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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Ⅰ(出书版)by 伊藤玲——

时间:2010-09-07 19:51:35  作者:

"我......"
野羽烈这下是答应也不对、不答应又不行,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像喉咙卡了一根鱼刺般,让他苦不堪言。
"还是你那么希望我感冒?"索伦煌亚更往前一些贴住他的额头问。
"不是--"
近到不行的距离让野羽烈的心脏狂跳不已,野羽烈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
战栗的感觉传遍全身,野羽烈清楚地知道这并非是因为恐惧的关系,而是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悸动。
而与索伦煌亚四目相对时产生的强烈压迫感,更是令他快要喘不气来。
想要减轻这股压力,野羽烈试著要闭上眼,却不自觉地受那幽黑、深邃的瞳眸吸引,完全无法转移视线。
索伦煌亚无言地抓紧野羽烈的手腕,强制性地让它触摸自己衬衫上的扣子,暗示野羽烈动手帮他脱衣。
哇!
糟糕!
这样一来,他不就真的得帮索伦煌亚换衣服吗?
野羽烈心绪混乱、三魂更是被吓走七魄,羞红烫热的脸蛋显得艳丽而诱人,让原本故意捉弄他的索伦煌亚也小鹿乱撞,目光霎时变得深沉而认真。
尽管惊魂未定,野羽烈还是明了对方暗指何事,被握紧的手腕像是被烫著似的灼热起来,有限的空间让他使不上力,更抽不回自己的手。
野羽烈知道眼前的情况除了徒增自个儿的烦恼、助长对方的气势外,对脱离尴尬的现状根本毫无帮助。
活了快十七年,野羽烈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竟是这般没用。
如果现在压著他的人不是索伦煌亚、要是没有发觉到自己喜欢上索伦煌亚的话,或许他就能像以前那样先骂他变态,然后踹他几脚泄愤,紧接著用力一推,让他跌个四脚朝天,来个以暴制暴。
不过,在清楚自己的感情当下,要他对自己喜欢的人暴力相向,他是怎么样也做不到。
要是这么做,也许他就能逃离现场让自己轻松些那不会这么旁惶无助。
"你是在逼我示范一次给你看罗?"见他迟疑不决,索伦煌亚以威胁的口吻想逼他就范。
索伦煌亚明明在笑,吐出来的话却让野羽烈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他是在开玩笑吧?
示范?
不可能啦!
别胡乱猜想了,索伦煌亚这么说一定只是在捉弄他而已。
野羽烈在心里安抚著受到惊吓的自己,下一刻,索伦煌亚却在他紧绷的神经还未放松之际,毫无预警地将手潜入他衣服的下摆。
"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惊吓加慌乱,野羽烈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情急之余,不得不丢下手中的衣服,拉住那喻炬的手掌,阻止接下
使出浑身解数,野羽烈依然还是扳不开那烫热的手掌,尤其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宛如吸力超强的吸盘一样,无论他怎么拉还是紧税著他不放。
不会吧?
索伦煌亚真的打算脱他的衣服?就算是开玩笑,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这个人做事的原则一向#是言出必行,你不知道吗?"低哑的嗓音伴随温热的气息传送到他耳边,索伦煌亚的手同时顺著他的腰际往上爬升,轻抚著触戚极好的肌肤,连带的也把他的衣服顺势向上推。
唔--敏感的耳朵被索伦煌亚这么一吹,野羽烈可是拼命地咬住下唇,才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声音吞回喉咙内,没因此丢脸。
抚触他肌肤的手掌好似有著电流,麻痹感传遍全身,不管多想拉离对方的手,他却使不出半点力量来。
野羽烈眼看衣服就快要被褪到胸部,一阵冷汗从额角滑落,原先畏怯的情绪突然一下子全给涌现的恐慌取代。
不行!
这样一来不就......露点了!
会拘泥这种事情的他或许是相当蠢吧!
