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遂心如意——杜冒菜

时间:2016-04-11 20:46:51  作者:杜冒菜

  苏如异心子狂跳,忙问她:“不会说什么?”
  “她不会说的……为什么要杀她……”平非灵骤然回过头去,那边的大汉正抬起厚重石板往井口压去,这一幕令她蓦地崩溃不已,极为大声地哭喊出来,“她不会说出去的!”
  话音刚落人已踏着轻功飞过去,抬手便往那人身上打。
  平非卿来不及阻拦,那戏子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还会有这一番变故,一时不知该怎么演下去。
  幸而平非灵仅是轻功学得好,手上动作没什么力气,根本伤不着那人,只胡乱打了几下,便扑到井边狠狠推那石板,然而石板几乎纹丝不动,终究有些徒劳,只能大颗大颗地往井上落着眼泪,嘴里喃道:“不要杀她……不要……”
  平非卿终于走上前去,将她抱进怀中。
  “灵儿,没事了。”小姑娘慢慢安静一些,这人抬手为她拭掉眼泪,几乎早已咬碎了牙根,却不形于色,沉静问道,“为什么不要杀她?”
  “她不会说的……她不是故意看见的……不会说……”平非灵无措地看着他,不断重复着。
  “看见了什么?”
  平非灵忽然闭口,只剩下眼泪往下流淌,半晌后摇头:“我不知道……”
  “灵儿,告诉哥哥你看到了什么?”平非卿出言逼迫她,“在废园里,你看到了什么,是谁要将你扔到枯井底下。”
  “我不知道!”平非灵捂脸,“求求你,我不知道……”
  花园一角的动静渐渐引来数名侍女,未得吩咐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遥望。
  平非卿叹气,依旧从她口中问不出一字来。
  眼看她呼吸愈疾,已快要承受不住,不得已只好放弃。
  “我不要……我……不知道……”
  话语已是断断续续,喘息艰难,平非卿手掌贴在她后背上,送入些真气,安抚道:“哥哥不问了,别怕。”
  轻声慢慢地哄着,终于让这姑娘逐渐平静下来。
  平非灵头疼欲裂,眼前的景致都模糊起来,短短一场闹剧,几乎耗尽她的力气,稍稍缓和之后,靠在平非卿肩头闭上双眼。
  这人轻轻将她抱起来,井旁戏子尚诚惶诚恐地候着话,不知这结果是好是坏,自己是否会受罚。
  平非卿瞧出他的不安,却也不欲多言,只吩咐道:“将人拉上来,去领些赏银。”话落转身,作势要离开。
  戏子如蒙大赦,叩拜恭送。
  聚在远处的侍女纷纷俯首下跪,一动也不动,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看出平非卿的不快,怕在此时言行失误,惹怒了他。
  平非卿抱着半昏半醒的平非灵走了几步,察觉身后少年似乎未跟上,不禁回过身去,瞧见苏如异依旧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游离空洞,茫然地看着他,心中又多出一份心疼。
  “乖,跟着我。”
  苏如异又呆站了半晌,缓缓地跟上前来,一路沉默无言,随他将平非灵送回房中。
  离开郡主庭院,这人总算得空安抚他,心知他是在自责,于是探手抚到他的脸上,温柔怜惜地唤一声:“宝贝。”
  苏如异眼泪倏然便掉下来,止不住地往下淌,一遍一遍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怪你。”
  “平非卿……对不起……”苏如异心酸不已,恨自己医不好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系,”平非卿叹气,轻轻吻着他的眼角,哄着,“慢慢来,不要心急。”
  “我一定要治好她的……”
  “我知道,”这人将他往怀里抱抱,在背上轻拍,“灵儿已经好多了,都是你治好的。”
  苏如异听着他的话,更是愧疚难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埋在他胸前摇摇头。
  “乖,别哭了,灵儿会好的。”
  苏如异吸一吸鼻子,难过地向他保证:“我不会放弃的……我说了一定会治好她……”
  “我知道,我相信你。”平非卿向他弯唇轻笑,捏一捏他哭得红通通的鼻尖,“别哭了,嗯?”
