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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神(出书版)BY 李葳——

时间:2010-09-19 20:19:41  作者:

时,又看到樊虎的手伸了过来,便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没注意到脚边有张木凳,整个人顺势往后摔去。
他「唔哇哇」地大喊、双手在空中挥了好几个半圆,怎么看都避免不掉四脚朝天、摔出满天星光灿灿的命运之际

,神奇的一只大手先是握住了他的右手腕,另一手则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拯救回来。
樊虎呵地一笑。「这真是我见过最轰动的投怀送抱法了,挺新鲜的。」
这、是什么鬼姿势!居然斜挂在他怀中,要倒不倒的。十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干脆让我摔下去算了,

我又不是姑娘家,不怕摔的。」
樊虎挑起了眉,那张魅惑人心的脸蛋,朝着十郎倾斜了过来,逼到两人气息互换、视线紧密黏合的地步。
「此话当真?」
十郎咽下一口口水,傻愣愣地点点头,瞅着那双百看不厌的眼不放。
樊虎还真的松开了他的右手,而且扶持在腰后的手也向下一坠。
恐于摔到地面的本能倏地觉醒,十郎反过来用自己的双手圈住了樊虎的颈子,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整个人黏

住他不放。
老奸巨猾的轻笑声在耳窝边敲响。樊虎抱着他站直,然后一手执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接下来会如何,十郎根据自己的经验与同为男人的了解,他不会不懂。
还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逃避时,温热而触感如羽毛的唇已沿着他颤抖的睫毛、蹙起的眉心到歙张的鼻翼,一一拂

过,舒服得令人喟叹。
「樊虎我讲白了我是个没什么教养的大老粗。」
在被他的唇,被他的香气,被他的抚触弄到意乱情迷之前,十郎有些话非讲明白不可。
「我不懂什么拐弯抹角,时兴的话也不会说,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我喜欢你!!连你是个很爱使唤人、又不听人

劝、很蛮横、叫人生气的这些地方都算在内,我也讨厌不了你的喜欢!」
「我知道。」
不,他才不知道。十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到了多深的程度,因此樊虎绝对不可能测得出自己的喜欢有多深

,那一定是深到测不出来的地步,是这辈子再找不到第二样,能令自己如此着迷的人、事、物的地步。
「所以我要慎重地告诉你,你不可以喜欢我!」
十郎撑直手臂,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且低着头不去面对樊虎的脸,他怕自己看了又要心乱、又会无法好好地把

道理说清楚。
「你该挑个更有教养的、更登对的,能和你站在一块儿也不会像是主子与奴才、大爷与跟班或是牛粪配鲜花的倾

国大美女之流。像我这种,连塞你牙缝的资格都没有,能当你下凡时的奴才就很棒了。你真的用不着因为我分了

点精气给你,就特别对我好、或说要疼我什么的,真的不用。我还是会一直很喜欢、很崇拜你的,请你安心。」
「」
怎么讲完了,樊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十郎忍不住抬起眼,偷窥了他一下。凑巧对上了樊虎不悦的视线。
哇,他在生气,为什么?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不用『特别』对你好,也不用『疼』你,是吗?」樊虎撇撇嘴。「看样子我训练得还不够,惩罚的时间到了!


樊虎揪住他的双臂,故意残酷地露齿笑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讨厌我,那你在害怕什么?笨木炭。告诉你

,我这朵鲜花就喜欢插牛粪,你如果有意见的话,等我纡尊降贵地『疼』完你再说!」
十郎不知道是自己说的哪句话,触动了樊虎的怒火,却必须为惹火了他而在接下来的数个时辰中,为此付出「惨

