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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出书版) by 绸效——

时间:2010-10-31 19:09:11  作者:

如今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消息,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极珍贵的。

「小清公子,你那像是在求人的态度?」李熙摆明是在看好戏的模样。

清祝言撑起身体道,「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珠石玉器?」

「金银珠宝?哼,谁不知道清家富可敌国?」

李熙冷笑,「当年小清公子与九皇子李博一赌气,用家里的珍珠玉石丢满了京外佑湖,这盛景李熙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自从那之后,佑湖就被称为掷珍湖了吧。为了抢那些珠玉,踩踏相争的时候,死了多少人?」

「又不是我让他们去抢的。」

清祝言嗤之以鼻,「怎么?五皇子也想要掷珍湖?这有什么难的。」

看着一脸无所谓表情的清祝言,李熙苦笑,「你该被打屁股。」

清祝言一哽,沉下脸色讥讽道,「嫌小?那就找人替你来挖个更大的湖,再填满?」

李熙高深莫测的摇摇头,清祝言气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多笑。」李熙一本正经道。

「啊?」清祝言傻傻的看着李熙,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算什么要求?

李熙补充道,「以后看到我的时候都要笑。来,先笑一个。」

下意识的,清祝言挤出个笑来,不过看李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瓜,白痴,失心疯,总之就是脑子不正常的人。

李熙携手叹气道,「祝言哪……,你觉得这样叫做笑吗?」

「你觉得我哭是这个样子吗!?」清祝言气的想甩他一巴掌.

「比哭还难看。」

李熙一脸嫌弃的表情,最后在离开前下令,「要多练习,直到我觉得满意为止,再给你答案。」

「你去死吧!」

看着帐门落下之后,清祝言才恨恨骂道,瞪着帐门的眼睛好像快喷出火来。久了就觉得索然无味,看着手里一直没有松开的锦帛,抿着唇,将脸埋在指间……

娘亲的容貌自己已经记不得了,早先还能模糊的记得她微笑时的模样,可是到了现在却只能在闻到白梅香时才发觉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想到她了,明明就是那么重要的记忆,可是为什么越是想记住却越是记不住,只能让它渐渐模糊,最后只至遗忘?

难道无论怎样的感情,都敌不过岁月如梭?

这个答案,清祝言没有想明白,他只明白了一件事情,以后见到李熙就只能笑了。

只是笑的很不对劲,连柴靖渊都私下问李熙到底把他的小表弟怎么了,怎么见了他就像是狼见肉呢。

李熙只是笑的更开心,既不回答也不反驳,仍旧如常在军营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在日子这么平平淡淡过的时候,一个消息却令两人平静的漠北军营生活如同热锅里浇上冷水,炸了开来。

 

 

第三章

 

夜沉如水,除了整夜都燃着火把戒备森严的主帐外,整个军营还处在安静的休憩之中。

「掀开我看看。」

清祝言丝毫没有在意这寒凉的天气,对身旁的士兵指挥道。

卫兵手持火把蹲下,掀开地面上白布。

清祝言看到白布下所裹的物体,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那哪里是人,根本就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罢了。被拴在一旁的白色战马已经被血染成深红,静静站立在一旁,偶尔低下头轻蹭地上的主人。

「行了。」清祝言挥手让士兵重新将白布盖好,自己深吸口气,掀开主帅营帐走了进去。

早就已经在帐里的李熙与柴靖渊两人都面色凝重。

「柴校尉,情况现在怎么样。」李熙看着羊皮地图沉声问道,在柴靖渊印象中好脾气的他,第一次脸色严峻到这个地步。

「根据突围出来的传令兵说,整个队伍在经过这里……,」柴靖渊的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就是滦峦山脉,我们俗称为葫芦口的位置被伏击,绝大多数人被逼退到了里面。」柴靖渊又指了其中一点,「这是整个山脉最麻烦的地方,山势易攻难守,又有毒瘴泥沼。幸好这季节不会有毒虫猛兽,但是在这种天气里,我怕里面的人撑不了多久。」

