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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愣了一下，脸刷的一下子白了，他抿着嘴角，眼里有汹涌的憎恶以及愤怒涌出。他看着没头脑先生没说话，手握成拳，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跑去了厕所。
没头脑先生听到呕吐的声音从厕所里传过来。
那天晚上没头脑先生接到了他发小的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和戏精先生分手了，没头脑先生给了一个坚决而肯定的答案。
“大少爷啊，您早该和那个人渣分手了，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我们局里的小鲜肉。人家那肌肉那身板啧啧啧，保证你满意。”
“谢谢你哦，警察同志。”
没头脑先生挂了电话睁着眼，到了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不高兴先生还是照常烧了早饭，不过他没有和没头脑先生说话。没头脑先生也没和不高兴先生说话，只是低头吃着食物。
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不高兴先生接了一个电话，通话里没头脑先生听到了不高兴先生说了背锅侠先生的名字，挂了电话，不高兴先生放下餐具拿起车钥匙就走了。
没头脑先生气闷问，“你去哪里？”
不高兴先生没有理他。没头脑先生去扯不高兴先生袖子，不高兴先生也没理他。
没头脑先生憋着一口气看着不高兴先生就这么走了，他握了握拳头冷哼了一声，从柜子上拿起了不高兴先生的另一把车钥匙到车库去开了不高兴先生的车尾随了不高兴先生。
9
没头脑先生第一次做跟踪狂，业务有点不太熟练，不过好歹磕磕绊绊地没把人跟丢。
他跟着不高兴先生去了一家医院，进去了以后才发现这医院有点怪。他拿手机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当地著名的精神病医院。没头脑先生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远远地跟着不高兴先生，在一个拐角被拦了下来。
“你是跟着林哲来的？”
没头脑先生诧异地看着未婚妻小姐，他以为未婚妻小姐家里做的餐饮业自己也必然会从事相关的行业。
“我……不是，我就是，就是，你知道的，当演员么，心理压力有点大，就过来看看。”
“呵，我就是这里的医生，你有什么压力可以跟我讲，我给你免费治疗。”
“不不不，我还是……”
“我听我未婚夫说，你觉得林哲和荆成是相爱的？”
没头脑先生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未婚妻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没头脑先生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没什么好事，但他还是跟着未婚妻小姐走了。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你也是认识的。”
“嗯。”
没头脑先生有点揣揣不安，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白先生是京城人吧。”
“嗯，是的。”
“啊，昂贵的户口。”未婚妻小姐提高了声音用一种夸张的艳羡语气说道，“白先生出身名门，父亲是书画大师舅舅是C军区司令，想必在京城有不少人脉吧？”
没头脑先生被未婚妻小姐刺的有点不高兴，只好说，“也没有吧……我舅舅和我妈关系不好。我家里算不上什么权贵。”
“是么，您真是谦虚了。”未婚妻小姐说，“你和荆先生这么高调，媒体半个字都不报还不多亏了你投了一个好胎？当年你男朋友酒驾被抓，还是你在公安厅系统里认识的那个小公子帮的忙吧？他的家世可是不得了啊。”
没头脑先生皱眉，他有些生气地说，“你想说什么？”
“林哲虽然看起来生在林家，可他是私生子，在家里不受待见。小时候更是经常被他的二哥，林家正儿八经夫人出的小儿子欺负，活的很辛苦。后来是因为他妈妈和夫人走的近了，日子才过的好了点。”未婚妻小姐穿着平底鞋，软软的底踏在医院的地面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他上中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贫困的特招生，就是我未婚夫和我的学姐，你见过的。
我未婚夫和他，还是学姐介绍认识的。
学姐和林哲的过去，想必你也知道吧。他和学姐表白，人家最开始没有答应还觉得困扰自此以后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然而有一天他的心上人去找他，她发着抖忍着泪表示接受他的表白，林哲问她为什么，她回答，因为她被学校里有名的恶霸看上了。
