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青年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却因而忽略了在那赞叹的话语脱口之时、青年眸中一闪而 逝的冷冽。 “不够……这样的表情还不够……” 自语间,淫猥爱抚着的手始终未曾移开。“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你从羞愤屈辱到沉沦欢 愉、那种挣扎不已却又欲仙欲死的表情……!” “对了……就用那个……用那个的话,你一定……!” 看着身下青年似仍不为所动的模样,猛然想起什么的男子有些不舍地收回了掌,转由怀中 取出了一个瓷瓶……随着瓶塞拔起,一股艳香逸散。他兴奋地颤抖着倒了些液体到掌心, 小心翼翼地揉按涂抹上青年下身…… 随着药力渐深,青年寒凉的身子微微转热,莹润肌肤亦已一层薄红泛上。感觉到自体内窜 起的火苗,端丽容颜轻仰、双眸微湿,当下已是阵阵喘息难以自禁地由唇间流泄……过于 诱人的一切让练华容几乎再难压抑,却仍勉强耐着性子单掌下探、食指一伸便欲侵入那紧 闭着的幽穴―― 便在此时,异变陡生! 只见理应浑身乏力的青年右手忽抬,还没等练华容明白过来,“喀喇”一声过,那只隐添 热度却依旧光润无暇的掌便已捏碎了他的咽喉。 确认对方已无气息后,白冽予送了右掌,任由那失了性命的躯体颓然倒落于地。 肤上薄红依旧,唇间低喘亦未断。他收好面具,勉强使力撑起了几近半裸的身子,却已再 无余力整衣敛容。 ――即使友人迟来的足音已逐渐逼近。 屈辱、厌恶、憎恨……无数情绪于心底蔓延扩散,长久以来的自制已然完全失控。澄幽眸 间淡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过于深切的憎恨于冷彻。 端丽容颜罩上霜冷。他就这样动也不动地静静望着眼前幽暗的林子,直到友人迟来的足音 至身后而止。 而在他靠近前,冷冷一句脱口: “不要过来。” 十分简单的四个字,所带有的排拒,却强烈地让匆忙赶至的东方煜心头一震。 某种痛楚因而升起,却又在瞧清友人长发披散、衣衫凌乱的模样时,化为更加复杂而紊乱 的震惊、怒气,以及深深的忧心……与不舍。 暂时稳定了杨府那边的情况后,隐有些不安的他循着百濯香的气味急急追寻至此。他曾在 路上推想过无数可能的情况,却从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会是这么样一个……虽只是背影, 可单从那衣衫松垮的程度、以及散乱长发之下那隐约可见的裸背瞧来,便可知道青年如今 实已几近半裸。 除百濯香的气味外,一股浓艳的香气,亦夹杂着飘散于空气之中…… 察觉了那股香气,又见着友人如此模样,明白了什么的东方煜脸色一白正欲不顾友人遏止 提步上前,却一脚方抬,低幽音色便已再次传来: “你再靠近一步,你我便就此恩断义绝。” 如此之重的一句,让东方煜抬起的脚就这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他来得太迟,迟得只 能无措地望着前方青年勉强撑坐着的半裸背影,却什么也不能做。 而这还是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竟如此没用。 明明是那么样在乎、重视对方的,却没能及时赶上阻止一切……眼前近乎艳情的一幕只是 更加深了心底的挫折与愧疚,而令那名为自责的利刃,一次又一次地直刺入心。 他想过去。 可他不能,不是么?一旦过去了,他们便就此恩断义绝,再也不是朋友。 但要他就这么呆站在这儿,他做不到。 青年所表现出的排拒虽然强烈,可那排拒之下所掩藏着的垂落,却更让他为之心揪。 ――他不能就这样放着李列不管。 即使彼此的友谊可能因此毁于一旦又如何?他已后悔了一次,便不该再让自己后悔第二次 !无视于一旁练华容的尸体,东方煜一咬牙,当下已然踏出了那本自悬着一步,抬足上前 将青年紧紧拥入怀中。 过于突然的变化让仍未覆上面具的白冽予心下一震,容颜垂落,真气运气便欲挣开对方― ―可那温柔而确实地包覆着周身的温暖,却让他终还是撤下了本已运起的劲力。 也在同时,身后友人低低的语音,传开…… “对不起,可是我没办法放着你不管……便是从此分道扬镳也无妨。但我求你,不论是为 了什么,都不要这样勉强自己……” 音色沉稳悦耳如旧,用着的,却是太过沉重的语调。 一字一句,都是暗含着无尽关切的恳求。 随着这字字句句入耳,心中万千杂绪所激起的浪涛,竟奇迹似地就这么一点点平息了下来 。 