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你过来坐我旁边。”红衣先走到木桌前坐下,拍了拍旁边。 琉璃坐过来,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的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试了两下音,红衣端正坐姿,轻提两肘,凝神静气,曲子难度不算高,初始,似欢快的 小雨滴落在芭蕉叶,溅起水花,发出叮咚叮咚的清脆声,继而,雨入荷塘,汇在一起, 声响渐提,气势渐大,不时拍打在礁石岸边,乍然裂开。 “你这里,不对。”琉璃忽然出声,软软糯糯的声音。 红衣收回手,让出位置。 “这样,要收敛一点。”雨水落入荷塘,轻快欢喜,撞击在礁石之上,跃然跳起,与鱼 儿共舞。 “听到没?”琉璃收音。 红衣撅嘴,奶声奶气的说:“琉璃真厉害,我怎么就是学不会这里?”嘟起小嘴,不开 心的坐在那里。 琉璃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显的比他懂事许多,摸上他的头安慰着:“没事,红衣跳舞很 厉害的啊,我们这个院里的哪个孩子都比不上呢!没事,琴可以慢慢练,你别急。” “恩。”红衣笑开,阳光映照在他的小脸上,白皙透明,长长的睫毛,圆润的鼻尖,红 润的小嘴,如粉雕玉琢的娃娃,玉雪可爱。一声红色妖艳的衣衫穿在他身上,非但不突 兀,反而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却硬生生在言行举止中 ,带出了几分使人流连的美。 “红衣,你长的真好看。”琉璃认真的说。 “胡说,琉璃才是最好看的,在这个院子里接受爹爹教导的,我看就琉璃最好看。”红 衣从凳子上跳下来,拉住琉璃的小手,他不懂惊艳,高雅,妩媚等等夸奖人的词句,他 就是觉得从小和他最合得来的琉璃是最好看的。 “大家都说你长大要做头牌的,红衣,你想做头牌吗?”琉璃难得没有露出大人脸,疑 惑的皱了皱眉头。 “我才不想做头牌,现在的头牌哥哥好可怜,经常被人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 有的时候我看到他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是带血的。”红衣瞪着大眼睛,几分恼怒的握着小 拳头,忿忿不平。 “可是,不做头牌也是会被打的呀。”琉璃眨了眨眼睛。 “但是,客人都特别喜欢找头牌的呀。” “也对,可是我看大家都想做头牌的,为什么?” “恩,爹爹说,头牌就是最好的,最漂亮的,最出色的,最惹人疼的。他还说,头牌能 赚许多银子,将来把自己赎出去,就能结婚生娃娃了。不当头牌的人,赚不到钱,就要 一辈子在这里做工,会累死的。” “红衣,你别结婚好不好?等将来我们两个一起把自己赎出去,然后我们在一块生活, 不生娃娃了。”琉璃苹果一般的小脸蛋极其郑重的看着他。 “好,我才不要娶亲结婚,她们都很坏,我看到那些姐姐经常辱骂头牌哥哥,说很难听 的话,她们自己长的不好看,可全都怪到头牌哥哥身上。”红衣一副小大人样,抓住琉 璃的小手:“琉璃放心,等将来我们赚够银子就一起离开,我们以后天天在一块玩。” “好,拉钩,不许变。” “恩,不变。” 两个孩子又坐回桌旁,琉璃小手托着下巴,耐心的倾听着红衣弹琴,偶尔指点一下。 一个上午的时光,悄然流淌,待到外面传来有人在绞水的声音之时,红衣缩回手,揉了 揉肚子,眼巴巴的对着琉璃说:“我饿了,琉璃饿了没?” “也有点,到吃饭的时间了吗?” “我看看。”红衣趴到窗台上,四处张望。 这座小院位于后面,跟前院仅有一个偏门相连,这里居住的全是被卖进七雅楼内的孩子 ,有各种师傅每日进行调训,待到年龄差不多时,就放进前院里,开始正式挂牌。 小院的房间一排铺开,是极淡雅的青灰色,没有多余的装饰,倒也清幽雅致,院子中间 一个圆圆的大花坛,里面种植了各种花草,这个时节,浅白粉红,开的正欢,一派清怡 欢快的气息。 东北角水井处,一个灰色衣衫的小厮正从水井里绞出水往旁边的大缸里倒着。 “李二哥。”红衣眼睛一亮,小声喊。 李二提着桶,正专注的倒着水,一时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李二哥,李二哥,李唔……”琉璃一把捂住红衣的嘴巴,摇着头要他小声点。 卷起一个纸团,对准李二的脑袋砸了过去。 “嘿嘿。”李二被砸,摸了摸脑袋转过头来,看到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的两个孩子,傻乎 乎的笑了笑,走过来。 “李二哥。”“李二哥。”两个孩子齐声喊,声音稚嫩又清脆。 李二又摸了摸脑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色巾帕包裹住的东西,他朝身上擦了擦,将手 上的污渍擦去些,才小心翼翼的展开巾帕,露出里面四个杂面的饽饽。 “吃吧,这个可甜。” “谢谢李二哥。”