就算是露点好了,他也不是女孩子啊,实在不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平常去游泳时,他还不是只穿件泳裤而已,也从来没有觉得尴尬或是不好意思。
可是一旦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索伦煌亚的话,尽管他们两个同样都是男生,他就无法不在乎、不尴尬。
不管索伦煌亚这家伙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捉弄他,还是玩笑开得过火却不自觉也好,他是绝对不想再陪他玩这种会让自己心跳急遽加速的游戏,所以他一定得逃离这有害他身心健康的情形才行。
要是心再这么跳下去,他想他迟早会因心脏衰竭而蒙主召见。
以后他应该以此为鉴,避免与索伦煌亚单独相处,才符合让自己活得长久一点的养生之道。
正当野羽烈在脑海中这么想著的时候,索伦煌亚却趁他分神的瞬间,一把将他的衣服脱掉。
"你、你想做什么啊?"野羽烈又羞又气,不假思索地大叫出声。
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一样,索伦煌亚只是轻笑了下,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反倒拉起他的另一只手,一脸平静地说:"现在换你帮我脱了,怎么,你还不动手吗?"
野羽烈摆在衣扣上的手指抖得厉害,索伦煌亚却视若无睹般,坏心地催促著野羽烈。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整他的!
索伦煌亚嘴角那抹充满讥消的笑摆明是看不起他嘛!他以为他没胆脱他的衣服是吗?
可恶!那他就脱给他看!
反正又不是脱自己的衣服,只要闭上眼睛,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脱他的衣服不就成了,如此一来,他不但可以扳回一城,更可以大大方方的走人,一举两得,他有什么好怕、好担心?
下定决心,野羽烈果真闭上眼睛,用微颤的双手极不自然地解开索伦煌亚衣服上面的扣子。
虽然他将内心的无措成功地掩藏起来没表现在脸上,手指却还是泄了底,不受自我意志控制的抖动著。
野羽烈动作僵硬加上紧张,使得原本只需花费一分钟不到完成的小事情竟然拖延了五分钟之久才大功告成。
暗自松一口气的野羽烈始终将头垂得很低,不敢直视站在身前的人。
也因为紧闭著眼睛,所以他一直都没发现索伦煌亚的眸底有著笑意。
蓦地,下巴被轻柔地抬起,满心疑惑的野羽烈好奇地睁开双眼,却见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正靠过来。
还没会意过来,他的气息已被吸进另一张嘴巴里。
"唔......"惊喘了下,他感觉到唇瓣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润感。
并不陌生的感受让他相当清楚发生什么事,随著更加贴近的身体及紧密的深吻,他的胸口持续发热起伏著。
侵人他口中的灵舌席卷所有的敏感点,缠绕住他的舌尖激情地吸吮,不容他拒绝的强悍姿态让他无法招架、意识已卷人漩涡、跌入令他晕陶陶的热潮里。
被合住的嫣红唇瓣被舌尖仔细品尝过后,换由眷恋的唇齿驻留。
轻咬下唇的皓齿来回咬,传来的刺痛感却也交杂著舒适感。
相拥的两人沉溺于绪辎热吻中,并没有听见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直到......
"哥,你们换好......"
呆站门边的野羽雅奈显然被眼前"儿童不宜观赏"的亲热画面吓得忘掉后半段要说的话语。
她才在想野羽烈带人上楼换一件衣服怎么会换那么久,没想到......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在厨房煮好了宵夜,等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见他们下来,她好奇地上楼,看到野羽烈的房门做开,便没多想的推门进来叫人,哪知会撞见......
之前她已大约猜出野羽烈喜欢的人是索伦煌亚,也看得出他们其实满在乎对方,只是不擅于表达罢了,她还没想到办法帮忙他们,这两个人却已发展到这阶段,看来她根本是瞎忙一场、白操心。
尽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自己的哥哥与别人在房间内赤裸著上半身拥吻,很少人会无动于衷、不被吓到吧?
