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连点酒味都不给闻了?卫敬十分哀怨。无奈道:“至少来盘花生米吧?”
沈凌给卫敬准备了花生米,还准备了凉白开,卫敬看着沈凌的目光十分的哀怨,三人出了军营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待着聊天,沈凌将凉白开灌在酒坛里,给卫敬两人一人一坛,自己则抱着自己的酒坛待着,打开封口,沈凌的酒坛一点酒味都没有。
果然是凉开水!卫敬绝望了,他跟尚德喝水也就罢了,为什么沈凌也要喝水,他又没有受伤,害的他想蹭一点都没有办法。
卫敬心情落寞,沈凌转向尚德道:“尚贤最近还忙得过来,你要不要见一见他?我把他叫过来。”
尚德闻言,连忙摇头,“不不不!让他好好待着吧!我先不见他了。”
“其实,这样不好。”沈凌皱起眉头,“你总得见一面才知道那是不是你弟弟啊!万一只是同名同姓的,你还要继续去寻找才行。”他还要确认尚贤的身份呢!尚德不配合,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不不!我不见他!”尚德坚决拒绝,一脸惊恐。
“打完仗了,你不找你弟弟吗?”沈凌问道。
“暂时……暂时不着急……”尚德心虚的看向其他地方。
这是怎么了,之前虽然也不急着见弟弟,但是却是一副怕见到了不是徒增伤感的忐忑表情,现在,却好像是惊恐了。
沈凌眯着眼,刚想说话,卫敬就已经开口插话了,转头对着尚德问道:“我媳妇?”
“嗯。”尚德闷闷的点点头。
“那得见一见啊!”卫敬微笑。
“等一下,卫将军,什么意思?”沈凌不解。
“我跟尚兄订好了婚事,尚贤是我的未过门的夫郎。”卫敬笑的眯起了眼。
沈凌:!!!
沈凌猛地转向尚德,他怎么记得尚贤说过,他之前要去锦州投奔亲戚,其实是相亲去的,因为不想嫁在锦州所以他才溜走,暂时定居在怀州的?!按理说他不应该有亲事吧!
尚德猛地缩了缩头,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卫敬笑眯眯的拍着尚德的肩膀,“尚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弟弟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肯定不会辜负令弟的。”
尚德的头缩的更低了。
沈凌:“尚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沈凌不解。
尚德没有说话,卫敬已经道:“不是又遇到尚兄了吗?尚兄就提起他有一个弟弟,后来聊着聊着觉得挺合适的就定了婚事,就这样,也没几天。”
沈凌:……
卫将军你定亲不用跟你家里人说的么?你不是卫家的继承人吗?聊着天觉得合适就定下了,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还有,尚德这一副受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沈凌瞪大眼睛,用全部表情展示自己的不信。
“对了,既然尚贤在你那里,你帮我把信物交给他吧!”卫敬递过来一个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卫字,卫敬坦然的道:“尚家的信物我已经拿到了,尚兄已经给我了。”卫敬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显然是个什么吊坠之类的东西。
沈凌愣愣的接了过来,将玉佩攥在手心里,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看向尚德,“定亲的事情,你弟弟知道吗?”
尚德摇摇头。
沈凌倒吸一口气,以尚贤的性格,若是知道他哥已经给他定了婚事,说不定能直接撂挑子不干,杀到成县来把他哥人道毁灭掉。
“你要是告诉他,我就死定了。”尚德还是抬起头说了一句。
沈凌点点头,“我也觉得你死定了。”沈凌这次相信了卫敬的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卫敬用了什么手段让尚德给尚贤定了婚事,但是,卫敬干嘛非要娶尚贤?他认识他么?
沈凌想到此处,也就抬起头来,问卫敬,“卫将军认识尚贤?”
卫敬微笑,“认识,我有他的画像。”卫敬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打开给沈凌看,正是沈凌画的尚贤的画像。
沈凌:……
“这是我画的。”沈凌道。
“是,尚兄说这就是他弟弟的长相,然后就把画交给我做信物了。”卫敬道。
沈凌看向尚德,话说,你信物送出去的挺多的啊!
尚德的头更低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鼓起勇气抬头对着卫敬道:“卫将军啊!咱们……咱们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我就是话赶话到那里的,我弟脾气不好,性格暴躁,人又刁钻野蛮,根本没有我之前说的那么好,你不必非要娶他的,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行吗?你把婚书还我吧!”