那个恶霸的父亲面上是娱乐公司的老总背地里其实有黑道背景，这样的家世加上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蒙蔽了很多人的眼睛。
学姐拒绝那个恶霸的时候，学校里的其他人都说她欲拒还迎不识好歹。
是啊，长得又好又有钱的人看上一个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你说这算不算幸运？”
没头脑先生没有说话，他猜到了这恶霸是谁。
未婚妻小姐也没打算让他接话，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讲了下去。
“没有人同情她，甚至有人嫉妒她，有人骂她心机深，到处勾引人。那样硬气的一个女孩子遭受到了严酷的校园暴力，最开始是被女生欺负和排挤，一段时间不屈服以后又遭到了恶霸的围追堵截和骚扰。
有一天，走投无路的她终于忍不住去找了林哲。那时她红着眼睛，身上还带着伤痕。
林哲帮了她，但他自己也是个不受宠的小孩，自身难保。于是他只能每天陪在那个女孩子身边，尽量护她周全。恶霸来找茬的时候他死死地抱住那个女孩，让冰冰凉的水和拳脚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段时间他每天回去都带着伤。先是看不见的身上，接着到脸上，伤一天天比一天明显，一天比一天重。”
原来戏精先生原来对不高兴先生做过这种事，怪不得两人折腾了半天还没在一起一副愁苦深大的样子，没头脑先生点点头，心里想到。
“终于有一天，林哲的二哥发现了弟弟在学校被欺凌的事情，他去警告了那个恶霸。当然了，这不是出于对弟弟的关心，而是出于对林家尊严的维护。
林哲可以随意欺侮，但林家可是头庞然大物，恶霸的背景比起林家可以说是不值一提。恶霸收敛了，虽是如此，林哲还是每天陪着他喜欢的女孩子，可能是出于私心也可能是出于保护又可能两者都有。
毕业那一天，学校组织了毕业酒会。许久不见动静的恶霸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想到了那个被他刁难过的女孩，他在女孩的酒里放了药，又找班里的同学把女孩骗去了楼上。
那个同学喜欢林哲，又觉得恶霸是学校里不二的邪魅王子，嫉妒之下便帮了恶霸，还把这件事得意洋洋地散播了出去。她的嘴巴太碎了，说得多了就被林哲听到了。林哲把女孩救出来的时候，女孩的衣服已经被拨得精光，她眼里泪水迷蒙双手无力，满脸的绝望。
恶霸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成功。”
原来戏精先生还做过这种事，是有点过了，但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那恶霸就是荆成吧，年纪小的时候谁都犯过一些错，不过还好学姐没事不是？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是干什么呢？”
没头脑先生嗅出了未婚妻小姐想要诋毁戏精先生的意图，有些不快地说。
“哦，没事……那你看过这个人吗？”未婚妻小姐打开钱包，里面有一张清秀的脸，那张脸看起来很熟悉，没头脑先生想了半天才记起那是戏精先生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他之所以记得起来是因为这是他和戏精先生之间的第一个“小三”。他当年还查过这个人，他出生在一个离异家庭，跟着妈妈生活。
他妈妈得了癌症，治疗费用不菲，还是戏精先生帮的忙把他妈妈转到了私人医院安排治疗。
他还记得当年这个人床上很放得开，什么都玩得来。
那时他拍戏回来，正巧碰上这个人戏精先生的现场。戏精先生把那人铐在床上死命地往里面操，身下的那个人叫的嘶哑又卖力，两只脚挂在戏精先生的身上。没头脑先生开门的时候他们正好做到了最后阶段，戏精先生猛力地抽查，而下面的人浑身颤抖，最终他们一起达到了高潮。
他们黏糊糊的液体把床和对方弄得乱糟糟的。
那是没头脑先生第一次饱尝背叛，情欲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像无数飞针，刺的他浑身都那么痛。
“我今天要带你去见见这个人。”未婚妻小姐说。
“见他干什么？”没头脑先生没好气的说，一想到戏精先生对他的伤害与背叛，他就难受的不行。他现在很讨厌未婚妻小姐，觉得她阴阳怪气的，他要收回第一次见面时对她的好评。
“因为他是我弟弟，我们爸妈离婚以后我跟着我爸，他跟着妈。”
没头脑先生瞬间明了了，这是帮着弟弟来声讨他了吗？可他和戏精先生早就是过去式了，她这又是哪一出？而且又为什么是在精神病医院？难不成她弟弟因为得不到戏精先生发疯了而赖到了他的头上么？
真是无语，没头脑先生撇撇嘴，心里满怀着不屑跟着她走了。
没头脑先生见到疯子先生的时候，他确实疯了，眼神干净而没有神智，一张清秀的脸被腐蚀了只能依稀看得出一些以前的痕迹。