「嗯……,只知道这些吗?没有其他的消息?」

这些消息未免太不够了,李熙追问道,柴靖渊却只能摇头。

「谁带回来的消息,我来问。」清祝言开口,见柴靖渊面露难色,追问道,「那个突围出来的传令兵呢?」

「就在外面……」柴靖渊咬牙道,满脸悲愤。

「你说那东西就是传命兵!?」清祝言脸色骤冷。

东西?柴靖渊脸色一变,压住怒气道,「当时整个队伍往外突围一次,死了三百多个人才好不容易让十五个人突围出来分不同方向向大营报信,但只有他一个人成功,而且身上都是箭,右手被斩断,根本不成人形……,要不是用马缰将自己捆在马身上,恐怕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柴校尉,那你觉得他是有功了?」

清祝言冷冷一笑,不等柴靖渊回答就骤然发难,「这算什么功!整个军队情况如何?卫帅现在人在哪里?状况如何?袭击的人有什么特征,看不看得出来是行军打仗的风格?这些他都说了没有!?花了三百条性命让他回来不是为了说声我死了!如果不是没有必要,我现在就下令鞭尸!!」

「清祝言!你!」柴靖渊也不由急了。

在军国大事面前,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对峙起来,根本就没顾上表兄弟的关系。

「好了,你们两个人!」

李熙打断他们,首先转向对柴靖渊道,「柴校尉,整个漠北军营都是靠卫帅撑着,一旦他有什么意外,首先就会军心不稳,无异于国家北面门户大开,要知道自漠北往京城,快马直行十五日便可到京城脚下,一路又都是本朝粮食产地,到时候无论是谁来袭,一路上连补给都不需要考虑就地劫掠就可以了,你不要怪祝言他心急口快。」

「还有你,祝言。」李熙又面向清祝言道,「现在是冬天,漠北气候严苛本就不适合动兵,的确是没有这种时候交锋的惯例,所以副帅姬文波才放心回京内述职。对于外面的传令兵,他能突围出来已经是不容易了,他也搭上了一条命。」

一番话不偏不倚,情理并重,清祝言也渐渐冷静下来。

没想到李熙在这个时候头脑还能这么冷静,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这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清祝言暗忖,随后摇摇头决定不想这个,转向问柴靖渊,「消息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没有,我已下了缄口令,保证不会传出主帐之外。」

清祝言点头赞许,「好,这个时候把消息放出去只会引起无谓的慌乱。」

「等到明天早上,我们想到怎么办时再召集众将士,商议具体行动如何。」柴靖渊提出建议。

「不行。」

李熙断然否决,柴靖渊一愣,「为什么?」

「柴校尉,你有没有注意到传令兵的尸体上箭矢?」

柴靖渊茫然的摇摇头,李熙淡淡一笑,反倒是清祝言从旁替他解答,「尸体上的箭矢制作精巧,箭杆木质良好,而且不是当地所产木材,看来对方不是本地蛮夷。而且你想想,卫帅每次出巡的地点与时间都很隐秘,更何况他熟悉地形精于用兵,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逼到绝地之中?而且一路上,所设的暗岗明哨都没有消息,所以,这肯定是一次有准备的阴谋。」

这话说的柴靖渊频频点头,不过心里倒是有些奇了,这两个见面就像斗鸡般的人,怎么默契会这么好?不过他马上又意识到现在并非开小差的时候,忙回神继续听,这时已经是由李熙补上,「事情绝不会简单,对方不仅经过了长期精心的预谋,而且一定也熟知我们的情况。今年刚好是三年一轮吧。」

柴靖渊脸色一白,自己怎么把这事忘记了。漠北军营士兵三年一轮,老兵会被调到其他地方,一来是因为漠北气候太过苛刻,三年一轮是给大家一个盼头。二来……,说白了也就是朝庭利用卫迅,让他带新士兵罢了。如今正好是三年刚刚轮完,满营满营的都是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小鬼们。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起兵大举入侵的话,天时,地利,人和……」李熙反倒笑了,「真没有一样站在我们身旁呢。」

空气中只剩下柴火劈啪的声响,帐内的三人默然静立在地图前,心中都只想到三个字,那就是怎么办?