卫敬脸色一冷,“尚兄,签了婚书就是夫夫,比拜了堂都正经,再说,我已经去信给我爹娘,要他们为我准备婚事所需的东西,定下吉日宴请宾客,哪里还有更改的余地?”
尚德又低下头去,简直快要哭了。
沈凌可以肯定卫敬认识尚贤了。
等到各自回去,沈凌并没有回营帐休息,而是去了卫将军的营帐内,“请坐。”卫敬笑道。
沈凌顿了顿,坐下,难得的有些局促,道:“我直说吧!尚贤……他是我的管事。”沈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是我的好友,我知道尚将军性格大大咧咧的,所以对这门亲事很有些疑惑,所以想来问一问将军,到底意欲何为?”
沈凌目光透着些警惕,表情有些冷硬,卫敬看了沈凌许久,脸色也冷了下来,“沈兄,你有夫郎了对吧?”
“是。”
“所以,你应该离我的夫郎远一些。”卫敬道。
擦!这是怀疑他跟尚贤有一腿的意思么?沈凌震惊了,猛地站起来,十分的尴尬,好吧!他今天的行为看着确实是有些太值得怀疑了,但是,他纯是因为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尚贤身份不明,他还要给穆五一个交代,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总得搞明白吧!
沈凌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将军,你误会了,我跟尚贤只是朋友,所以才会过来询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卫敬看了沈凌许久,似乎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实性,但沈凌一脸坦然,看不出丝毫不对劲,卫敬也就道:“我之前就认识尚贤,求亲也是真心的,并没有什么恶意,希望你能够明白。”
“但是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沈凌皱着眉头道。
“我跟他的事情,有点复杂,总之,我是真心的。”卫敬认真的道。
可是你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啊!沈凌有些无奈,但是卫敬看起来是真的不打算继续多说了,沈凌也就只能点点头。
“好吧!卫将军不想说也可以,这几日我也要回去接我夫郎来成县了,到时候自然能见到尚贤,卫将军的信物,我自然会转交,只是卫将军,你确定那副画上的人就是尚德将军的弟弟,就是你认识的尚贤吗?”
他为了确认尚贤的身份都查了一圈了,都不敢肯定啊!万一是有人冒充尚贤呢?不然怎么解释尚贤偷入穆家禁地的行为?等等!沈凌猛地一惊,看向卫敬。
卫敬见沈凌表情突然变得惊讶,有些疑惑,“怎么了?”
卫敬跟穆家是对头,卫敬跟尚贤认识,那么尚贤是不是也站在了卫敬这边的立场上,他自然有理由靠近穆家,想要获取穆家的机密啊!
沈凌突然明白过来,这样理解的话所有的事情都能串在一起了。
“卫将军,画上的人,真的是尚贤吗?”
“自然!而且我也知道尚德兄的存在,只是以前跟尚贤认识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他而已。”卫敬露出一丝笑容。
所以,尚贤就是尚贤了,他靠近他,靠近穆家,就是为了帮卫敬扳倒穆家。
“尚贤,是不是知道内贼的事情?”沈凌低声问道。
卫敬脸色一怔,侧耳听了听帐外的动静,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摇摇头,“他不知道,沈兄,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知道会为了你跑到穆家的地盘上去?沈凌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吗?不然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卫敬凑近一步,问道。
额……偷入穆家禁地被穆五抓到了算不算?沈凌没有回答。
卫敬脸色冷了下来,“我要去一趟怀州。”
“卫将军,怀州是穆家的地盘。”沈凌提醒道,就这么凑上去是不是有些送上门去被宰的嫌疑。
“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卫敬道。
“你还受着伤。”
“没事,已经能下床了。”
沈凌话里漏了端倪,卫敬下定了决心要去怀州,任谁也拦不住。算了,沈凌不再管卫敬的事情,他拦也拦不住,沈凌现在只想赶紧带着韩实回成县,找个宅子住起来,然后离这些人远远的,这些人斗起来太要命,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躲起来等他们斗完的好。
次日,卫敬便催促着沈凌一同去怀州,被沈凌拒绝,跟卫敬一同回怀州,被穆府台看到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宁可比卫敬慢一步,沈凌阻止不了卫敬去怀州,卫敬也强迫不了沈凌跟他一起,只能两相放开,各走各的。
沈凌等了一日才启程出发,等到怀州的时候便直奔了穆家,而卫敬进了怀州城后光明正大的住进了县衙后院,搞得人尽皆知。
沈凌去穆府接了韩实出来,表示打扰许久,十分不安,他事情已了,所以要接韩实回去,还给穆老太太送了几瓶自制的灵药,韩实又跟穆三公子依依惜别一番,这才算离开。
怀州城沈凌家的小院子里,韩实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院子里走动,沈凌蹲在小菜园旁浇水,小菜园里已经满是荒草了,沈凌回来之后打理了一番,将野草拔掉,里面的青菜虽然大都已经长得歪歪扭扭,但还没死,沈凌干脆浇浇水,看能不能救回来。
韩实在院子里打转,沈凌说要多活动一下,他就从来都没有偷过懒。
韩实一边走一边看向沈凌,开口问道:“好像今天没见到尚贤呢?平时你回来,他不都是忙着来找你谈事情吗?”
