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丫鬟看见两个男人衣衫不整地睡在一块儿,还不得吓着,不对,顾书朗忽想到了什么,怒瞪向依旧闭着眼的楚奕宣,他进房时必定是被丫鬟看见了的,那岂不是……
似是察觉到了顾书朗的怒气,楚奕宣缓缓睁眼,眼中盛着笑意,问:“怎么了?”
“……没什么,赶紧起吧,天都黑了。”顾书朗本想让楚奕宣以后别睡他房间,后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他跟楚奕宣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也不怕被人知道,若是自己想瞒着,楚奕宣心里怕是会不舒服。
楚奕宣紧紧拥着顾书朗不让他起,像个小孩儿一般贪恋着被窝里的最后一刻温暖,直到顾书朗真的要怒了,楚奕宣偷了个香后,赶紧松了手。
两人花了一会儿功夫便整理好了着装,净了脸束了发,开门后,让小丫鬟领着去见了楚澜玉,随后三人一同去了膳厅。
膳厅里,以平王平王妃为首的平王府众人已坐在了里面,见三人进来,平王妃亲切招呼,楚奕宣与顾书朗两个男子与平王一处说话,平王妃便挽着楚澜玉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此外还有王府的几位公子小姐,王妃生了两子一女,长子已有十八,封了世子,唯一的女儿封了蕙心郡主,另还有两位庶小姐,都是妾室所生。
今晚算是专为招待楚奕宣他们设的宴,平王便未让妾室出来,只允了两个庶女一同上桌。
两位庶小姐皆不知三人的来历,只见父王母妃对他们客客气气,热情亲切,便知不是寻常客人,只两人被王妃教得好,虽是好奇,却也没过多看一眼。
统共十个人正好围成一桌,上的菜有都城的口味,也有扶风城特有的菜肴,再加一壶小酒,饭桌上和乐融融。
或许是王府规矩极严,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礼仪,除了偶尔平王平王妃让他们多吃一吃或是劝劝酒,并没有人过多地说话,一顿饭结束得也快。
蕙心郡主比楚澜玉小上两岁,因着幼时进宫时与楚澜玉一起玩过,记忆也不曾褪去,很是高兴,吃完饭后,便拉着楚澜玉在一旁说起了话,后又约好,明日一起随处看看,楚澜玉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平王那边,拉着楚奕宣说了数遍,替他准备的房间有多么精致,茶有多么好喝,床有多么大多么软,恨不得直接在脸上写,不许你跟顾书朗睡一块儿!
可楚奕宣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端着笑等平王说完,道一声“谢谢皇叔了”,随后便拐去了顾书朗的房间。
楚奕宣依旧记着自己答应过顾书朗,等有机会便带他去骑马射箭,在草原上驰骋。
扶风城与塞外接壤,接壤处便有很大一块草原,还有专门的骑射场,于是翌日,天气晴朗,楚奕宣与顾书朗同乘一匹马去了骑射场。
不论哪一世,顾书朗都是第一次骑上马背,起初楚奕宣仅让这匹棕色马慢慢跑着,耳边掠过徐徐微风,心情舒畅,紧接着,马便跑得快了起来,好在今日风不大,倒不会刮得脸疼。
“这几日先将落下的功夫捡起来练,也可出来骑马射箭。”楚奕宣环着顾书朗的腰,拉着缰绳,贴在顾书朗耳边说话,忽地捏了一下顾书朗的腰,道,“你还是太瘦,多吃多练。”
腰部本就是顾书朗敏/感处,猝不及防被这么捏了一下,他差点儿就从马背上跳起来,随后喘着气说:“好好说话,别乱动!”
楚奕宣笑笑,又道:“若是你喜欢,以后我们去了南安,也可找个空旷的地儿建个马场,如何?”
南安便是他们想定居的地方,顾书朗以前只觉得那种日子还很远,不曾想如今已是触手可得,对于楚奕宣说的,他自是喜欢的,不久以后,他们便会有一个家了。
“好啊,我还开间小铺子,卖些文人用的物件儿。”
“听你的。”
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骑射场,外面还有只黑色马匹,“待会儿你便骑着这匹在周围转一转。”
大概男子天生对弓箭这类东西感兴趣,顾书朗也不例外,他选了一只对他而言不算太重的弓,摸了摸箭靶子,又抽了支箭,第一次尝试着将其射出去。
结果确实令人失望的,不谈射到靶子上,那只箭直直掉在了地上。
“……”顾书朗觉得有些丢脸。
第二支箭,楚奕宣教他摆好姿势,握弓的方法,以及射箭的那一刻要有力度,被这么指导了一番以后,顾书朗终于成功了一次。
之后,便越来越顺手,顾书朗也越射越投入。
直到楚奕宣劝着让他歇会儿,顾书朗才停下。
又道,练了这么久,明日胳膊必定会酸痛,替他捏了会儿,待顾书朗还想继续射箭时,楚奕宣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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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前十八年,越清是丞相之子,双亲爱护,竹马相惜。
只一场大火毁了所有,全家唯他一人逃脱,六年后,他以风荥山弟子的身份重现在众人面前,本想低调寻找凶手,却总引得一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时隔六年,当他换了容貌,变了声音,再一次站到你面前时,你还能认出他么……
☆、完结章
果真从骑射场回去后,次日一觉醒来,顾书朗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却不是确定昨晚上楚奕宣没动他,顾书朗或许就已经抱怨上了。
只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受完,顾书朗只能生生忍着,楚奕宣看他可怜,便免了今日的练武。
平王不想楚奕宣时时刻刻与顾书朗腻在一块儿,便时不时喊楚奕宣过去谈话,一谈便是老半天,楚奕宣虽是无奈,却不得不听,几天下来,也把平王心里的火气耗去了不少。
顾书朗也没光愣着,适时讨好一下平王还是很必要的,平王武艺高强,精通骑射,顾书朗投其所好,便经常去问一问这方面的技巧,话说得也漂亮,时日一长,平王对他的偏见终究少了许多。
只心里仍是气不过,平王看着顾书朗在自己面前练了一套,忽停下问:“王爷,就是在这里,我总是力度不够。”
这小子是拿自己当教功夫的不成?胆子真大!