「五皇子,祝言……」柴靖渊下定决心道,「请两位即刻返京,速求增援。」

「你是要我们逃?」

李熙淡淡笑道,「怎么逃?我们身后就是京城。而且我们夹着尾巴跑了,你知道应当信任谁吗?」

柴靖渊默然,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的通刚刚所提的那些异常?李熙的疑问自己其实不是没有想到,可是长期在军营里生活,大家同吃同住,情同兄弟手足,不能,不愿意,也不敢想像身边的某个人会背叛大家……

这个时候,倒是初来乍到,与军营毫无利害关系的李清两个人更值得信任。

「我不走。」清祝言坚定道.

柴靖渊半是感动,半是忧心,感动的是能在这种时候选择留下来,对于一向娇生惯养的他们来说有多难,忧心的却是现在局势不明,到底该如何才能渡过难关?

「飞鸽传信至京内求援。晚来比不来好,只要姬副帅回来了,就算是……,卫帅有何不测,至少不会军心涣散。」李熙对柴靖渊道。

「是。」柴靖渊多年在军营中打滚经历告诉他,要时刻做好战事会更坏的准备。

「还有一件事情,既然对方敢在这个时候悍然入侵,计划又如此周全,只要有机会,他们肯定会趁火打劫。我与祝言年青而且初来尚不能服众,在卫帅与姬副帅回来之前,你一定要小心军内有人趁机闹事,造成哗变。」

所有在军营里待过的人都知道,哗变,那会是统兵的将军,甚至于整个军营的噩梦,届时,恐怕不会是只用血流成河四个字就能形容的。

「是。」柴靖渊再次答道,狠下决心。

两人应答之间,李熙发现清祝言异常沉默,眼眸看着羊皮地图,不知道想些什么。

「祝言。」李熙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清祝言一笑,「你确定要听?」

见李熙点头,清祝言缓声道,「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现在已经能肯定卫帅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对方既然下这么大力气来灭口,肯定是因为整个局面还没有完全掌握,只有趁这个机会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同时向京内通报,全面开战,这才能打击敌方的狼子野心。」

清祝言的这一番话不仅是柴靖渊,连李熙也说不出话来。

十几年来,天朝向来以防守为主,从没有主动挑衅过,清祝言此举则完全是将整个和平的国家拖入战争,而且……

「卫帅怎么办?」柴靖渊不由的追问。

要打,就肯定不会经过葫芦口,到时候不就是放任自家兄弟在冰天雪地被屠杀?到时候就算是转回头救人,在那里的人能撑到那时候?这一点,大家都心里明白。

帐内柴火劈叭,满是一股让人无法呼吸的重压。

半晌,李熙直视清祝言,黝黑眼眸幽光冽冽,「你能这样做?」

「……」

清祝言默然,「我不能。」

谁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枉死,谁的心都不是石块做的。

「那么……,现在谁去营救卫帅?有人选吗?」

清祝言眼眸在李柴两人之间左右回顾,嘴角扬着笑意傲然。

如此意思明显,李熙一笑,眼中却闪过片忧色,「你的意思是说,你去?」

不待清祝言反应,柴靖渊已是将头摇的像波浪鼓,「你不能去,如果有什么差错,皇上和姨父不把我劈了才怪,更何况卫……」觉察到失言的柴靖渊连忙捂住嘴。

「卫帅有说什么吗?」清祝言疑惑问道。

「柴校尉是卫帅派来照顾你的。」李熙好笑,「决不能让小清公子病了,伤了,心情不好,要什么给什么,哪怕是过分点也不要紧,务必让他舒舒服服,心情通畅的回京去。是不是这样的?柴校尉。」