沈凌将水瓢放回桶里,抬头,“可能他忙着的吧!不必管他。”
“哦。”韩实点点头,继续挺着肚子在院子里走动,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第八十三章
“中午吃什么?”沈凌将水桶掂回厨房,出来问韩实,笑眯眯的道。
“都可以啊!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吧!”韩实朝着厨房这边走过来。
沈凌伸手拦住,“怀孕了就歇着。”
“可是……”韩实还想说什么,沈凌已经摇摇头,“必须歇着,走几步活动一下可以,做活不行,说起来,到了成县后我给你请两个仆妇照顾你,不用你亲自动手打理衣食住行。”
韩实脸红红的低下头去,呐呐的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村子里的双儿都是能干活到生的。”
“我们有钱了,干嘛还用你干活?”沈凌温柔的道:“以前我不就说了么,以后有钱了,给你买人参,等你生孩子的时候吃,想吃多少吃多少,还差两个下人?”
韩实脸更红了,忍不住靠近沈凌一些,他真的好喜欢沈凌呀!沈凌顺势拦住韩实的肩膀,却不敢怎么用力,怕挤着韩实的肚子。
“咳咳……咳咳咳……”穆宏远走进来正看到这一幕,连连咳嗽好几声,才打断沈凌两人。
沈凌脸色不好,见到人家亲热不知道躲出去吗!非要进来还打断别人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要紧事值得如此。
韩实已经羞的进屋了,不肯出来跟穆宏远打招呼,沈凌目送韩实进屋里,才回过头来看向穆宏远,“有事?”
“我说小哥啊!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的态度是越来越不好,特别是熟悉了之后,你简直对我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也稍微把你的温柔用到我身上一些啊!”
“温柔?我温柔过吗?我对外人一向不怎么温柔。”沈凌挑挑眉。
“但你对韩实……”
“他是我内人啊!”
“那你对陌生人……”
“人家是生人啊!”
穆宏远有些无语,“所以我最倒霉了对吧?”
“嗯。”沈凌点点头,“谁让咱们太熟了呢?在你面前我没有装模作样的必要了对吧?或者,你喜欢以前那种我叫你穆公子的时候?”
穆宏远连忙抬手拒绝,“别!好不容易才拉进的关系,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
沈凌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也确实是不太好,也就道:“我以后尽量控制不欺负你,再说我也没打过你啊!”
“你每次都是用眼神打我的……”穆宏远一脸哀怨。
沈凌点点头,“那我以后尽量控制眼神。”
穆宏远:……
“来找我有事?”沈凌去厨房拿了酒具,是碧芳酒的荷叶酒杯,厨房里还放了两坛碧芳酒,是管事送来给沈凌喝的。
“来一杯。”沈凌笑着将酒具放在院子上的石凳上,又回厨房取了酒坛,拿了酒壶,舀酒的器具,将酒浆舀到开口的酒壶里,沈凌笑着将酒杯斟慢。
“好好的荷叶滴露,被你弄得像要大干三坛的架势。”穆宏远走过来坐下,“不过你的心思也是够精巧的了,上次我爹还说,让我给他弄几坛酒来,不过这酒到底好喝在哪里啊?小哥,这酒是你酿的,你告诉我这酒的内涵到底是什么?完全品不出来嘛!可是我每次在外面一问,说你们喝出碧芳酒的好处了吗?所有人都跟着侃侃而谈,一堆君子酒啊荷花诗啊就都蹦出来了,没一个能说到正格上的。”
沈凌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什么君子酒之类的说法,就跟着荷叶滴露一样,都是我瞎编出来的,你别说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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