痛」的代价。
***
「啊啊」
上半身横跨过圆桌,趴伏在桌上的年轻男子,以发烫的脸颊磨蹭着满是泪水、唾沫与汗水的桌面,无处可逃地啜

泣着。
经过无比耐心的舔弄,早已松软开来的花蕾中心,探入了两指前后抽送着,咕啾,咕啾,不停地制造出淫靡的水

声,蹂躏着年轻男子的羞耻心。
「啊嗯」
更因为突然探入了深处的深处,让年轻男子倒抽一口气,浑身震颤地箍紧了男人的两指又松开,反复开合的动作

,宛如贪婪地不停吞咬着。
男人眯细眼睛,望着那窄小的臀垛,妖娆地抽动着筋肉的淫荡线条,而泛着可口焦贻光泽的丘陵上,还有着先前

被自己以「惩罚」为名,打得红通通的指掌印,显得既楚楚可怜,也让人更想狠狠地凌虐。
为什么,十郎竟会说出那样愚蠢的话?
这样根本不能说他是正直的傻瓜,而只是个单纯的傻瓜罢了。
难道自己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他都没感觉?他要是真是路边的一坨泥,还用得着他这位堂堂威风的四天神兽大人

,动小手脚硬把他留在这间小山庙内?以「分享精气」为理由绑架他的自由,不分日夜地以唇舌疼爱他这能怪自

己要动手打他屁股吗?
不,岂止是想打他屁股,男人现在火大到想啃光他的肉。俯身,说咬就咬地往十郎柔软的肩颈处一啃。
「啊、啊啊」
十郎吃痛地挣扎着,但是一手一边各被绑在桌脚,他的挣扎充其量也只是在桌面上做做轻微的扭动。
移开嘴,注视着被自己深烙出来的牙痕,樊虎的内心又掀起不忍。这一次换为温柔的舔吮,让深烙的牙印渐渐褪

去,留下淡淡的吻痕。
「哈嗯哈嗯」
得以暂时喘口气,十郎抬起一双濛濛泪眼,傻傻地望着他。那表情满是不解,不解为什么他如此生气,也不解他

时时乍现的温柔。
樊虎苦笑着抽出了手,解开衣带。十郎的眼顺势向下,在碰触到那蓄势待发的昂扬凶器时,脸色不由得一变。这

一刻他们彼此都能清楚地,探索到对方眼神中的那抹「不确定」。
樊虎不确定自己有资格这么做。
十郎则不确定樊虎想这么做的理由。
但是樊虎不打算停下来,而十郎也没有开口阻止他
把身体与身体系在一起之后,是不是就能明白那心口底下藏着什么心思?是不是就能把两人的魂也绑在一起?是

不是
「嗄啊啊啊」
十郎不得不闭上双眼,咬牙忍耐那份冲击。纵使这不是这具身体第一次承受男人间情交的震撼,但前一次的情况

不能和此次相提并论,毕竟正主儿的他当时并不在体内。
可是这一次
好热。远比自己的体内温度更高温的,入侵者的情热。
那事先放松过、润泽过,甚至以手指让他先适应过异物在体内进出的快感,到头来替代品还是无法与真品相提并

论。进犯到体内的热刃,一寸寸地进袭紧张收缩的肉襞,一寸寸地推进到羞怯痉挛的密径深处,鲜明地把自己的

形体大小刻印在这块处女地上。
「十郎」
过程中一直不发一语,让十郎胆怯的男人,终于在这彻底结合的一刻,在他的耳边呼唤了他的名字,沙哑、甜腻

的天籁。
十郎的身子也仿佛在响应樊虎的这一声呼唤,咬着肉刃的小穴淫靡地蠢动着,从里面欢喜而激动地抚爱着男人的

傲物。
「哈啊、哈啊」
他的喑哑喘息给予男人勇气,扫开先前心中的唯一不安与顾忌,深信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有资格能疼爱他


这是,全部都是,属于他的。
徐徐地,确认着、摇晃着,为他而造的天生柔鞘。
颤抖地敞开,叹息地秘缩,贪婪地吸吮着为他而生的天生霸刃。
重叠又分开、分开又拢在一起的身影,于昏暗的烛光下暧昧地款摆着,时缓时疾、时而激烈时而温柔。=
「啊、啊」
揪紧再揪紧。
「哈啊、哈啊」
不停地碰撞、摩擦、抽送。这首为了使分隔遥远的身与心,融合为一体的缠绵节奏,毫无疑问地会激烈舞动至天