被点到名的柴靖渊一脸尴尬,可是却没有办法反驳。卫迅当时的确是这么交代过,只是用词婉转得多。

「祝言,乖乖的待在大营吧,外面的苦不是你能吃的。」李熙淡淡道。

清祝言骤然瞪大眼睛,片刻之后脸上就看不到任何表情,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李熙刚刚的话,「那就把你们心中的好人选说出来吧。」

这下子倒是难倒了李熙和柴靖渊。

 

 

 

「我这就回京吧。」

「真的?」柴靖渊看起来很高兴。

李熙扑哧一下笑出来,亏柴靖渊还相信了,自己心里明白的很,清祝言这人到底会有多倔强?九头牛都拽不回来。

「自然是名义上的。」清祝言施施然说道,「这里的人不熟悉我,走了也只会当做玩够了走人,这样的话,我带着我的人走是不是最好的营救方案。」一面说,清祝言一面凝眸看着羊皮地图,帐内所燃雄雄烈焰倒映明眸如火。

李熙猛然想到,两人来的时候,皇上可是从自己的腰包里派了两千皇室铁甲骑兵当护卫军。

皇室铁甲骑兵是被本朝双壁,与卫迅同名的另一位大将军,兰屿舒亲手带出来的,其纪律严明,军容整肃,作战勇猛自然是无需多言。

柴靖渊记得见李清是被皇室铁甲骑兵护送而来的时候,还暗自嘀咕皇上未免太过多心,大材小用。如今看起来,这支队伍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是突如其来的珍宝,最为有力的支持者。

「我要把他们全部带走。」清祝言一字一顿,直视向李熙,眼中没有半丝玩笑神情。

「好。」李熙也不犹豫,从腰间将统御骑兵的另一半令符抛给清祝言。

柴靖渊阻拦不及,只得张口结舌地看着李熙。铁甲骑兵勇猛善战的确是举世无双,但就算是铁甲骑兵去,可对于清祝言而言,是不是太勉强了!?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小表弟什么时候拿过比琴更重的东西?

「祝言,你再考虑考虑……」

柴靖渊还想再挣扎一下,清祝言一笑,转而对他道,「只要给我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精通天气的人作向导,就放心吧。」

话已至此,自然是没有回旋余地,柴靖渊长叹口气,领命而去。

帐内只剩下李熙与清祝言两人,李熙斜目端倪着他,手按在唇间,像是迟疑犹豫什么。

难道他后悔了?切,晚了。

清祝言心里记挂着绝不把令符还给李熙,身子反倒是很没胆的转身准备跑。

「你要小心。」

李熙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清祝言觉得那一刻,自己好像是从那道声音中听到担忧。

是自己听错了吧。清祝言狐疑的回过身,李熙明明就是在看着地图,专心致志的模样让清祝言确信自己听错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清祝言偏没有再跑开,只是愣愣的看着李熙,许久……,李熙终于回过头来,缓缓伸手,自清祝言的发丝上滑过,停在他的脸颊旁,「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替你报仇。」

这是什么话!清祝言一哽,反驳的话却在李熙的眼神中消弭无形。

清祝言发现李熙的眼睛的确是很黑,像是被琢磨至最精良的黑曜石,散发着让人沉溺于其中的光泽,或者说,那里有一种自己还没有弄清楚的感情,很炽热……,很危险。

「祝言,你记住,无论杀了你的人躲到哪里,我一定会把他抓出来。」

李熙微微一笑,放开手,「我会让他后悔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天刚蒙蒙亮,清祝言就带着两千铁甲骑兵出发。

两千骑兵在北风之中肃立,马匹喷着响鼻,除此之外,没有丝毫人声。

为了掩人耳目,清祝言并未着戎装,仍旧是那翩翩贵公子的装束,秀美清朗仿若女子的脸庞,亮如繁星的双眸,就连看人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偏偏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彷佛是一把磨砺锋利的宝锋,只待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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