他想起了记忆中那个疯子先生，那时候他的眼睛很漂亮，身上带着一股和不高兴先生很像的忧郁。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他看着疯子先生高潮时，那一瞬间他眼睛里所露出的惊惶而迷蒙的神情，如宝石沾上了晨露，很漂亮。
“真可惜……”没头脑先生摇摇头。
“哈。”未婚妻小姐似乎是被这一句可惜给刺激到了，她把没头脑先生拉到一个疯子先生看不见的地方，“你还真是善良高贵洁白无瑕啊。”
“我对于你弟弟的事很抱歉……”
“哈？抱歉？”未婚妻小姐嘲讽地看着他，“你到说说看你哪里抱歉了？”
“我妈和我爸离婚了也是好朋友，我爸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有点钱的，我妈生病的钱他一直在出也出得起。那时候我妈得癌症已经十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更严重也没有好转起来。”
“我弟弟的生活或许不像你们这些富家子弟那样过得那么纸醉金迷，但也不差，勉勉强强地也能维持着尊严梦想，体面地活下去。
可他碰上了荆成。”
“荆成把我妈转到了私人医院并以此威胁我弟跟他上床。我弟最开始没肯，后来被他给强了。强着强着，有一天我弟告诉我，他高潮了，他崩溃地问我他是不是很贱，是不是很脏是不是很恶心。我告诉他不是的，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了……我意识到他的精神已经快到了奔溃的边缘。
我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哪里来的势力对抗你男朋友呢？”
“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怎么报？你知道法律是怎么定义强奸的吗？叫强迫妇女！妇女！发生不正当的性行为！！！
当然了，我们还是去试过报警想要把我妈救出来，但是根本没用！多亏了你还有你的那个发小，根本没有用！”
未婚妻小姐说的很快，很压抑，她的声音抬高起来，又生生被压了下去。
她的眼眶是红的。
“我……”
“你别急着否认，我问你，你摸着良心回答，你有没有叫你的朋友庇护你的男朋友？”
“有没有？”
有没有？有没有？
没头脑先生看着未婚妻小姐颤抖而压抑地质问，他有没有叫发小先生庇护他的男朋友？
叫过。
他甚至还清晰地记得发小先生来问他，“你上回跟我说的小三，他的家人来闹说是……”
当时自己沉浸在伤痛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发小先生，“闹什么闹，无非就是贪钱。阿成给他妈那么好的治疗，知足吧。”
他浑身打了个寒战，他几乎不敢看未婚妻小姐。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未婚夫，那时候我们是好朋友。他于是去找了他当时的男朋友，林哲。”
"那时候，林哲和他哥哥的关系已有缓和，他去求他二哥帮忙。他二哥不肯。
于是那个冬夜，林哲在他二哥家门口跪了一晚，自此，他的膝盖就不行了。你知道吗？他以前是徒步爱好者，可那之后就再也没做过背包客。"
没头脑先生晃了晃，他张了张口，几乎是抖着问，“那你……你弟弟，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林哲他哥最后答应了，荆成那个恶魔于是迫于压力不得不放人。可是他在最后的时候不甘心，摆了我们一道，他把这事加工了一下告诉了我妈。
我妈听了受不了刺激，自杀了，还留了遗书谴责我弟。
我弟就这么疯了。”
“看，你伟大的爱情！”未婚妻小姐冷冷地讽刺没头脑先生道，她的目光如两柄仇恨的利剑，“你还记得那个你生日自杀的孩子吧？你不是说他是爱慕你高贵帅气的男友才自杀的吗？”
“真相？真相是什么？！”未婚妻小姐一把抓住没头脑先生的手，她抓得很紧，把没头脑先生抓的很痛，但他没有甩开那双手。
“真相是他一个孤儿，被你帅气多金全世界都爱的男朋友抓进自己的房子囚禁起来。你的男友故意让他得到联系林哲的方式，用他来威胁林哲，让林哲每天打电话过去跟他调情。
他每天打完电话就去厕所吐，可我们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去求他哥，他哥要求他放弃自己的工作，去家族公司当他们的挡箭牌，他去了。
但他哥没有救成功，因为他告诉我们，你那位发小很好的阻止了我们调用公安的力量保护了你人见人爱的男朋友！
而那时候，林家正内忧外患……哈！”
“我们把他救出来的唯一一次机会是在他自杀的那天，那天他终于能够从荆家的房子里到外面的医院。
那不是荆家的私人领地，于是我们走了关系把他带走了。”
“用自己的命与绝望换来的生机……爱？这是你口中所谓的爱？白遮，你恶不恶心？”
“我们把他救出来以后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并且他对林哲有着严重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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