感受着周身仍旧让人难以习惯的温暖,青年心境渐缓,眸间亦已逐步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他依然没用挣开对方,只是轻轻阖上了双眸,任由那份包围着已身的温暖丝丝沁入心底… … “方才的话,便当我没说吧。” 好半晌后,白冽予轻轻一句脱口,音调淡冷一如平时,却又带着一丝少有的柔和。 稍嫌突然的话语让听着的东方煜微微一怔,一时有些无法明白过来:“什么话?” “恩断义绝那句。” “……怎么样都好。见着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这才明白了他所指为何,听出友人已恢复如常的东方煜心头一松,想也不想便这么直接应 道。 可换来的,却是听出他语病的青年隐带戏谑的一句反问:“那么,恩断义绝也没关系了? ” “咦?不,那、那个当然……哇!对、对不起!” 也不管背对着他的青年看不看得到,被反问得手足无措的东方煜正想摇手表示不行,可这 手一挥,竟就这么让怀中青年本就松垮的衣衫直直滑落至腰际。 无暇裸背瞬间展露。入眼的情景让东方煜心头一跳,忙闭上双眼、慌慌张张得便打算帮他 把衣服拉起――可人一慌,这事儿便怎么也干不好了。该拉的衣服没拉着,却反倒不小心 碰着了青年后腰……察觉了那异常柔滑的触感及青年一瞬间的微颤,东方煜暗叫不好,只 得有些狼狈地抽回了手。 “抱、抱歉,我笨手笨脚的,还是你自个儿来好了……啊!你放心,我不会挣开眼睛的! ” 说着,他还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转过了身,以掌覆住了双眼。 听他反应如此慌张,白冽予心下莞尔间正想道句“你我同为男子,自无须在于这些”,可 话才到口,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原因无他――方才对自个儿意图不轨的,同样是个男人。 下身仿佛仍残留着那令人厌恶的触感……体内残存着的微热,再次勾起了方才强忍着的屈 辱与不快…… 虽说会有此遭遇,他突然心神失守一大原因……可最最根本的问题,却是出在他未够周全 的思虑。 他虽猜到了练华容潜入杨府的身分、猜到了练华容会因二人的到来而急于动手……可他千 算万算,却偏偏没算到练华容竟然有此“天赋”,单凭感觉便能找到最适于他的目标;更 没算到……自己,竟然便是练华容的目标。 太多的疏漏让他失了冷静,所以才会在练华容说出他容貌绝世之时,误以为二十八探中有 人泄密而至心神失守。 如今想来,二十八探若真有人想背叛他,又何须把脑筋动到练华容身上?以他的实力,是 绝不可能为练华容所害的……而且由其前后所言推断,此子根本不晓得白冽予的身分。之 所以能猜出他容貌不俗,靠的便是其过人的“直觉”――练华容曾数度提到他兴奋得连手 都抖得如此厉害……而这,想必便是他“发觉”目标的方式了。 心绪既平,思虑便也得以厘清。虽对自个儿竟然二度给此等角色缠上的事深觉无奈,可这 一切,终究是得以告一段落了。 收了思绪不再多想,白冽予背对着友人垂落、抬手,将早先给藏起的面具再次戴回了面上 。 无双容颜瞬间掩盖。当他重新抬起头来之时,带着的,已是那张属于李列的平凡脸孔。 确认面具已经戴好后,青年将半解的衣裳重新穿戴完整,并将被扔在一旁的银鞭重新缠回 了腰上……一番整理过,再次展现于外的,已是那个相貌平凡却名动江湖的“归云鞭李列 ”了。 只是,此刻的他所流露着的,却是属于白冽予的宁适与淡然。 甚至是……添上了几分温柔的。 没用分毫掩饰地,他就带着这样的表情一个转身,望向了那个依旧刻意转过身去、以掌遮 着双眼的俊朗男子。 眼下的他哪里还像是那个风流倜傥、留连花丛无数的“柳方宇”?友人的模样让瞧着的青 年心下莞尔。唇角笑意浅扬,他淡淡问: “柳兄平日上青楼时,也都是这般回避姑娘穿衣么?” “不,当然……哎。” 理所当然的回答才到一半,却在意识到提问者的身分时,莫名一噎……东方煜虽对自个儿 的反应有些困惑,却终只是一声叹息、将那“不是”二字含含糊糊地带了过去。 如此回答让听着的白冽予更觉好笑,当下已是自上前拍了下友人肩膀。 “你我同为男子,稍加回避便罢,不需如此戒慎恐惧吧?” “我只是想……你才刚遇过练华容,难免会有些在意,才……” 这才收起了原先遮住双眼的掌,东方煜婉转解释着自己如此反应的理由,心下却又隐隐感 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同为男子,他又不像练华容有那等龌龊心思……明明道声歉后稍加回避便可,为什么 方才会慌成那副德行? 