道理的,现在天大的道理也不及斗气的本能。慧东再次箭步上前,这回以双手探向 恺实的颈项,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拉向自己。 「啊、嗯……」 他贪婪地吸吮这恺实淋着冰凉的雨水及混合着炽热喘息的潮湿双唇。 以为会遭到抵抗、以为会被拒绝,可是慧东含吮着他柔软的唇瓣,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试探地往洁白的 贝齿一叩时,恺实仿佛已经等很久似地,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嘴巴,欢迎着他。 舌头被卷入了嫩滑的口腔内部,恺实的舌更是积极地缠了上来。慧东受宠若惊地加深这火热缠绵的一吻, 同时扣在恺实脑后的手,开始往他的背,感受掌心底下他敏感战栗的反应。 这真是太糟糕了! 哗啦啦、气势十足的雨声,毫无停歇下来的迹象。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下,在这种无处躲雨、没有一处能让 他们躺平的地方,慧东的理智叫自己要醒一醒,别再火上添油地为两人之间急剧升温的欲望生活。但,脱 缰的野马般热情却不愿听劝,停不下来。 吸饱了水分的纯棉T恤,是一道难以顺利剥除的障碍,考验着男人的耐心。 慧东笨拙地以焦急、不听使唤的手指,抠着恺实的腰间。三番两次的尝试,试图将这件紧贴在裸体上的第 二层「皮肤」快快除掉。 在几次失败之后,恺实忽然推开他,蕴含热气的水眸羞赧地注视着慧东,默默地自己动手把T恤脱掉。 慧东登时吃醋了。 在自己能够爱抚他的身躯之前,雨水竟然抢在他前面,在他面前放肆地爱抚着恺实的每一寸肌肤。 他嫉妒地看着透明的水珠在圆滚可爱的肩头上,此起彼伏地跳动;一道道小水流在性感的锁骨汇集出了小小水洼,淌流而下、连续不停地湍打着小巧乳尖,令它们转变处红冶妖艳的色泽,诱人地翘立着。 忍无可忍地,慧东向雨水宣战。 他单手将恺实的双手扣压在头顶,低头以嘴衔住一边娇小可口的果实。 「啊嗯、哈啊……」 薄薄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随着慧东舔弄乳尖、揉搓浅褐色乳晕的动作,恺实贴在墙上的身体不安稳地扭动、摩擦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喘息也渐次紊乱。 「啊、啊……」遭到封锁的双手、不断跟着困难的呼吸松放。 沾着无数小雨滴的长睫下,平常是直率诚恳的黑瞳,现在却是盛满恍惚快意,发出妖娆水光的琉璃黑晶,一个顾盼流转便能勾走人心、夺走灵魄。 看着恋人欲火难耐的淫乱模样,慧东亦看到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离家出走的画面。 不行,这实在太疯狂了。 再一次地,理智做出警告,慧东知道为他们彼此的健康状况着想的话,现在就要急踩刹车、收手才行。 带着眷恋地移开双唇,解放恋人被禁锢的双手—— 恺实却突然屈膝,单腿着地跪在慧东面前,动手解开他浴衣的腰带。 「喂……你……」 慧东有些难以置信,今夜是怎么了?这不是他在做梦吧?如果这是梦,绝对别在这一秒让他醒来! 浴衣完全散开了,拜雨水下个不停之赐,某部位有了自然降温,到此刻暂时保持半隆起的状态。恺实带着点紧张的抬眸,舔舔了唇,接着以双手慢慢地拉下覆盖住慧东腿间的最后一块布。 凝视几秒,吞吞口水,鼓起勇气,伸手包住徐徐胀动,光滑而微硬的部分,接着小心翼翼,谨慎,缓慢的开始动作。 「唔……」 这方面的经验不多(又只有过慧东这一个对象)的恋人,靠着热情填补生疏的技巧,确切的,逐步的为慧东的欲望填补能量。 「……恺,实……」 按压的呼唤,用不着多说什么,恋人已经把温暖的唇凑上来。 舌尖的触感,口腔内壁舒适无比的湿度,潮湿的喉咙深处,都带给慧东极大的快感。 