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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醒了，坐起来，看见安非凡已经穿好衣服了，一套正装，黑色的西裤，黑色的衬衫，大概还得来条领带什么的，修长的身才，这么高挑的身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我帅不帅？”“帅”我老实说。大概一早又犯花痴了吧，吴天殒可是说过我什么都写在脸上的。
安非凡一脸宠溺的笑，心情好的时候，他就这样看着我笑。去衣橱给我挑了一套衣服；“去公司穿正式一些，别穿那些休闲牛仔了。”
黑西裤，细腰带，白衬衣肩膀和胸前随意不对称的有白色绣花图案。拎过来房子床上：“我去做饭，一定要吃，一大天呢，可不是原来整天睡觉的时候了。”
马上起床，洗漱，下楼，吃饭，煎鸡蛋，培根。脸上的笑都忍不住。下楼，上车，风吹着，心情好激动，小兴奋。
遥想一个月前，他犯病之后，经过一场艰难的谈判，争取来的机会。
“凡哥，我昨晚睡不着，有点事想跟你说。”
吴天殒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安非凡在家休息一天，大概担心自己的情绪不稳定，给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又让云雷负责。
“说”
他做在沙发上看报纸，我斟酌着用词：“你看我原来，我是生着病，又看不见，只能赖着你，依靠你。但是我现在身体好了，眼睛也好了，我好像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再处处花你的钱，处处依赖着你吧。”
他眼神刷的从报纸上转到我这里，我心脏一收。果然他说：“翅膀硬了，想飞了。”
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是白吃白住觉得过意不去。”
“你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吗？”
“是啊。和钱没关系，是你对我太好了，又给我看病，又给我整容，又给我看眼睛。我心里有点愧疚，挺有负担的。”
他深看了我一眼，放下报纸：“你原先不这样啊，谁对你好，你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今天忽然变了性呢？你到底想干嘛、”
我看着他似乎洞穿我内心的眼睛，心里一横：“我想搬出去！”
他轻轻的扔回来三个字，又无比坚定：“不可能。”
看我泄气的坐在一边，他说：“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打小养尊处优的惯了，没受过苦，你没办法生存。单说吃穿住行，你只吃原生态有机农产品，你连在哪儿卖都不知道。衬衣上有褶子，你穿着就不舒服，必须得熨平。你穿的全是纯天然的纺织品，名牌，手工缝制。 吃饭得用骨瓷，喝水得用水晶杯，你知道你的餐具多少钱吗？”
我那看上去很美的理想看，被他一说，霎时粉碎成沫儿了，我被吴天殒封印着哪儿也去不了，想离这个神经病远点。
他还没说完：“住，你就是出去租房子，也被人玩，你不知道多大的房子，什么地段，租多少钱，只等着人间宰你。
行，你知道东南西北吗？路痴！
最重要的一条，你没有金钱概念，你不知道一百块人民币是怎末样挣来的，可以换多少等价的物品。
你连个面都不会煮，你自己怎么生活？”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我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了。
他继续说：“你什么文凭，会几国外语？懂电脑，会开车吗？人际交往三要素是什么？”
我想了想：“我认识中国字，会简单的英语，可以忽略不计。会加减乘除，能算出自己工资来吧。只会普通话。余下的全白费。”
怎么感觉当人比当狐狸还辛苦呢？
他拍拍我的腿：“你要不去上个大学吧。”“上学？不去”我都念了500年的经了！看见字就头疼。
“你这样怎么找工作，哪家公司会要你。你就是干体力活，你这身板也不行吧。”说的我一无是处。
“再说，我在你身上已经花了几百万了，给你买这个房子，首付30%大概一亿了。我是一个商人，花钱投资都有目的性，不会白白花钱的。在我预期的收益没有收回来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这话说的明白，不带感情，反而利索。
我又糊涂：“你把我说的一无是处，为什么还在我身上投这么多钱？”
他神秘的一笑：“你觉得我的命值多少钱？”
不是问我呢？怎么说他自己了，“不知道，不过肯定比投在我身上的钱多多了。”
“你说的对，给你的钱，连我身价的零头都不够。”我惊讶，他到底有多少钱，我的智商都数不过来他财富后面的零吧。
又听他说：“刚才我说的那些，就是世人对你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