  “嗯……”苏如异点点头。
  平非卿哄好了他,微微松懈一些,俯身将下颔枕在他肩上,这才闭上眼来思索今晨发生的事情。
  其实他心头比谁都疲惫,只是所有压力都不曾展露在脸上罢了。
  平非灵在园中的表现的确令他很失望,但“旧事重演”的方法没有用处,说到底还是平非灵自己的原因,并不是苏如异的责任。
  差点遭人灭口,还在无人看见的黑暗枯井中独自煎熬许久,这种求生无路的恐惧与绝望的确足以让一个十岁幼童神智崩溃,因而想要她恢复,又谈何容易。
  除此之外,今晨花园里头,还有一件不甚明显的怪事,那便是他晃眼一瞥的时候,望见远处的侍女中,似乎有一名是兰夫人身边之人。兰夫人的庭院离花园尚有些距离,按理说,如此一早的时辰,那侍女不该出现在此才是。
  当时那一眼,引得平非卿更为怀疑,认为平非灵遇害之事,当真极有可能与兰婉有关。但倘若真是如此,又似乎还有一点说不过去,那便是兰婉身为一个柔弱女子,力气绝不足以搬动一块井板。
  六年前出现在平非灵颈后的淤痕,单瞧那印迹就能辨明是男子手刀,所以如果此事的确与兰婉有关,那也必然不是她一人所为……
  平非卿忽然心中一凛,似乎又有一个念头浮上脑海。
  ——也许平非灵当年看到的,正是兰婉,与另一个人的秘密。

  第二十六章 刑审侍女

  “没事了?”
  苏如异逐渐止住眼泪,微微还有点儿抽气,揉着双眼点头。
  这人想让他高兴些,又问道:“花园里的饭菜都凉了,想再吃点什么?”
  “不想吃……”苏如异摇摇头。
  “揉得肿乎乎的,”平非卿拉下他的手,又道,“想去哪儿玩,我陪你?”
  “不想……”
  “怜君阁呢?”
  “今日不想去了……”苏如异依旧摇头。
  平非卿颇觉无奈,看来这少年当真是沮丧不已,不由生出几许苦恼,不知如何安慰才能令他开心起来。沉吟片刻,索性也不再劝了,牵着他的手回华月庭去。
  “那今日就在院中休息好不好?”
  “嗯……”苏如异总算不再反驳。
  被这人带回庭院之后,便一直背靠廊柱,坐在横椅上走神,目光呆呆地看着院里树上的鸟儿,始终打不起精神来。
  眼看着就要到七夕佳节,少年原本每日都把小烟花挂在嘴边,喜滋滋地盼,却不想今晨一举的失败,竟将他打击到如此地步,所有的好心情皆一扫而空。
  平非卿叹气,想了一想,将府中侍卫唤到书房。
  “王爷。”来人等候着他的吩咐。
  平非卿道:“将兰夫人的贴身侍女带至地牢,秘密行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兰婉本人。”
  “是。”
  “让她好好交代一下,有什么事情竟敢欺瞒本王,招与不招,明日清晨都前来禀报。”
  “是,王爷。”侍卫领命退下。
  书房人声消逝,一片宁静中,平非卿沉下心来思虑整件事情。
  兰婉入府约莫七年时长,这七年间,平崴与蛮子表象上似乎相处和睦,战事不兴,因而并没有多少消息能由她打探。兰婉一直潜伏不动,但这不代表平非卿不知道与她接头的两人是谁:一名是京中妓子,与她一般面相柔弱;另一人则是男子,平素居于京外山中,在普通人眼里,以砍柴狩猎为生。两人都会些武功,因而平非卿并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在暗中派人监视,不放过他们的一举一动。
  据他所了解,这两人从不曾接近过王府,兰婉若想要传消息,靠的是早被收买归顺的贴身侍女,根本不曾亲自碰面。
  依他方才所猜想,如果平非灵受害那日,无意中看到的是兰婉与一名男子的秘密,那么那名男子,应当不会是与兰婉同为细作的山间猎户。
  不是细作,所谓秘密也不是传递消息,那会是什么?
  窗栏被轻叩,平非卿思绪被打断,抬头望去,原本坐在廊边的苏如异正看向他,说道:“我去药房一会儿……”
  语气低落,无精打采。
  平非卿心疼,不愿他看出自己的烦扰,弯眸笑道:“去吧,若是饿了,便让棉萝寻些吃的给你。”
  “嗯。”苏如异点点头,转身离开华月庭。
  这人起身走到窗边,看他一路微垂着脑袋离去,眸底逐渐波涛汹涌,无比坚定地思量着,这一回抓着些蛛丝马迹,用尽手段,也要从那侍女口中套出话来。
  翌日一早,天方蒙蒙发亮,苏如异尚沉睡不醒之时,侍卫便已来到院中,向平非卿回话。
  这人尚未束发,外衫也只是散散地披拢在里衣之外,坐在廊边品着醒神的清茶,听着来人的禀报。
  “王爷,地牢的人并未手软,可那侍女依旧喊冤。”
  “什么也没说?”