纵使狂雨不停的下,也浇不灭熊熊燃起的欲望。 「唔、唔唔……」 张到最开的嘴,勉强将慧东的欲望收纳到口中,在水花四溅的水幕中,发出了带着雾气的粗喘鼻息。 慧东爱恋的望着他因为不熟悉这种事,没办法顺利的吞咽口水与同时呼吸而浮现的苦闷、猥亵=可爱 、淫荡的表情。 「唔、唔……」 这比他笨拙的舌,不灵活的唇戏,给了他更多的欢愉,及更强烈、更奢靡、更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持久快感。 奋张的欲望渗出了透明的汁液,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体贴的慧东主动将硬挺的部位移出了他的嘴,打算「最后」用手解决。 但恺实红着脸阻止了他,无言的以抖动的手脱去最后的衣物。 大雨中,裸身的青年背靠着墙边站立,然后一手扶着墙,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强忍羞耻,突破自我矜持的以另一手将自己的一腿抬高,摆出淫秽无比的姿态色诱着男人。 好几秒钟,男人一动也不动,火热视线游走在青年刚劲兼具柔软,年轻,充满生命活力,宛如艺术品的裸体上面。 左右各点缀着一枚殷红突起的平胸,结实而细瘦的腰杆儿,冷雨中瑟缩着的阴囊,以及深处若隐若现 、即将承受男人蹂躏的、目前尚未绽放的秘蕾。 或许是凝视的时间久了点,青年脸上的红潮开始带着愤怒的色泽。 男人不由得笑了笑。 误以为遭到耻笑,青年睁开受伤的眼眸,咬了咬牙关。 但是青年完全误解了男人的意思。 男人在他即将作罢,收手的瞬间,上前扣住落下的腿,让青年单脚架着自己的腰,另一手则扶着怒张的凶器,抵上湿热的穴口。 「不要……!」 青年生气的拼命挣扎着。 「嘘……别气,别气……」安抚着他,男人在他耳边亲昵的说:「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 中止挣扎,青年怀疑的瞄着他。 「因为,我刚刚终于发现了你来的目的,我想我也没有资格说人迟钝,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呆头鹅。抱歉,我没有全裸的躺在床上等待你的「夜袭」,真是个失格的情人。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青年炙热的怒气中算消了些。「不必了,谁要你的弥补啊!」 男人蓦的将青年的腿抬的更高,在青年有办法反驳他之前,挺腰。 「啊,啊啊……」 欲望强势的由下往上贯穿了青年。 结合的瞬间,两人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彼此相互归属的甜美快感,身体美妙的契合着无论是心脏鼓动着 的节奏,或是紧密连接粘膜的热度,仿佛只有这一刻,自己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他的呼吸,他的叹息,不分你我的在体内回荡着。 「哈啊……啊,啊!」 青年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只靠一脚站立的不稳定姿势,让他不得不把重心交给了男人,这使两人如胶似漆的结合更是深入,像要刺破脑门似的的深刻喜悦,一再的在体内冲击着。 「唔……啊……」 男人不疾不徐的在紧致的通道里前进、后撤,时而容许自己在深处停歇,让青年好色淫乱的肉体自行 收缩、压榨,但又坏心眼的在那阵阵紧缩变得越来越短促时,重启进攻的节奏。 「……不要……不要……」 随手可及的。 原本就快到达的。 但是转眼间又被男人破坏掉。 取而代之的,男人以另一角度截然不同的刺激,截然不同的节奏,刺激着更敏感的地方,掀起另一波 滔天的快感浪潮。 接近,又远走,触及,又消失。 