虽然，你又路痴，又脸盲，不会挣钱，没有文凭，不会外语，不会煮面，但是对我来说”
他停了一下，看着斜卧在沙发上的我，过来坐在我的腰边：“再加上，懒觉，挑食，跟谁也不见外，这样的你。”
伸手放在腰后，看着我的眼睛，真诚的说；“这样的你，我仍然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让我可以补偿你。”
这次竟然没有想路晓寒！我觉得他会摄魂术，看着他的眼睛，我就只能相信他。
“所以，”他伸手摸摸我头上的纱布“我绝不可能让你搬出去。”
“可是，我这麽大个人，也不能整天无所事事吧。我现在身体好了，也不能整天躺在床上睡觉吧。”
“你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嗯，”我拉长了声音表示不满。
“好了，好了，你再休息一段时间，等天气不这么热了，我给你在公司安排适合你的工作。我带着你，大概不会出什么问题。”
高兴了，：“凡哥，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
这个谈判结果好像离我的初衷很远呢，为什么我们俩对这个结果都挺满意呢？看来我还是动物天性多点，自由散漫，随遇而安，乐天派。没有人类那么强的目的性和自制力。
随后，安非凡给我抱来一大堆的书，秘书心理学，从肢体语言解读他人心理，人际关系。。。好歹学点皮毛，有礼貌，见人叫哥哥姐姐。
总感觉，做狐狸还比人舒服点。
第40章 这是个坑
到了公司，一座超级庞大的建筑物，扭曲着直捅天空，抬头向上看，我都快摔倒地上了，还快不见顶层。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人头攒动，我紧跟在安非凡身后，恐怕一错眼珠就丢了自己。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打招呼：“安总早，” 安总早。电梯直达顶层，我听不到那些人的议论和指指点点了
“那个小鲜肉是谁？”“好漂亮”“其实我想咬他一口。”
我真不想听到人类的心声，抽空给吴天殒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办法，不让我听到人类的心声。
因为我还听到一句：压在身子底下，肯定很软。
靠！这是什么屁话！第一天上班被人挨个调戏。
安非凡目前的心声是：先去问一下秘书，又什么重要的安排，和银行的谈判要先发制人，用强有力的数据说服对方，贷款投资三线有潜力的城市。下去要召集高层应对对面商超的竞争，如何避免恶性竞争，形成良性的商圈氛围。。。
有几句是我听懂的。
推开顶层的玻璃门，秘书迎上来：“这是今天的日程安排。”递上一张纸：“上午九点半和银行的李副行长谈判。在第一会议室。方便的话可以共进午餐。下去是原定的高层会议，在内部会议室。估计要加班。”
“今天没有空闲时间了”
“从现在到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你自己的时间。”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四处打量，安非凡的超大，超豪华的暗金色的办公室，走廊上摆着一溜绿植，他的办公室是朝南的一片。走廊对面是高管们的办公室。能在顶层有张办公桌，那是很多人的追求啊。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私人助理，林晓鹿，以后你多帮他一下。”
我鞠躬：“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安非凡去自己的办公室：“你先带他去熟悉一下环境”
秘书姐姐一笑，特假的那种：“你成年了吗？我们公司好像不雇佣童工。”
“我十九了。”“什么文凭？”
一个皮肤白皙，笑起来脸上有一个迷人酒窝的男人出现了，一张口，云雷：“哎，晓鹿你来了？身体怎末样？好了吗？”过来亲热的拍着我的肩膀，“听说你来我们公司工作，欢迎欢迎，我们公司事儿可多了，忙得我焦头烂额。安总隔三差五的老请假。你来了，可好了，起码他的出勤率有保证了。”
最后这句话，听得秘书姐姐多看我好几眼。
“我忙去了，中午一起吃饭。”云雷走了。
秘书姐姐把刚才不待见我的表情全扔太平洋去了，亲切的给我介绍：“我们总部分财务部，后勤部，销售部，采购部，策划部，IT部，交通部，一般人飞是从基层做起来的，先各个部门挨个体验锻炼一个月，再进本部门。看你没什么社会经验，告诉你，竞争压力大着呢，尤其是我们做商超的，促销手段五花八门，各个商家抢夺市场，简直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不过你是安总的空降兵，不用从基层锻炼了”
转了一圈，：“安总的办公室在哪儿，你去吧，有什么事问我。”我谢了她，转身进了安非凡的门。
他正在打电话：“有时间一起坐坐。当然，VIP会员卡绝对顶级待遇享受。好的，拜拜。”看我回去了“等会开个银行会议，你跟我一起去，拿着这些东西，装装样子，别乱动，安静的呆着，也可以拿支笔，学习学习。”