***
木疏儿神情黯淡地守在山门外。
他晓得这么做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连古道热肠的苟十郎也都不想理会自己了,那就更别期望高傲得要命的

樊虎会为自己而动。
其他还有谁愿意,且能够帮得上他的忙呢?一个也没有。
他知道自己怨不得别人,当初人家给过他机会的,是他自己白白错失。到了诀别桥前才知道后悔,却一切为时已

晚。
他待在这儿,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也许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奇迹降临吧。
结果奇迹真的降临了。
凌晨,天色泛白,山神庙外笼罩着一片薄蒙白雾,那扇关闭了一整晚的门再度开启了。
一袭白袍的樊虎,一脸勉为其难地说:「今日西下后我们就出发,子夜前我会送你与十郎到王宫中去找你的未婚

妻,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劝她跟你一块儿离开,我是不会出手帮你带她走的。因为我若出手,就是干涉天道了。」
木疏儿错愕不已,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听错,还掏了一掏。
「用不着担心,我话既出,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不是不相信您!」木疏儿好奇不已。「我是不是可以问您忽然改变主意的理由是?」
「要说谢就对十郎说去,是他帮你说项。」
木疏儿一愕。「十郎兄他不是我以为他掉头而去是」
「哼,他留在山门外,难道帮得上你的忙?他进去之后,拼命想讨我欢喜,还看我的脸色伺机帮你说话。真不知

道他到底收了你多少好处,这么为你做事。」樊虎口气中不无吃味。
「一毛也未取。」木疏儿虽然把自己的行囊整个送给了十郎,但十郎又把它和他的大体一起埋了。「唉,我欠十

郎兄弟这么多,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得还给他。」
递给他一枚「你知道就好」的白眼,樊虎打开山神庙门道:「进来吧,等会儿十郎醒了,你应该有话要对他说吧

。」
「我、我可以进去吗?」
「你不进来,就继续待在太阳底下,晒到七魂三魄离散好了。」还故意说反话,掩盖自己的好意。
木疏儿哽咽地点点头,掩嘴说了声「谢谢」。
***
他又作到那个梦了。
他四肢轻快地在云端上奔跑,他在心里念着要早点回去,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直接用飞的飞回主子身边去。
可是这次的梦境与过去有些不同。过去他梦到的是自己到了一间华丽的大屋里,要不就是在风景优美、如诗如画

的地方。这回四周除了云,还是无止尽的云,他不停地在广大的云海中,往着回家的方向飞奔。
虎大人,你在哪儿?
他惊慌叫着。
虎大人,狗儿迷路了,请您告诉狗儿,我去哪里才找得着你?
他左右张望,想看清远方的景物。
啊!!他看到了,他心爱的主人站在一扇门前,对他敞开双手他兴高采烈地汪汪叫着,纵身往主人身上扑去。
蓦地,从云海中钻出了一根有着巨大粗干的树,它伸长了枝干,缠绕住主人的手脚,勒住主人的脖子,主人动弹

不得,主人有危险了!
要去救他!我得赶紧去救虎大人!
该死的树妖怪,休想伤害他主人一根汗毛,他知道这根该死的怪物有个致命伤,只要往那儿咬下去,妖怪就会喷

血而亡!
「汪汪汪!」
他成功了!
他咬死了妖怪,他救了主人咦?为什么这个云在下陷?这样子他会掉下去的!掉下去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

主人了!
大人虎大人
***
十郎一身冷汗地醒来。
刚刚的「那个」,是什么?是梦吗?从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觉,那是梦吗?可是那感

觉好扎实,简直像昨天才发生的事似的。
以前作梦的时候,自己隔天醒来,梦的内容几乎都忘得一干二净,可是这个梦他摸摸脸颊上的冷汗,看着一手都

是汗水的掌心这么清楚的感觉,也是梦吗?
「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听到身旁的声音,十郎猛地转过头。「哇啊啊啊!」
「喂,不要一起床就练嗓子,这样挺吵的。」
蹙着眉,讨厌噪音的樊虎翻身坐起,原本覆盖在他赤裸身子上的毯子也滑落到腰间,勉强挂在危险草丛区的边缘