男人仅仅靠着进犯青年的凶器,反复抽送,折腾他的好色感官,残酷的蹂躏他的敏感身体,不费一根 指头,便逼得青年在完全没有外力刺激的情况下,犹如失禁的迸出一波波浓浊的乳白色体液。 「哈啊,哈啊……」四肢盈满了痴醉的快感,而意识仍在空中漂浮着。 ……还没结束。 男人透过亲吻他泛红的眼角的唇,无声的呓语。 你还可以。 放下青年的腿,转过他的身子,这次男人扶住他纤细的腰,再度将尚未完成使命的热烫硬刃,送入白 嫩双臀间因害怕寂寞空虚而不住蠢动的小穴里。 拓开至褶皱都消失了的红肿窒口,被火铸的硬刃填的满满的。 「啊啊啊啊嗯……」 进进出出摩擦的粘膜,输送着销魂的快感。 已经无法再压抑下丢脸的呻吟。 也顾不了自己此刻摆出来的交媾痴态,全被男人看在眼中。 青年的意识已被男人占据,男人的喜悦亦为青年一手掌握。男人在他的里面激烈抽送,青年在他的外 层狂乱吞噬。 大雨持续滂沱地下。 但这与他们无关,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没有任何狂风暴雨介入的空间。他们之间的热度足以蒸发 一切的水气,激烈的肉体撞击声、绝顶的喘息声、忘我的呻吟,与大地交响乐曲共同编织出狂野激情的新 章…… ★ 在户外=后院做了两回,进屋内在客厅地板上又一回,要不是恺实在「去了」的一刹那间打了个大大 的喷嚏,喷了慧东一脸口水,恐怕现在他们还在客厅进行不知第几回的大战。 「虽然你来夜我袭我很高兴,但是……真的没有别的理由吗?」 那声喷嚏让慧东马上抱着恺宝到浴室,不但放热水伺候恺实入浴,他还从洗头包到脚,从外再洗到内,把恺实整个人洗得每寸皮肤都闪闪发光。 现在和慧东一块儿浸泡在按摩浴缸中的恺实,双颊仍散发着健康的红粉珍珠光泽。 「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躺靠在慧东的怀中,他闭着眼睛答道。 真的吗?慧东不禁揣测恺实不肯告诉自己的理由。该不会,这场夜袭是答谢自己解决了他们兄妹的纷争? 倘若真是这样……慧东不知该做何感想较好。是要高兴自己派上用途,帮了他们兄妹的忙?或是难过这次的「夜袭」是谢礼,代表下次的「夜袭」不知还要等多久? 「……是我睡不着而已。」突然,恺实又出声回答,接着睁开眼,看透一切地瞅着他说:「是真的, 我干么为了你撒谎。」 过了秒后,慧东扬起美丽的笑容。「那么……你如果能天天失眠,多好。」 「你是在咒杀我啊?长期睡眠不足,会短命的!」 「怎么会呢?只要你一失眠就来找我做『运动』,我保证你可以睡得又安稳、又饱。不但不会短命, 还会更长寿呢!」 「听你在盖!」悻悻地顶回去,重新闭上眼睛。 「总之,无论你什么时候失眠,我都很欢迎你、非常欢迎你、极度欢迎你来找我。」一眨眼,道。 「哼,绝对没有下次了!」 斜勾着唇,慧东聪明地不回嘴。「那么,你不打算跟我讲失眠的理由吗?」 这时候,恺实做出了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 「好吧,那我只好去问恺熹他们……」 恺实迅速睁开眼,愠怒地说:「真不该让你知道我们家这么多事,你这变态双面人!」 「呵呵,我哪有双面?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有一面。」 当初是恺实令他跨出过去的创痛,卸下多年的伪装,找回自己。 所以慧东只有在恺实的面前才会摘下眼镜。在恺实面前的他,是真正的他,也是没有人知道的他。 作为御渊流的未来掌门,慧东必须在众人面前继续维持他成熟懂事、完美无瑕、风度翩翩的形象。可是他现在不以为苦,因为天底下只要有一知己=花恺实,了解他谷慧东的真面目,就够了。 「按,请问一下这种『殊荣』可不可退?」 慧东笑了,其实恺实再怎么装冷酷也是没用的,他早知道他有多容易心软,只要被人依靠,便不由得会挺身而出。恺实不晓得,其实慧东比他所想像的更要了解他,因为慧东有个超级可靠的消息来源;恺熹 。 