为什么……平日的从容潇洒,此刻却连分毫也不剩?竟然那样慌慌张张的,连话也说不完 整? 他……到底…… “柳兄?” 中断了思绪的,是青年低幽悦耳的一唤。 这才察觉自己竟然想出了神,东方煜张唇正待告罪,却在瞧着不知何时已然来到勉强的、 青年带笑的模样时,微微一怔。 “列……你怎么……?” “怎么?” “不、那个……” 不知是不是受眼前笑容的影响,一时竟连个话也说不完整……“难得又瞧着你笑了,所以 ……唉,有些讶异而已。” “你不是希望我多笑笑么?” “咦?嗯……是啊。” 微微一愣后才明白了他指的是早先就寝前的事,回想起自个儿当时胡里胡涂、满口醉话的 样子,东方煜不由得面色一红:“抱歉,之前出言冒犯了你……我们回去吧?桑姑娘的情 况,怕还需交由你亲自看上一看。” “桑姑娘?” “此事说来话长,等会儿边走边解释吧!” “……也好。那么,练华容的尸身便劳烦柳兄了。” 才刚经历过那种遭遇,此刻的白冽予是怎么样也不想“接近”练华容的……东方煜自也明 白他的想法。一个点头应过正要担起苦力的职责,却又在想起什么时,本已抬起的脚步一 顿。“你的身子……” “嗯?” “该怎么说……唉,你需要上青楼消消火吗?” 婉转措词不果,只得拐个弯提出了疑问。 白冽予微愣之后才明白他是指自个儿中了春药的事,面上不由得一阵热辣,摇了摇头道: “我已自行运功化解了。” “没事便好……咱们回去吧。” “好。” 待东方煜抬起练华容尸身后,青年简单一应过,己自转身朝杨府的方向直行而去―― 这不平静的一夜,终于暂时告了个段落。 * * * 回去的路上,经东方煜一番说明后,白冽予这才明白了杨府方面出的乱子。 得知练华容可能来袭之后,和杨燕辞本是闺中密友的桑净便自作主张私下同她换了房间。 而临时转了目标的练华容又只将杨燕辞当作牵制东方煜等人的工具,没管房里的人是谁, 下了个药之后便离开了……因此,那个中了媚药、情况危急的人,自然成了桑净。 没坏了清白虽是不幸中的大幸,可练华容为牵制杨府,所下的媚药极为恶毒,让众人一时 根本无从处理……幸得东方煜想起身上还留有过去友人所赠的解毒灵药,遂冒险让桑净服 下,而终于得以暂时压制了药性。 只是这药性虽暂时压制了,如何化解却无人知晓。请大夫来么,能不能解还是未知数,一 些流言蜚语却铁定少不了。桑净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若让这等谣言缠上,难免污了清名… …思及至此,众人只得缓下了请大夫的念头,转而冀望李列能顺利擒下练华容,好由其身 上找出化解的方法。 但如今练华容已死,便是找到了解药也不知如何使用……东方煜之所以说需要李列看上一 看,原因便在于此。 他虽不清楚友人的医术如何,可既然能替人看诊了,简单的望闻问切总是没问题的。便是 无法化解,大概弄清楚状况也总强过在那里束手无策。 白冽予本非无情之人,桑净又是凌冱羽义姐,单凭这层关系,便没有理由见死不救。让东 方煜由练华容衣带中翻出各式药瓶后,他也不解释什么,拿了药便把自个儿往桑净房中一 关,只留下负责跑腿的凌冱羽在外头随时待命。 后者素知师兄医术通神,自然不大担心,认命地当起了跑腿的。但不明究里的东方煜可就 头大了。不但得负责安抚杨府众人,还得编造理由解释友人的举动、以及方才追捕练华容 的过程――不论真实情况为何,先前看到的一切,他是死也不可能说出口的――便是他东 方煜再怎么善于交际,这一番编造、圆谎下来,也多少有些筋疲力尽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忧心忡忡的“家属”,有些疲倦的东方煜于花坛边歇坐了下,目光却有些 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友人所在的房间……望着房里房外来回奔波着的少年,他一度有些想上 前帮忙,顺道看看友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按下了心底的好奇,于一旁静静等候 着。 也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有了好好整理思绪的余暇。 早在来到杨府之前,他和李列便已由所获得的情报推断出几个练华容可能乔装的对象,并 在见到“卜世仁”时肯定了他的身分……早先之所以还会如此“松懈”地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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