虽是这么想,平王还是上去指导了一番,教完后细细看了顾书朗一眼,长得俊倒是真的,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男子的事实,也不知奕宣心里怎么想的,男人哪里比得上姑娘们好?
平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念间又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照奕宣的性子,怕是不喜欢都城里那些娇贵的姑娘,他这扶风城里可有不少不一样儿的,若是让奕宣见上一见,指不定就能改了他的心意。
这样一想,平王对着顾书朗冷冷笑了笑,顾书朗莫名,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两日后,平王府设宴,手下的将士们但凡有未许人的姑娘皆可带了过来。
平王原些还想设个门槛,只能带嫡女赴宴,但一想到只要楚奕宣看得上,管他是嫡是庶。
平王妃初听平王想要设宴时,还以为他是想给自己两个儿子选媳妇儿了,心里一惊,大儿媳妇儿已经定了,再过几月便能嫁过来,至于二儿子,虽是还没定,但自己也有了想法。
后又听平王说这是替楚奕宣办的宴席后,更是惊愕,她比平王看得清楚,那两人之间情深意重,哪里还容得下别人,于是拎着平王的耳朵骂道:“你这老古板,两个孩子处得好好的,你非要闹幺蛾子,我劝你赶紧歇了这心思,到时候弄得孩子对你冷脸,看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平王妃未嫁人前也是闺阁女子,温婉可人,便是一开始嫁给了平王,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只随着平王来到这扶风城这么多年,平王也是个粗糙急性子,私下与平王待一起便不再端着端庄的架子。
放在平时,平王是不敢不听王妃的话,只今日,终是硬气了一回,这宴席一定得办!
气得平王妃几日都没让平王进屋,却还得一手操办起宴席的各项流程。
当晚,扶风城里凡是有收到请帖的人家都带着自家姑娘们高高兴兴地赴宴去了,这些人也是以为王爷王妃想替二公子选妻,二公子年少有为,倜傥风流,若是真能得了青眼,必是好事。
只宴席上,王爷偏偏没有过多介绍二公子,而是将所有话题都引向了坐在身旁的一位年轻公子,似是颇为器重,也不知这公子是何身份?
而主位之上,平王对楚奕宣道:“既你不喜都城姑娘们的娇贵端庄,今儿皇叔特为你请了这么多扶风城的姑娘来,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楚奕宣:“……”
直至此时,他才明白这是场专为他而设的“鸿门宴”。
就坐在楚奕宣身旁的顾书朗闻言更是郁结,这两日不管自己多厚着脸皮去“请教”,平王对他不理不睬,原是有了这茬。
不用顾书朗说话,楚奕宣自是拒绝了这等“好意”,端着酒杯低声对平王道:“皇叔,早前便与你说过了,我心里只有书朗一人,皇叔由何必再未此费心费力?”
明摆着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平王那股牛劲儿偏偏就上来了,几杯酒喝下肚,平王想起楚奕宣幼时粉雕玉琢的模样,那时候自己便想着这小子将来会娶个什么性子的姑娘为妻,谁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平王心里郁郁,他那皇兄死得早,若是皇兄地下有知,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了断袖,也不知会不会夜里托梦与自己?怪自己这个皇叔没教好他儿子?
就算是为了皇兄,他也得试上一试。
平王只装作没听到楚奕宣的话,给王妃使了个眼色,平王妃见他心思仍未灭,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无奈与众人道:“近来塞外无事,城内也安生了一段时日,只喜事太少,我也知道诸家多是未曾婚配的公子小姐,本王妃今日便当次媒人,待会儿公子千金们都展现些才艺,莫不要藏拙,凡是看对了眼的,皆可与我说一说,只要两家同意,本王妃便替两位主婚,如何?”