「我猜想,你的失眠应该和弟弟妹妹们有关吧?」 「……我只是一时罹患了『空巢』恐怖症罢了。今天恺荣叫我要多休息,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休息的方法。可是将来有一天,恺荣他们都会各自独立,到时也没有再依靠我……感觉『休息』这两字,好像 叫我『去死』一样。」 话匣子开了,就顺便吐吐苦水地说:「我现在很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虽然我是他们的大哥。小孩子真上一种很自私的生物,想来依赖你的时候就依赖你,翅膀稍微硬了又想独立,稍微独立一点后,一个个又给我惹麻烦,又想要回来找你当靠山,烦死人了!」 越想越气,恺实一一数落道:「像恺荣那家伙,居然说他在考虑要独立,才出社会没有一年,手上没存款的家伙,要谈什么一个人住?像恺熹,居然怀疑我判断好人坏人的能力不足,哥哥我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也没无能到这种程度!像恺屿,整天飘来晃去的,不知在做哪一国的游魂,明年就进大学了,还不知 振作!」一口气说完,呼呼地喘息着。 身兼父职、母职,这七、八年来从没有过一天的休息,时时刻刻都要扮演着可靠大哥的角色,怎么可能不累?怎么可能没有压力?问题是,即使他累了,即使他有压力,他能去哪里?有谁可让他依靠?真正无依无靠的只有他一人,他根本无法好好地『休息』——因为可悲得连如何休息都不知道。 说不定冥冥之中,真的透过了上苍的『安排』才使他们俩相识,因为慧东今天明白了上天给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我愿意让你靠,花恺实。 把你的任性、把你的不满与苦水,全都说出来吧。 慧东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抱怨,只觉得这迟钝的恋人真的是…… 「我喜欢你,花恺实。」 受到这句话冷不防的攻击,恺实忘了自己正在抱怨什么,整个人愣住了。 「好喜欢。」 「你、你、你……」 慧东堵住他的嘴,为了让恺实尽情地狂吼、释放出他多年的压力,他决定今夜不让恺实睡了。 「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 但慧东置若罔闻,温柔地微笑着,一步步逼近一脸「救郎哟!」的恋人,将他逼到无路可退的浴缸角落,缓慢地伸出了鬼畜的魔爪…… 第五章 偷袭也是得看对象的。 花恺实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深自反省着。 一旦偷袭偷错了「对象」,那么偷袭和「自动送入虎口」可只有一线之隔,得付出难以想像的惨痛代 价。 看看他相隔两天之后,还没完全打直的腰杆儿;听听他整整「骚声」(嗓子哑)了三天的骂人成绩, 及......立刻买了甜甜圈坐垫,五天来都离不开它的糗模样! 那个态度笑面虎,冷血虐待狂的死阿本仔,居然还有脸笑说什么「我是在帮你舒压~~」! 靠......需要舒压,老子不会去泰式马杀鸡接受专业按摩呦?! 「这怎么能比呢?按摩师对你又没有爱,我不但有「爱」,还免费啊!」 免费?哈,天底下没有比「免费」来得更昂贵的东西了! 再说,「爱」是什么东西? 普通人的「爱」,不是应该在情人认真地喊说自己「快死了」的时候,赶紧叫辆救护车来吗? 可是,那家伙听到人家喊「快死了」,却还越做越起劲地—— 「咳、咳!」 猛然迸眼前的淫靡记忆,让花恺实一口豆桨从口上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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