"嗯,我是上来跟你们说宵夜煮好了,可是我来的时机好像不太对耶!"野羽雅奈乾笑了声。
"雅奈......我们只是在换衣服而已,你别误会。"
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压在自己身上文风不动的索伦煌亚,羞得双颊拂红的野羽烈怎样也不敢往野羽雅奈所在的地方看。
弯下腰捡回自己的衣服,野羽烈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著,却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雅奈她刚才有看见什么吗?
从门外的那个角度,应该是看不清楚他们接吻的画面,可是......他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他俩会赤裸著上身还靠在衣柜前呢?
"哦,那我是看错了吗?我还以为我是看到你们在衣柜前接吻呢!"野羽雅奈边说,边打探野羽烈和索伦煌亚的反应。
"那是......"心一慌,野羽烈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晓得该说什么。
"哥,你就坦率一点嘛,承认你们在交往不就好了。"何必急得满头是汗、找藉口瞒骗她?
只要他觉得快乐并找寻到自己的幸福,她当然会站在他那边呀,每一个人都没有权利批评、干涉他人的人生,就算是最亲近的家人也一样。
所谓的家人不就是彼此帮助、互相依赖、永远支持对方的人吗?
"你别乱说,我们并不是像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你的误解会给我们带来困扰和尴尬。"
他是喜欢索伦煌亚没错,而这份感情却只是单方面的,他们并没在交往,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确定索伦煌亚真正的心意为何。
索伦煌亚这么做的用意是因为喜欢他吗?
还是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越是喜欢索伦煌亚他越害怕知道答案,暧昧不明的关系或许很烦人,却远远比不上失恋的伤痛。
被骂没用或懦弱他都无法反驳,因为有时候太过喜欢一个人反而会变得胆小、脆弱起来。
"煌亚哥,你会觉得困扰吗?"并不认同野羽烈所讲的话,她楔而不舍地转问著索伦煌亚。
"我无所谓。"他看著野羽烈说道。
"那么我就先下楼罗,你们换好衣服后,记得下来吃宵夜喔!"笑得甜甜的,她决定先下楼吃东西,免得杵在这儿当电灯泡。
"那我跟你一起下去。"飞快的套上衣服,野羽烈抢在野羽雅亲离开前奔出房间。
野羽烈惊惶的模样惹得野羽雅奈噗哧一笑。
瞧他跑得那么快,简直像是在逃命似的,没想到她这哥哥还挺害羞的嘛!
9
叮咚--遽然响起的电铃声传到弥漫诡异气氛的餐厅里,从索伦煌亚换好衣服下楼来的那一刻起,野羽烈整个人就显得十分忐忑不安,虽然是在自己的家里,可是他就是觉得很不自在。
问题呢就出在野羽雅奈身上,她老盯著他们瞧就算了,什么话题不好聊,偏偏挑些尖锐的问题来问,害他在一旁听得食不下咽。
"知道了,我去开门啦!"瞧见野羽雅奈的目光,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快速往大门走去。
野羽烈十分纳闷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拜访,不过他倒是挺感谢这铃声让他暂时脱身透口气。
打开大门后,一张熟悉的脸立刻映入他的眼帘。
"队长!"野羽烈惊喜的喊出声。
真是太难得了!野羽烈没想到维斯宇拓竟然会来找他,他们认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耶!