红衣拿过两个来,递了一个给琉璃,刚要咬上,又拿起巾帕里一个, 递给李二:“李二哥也吃,一起吃。” “不不不,我吃过了,你们吃啊。”李二忙摇手。 “你不吃,我也不吃。”红衣撅嘴威胁。 “呵呵,好,一起吃。”李二接过饽饽,一口咬下去半个。 “李二哥你去做饭吧,等会在来找我们玩,别让爹爹看到你了。”红衣吃完饽饽,擦擦 嘴让李二接着去忙活孩子们的午饭。 “嗯,好的。”李二把巾帕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怀里,走回水井旁。 午饭时,除了昨夜里几个受了罚,睡的迟的孩子,院子里的都起来个差不多了。 李二早将绞上来的水烧开温着,待孩子们起来后,挨个房屋送过去,让他们自行梳洗。 折腾了多半个时辰,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站在院子中央。每个都穿着上好的绸衣,映衬 的本就俊俏的孩子们更是如同观音画里走出来的童子一般,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 嫣红的嘴唇,阳光下,晃花了人的眼。 孩子们都不言不语,安静站着,没多会,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走进一男子,二十 多岁,一身淡青色的衫衣,眉梢眼角处,风情微露。 “哟,今天这是都挺乖的啊,都在呢。”男子轻轻一笑,妩媚之极,丝丝缕缕的风情漾 开。 “爹爹好。”一排齐刷刷的声音响起,清脆又悦耳。 “好好好,大家今天都乖乖的,爹爹就比什么都好。”男子眼睛笑的眯起来,悠闲的跺 着步走到他们中间,后面跟着一个手提着大食盒的侍卫。 “来,乖,先把整个喝了。”男子打开食盒的盖子,一双手,白葱一般,细细长长,又 嫩又水,指甲处都泛着红润的光泽。 端起一碗黑色的汤药,走到前面第一个孩子那里:“乖,喝了。” “恩。”孩子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算是里面最小的一个,最吸引人的是他粉嫩的唇 瓣,微微丰厚,向外嘟起,煞是可爱,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小碗,咕嘟咕嘟两口喝光,末 了,皱着眉,伸出舌头,整张小脸都缩成一团。 “呵呵,这么苦?”男子摸着他的小脸蛋问。 “爹爹,不苦。” “不怕,来,吃颗话梅。”男子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话梅塞进孩子嘴里。 “谢谢爹爹。” 红衣和琉璃差不多年龄和身高,排在一起,喝过苦苦的汤药后,红衣见琉璃苦的直拿手 往嘴里扇风,拉住男子的袖子要了颗话梅给琉璃。 “给你吃。” “你吃吧。” “不,就给你吃。我不怕苦。”红衣转开头把话梅塞进琉璃小手里。 “红衣。”琉璃含着话梅,悄悄抓住红衣的手,红衣回头看着他,话梅撑起他的腮帮, 鼓鼓的,用手指按了按那里,开心的笑起来。 “混账,你以为你还是管家少爷,你就是个破烂货,我这里要你就是你的福分了,还想 什么?供你吃好喝好穿好玩好,如今,分文未赚,就花销许多,你当这里是官府救济啊 ?” 男子犀利难听的话语突的响起,红衣和琉璃以及一众孩子齐齐看过去。 第二个孩子,已经快要满十二岁了,送进来才刚几天,调教的时日不算够,好在他来这 里时也是官家子弟,琴棋书画,也倒算的上是精通,只需将其他需要的再好好训练些日 子,推迟一到两年再挂牌也可以。 这碗汤药,每日午饭前,是必须喝下的,雷打不动的规矩。 初初来到,这孩子不知是什么,倒也乖乖喝下,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忽然脾气暴涨,死 活不肯接过。 男子一巴掌打过去,孩子白皙的脸蛋上立刻浮现出淡淡的红印:“争什么啊争,你能争 的过这天?老实的喝下去,什么也别想。” “我不喝。”那个叫凝珀的孩子扭过头,挺着倔强的下巴。 “灌。”男子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眼帘垂下,对提着食盒的侍卫吩咐。 “呜呜,唔,不,咳咳。”十二岁,如何抵得过习过武功的二十多岁男人,挣扎,踢打 ,终究被迫咽下。跪倒在地上,泪水,药汁,糊在脸上,狼狈的可怜。 男子阴冷的笑在唇边缓缓溢开:“这药汁,你这个年龄喝都该晚了,瞧瞧这身条,都发 育好了,要加大量,你,接着灌,再一碗。”指着食盒里仅存的一碗,厉声喝道。 “你争什么?你当你还是那管家少爷啊,等哪天把自己赎出去,重新开枝散叶啊,做梦 吧。在这里的孩子,就是出去了,也是个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命。 是,这碗药,让你的发育渐慢,比平常孩子要瘦小,个头矮,力气弱。可,这是你们活 命的本钱,懂不懂?”男子指着侍卫对他说:“你长的跟他一般高,你认为有人要你吗 ,啊?你长的跟他一般壮,力大无比,轻轻松松将人踢开,踹到,这样能行吗?