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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什么？
爱是本能。
“你不能控制，不能控制……”没头脑先生收到信以后，哭了很久很久。
他想起了不高兴先生眉宇之间盘旋的忧郁。他让他忘记，说与他无关，那他自己又能心安理得的重新开始吗？他放不下，又怎么能叫他去做这样的事？他说他不能控制爱情……没头脑先生摸着自己跳的飞快的心，他怎么能这样？
这之后他还是每个礼拜会到镇上去寄信，不高兴先生却再也没回过。然而他不在意，依旧每周都寄给他。
过年放寒假的时候，他回了家。
家里没人，父母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国外度蜜月了。他不打算过年，一个人去了超市买了方便面。
大概是这些日子风吹日晒的，他苍老了不少，他去超市的时候，没带墨镜口罩，竟也没人认出他。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门口，车窗摇下来，哥哥大人探出头，“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哥哥大人载着没头脑先生在城里绕了大半圈，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终于他停下了车子开了导航，他要去的是不高兴先生的家里。
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哥哥大人停了车，开窗抽了一根烟，然后才开始说话。
“我和小哲不是亲兄弟，同父异母。
总的来说我父亲是个人渣，结了婚还处处留情。我小时候我妈常躲在房间里哭，我都看在眼里，我没办法恨自己的父亲，只能去恨那些女人。
小哲他妈是我爸最宠爱的情人。法国女人，独特，漂亮，风情万种。
我爸的众多情人里面，只有她生下了孩子。
于是我很恨小哲他妈，所以我老欺负小哲。他刚来我们家的时候还算活泼开朗，后来就变得内向了。
再后来，我长大了，知道是我爸渣，恨别人也没用。更何况，你也知道的，他妈和我妈在一起了……也好，何必为了我爸这个渣男落泪？
但是，已经做下的错事就再也没办法改变了。无论你之后多么后悔，多么想要赎罪，伤害就是伤害，它们没办法抹去的。
那天，小哲来求我，那是个冬天的夜里，他在外面跪了整整一夜。
其实我最开始不答应只是想拿乔，想以此为条件让他辞了他那份累死累活的工作回家里来……可一直照顾我的管家以为我是在刁难他，就没把他跪在门口的事情告诉我。是我第二天早上出去的时候才看到的。那之后，他的膝盖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哥哥大人停下了，许久才说，“你看，坏人做久了，就做不了好人了。”
没头脑先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沉默了半响说，“我看阿哲他，他对你，对你态度还是很亲切的。你和他解释一下，这不过是误会。”
“然后呢？然后取得他的原谅，接着心安理得了吗？”哥哥大人突然太高了声音说，“可凭什么呢？过意不去的是我，害他落下病根子的是我。现在是我难受，还要让他来开解我么？”
哥哥大人看向没头脑先生，眼里有着一种近乎于高傲的执拗，“凭什么？都是我的错，最后还要他来承担？我就是不要他的原谅，我这辈子都会为此赎罪，但我不会向他解释，不会问他提哪怕一个字！”
“人生必须要负重才能前行，那些没有负重的人生便轻如羽毛，风一吹，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哥哥大人开了车门的锁对着没头脑先生说，“你走吧，要去哪里都可以，想去哪里都可以。”
“你放心，我从没想过要逃避，他也不想吧，否则你不会来找我。”
车门关上以后，哥哥大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过了一会儿一滴眼泪流了下来。他抹了一把，整了整衣服，开车走了。
他摆出一张笑脸，他还是那个笑里藏刀的坏人。
没头脑先生到不高兴先生的公寓前，按了密码，顺利地进去了。房子里一股酒气，不高兴先生正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蜷缩着。
没头脑先生把不高兴先生拖上床，想了想，自己又搬了床被子，在他床边睡着了。第二天他一早起来，从厨房里搜出了食材，给不高兴先生熬了粥，又算着时间给他兑了一杯蜂蜜水，等他起床再给人端过去。
不高兴先生一起来看到没头脑先生有些诧异，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吃完了食物，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吃完饭以后，没头脑先生和不高兴先生聊了一会儿天，和不高兴先生呆在一起果然很舒服，各种意义上的身心愉悦。
年三十那天他们开了瓶酒，不高兴先生喝的多了，有些醉。
他醉眼迷蒙地看着没头脑先生，问，“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你该忘掉那件事才是……”
“我不看见你就可以忘掉了么？我一辈子都逃不掉的。”
不高兴先生不说话了，他坐在那边，安安静静地盯着地板。
“更何况，人生必须要负重才能前行，那些没有负重的人生便轻如羽毛，风一吹，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不高兴先生沉默了半响说，“好。”
于是没头脑先生走过去，跨坐在不高兴先生的身上，亲了亲他。不高兴先生大概是醉晕了，软绵绵地推了推没头脑先生说，“你别这样，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喜欢你是不假，但我是个独身主义。”