  “倒也说了几件,俱是兰夫人体罚她院中下人之事。”
  “体罚?”平非卿失笑,兰婉背着他耀武扬威之时可不少,他不过是将计就计,表现得对她纵容些罢了,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数,“若只是‘体罚’,哪犯得着将她严刑拷问。”
  平非卿站起身来,也不再收拾衣着,踩着昏暗晨色向地牢行去,道:“看来还是手段轻了些。”
  侍卫噤声不言,跟在他的身后。
  阴暗潮湿的牢狱修建在王府地底,循着台阶步步向下,所能察觉到的光线越来越少,直到再往里几步,燃烧着的壁火才又将四周照亮。
  侍卫行至身前为他引路,越往里走,耳中渐渐传来狱吏的呵斥声:“我看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隐约还夹杂着女子的悲吟。
  平非卿走近刑房之中,见那侍女被绑在木柱上,单薄白衣透出鞭打的血痕,瞧来这一日并不轻松,怎么就还能守口如瓶的?
  “王爷。”狱吏忙向他行礼,一声招呼下去,有两人上前,将一张宽敞座椅仔细擦拭一遍。
  平非卿道一声“免礼”,坐到椅上去,这才再度仔细打量起那侍女来。
  “难不成是死了?”
  狱吏以为他责怪自己下手太狠,忙紧张道:“人还活着。”
  “哦?”这人轻笑,“活着,怎么本王来了,头也不抬一下?”
  话落,见那女子似乎微微一抖。
  “不说话就接着打吧。”
  “是。”狱吏闻言上前。
  侍女心生惧怕,这才抬头告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了奴婢吧……”
  平非卿施然望向她:“你不肯说实话,要本王如何饶你?”
  “王爷……奴婢都说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岂不是本王知道的都比你多?”
  侍女听得一怔,心虚地闭口不答。
  平非卿低笑出声:“是不是本王在这府里温和得太久,让你们忘了,本王该是什么样的人?”
  “王爷……奴婢真的不知……”
  “来人,”平非卿唤一声,狱吏忙上前候令,他交代道,“去厨房,寻一盆生鳝来。”
  狱吏听得一抖,丝毫不敢怠慢,忙应道:“是。”话落便匆匆去取他话里物什。
  侍女声声告饶,这人充耳不闻,面色怡然地等着,片刻之后,狱吏端着一盆不断蠕动着的黄鳝回来,听他又吩咐道:“倒进那边的桶里,把这侍女给本王扒了,扔进去。”
  “是,王爷。”
  “王爷!王爷饶命……”侍女嘶声悲呼起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在原处挣扎不休。
  “本王问你最后一次,”平非卿暂且制止了几位狱吏的动作,又道,“你的忠心用错了地方,想清楚,本王才是你的主子。”
  侍女疾速地喘息着,看着那倒满生鳝的大木桶,战栗道:“王爷……奴婢都说……求您……不要扔奴婢……进那水里……”
  平非卿满意地勾起唇角,挥手让人解了她的绳索。
  侍女周身疼痛无力,跪倒在他面前,交代道:“奴婢知道……兰夫人……是细作……奴婢曾帮她送过几回消息……”
  所说之事皆是平非卿所知晓的,他不动声色,问道:“那你为何要替她送消息?”
  “起初……起初是兰夫人……给了奴婢不少好处……奴婢抵不过诱惑……便听从了……后来她便威胁奴婢……奴婢只怕说出口来……也是死罪……这才什么也不敢讲……从此都听她的话……”
  “还有什么?”
  “回王爷……没有了……”
  平非卿出言试探:“没有?灵儿的事情,你以为本王心中没数?”
  “王爷……”侍女惊慌抬头,“郡主之事……奴婢真的不知晓……什么也不知晓啊……”
  “那你昨日清晨,为何会刻意来到花园?”
  “是兰夫人要奴婢去的!王爷……兰夫人要奴婢……时常注意着苏先生的言行……奴婢前几日夜里……无意听到苏先生与您说的话……不知何意……告诉了兰夫人……昨日早晨……也是她让我去查探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平非卿凝眉,垂眸看着跪在足前的侍女,心觉她所说之话并未再撒谎,却又觉得一定有所遗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