九点半，人没来，安非凡看看表，他不喜欢迟到的人。我方是三四个年富力强的精英。虽然对我又所疑惑，但也没有太过分的想法。
我做在他们后面靠墙的一排，最次要的位置。
迟到了十五分钟。安非凡仍然面带笑容，一一握手，客气寒暄。
一行人坐下，谈什么，我全没听见，因为我看到那个李金运行长身后跟着一个秘书，女的，但是鬼魂！
靠！靠！我才第一天上班啊！必须给吴天殒打电话了，我再也不想看见鬼魂，也不想听见人类的心声了！
我躲在他们身后，假装没看见她。
那鬼魂却自己飘过来：“靓仔，我们谈谈”我可不想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躲不过了，只好起身，对安非凡耳边说：“对不起，我得出去一下。”
安非凡有点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我听见有人在心里说：“连个花瓶都当不好。”
真让我生气 啊。怒气冲冲的进了洗手间；“干嘛干嘛？老缠着我干嘛？”
美女鬼魂幽怨的叹了空气：“伦家也不想这样啦，花样年纪，香消玉殒了，怨气太深，不想去轮回啦。”
我呛声：“你都死了，还娇嗲嗲的给谁看？”
鬼魂曼妙的身姿走过来：“靓仔，唔要生气啦。”“离我远点！”
“伦家生前被骗，死后又无处伸冤，没人说发。伦家好寂寞，好冷。一腔苦水无处诉说。”
我看着她青紫色的脸，实在想不出她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死的？”
女鬼叹息：“被李金运毒死的。”
一阵可怜安慰她：“你其实长得挺漂亮的。”
“唉，我就是载在这张脸上了。我本来就是银行小职员，过着朝九晚五的普通人的生活，就是生的太漂亮了一点，在我们系统内算是一枝花了。都是银行系统的，一次开会，被李金运看中了，工作上提拔，生活上照顾，买东西，送礼物。
我也晓得他是有家室的人，拒绝了他，他就用手里的权利在工作上打压我，布置了我不可能完成的艰难任务，弄了个我工作上的错误，
最后要开除我，还让我不名誉的离开。
你也晓得，现在找工作多不容易，而且名声也坏了，以后再找工作，很难再在银行系统内找到了。我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好不容易才供上完大学，找个银行的工作，比在车间当工人好多了。我没办法，走了这条路。
跟了他以后，给我买房，买车，送钻石。我一开始，不晓得他从哪里弄来的钱，原来，他给别人放贷款的时候，每笔都会扣下5%到！10%的所谓手续费。
他手里有权，等着贷款的商家，也知道这规矩，这年月那个行业没有潜规则啊，不懂根本没法混。贷款到账后，都会给他打到卡上。或者直接给现金。极秘密的。只有他和当事人知道。
你别看他们一屋子的人在说什么企业前景，市场分析，最后都看给他多少岁回扣！
我知道他这些事，心里怕怕的呀，就不想跟着他了。一直想离开他，他一直控制着我。我实在受不了，说：你再不放我，我就把你那些事，那些帐全公开。最近不是查的很严吗？他怕了，就给我下毒了。
我没想到他这么狠毒，真下的了手。”
女鬼娇滴滴的，活着的时候真是个美人坯子，李金运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毒，这样的花容月貌也能毒死。
我又想到吴天殒给我说的他的朋友火狐也是因为长得太好了，被人当成玩具，玩弄。有些人真比地狱的恶魔还恶毒。
女鬼沉默了一会，说“我那些证据都放在新世界超市入口的箱包寄存处了。”
“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吧。”
女鬼抛了个媚眼：“靓仔，帮帮忙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的身体呢？”
“已经被他火化了，而且担心在骨灰里验出□□反应，被撒到大海里了。”
“没有家人怎么给火化？”
“我的户口本，身份证，他都有啊，他有关系。他给我父母说银行里派我出国留学了。他也准备干完这一票，就出国不回来了。”
“那一票？”
“这一票，新世界三级城市发展计划。这次他根本没想把钱给新世界，他贷出来直接打到他自己在瑞士银行的卡上，让新世界顶这个包，就是骗贷喽。”
我马上要出去告诉安非凡，她叫住我：“靓仔，你还太年轻了，别人凭什么信你？你没有证据，怎么弄他？去把我的证据交给商业罪案调查科了”
“给我超市寄存柜的小票！”
“哎呀，靓仔，你不晓得，那寄存柜每天晚上都开箱检查吗？我那个包现在应该在失物招领处了。是个绿色的CQ，里面有五张□□和一个豹纹小本子。我跟你去。”
我在这个超级庞大的建筑里，问了大概七八个工作人员，才找到失物招领处。按女鬼说的，把东西形容一下，果然给拿出来了。签了字，李淑清女鬼又带我去打车去商业罪案调查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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