没头脑先生笑着捏了捏不高兴先生倏然红起来的耳朵说，“谁也没说一定要和你过一辈子啊，我们就先处着而已，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好。说不定你觉得不错我们就相伴终身，也说不定我们半途觉得不合适就分手了。更何况，爱是本能，如果你能控制，我不会让你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不够好。可你不能，阿哲，你不能。你既然不能，那我就让你开心点吧，也让我自己开心点。”
不高兴先生歪歪头看着没头脑先生，醉醺醺地被说服了。
第二天早上，不高兴先生起来看到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的自己和没头脑先生是懵逼的，他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吓到了，跌跌撞撞地就想下床，一不小心就弄醒了没头脑先生。
“早上好，男朋友。”
“……”
“吃干抹净了就想逃了吗？”
“不，我，你……早，早上好，男朋友。”
没头脑先生回到村子里以后，继续保持着和不高兴先生的通信，每周一封。他一共去了两年，第二年回来的时候是不高兴先生接的他，如同他走的时候一样。
我们每个人都有必须背负的罪责，我可以逃避可以忘却，但我想背负，和你一起背着这罪与罚，负重前行。
前四小天王之一的没头脑先生在退出娱乐圈三年以后，忽然一朝高调回归。他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一篇长文发到自己的微博上，从此将男性受侵犯的这个问题搬到了大众面前，并设立了基金会，去帮助那些受到伤害的男女老少。
FIN
番外1
没头脑先生邀请了不高兴先生跟他一起回村里见见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没想到两人行李才理了一半哥哥大人就突然出现并阻止了他们。
“我家小哲腿脚不利索，山里潮湿寒气重，他过去指不定要怎么受苦呢。去山里的事情，你们想都不要想。”哥哥大人哼了一声，“还有，我把你们俩的事情跟大哥还有我妈他们说了，你打扮打扮，明天在XXX酒店顶楼包厢吃饭。”
没头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砸懵了，他一脸呆愣的样子逗笑了哥哥大人，“怎么，你不想去酒店想来我们家吃饭啊？也不是不行，到时候……”
“不不不不不，我去酒店吃就可以了。”
把哥哥大人送走以后，没头脑先生一脸无措地看着不高兴先生，“阿哲……”
“别慌。”不高兴先生捏捏没头脑先生皱成一团的脸，“虽然我父母都不是特别友善，但反正我们一家人平时也不怎么见面，表现的不好也没关系。”
“……”
不高兴先生看着没头脑先生整个人瞬间僵起来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骗你的。”
“喂！”没头脑先生叫起来，抱怨的话刚要出口就被不高兴先生蜻蜓点水地在嘴上一亲给堵了回去。
“你啊……”没头脑先生碰了碰自己的嘴，像是火柴擦过盒子，蹭的一下，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热。
“我啊，就是好喜欢你。”不高兴先生说着又亲了一口没头脑先生，这次是在额头。他亲完退开到一半的时候，没头脑先生凑上去亲了不高兴先生的嘴。
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地热的温度从脚上窜上来，一直暖到心里。
“阿哲，你，嗯……明天，明天还要……啊……”
“没关系。”不高兴先生咬住没头脑先生的耳垂，“反正是在明天晚上，你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调整休息。”
不高兴先生做的时候很温柔，温柔的让没头脑先生几乎舍不得说停，总是还想要，这导致了他俩厮混到大半夜才消停。
还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没头脑先生没觉得太难受，身后十分清爽仿佛已经被清理过了一样。
被……被清理过？
没头脑先生一惊，脑子里随即冒出了不高兴先生趁着他熟睡的时候看着他的……
“起床了吗？”
“嗯……嗯。”没头脑先生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我给你涂了药膏，有没有好一点？”
没头脑先生听了这话，脸瞬间红的跟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他哗的一下缩到了被子里，死死地把自己捂在里面。
“怎么了？”不高兴先生扯了扯没头脑先生的外面那绵软的“壳”，“哪儿不舒服吗？”
没头脑先生不理不高兴先生，不高兴先生就顺着被子起伏的线条从头开上往下摸。这下子没头脑先生憋不住了，他把被子掀开，红着脸说，“我，我这是害羞。”
不高兴先生靠过去，头抵住没头脑先生的头，“我知道，那请也让我看一看害羞的你，我想看，我想看你的全部。”
不高兴先生这样说着，语气调皮又温柔，没头脑先生几乎要溺死在这轻柔的语调里。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的那样响，响的快要吵醒这个世界。
那天晚上的时候哥哥大人打电话过来说这次碰面取消了，没头脑先生有些诧异，哥哥大人则被没头脑先生的诧异给气到。
“你居然还不知道么！你去问问我那个乖弟弟到底做了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哥，哼！”
挂了电话，没头脑先生问不高兴先生是怎么回事。不高兴先生坏笑地摇摇头说，“也没什么，他们告诉的那么匆忙把你吓了一跳，我给他们一点回礼而已。”
没头脑先生眨了眨眼睛，跳到不高兴先生身上大大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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