此宴席经平王妃这么一说,完全成了一场另类的相亲大会,平王妃心里庆幸,好在当时发请帖时,也有请些男儿,否则这话还真圆不过来。
便是平王的初衷,也能得到满足,小姐们待会儿也是要展现才艺的,只要楚奕宣愿意看。
只下面开始动作起来时,楚奕宣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专注地给顾书朗倒着酒,看着顾书朗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心里乐开了花,待他将书朗灌醉,今晚必定又是一番快乐。
楚奕宣也没忘记楚澜玉,宴席上,楚澜玉与王府的三位姑娘坐在一起,楚奕宣朝那边看了一眼,却见楚澜玉低着头,等她将头抬起,侧脸微红。
楚奕宣还以为楚澜玉喝了酒,微微皱眉,后又见她往某处看了一眼,接着迅速低下头。
待楚奕宣寻着方向看去,看清楚那边坐着的是谁后,一阵怒气从心底生起,席杭怎么会在这儿?
另楚奕宣更恼火的是,玉儿似乎对那席杭也有意,之前同行时倒是没看出来。
倘若,玉儿是真喜欢席杭……
楚奕宣平复了下心情,正想着该如何解决,忽听,身旁一声低喃:“奕宣……”
顾书朗已经完全醉了。
此时宴席刚过去一半,楚奕宣却不得不先行离开,那边平王也喝得有点儿高,自是顾不上看楚奕宣的情况。
楚奕宣同平王妃说了一声,又走到楚澜玉边上叮嘱了一句,才扶着顾书朗回了房。
这是楚奕宣见到顾书朗第二次喝醉酒了,第一次还是在都城的一家酒楼里,顾书朗喝了瓶女儿红,之后醉兮兮倒了。
那次顾书朗醉后安静得很,任由楚奕宣又抱又亲又摸,只这一次,顾书朗话多得不行,完完全全变成了个话唠。
起初回房的路上,便“奕宣……奕宣……”地唤个不停,若是听到楚奕宣给了回应,还会哈哈笑上两声,笑完过后,继续唤名字。
夜里很静,楚奕宣扶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身子,听着心爱之人不停在耳边唤自己的名字,悸动之情难以抑制,只想尽快回到房间,然后狠狠地……
房门刚被关上,顾书朗便被抵在了门上,嘴唇被咬住大力吮吸,须臾,口中探入一只舌,勾住他的,搅动交缠。
楚奕宣完全不给顾书朗喘息的时间,他只知自己这一腔爱意无处发泄,如今得了空,还不得好好倾倒在他身上,思及此,更是用力禁锢住顾书朗的腰,发狂似的勾住顾书朗的舌头厮磨纠缠。
若不是顾书朗猛然有了一丝清醒,一把推开了楚奕宣,这个吻怕是还要持续更长的时间。
只见顾书朗按着记忆寻到痰盂处,拍着胸口吐出了腹内的污秽物,楚奕宣赶紧倒了杯茶给他漱口,一边帮他拍着背。
吐过之后,顾书朗明显舒服了不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又恢复到了醉酒的状态,嘴巴随之开启了话唠模式。
“奕宣,你、你皇叔他不喜欢我,还想给你找个女媳妇儿,我心里难过。”
楚奕宣把人抱住,摩挲着脸安慰:“皇叔没有不喜欢你,他只是对我生气。”
“奕宣,我难过,你答应我,别跟其他人好,我喜欢你。”
“嗯,我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哪儿还会跟其他人好。”
楚奕宣在顾书朗脸上亲了一口,只接下来一句顿时让他哭笑不得。
顾书朗说:“那我要娶你,成不成?”
“……”
“你给我做媳妇儿好不好,娶了你我就放心了,你皇叔也不会再给你找人。”
“……”
“你是不是不愿意,你怎么不说话?奕宣,你说话。”
楚奕宣暗自叹了口气,心道不能跟醉酒的小疯子认真,说不定明日起来他就将这事给忘了,于是点了头应道:“好。”
顾书朗像个小孩儿一样欢呼两声,主动亲了楚奕宣两口,同时也将口水涂了楚奕宣半张脸。
楚奕宣耐心地给顾书朗脱了衣服,摁着那乱动的手替他擦干净身子,直到两人都光溜溜躺进了被窝,楚奕宣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办正事了。
谁知这时顾书朗却突然翻到了他身上,摸索着到他身下,对着屁股狠狠拍了两下,拍完还意犹未尽地摸了一把,粗声粗气道:“媳妇儿,我要上你!”
楚奕宣:“……”
这是要造反?
竟不曾想到原来书朗还惦记着他那儿呢。
只床下好说,床上关系却不是想颠倒便能颠倒得了的,楚奕宣挑了挑眉,往顾书朗耳边吹了口热气,瞬间便见他身子软了下来,哪儿还有刚刚的嚣张气势?
之后谁上谁下,谁攻谁守,自是不用再说。
翌日,顾书朗在媳妇儿楚顾氏的怀中醒来,一想到昨晚上自己的大言不惭、放浪形骸,便面红耳赤,在楚奕宣睁眼后,又迅速掩下那番羞容,强装镇定。
楚奕宣也不揭穿他,只问:“昨晚的酒可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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