。十郎盯着那儿瞧,祈祷它不会再往下掉(或正好相反?),边清了清喉咙。
「你、你早啊。」
樊虎懒懒一笑。「不早了,日上三竿了。你是从我『完事』之后,一路睡到现在,我可是外出办了点事,才回来

睡回笼觉的。」
经他这么一说,他想起了自己惨遭「蹂躏」。怎么办?该装作若无其事,忘记有那件事?还是像个黄花闺女,哭

着要他负责?
十郎想了想那画面,前者显得很愚蠢,这么重要的事,谁会忘记?后者显得更愚蠢,他又不是姑娘家,要人家负

责什么?
十郎想了想那画面。前者显得很愚蠢,这么重要的事,谁会忘记?后者显得更愚蠢,他又不是姑娘家,要人家负

责什么?
「你不问我去外头办了什么事吗?」
十郎便老实地问:「什么事?」
樊虎以下颚指指房门口。「我把你那个爱后悔的朋友放进来了。今夜预计去一趟王宫,进行一场抢亲作战。」
随着他说出的每个字,十郎也笑逐颜开。「你真的愿意?」
「难道我不答应比较好?」
十郎扑上前去,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你真是个好哥儿们,我爱死你了,谢谢你!」接着不等樊虎回「抱」

,他又一个翻身下床。「我去跟木疏儿说声恭喜,顺便跟他道歉。昨晚没理他的这件事,一定让他很难过。」
樊虎看着他忙不迭离去的背影,不爽地甩甩自己的(隐形)虎尾巴
哥儿们?我们是哥儿们吗?
不行,这根笨木炭一点都不受教,肯定得重新教育,非得再教育不可!
***
漆黑的夜色中,没有人会注意到天空那一抹白呼呼、移动快速的东西。
不,即使注意到了,十之八九会说服自己,眼睛看到的是一块形状很像是大猫的「白云」。
「樊虎,我们就快到了吗?」
紧趴在虎背上的黝黑青年,紧张到黑脸透青地问。他以两手揪住虎脖子处的厚皮,深恐自己摔下去地闭紧眼。偶

尔一张开眼睛,看见万丈高空底下,那蜿蜒细小得像条水蛇的河川、宛如小土丘的高山,及一个个巴豆大小的小

屋,心都快从嘴巴蹦出来了。
吼地一声,雪白大虎回道:地图不是在你手上吗?
就算有地图,现在这样子他还怎么敢拿出来看啊?
幸好这时从悬挂在十郎胸口前的小瓷瓶中,藏身在里头的木疏儿,主动说道:我幼小时来过一趟天朝的皇城,记

得没错的话,下面那座山峰一过,即可看到那座宏伟的宫殿了。
「太好了,我快可以解脱了。」这一趟「外出」,十郎觉得自己的命缩短不少。
白虎发出了不满的「吼」声,抗议十郎对骑乘在他背上的「飞行」,竟这般没有安全感。
但是这种事和信赖不信赖一点关系都没有,害怕的东西,就是会害怕嘛!
对不起,十郎兄弟。瓶里的魂急忙道歉说:给您添麻烦了。
「不、不、不,为了救人,这点小小恐惧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此行的目的已经不完全是为了你一个人的事了。假

如你的推测属实,这可是攸关天下苍生的大事!」十郎急忙摇头说:「连樊虎也不得不紧张起来了。」
大猫喷了喷气,似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也没有反驳十郎的话。
毕竟,万一真如木疏儿所通报的,他们一直以为已被灭掉的杜鹃花妖又在人界复活,他们可无法对老君交代啊。
我也希望一切是我想太多,但是巧合之处实在多到我不得不紧张。木疏儿在瓶中回道。
话说,到了诀别桥之后的木疏儿,在等待过桥期间,发现和自己死亡时日接近的亡者比正常的要多了数倍,而且

他偷听见守在地府入口处的冥官闲聊,得知里面又是枉死者居多,那些枉死者有一小部分是来自巫豳山(即和木

疏儿同梯的家伙们),另外绝大多数竟是皇家御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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