"难得你会来找我,有事我们进屋内再说吧!"野羽烈笑著要他赶快进屋来。
之前维斯宇拓来他家都是被他硬拉来敦他功课的。
谁教维斯宇拓这家伙不但篮球打得好,功课更是一把罩,最拿手的科目一一数学则是他最最头疼的科目,因此每当有不会的数学作业,他就会拖维斯宇拓来数他。
表面上说好听一点,是教维斯宇拓来敦他,事实上,他都是抄人家写好的作业比较多,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数学会一直考不好的原因之一。
"那个......队长。"野羽烈低喊著,"你的脸色有点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维斯宇拓突然来访著实令他感到意外,但真正让他吓一跳的,是维斯宇拓那苍白失神的面容。
他从没见过向来朝气蓬勃、活跃于篮球场上、散发自信光采、露出开朗笑容的维斯宇拓如此失落。
维斯宇拓以往充满自信的瞳孔也变得黯淡,失去原本该有的光采,化为了无生气的死潭。
长久以来的认识和了解,让他隐约察觉到维斯宇拓此刻的不对劲似乎和这阵子情绪低落有关。
"我没事。"微微牵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踌躇半晌,维斯宇拓终于尴尬的道出前来的目的。
"我方才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钥匙,而我爸妈他们去亲戚家要明天才会回来......"
顿了下,他搔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可以借住在你家一晚吗?"
"欢迎啊!雅奈如果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她一向最黏你了,只要你不嫌她吵的话那就好。"笑了笑,野羽烈搭著他的肩膀,拉他走往大厅。
不晓得队长是发生什么事,虽然有些担心,可是既然他不想说,他就不好再追问下去打探人家的隐私。
并非袖手旁观,有些时候不多问亦是一种无言的体贴。
"你家还有其他的客人?"甫一踏进屋里,维斯宇拓便听见屋内断断续续地传出嬉笑的交谈声,除了野羽雅奈的声音外,还夹杂著一道低沉陌生的嗓音。
维斯宇拓知道这几天野羽烈的父母出外旅行并不在家,那低沉的声音不属于野羽家的成员,也不是班上同学的,他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宇拓!"
喜悦的神情衬著甜甜的笑容,野羽雅奈一见到维斯宇拓,立即从沙发上起身跑过去。
"真的是宇拓耶,人家好想你唷!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都不来看我?"
拉住维斯宇拓的手臂,她不满地抱怨。
"我和烈他们最近假日都待在篮球场上练球,因为高中联赛快开始了。"他笑著解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野羽雅奈嘟著小嘴。
"好了,不说这个,宇拓,你来得正好,我有煮宵夜喔,你一定要试一试,连煌亚哥也觉得人家煮得不错呢!"
"煌亚?"很特别的名字,难道说是......
望着坐在餐厅正中央的人,维斯宇拓发现那个人是管理委员长没错。
"是呀,就是和你们同一所高中的学长索伦煌亚,你们应该认识吧?"
"嗯。"维斯宇拓看著索伦煌亚点点头。
再怎么孤陋寡闻,他也一定知道这个人,应该是说,在耶曼德鲁高校里,没有一人不认识管理委员长索伦煌亚这号人物。
女学生口中俊美如神祈的阎王索伦煌亚,交接上任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将整个校园管治得有声有色,更将校园里最令人头痛恐怖的学生驯服,因而颇受校方重视与器重。
尽管他的作风强悍、有些不通人情,但不能否认的,其独树一帜的作法的确有卓越不凡的绩效。
他虽和学生会长的作风迥异,在校内所拥有的超高人气却和学生会长不分上下,各国有著为数众多的拥护著。
不过话说回来,索伦煌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难道野羽烈这小子又在学校捅了什么楼子?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高,还得劳驾管理委员长前来关切,这回野羽烈麻烦可大了!
也难怪维斯宇拓会这么想,因为野羽烈在学校时虽没犯过什么大错,迟到早退的坏习惯总改不掉,虽不是麻烦人物却也教人头疼。
"咦!不要啦,煌亚哥,你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用餐过后,索伦煌亚还没和野羽雅奈聊上几句,便起身要离开。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处理一些事,不便再留下来打扰。"
"可是......"野羽雅奈紧拉著他的衣袖,希望他等会儿再走。
看野羽雅奈一脸失望,索伦煌亚笑著对她说:"如果你对剑道有兴趣的话,下回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学校的社团参观。"
"哇!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吗?"她雀跃不已地再次确认。
"当然可以。"他点著头,轻拍她的头,"好了,那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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