哪个客 人会点你,啊?你觉得客人上这里来是找不痛快来了吗?” 男子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孩子,眼神冷漠又无情:“今晚,用最粗的,既然这孩子不愿意 等,我也犯不着好心装你亲爹了。” 4.宁死不屈 傍晚,远处淡青色的山川遮挡住夕阳,整个天空,只剩下晚霞在肆意燃烧着,细碎的光 线从枝叶间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了点点光斑,寂静了一个白天的前院开始传出响动,绞 水声,做饭声,笑闹声,渐大。 红衣抿紧嘴巴,绷着小脸,手握毛笔,认真细致的书写着,一撇一捺,收笔,最后一个 字完成后,他放下毛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揉揉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静静收拾着临摹的帖子,屋内光线从浓重的橘黄色很快转换成青灰色直到深灰,最后, 如同熄灭的烛火,沉重的黑色溢满整个房间。 趴在窗口,红衣嘟着嘴看着外面,房屋上笼罩着一层极轻极淡的雾色,仿佛还带着刚才 晚霞的那点艳红色,朦朦胧胧,不真实的梦境一般。 琉璃敲了两下门,推开:“你临完了吗?” “恩,完了。”红衣点头。 半个时辰,负责教导他们写字的师傅布置的任务,临摹名家的字帖,完成后要交给苏老 板,也就是他们称呼为爹爹的那个男子检查。 “那我们去吧。”琉璃手里拿着一叠宣纸,黑色的笔迹透出来,几分稚嫩。 “恩。”红衣低着头。 “爹爹。”小院里最北边一间房是爹爹偶尔在这里的临时住处,大多数时间他是待在前 院的。 “进来。” 屋子里,燃着烛火,橘黄色的光芒,温暖而熨帖,细细闻,还能闻到空气里飘散着若有 若无的熏香的味道。 两个孩子走进去就呆立当场,今天下午抗拒着不喝汤药的孩子——凝珀,正赤裸着身子 趴在床上,双手被白色丝带牢牢捆绑在床头,在烛光摇曳中,白皙光滑的身子,就像渡 了层金光,仰起的脖颈,柔弱而无助。 “爹爹,临的帖。”红衣小声说,把琉璃的帖子一起递过去。 “放桌上。”苏介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根黑色的裹了一层皮子的棍棒:“站那里 看着,不许走。” “你们两个年纪也差不多了,过些日子就开始吧,今天,先看着,以后听话些就没那么 多苦头吃了,听到没?”苏介声音柔和,语调轻缓,只是那双眼睛却冷酷至极,直直的 盯视着两人,将他们紧紧压迫,不容许一丝的反抗。 “是,爹爹。”红衣小脸惨白,细声答应。 “恩,站好吧。”苏介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浑身似无骨,撑着桌子站起来, 拿着手中的黑色皮棍,轻轻按压住凝珀的屁股。 “瞧瞧,这小屁股长的,可是不错。弹性好,又圆润,摸起来手感就一流,可是,因为 不注重保养,经常需要落座的位置略微有些粗糙,需要好好按摩,用药膏和药油推开, 重新恢复孩童般的细嫩,到时候,那些个男人岂不各个都会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你这 小子,别看是个拧种,倒是长了个好身子,饿不着。” 苏介手指轻触,慢慢滑过,伸出舌头,抬手,舔上指尖,轻轻一笑,两个孩子打了个颤 ,握住了彼此的小手。 “疼就叫出来,但是,记得要叫的好听,知道吗?要叫的让人有欲望,要叫的让人想立 刻插到你体内,要叫的让人销魂欲醉……”苏介拿着一个粗大的玉制阳具,将瓶子里的 酒倒在上面,细细涂抹,慢条斯理的交待着。 忽的抿唇一笑,眼底的明媚溢出:“放松,乖。” “啊……”凝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凝滞已久的空气,红衣和琉璃齐齐朝后 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紧握着的小手微微抖动着。 血从大腿根部蔓延而出,没有一点迟疑,迅速染透了淡蓝色的被面,无穷无尽,汩汩而 流。 “看,不听话了,我就说过,要让你叫的好听些,这样子的叫声,客人都会被你吓的不 举。”苏介低笑,青葱细指抬起,擦拭掉凝珀额头上薄薄一层汗水,轻柔的动作,怜惜 的触摸,似娘亲的手,在感染风寒之时,关心呵护。 “啊……啊啊啊……娘……爹……”苏介的另一只手,毫不迟疑,坚定而有力的握着阳 具开始抽插,红衣站在那里,耳边似乎听到了血肉的撕裂声,一寸寸,一丝丝,破败开 裂。 凝珀双手用力摇动着,无奈丝带缠绕,只勒出一道道红紫色深痕,嘴里一声接一声的呼 喊着曾经疼爱过自己的爹和娘。 声声泣血,却得不到回应。 “还不对,太难听,不要叫爹娘,要叫大爷,要抑扬顿挫,要低哑妩媚。”苏介面上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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